「從現在起你必須天天作夢,而且裡面一定要有我。」他強硬地拉過她吻個痛快。
惡夢也成嗎?「我盡量。」
根本做不到好不好,誰能控制夢的內容。
「嗯——我的小收藏品,你敢不聽話?」他不許她敷衍他。
「人家……人家『一定』會拜託夢神讓我夢見你。」二十歲香消玉殞算不算早夭。
江牧風滿意地托高她下顎輕啄,「乖,明天我來接你。」
「明天?!」她要上班了吶!老闆說要按件計酬。
她是不缺錢,可是債還是要討,半途而廢很沒志氣,她要發憤圖強做個有上進心的新時代女王峰,叮得別人滿頭包。
雖然她的立志宣言常常落空,膽子硬是和老鼠同等大小。
「有意見?」
「我要上班……唔、唔……」
怎麼會這樣?他是不是吻上癮了,他們真的沒關係啦!他幹麼老當她是接吻機器,今晚她臉紅的次數多到數不清,沒人會吻收藏品吧!
唉!她渾身發軟沒力,整個人都癱在他身上,他把她的氧氣全吸光了,天上的星星好像在跳舞,近到她頭頂上轉圈圈。
不行啦!她要爭取人身自由,他不可以動不動就隨便吻她,他們又不是一對情侶,他太過份了。
但是,好美妙的感覺,她快要飛起來了……咦?誰的手鑽進我衣服底下,酥酥癢癢的腫漲感打哪來,她想要……要什麼呢?
兩道強光打過來,低咒出聲的江牧風將一臉迷醉的嬌人兒壓向幽暗的牆邊,以高大的身軀擋住她一身衣衫不整,懊惱挑錯尋歡地點。
車內走出一位高眺、艷麗的女子,伸手做了個飛吻送給男伴,眼角銳利地發現有人在她家門口胡來。
「你們在幹什麼?杜家可不是隨便人都能靠近。」她怒目橫視地打算招來警衛。
「千……千佳,是我啦!我們沒有做壞事。」杜小眉臉紅心跳地不打自招。
此地無銀三百兩。
「杜小眉?!」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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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不可貌相,憑她畏頭畏尾的個性居然還有人喜歡她,甚至傷風敗俗的公然在大門口調情熱吻,她忘了高處的三台監視器嗎?
不會叫的狗咬得狠,乖乖女杜小眉一向十點過後上床睡覺,時間規律得像格林威治標準時刻,誰會料到她會三更半夜還在外溜躂,快一點了才由情人送回家。
那男人長得不錯,看得她頗為心動很想橫刀奪愛,不過依杜小眉的個性怕是過了這村沒下村,她好心點不奪人所愛,免得她到死都還嫁不出去浪費杜家米糧。
只是,她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偏愛小老鼠呢?是為了她的長相或是貪圖她的錢?
「千佳,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和他沒什麼關係,我們是今天才認識,我和他不熟。」真的啦!非常不熟,只有交換口水。
杜千佳以蔑然的眼神一睨,「你當我是白癡呀!不熟還吻得如癡如醉,差點在門口大演成人秀。」
「我……我是被迫的,他很凶……」一句話就洩了本性,膽小怕事只好屈服於淫威。
「你是笨蛋不成,好歹長些見識好不好,有人肯要你就該半夜偷笑了。」騙人沒戀愛經驗,被迫的還一副陶醉不已的模樣猛舔著唇。
嫉妒呀!那人的技巧一定好得沒話說,瞧杜小眉意猶未盡的神情叫人心猿意馬,害她心口一陣騷癢難以平復,也想「被迫」個幾十回。
睜眼說瞎話。
嗚!為什麼千佳不相信她迫於無奈。「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啦!」
「我才不管你在外的一切行為,反正我不承認你是杜家的人。」私生女不配擁有杜姓。
神色微黯的杜小眉為之一吶,「我答應外公找回家傳寶物,你們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她很想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表姊妹們和睦相處,血濃於水的血緣畢竟是事實,一家人和和氣氣多好。
「等你找回琥珀觀音再說,爺爺的委任怕是病急亂投醫找錯人。」她不看好生性怯懦的杜家廢人。
「不會的,我一定把琥珀觀音拿回來,剛才那人就是江牧風。」
「什麼,他是江牧風?!」不可能吧!傳聞他是個眼高於頂的狂放男子,從不主動接近女人。
可是看他剛才的火熱舉止,若非她適時的出現打散一場男歡女愛,小白兔早失身大野狼口中,明年杜家八成又多了個私生子。
「真的,他答應我一個月歸還杜家的傳家寶。」這樣她算不算是為杜家爭回面子?
不太信服的杜千佳抱持懷疑態度,「他有那麼好說話,說還就還?」
「呃!他……他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她不知是好是壞,總覺得自己答應得太隨便。
會讓人瞧不起。
「他要什麼?」杜小眉身上有什麼值得他挖掘嗎?他本身十分富有又不缺乏美女投懷送抱。
「我。」她小聲地盯著鞋頭說話。
杜千佳沒聽清楚的挖挖耳朵,「你再說一遍,我大概聽糊塗了。」
「他說……他要我當他的收藏品,為期一個月,然後他才把……」
沒等她說完,翻白眼的杜千佳兩指一擰的揪住她耳朵,「你真是笨到無藥可救,他根本耍著你玩,你像是當情婦的料嗎?」
「是收藏品不是情婦,我不會自甘墮落讓你們蒙羞。」杜小眉義正辭嚴的聲音柔膩而不具說服力。
清純、靈性是她的本錢。
她冷笑的一戳,「那你幹麼和他吻得天昏地暗,欲罷不能?他不想跟你上床才有鬼。」
「我……」她難過得說不出話,眼淚凝聚成霧。
「喏!拿去,別說我見死不救,你自己要見機行事,少傻呼呼的被騙。」她拿出兩把「糖果」一塞。
「這是什麼?」看來好眼熟,可以吃嗎?
「這一排是避孕藥,二十八天排卵日記得服用,另外這兩包是保險套,愛滋病會要人命的。」
「我用不著……」她還沒說完,杜千佳已扭頭離開。
歎!會用上嗎?
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愈來愈困了,她要上床睡覺。
晚安,月娘。
一夜好眠。
無夢。
第四章
「哇!我們公司要開花展嗎?怎麼一堆玫瑰、向日葵和小雛菊?」
一進公司大門,眼花撩亂的杜小眉就陷入一陣花海,撲鼻而來的花香味叫她猛打噴嚏,雜陳的味道太濃烈反而失去原味。
嬌艷的玫瑰就像渾身是刺的夏尹藍,一火起來刺得人一身傷痕纍纍,送花的人真懂得她的個性。
向日葵的樂觀上進正是秦芷晴的寫照,不像她只能如同一朵小雛菊窩在角落不起眼,暗自綻著小小花蕊,不與百花爭艷。
「喜歡嗎?待會一人抱一把回去,便宜貨就隨便送,愛拿多少是多少。」老闆要跳樓了。
「啊!熊……」拍拍胸口,杜小眉餘悸猶存地喘了一口氣,「老闆,你不要每次都無聲無息站在人家身後啦!人嚇人會嚇死人。」
「我是在訓練你的膽量,別老是大驚小怪的鬼吼鬼叫。」可惡的小妮子,又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中年帥哥的魅力不懂得欣賞,開口閉口先衝著他驚喊一句熊,然後才想到他是老闆,真是不識貨。
「人家哪有,是你長得太嚇人。」一天嚇上好幾回,收驚的阿婆都熟得要她趁早改行。
「你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遍。」他不用裝就很「威武」,叫人打心底發寒。
她就是沒膽呀!才來磨膽。「人家說黑老闆英明神武、風度翩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領導人物。」
「嗯!不錯、不錯,再多說幾句讓我開開心。」他渾身輕飄飄地好不快樂。
誰說女人愛聽讚美詞,上了年紀的老頭……呃,到了更年期的中年男子也很虛榮,說好聽話用不著繳稅,每日一句當是日行一善。
何況她很怕熊,撒個嬌甜言兩句熊才不會翻臉,不然她無處可躲,到處是花。
「老闆心黑人不黑,帥得一塌糊塗,迷得年輕女孩淅瀝嘩啦……呃,你是……超級大帥哥。」她不擅長說謊呀!這樣行得通嗎?
黑大老闆抓抓頭一臉霧水,「怎麼聽起來怪奇怪的,好像哪裡不對?」
「人家真的很辛苦擠出一堆廢話,總之老闆以後別再莫名其妙地冒出來嚇人。」
她只有一顆很容易受驚嚇的心臟。
「廢話?!」虎眼一瞪,那雙熊爪發出卡噠卡噠的聲響逼近她。
杜小眉害怕地朝剛進門的秦芷晴身後一躲,「小晴,救命啊!熊要吃我。」
氣呼呼的黑新真想吃了她,可惜他不是熊。
「老闆,你不要淨挑軟柿子下手,小眉禁不起你熊聲一吼。」真是的,嫌日子太平靜嗎?
嘩!怎麼一室的花,老闆吃錯了藥呀!
「連你也說我像熊,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想當年他可是威嚇黑幫的大哥大吶!名號鏗鏘擲地有聲。
現在的小女生眼睛都長斜了,只會迷戀沒半點本事的小白臉,像什麼A5、F4的,一大堆數字打人海戰術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