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烈火幫幫主的兒女,他們遇到的凶險比一般人多十倍、百倍不止,為免死在仇家手中,自幼便有師傅教授防身術和攻擊要領。
因此,四個同父異母的姊弟都擁有一身好功夫,只是烈火玫瑰的名聲蓋過他們的傑出,自然沒人去探究其他人是否成器。
尤其是東方婉婉的氣質和嬌柔是屬於楚楚動人型,誰會曉得她具有黑帶三段的功力。
而一天沒男人就骨瘦難受的東方柔柔是天生的花癡,男人眼中的她是暖床寶貝,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在床上周旋,哪管家裡的黃臉婆咬牙切齒地欲揪出狐狸精。
若是身手不好早打成原形了,哪能四處賣弄風騷勾引男人。
再加上理論上是小孩的東方取巧,三個人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不具威脅性,等吃了虧才知貓的爪子殺傷力不下一頭兇猛的老虎。
「單……單老大,我三個……三個月不支薪,全……全年無休……為你賣老……老命,你好心點……」呼!好喘,快累死了。
死月亮真不是東西,沒見他拚死拚活的搶救他一條爛命,還在一旁扯後腿,怕他傷了如花佳人。
「自個保重,我賭你們輸。」信他遵守諾言才怪,朋友交情並非一天兩天累積而成。
「什麼?」他幹麼打得氣喘如牛,乾脆把正主兒推出去受死。
葛千秋邊應付東方婉婉疾風似的攻擊,一邊對著蕭逢月嚼耳朵,兩人同時不懷好意的一睨忙著親吻心上人的正牌十方閻王。
「住手,我不是十方閻王。」摘下面具,蕭逢月以真面目示人。
早已見過他本人的東方婉婉不相信他的說詞。「你還想騙我?」
「婉婉小姐別激動,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是十方閻王。」和事佬連忙出聲澄清。
「你們聯合起來騙我,不是他是誰?」她氣憤的流著淚出招。
兩個男人默契十足的一出手,以不傷她的程度擒住她雙腕,架高她至單無我面前,無視他擠眉弄眼的怒視。
「他才是什麼十方閻王。」
「是你?!」
遠處有兩個妙齡女子心懷怨念而來,站在角落靜靜看著不靠近,其中一名女子俯身向另一名女子說了幾句話後,相偕離開。
她們是朱玉娟和李珞兒。
***
「哇!二姊,他們在賭什麼,怎麼圍了一群人在加油,我們也去吆喝兩聲。」看來好生有趣。
「你是豬來投胎呀!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你忘了我正在『逃亡』。」都是老三陷害她,沒事要她偷什麼機密文件嘛!
啊!又打我,我是悲傷小童,我會長不大。「我們可以去找大姊呀!」
「說你笨還算是尊重你,老大都自身難保了,你去幫她提鞋呀!」沒有憂患意識的小鬼。
雙手抱著頭的小男孩以防備姿態抱著頭,怕再挨拳頭。「三姊在就好了。」
「別提那個死女人,不知窩到哪風流快活了,她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真正的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
風流快活的人是你吧!可這次東方取巧不敢反駁,他被欺壓慣了。「你看那是不是三姊?」
那廂風雲變色快死人了,這廂一大一小吃著串牛肉看熱鬧,井水和河水分得十分清楚。
東方柔柔瞇起眼瞄著眼前晃動的人潮,擁擠的程度幾乎看不見被圍在圈內的人,隱約可見中心點是以兩個女人為主,那一身衣服很眼熟。
要是三丫頭在游輪上,她何必像做賊似躲躲藏藏,想找個男人玩玩都不方便,每天只對著小鬼頭都快覺得自己人老珠黃,青春不再。
「沒瞧見,人太多了。」她只瞧見梭哈台旁的猛男,心口直發癢地想去撫弄他的全身上下。
花癡病又發作了。東方取巧順著她的視線一瞟,作下這樣的結論。「二姊,你站到發牌台上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說得也是。」她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地朝猛男走去。
東方取巧趕緊出手一拉。「二姊,男人隨時可以釣,你不想再藏頭藏尾吧!」
「可是……不一定是老三呀!」好難下決定,他的身材挺健美的,肯定很威猛。
想想心都酥了。
就是,他很確定。「你想光明正大的偷歡還是像情婦一樣見不得人?」
「這……」可惡的小鬼,幹麼這麼精。「檯子挺高的。」
東方取巧眼眶紅了,他就知道自己命苦。「二姊,我的背讓你踩。」
「乖!疼你呵!二姊曉得你善解人意。」她不客氣地踩著他的背爬上去。
嗯!視野變寬了。
東方柔柔拉了他一把。兩人看向人頭陣內,終於發覺目標所在。
「離太遠了,聲音又吵得很。」該找個東西來引人注意。
東方取巧顫抖的往後退。「二……二姊,我不行啦!我還是小孩子……」
不等他哭訴完,她拎起他的後領向前一擲,驚恐的尖叫聲大起,圍觀的賭客本能的回頭一看,來不及閃躲的成了肉墊,一道黑影滑至中心點。
一雙拖鞋出現在男孩面前,他抬起頭一看——
「三姊,我……我好痛哦!」
由此可知,小男孩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在兩位有虐待人習慣的姊姊長期凌虐下還能長得活潑可愛,沒一點能耐早回去幫蘇州的奶奶賣鹹鴨蛋,哪能存活至今。
沒有早夭代表他到成年時必然前途無限。
「東方取巧,你沒死?!」
天呀!他好想死,為什麼抱著他大哭的是東方家的草包大姊,而不是想揍他的狼心三姊,他好可憐喔!
一想到此,他跟著放聲大哭,哭得全場為之動容,一旁濫情的賭客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淚,眼角一拭以為他受盡折磨。
真是可憐喔!
「你們夠了沒,再給我看到一滴眼淚,明年的今日就等人上香供飯。」
***
好險,逃過一劫。
慶幸萬分的單無我面露劫後餘生的微笑,他可不想真和大姨子打得你死我活,他日大夥還要做親戚,不必急著扯破臉。
何況打贏了不光彩,說不定換老婆賞他幾拳。
輸了更別提,紙袋出門。
幹麼?
不就是套頭見不得人,十方閻王的真面目已經曝光,打輸個女人是件多麼丟臉的事,他不紙袋套臉只怕會害路人笑死,背上過失殺人之罪。
「東方小弟,你很冷嗎?」空調維持在二十六度四,應該不至於會冷得全身發抖。
「你……你是誰?」誰說他冷,是害怕,三姊殺人似的目光正盯著他。
「十方閻王單無我,同時也是你新上任的姊夫,請多指教。」他伸手拉起跪在船板上的小男孩。
東方取巧更加驚恐了。「你娶了誰,大姊還是二姊?」萬一她們挑的不是三姊要她們嫁的對象,他會死得更慘。
因為是他被「綁架」連累了她們。
「叫我三姊夫,小鬼。」單無我揉揉他的頭,表情是和善的。
「三……三……三……」驚嚇過度,他的舌頭自動短路。
重重的一腳往東方取巧後背踢去,抽氣聲大得像彈鋼琴按錯高音鍵。
「你在拍洗髮精廣告呀!要三到天涯海角嗎?」沒長進。
「三姊,你真的想不開呀!」三姊夫是儀表非凡啦!可是……
他有懼妻相,不能投靠。
「去你的,他隨便說說你當聖旨不成,嘴巴給我放機伶點。」東方沙沙在他腦上敲了一下。
「是。」有人跟我一樣可憐。「單大叔。」
以年齡來看,叫大叔正好。
黑瞳一深的單無我笑擁「愛妻」。「老婆,我的人都被你吃了,你想過河拆橋不負責任呀!」
「等你拿處女膜來算帳,我開著大門等你。」最好挺個七個月大的肚子才有說服力。
他臉上一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忍心見我夜夜垂淚?」
東方沙沙一抬腳取下拖鞋往他臉上一拍。「聽說用拖鞋拍臉能祛邪,下回別再被鬼附身了。」
好酷!東方取巧崇拜的望著他冷情烈性的三姊,這一招要學起來,以後像他老爸娶三個老婆。
「老婆。」單無我好笑地為她穿好鞋,一手始終不離地放在她腰際。「即使你凌虐我的自尊,我還是愛你。」
「你……」她被他打敗了,他和蟑螂一樣打不死。
「我知道你矜持,說不出你也愛我的肉麻話,我就愛你的傳統性子。」他柔情蜜意的一撫她的香肩。
她快吐了,怎麼有那麼黏人的男人。「單無我,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親愛的,今生今世我是纏定你,你最好有認命的覺悟。」他在她耳畔輕笑,表情是滿足和得意。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多試幾次她一定下得了手,絕不心軟。
「我會把脖子抹乾淨等你。」一樣是帳,誰算都是債,一筆情債。
拿他沒轍的東方沙沙打東方取巧出氣,眼角不經意一瞄,破涕為笑的東方婉婉正小鳥依人似的偎在假的十方閻王身上,看來是沒救了。
另一對乾柴烈火的對頭冤家正吻得如火如荼,限制級的養眼動作已是十八限,互以身體「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