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訝的雪子沒表現出太多的驚意,她確實打著這主意,想驗證男人的不老實,太多的實例證明只要給男人機會,他們會迫不及待的剝下女人的衣服,在最短的時間以征服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樂。
不過她僅以一笑帶過,神情深奧像是一幅美麗的靜態畫,允許你靜靜欣賞,可是別想伸手觸摸,她的美妙意境價值非凡。
「煙視媚行,舉止放浪,你的格調不能高一些嗎?盡找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女子敗壞門風,你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
看不下去兩人親密舉動的約瑟芬怒目一斥,語氣一揚震動半滿的水杯。
如同以往一般,與人聚會和有要事商談時,行事謹慎的萊爾絕不動面前任何的飲品。
更甚者,他不與人共餐,總是一個人靜靜地享受獨處的寧和。
「他的眼裡既然有了我哪看得見一張塗滿油漆的牆,你要不要先去用刀片刮一刮,我怕湯裡浮起一片片龜裂的化學物質。」嘖!吃多了可是會鉛中毒。
現在的人越來越不注重環保,摒棄自然界的美容聖品甘為調色聾,塗塗抹抹一堆貴而不實用的化妝品,瞧她麗質天生不用任何保養品,水嫩水嫩的肌膚比豆腐還滑。
「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嗎!我們母子倆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妖裡妖氣的狐狸精插嘴。」光看她妖媚的眼神就有氣,明明她把一切都算計好,偏偏冒出個不識越的狐媚女子壞事。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兒,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毫無羞恥心,品行低賤的不配和她同桌,高雅的氣氛全被她給破壞了。
「嗟!你在污辱狐狸還是嫉妒她勾引男人的本事?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趁早找快塊地把自己埋了,免得美人遲暮羞於見人。」想要有她的好姿色先去投胎,也許下輩子她還能神氣一番。
「你……你太不知恥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出身,別以為耍點手段就能攀上我們富貴人家。」她絕對不會讓她如願。
「富貴人家?」她用輕蔑的眼神斜視她面前的男人,笑得陰險又殘酷。「你『媽』好膚淺喲!那一點點零頭好意思搬出來現,她是沒見過鈔票是不是,怎麼滿嘴銅臭味。」
要錢還不簡單,她到地底鑽個幾下,黃金、鑽石、瑪瑙、翡翠應有盡有,隨便撿個一顆都可以嚇死她。
「你認為她像我媽嗎?充其量只是我父親眾多女人中的一位,只不過她擁有合法身份,在名義上是個掌管三千佳麗的後母罷了。」還算受寵的後母皇后。
而且善妒。
「余追歡,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說話,別忘了你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微露得意的約瑟芬故意看向她的侄女,暗指他已非自由身。
挑眉一視的雪子有些不是滋味的拈了一口酸,嘴巴一張的往她身旁的男子咬去,鮮紅的牙印像標示所有權鮮明浮現,艷麗的嘴角勾勒出冷笑。 .
無奈一笑的大明星輕捏她手心安撫她的怨意,臉色轉為冷肅。
「總好過有人自以為是的自做主張,隨便編兩句冷笑話就想熱場,你有多久沒照過鏡子了?」搖頭一歎,他沒有被惹惱的盛怒。
「什麼意思?」約瑟芬面露遲疑的問。
他笑了,淡然一慨。「不就是面目可憎,還需要我加以註解嗎?」
「你……你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我,你大逆不道、枉為人子。」好歹她是他的繼母,在外人面前至少得給她留點顏面。
「一個為了獨佔丈夫而不肯生兒育女的人實在沒資格用這種話訓人,真不曉得你的自信打哪裡來,不曾為人母的你憑什麼在打人一巴掌後還有臉厚顏無恥的要人懺悔。」
萊爾的神色由冷淡漸浮譏意,當年兩人的關係有多糟她不是不知情,她是驕縱自我的加害者,今時今地還能端出長輩的架子強施壓力,她真當他軟弱得不堪一擊嗎?
很多事他不說破是不屑與她一般見識,並非容忍或退讓,她在他的生命裡不過是無舉足輕重的過客,不值得他費心多瞄一眼。
「我十六歲就離開家門,其間可沒見你慇勤問候,怎麼我一成名就有人來認親,真不知是何居心。」他不信她會平自無故的親自前來找他,在事隔多年以後。
而且還帶來個名為未婚妻的女人要他認賬,說什麼是「允許」他回家的條件。
呵!真是一大諷刺,當初他一離開就沒打算再回去,這些年他累積的財富不算少,就算他從現在聲望開始下滑不再有拍片的機會,他身邊的錢也足夠他揮霍個幾十年,根本不用看人臉色過活。
心虛的不敢正視他的眼,惱羞成怒的約瑟芬揚高音量說道:「這是你父親作出的決定,你自個回去問他。」
她把責任推給健康情況不佳的老人,面色不佳的怪罪侄女的不善言詞,呆呆愣愣地不懂反擊,平白讓大好機會從手中溜過,也不知道把握的學人家發嗲,臉皮一厚投懷送抱。
男人不都吃這一套,現成肥肉送到口哪有不叼的道理,她真是少算了這一步。
「我沒空。」他直截了當的回答,丟下拭手的濕紙巾準備起身。
這下她心慌了,不顧顏面地拉住他。「難道你要我求你不成?」
可奇怪的事發生了。
一如黛兒先前嘗試碰觸他一般,她的手才剛一碰到他的皮膚,一陣電流忽然嘶嘶響起,萊爾大腦沒下指令手卻自動舉高,不由分說的狠狠將她甩開。
砰!
這次她比較倒霉,大概是上了年紀的關係.一個沒站穩往後一倒,兩腳又開呈大字形跌落地面.翻高的蒂芬妮限量裙裝向兩邊散去,艷紅色的低腰底褲大方和眾人說哈噦。
「姑媽……」這……還真是羞人。
「叫什麼叫,還不快點扶我起來。」她的腰好像閃到了。
叫她更惱的是她的面子問題,滿臉通紅的羞愧不已,連忙拉下裙子想找害她出糗的人出氣,一手扶著腰大口喘氣,強裝鎮定地當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哎呀聲不敢大聲呼出。
可是她一抬頭再也看不見惹她發火的身影,只聽見遠遠傳來的放浪笑聲,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主人,你這遊戲很殘忍。」
「會嗎?我倒覺得挺有趣的。」以愛情試驗愛情。
「那條蛇可沒那麼善良,小心她咬你一口。」到時他絕對會坐視不理。
「喔!阿童,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先把她的毒牙拔掉。」
半空中浮現一道透明的小小身影,笑得咯咯地舔去最後一口麥芽糖,順手把小木棒往身後一丟,正在吃蘆筍沙拉的男客驀地睜大眼,瞪著憑空掉下來的物體。 .
這……該不該向飯店提出申訴?
☆☆☆
「你要不要解釋一直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一遇到你之後什麼怪事都會發生。」萊爾再三翻看自己的身體,實在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
可是為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將人甩開?
如果只有一次叫意外,是他反射神經失控所造成,但連續兩次就不能稱為巧合了,他的身體狀況十分良好,絕不會一而再的失手,那麼問題出在誰身上呢?
沒有半點疑惑,他的腦子自然出現惟一的嫌疑犯。
「呵呵……鹽巴吃多了喊鹹(閒)呀!自個磁場失調倒怪到我頭上來,要我離開就說一聲嘛!用不著拐彎抹角的替我安罪名。」死不認賬能奈我何。
怪了,怎麼一說要走心口一陣不捨,暗抽了一下像少吸了口空氣,胸口悶悶的像梗了一片葉子,在那搖上搖下不肯安定,恍若要切下一塊心頭肉般揪得難受的要命。
該不會她睡得不夠壞了修為吧?蛇不冬眠可是違反天性,待會得找個好地方窩一窩補充睡眠,不然蛇性失常可就糟糕了。
頭一回心慌的雪子不肯探究其背後原因,只當是一時不能適應環境改變而產生的毛病,沒料到頑皮的愛神早看不慣她遊戲人間的態度,與某人合謀送了她一份大禮——
愛情。
「我幾時怪過你了,只是疑惑不解憋著難受。」溫暖的大掌輕輕撫上她的腰,看似寵溺的舉動卻是困住她,怕她如來時一樣神秘失蹤。
一直到現在他才驟然想起自己對她是全然陌生,除了她的名字和火熱胴體,他對她是一無所知。
若是有一天她突然離去,他竟不知道該去哪裡尋她。
一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系,不自覺的將她摟得好緊,眼神中透著緊張和對她的愛戀,他曉得自己放下的感情比想像中多,就算想抽身也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嬌俏與任性深植他心坎底。
她刁蠻的一哼。「我早說過我是蛇妖嘛!千變萬化的把戲我最拿手。」
似真似假的一瞠,曾幾何時她竟擔心會把他嚇走,以試探的口氣想探探他的反應。
「是,你是蛇妖,麻煩變一顆蘋果出來。」他取笑的低吻她噘起的唇,不信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