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總,我記得你該去保護某人了。」有福大家享,葛憂城不會忘記兄弟的份。
他聞言懦弱的一縮脖子,「換個人吧!那位大小姐不好伺候。」
救了她反被罵雞婆,要他有多遠滾多遠,害他郁卒得帥不起來,一張傻臉憔悴了許多。
「你想讓誰去呢?我還是老四?」聲一揚,老大的權威仍在。
他當然不敢指望老大出馬,要是被轟多難看,整個刑風企業的形象就完蛋了。
黃入璋把視線投向兀自帶開的一對,不難看出人家正在情話綿綿。
陳局長順勢一瞧,心裡大喊不妙。
「你們談論的保護人是不是乃菁丫頭?」人都有私心,希望成全自家甥女的心願。
只要黑閻王做了他的甥女婿,以後就不會目無尊長的對他拳來腳往,再不甘願也要必恭必敬地喚他一聲舅舅。
「陳局長,你在刺探敝公司的商業機密。」可兩人卻互視一眼,刻意透露出所謂「機密」為何。
「我懂、我懂,我直接找他談。」在警界干了三十年,他的腦筋精明得很。
勇於捻虎鬚的陳局長在眾人「和善」目光護送下,走回虎口。
「你念夠了沒?嚇不死我、摔不死我,你打算煩死我是不是?」
換下修女服,左芊芊的本性原形畢露,傭散的嬌態變得張牙舞爪,瞠大雙眼瞪視眼前喋喋不休的那張嘴,懷疑他打太多胎盤素,性向傾於女性化。
在外人看來兩人是濃情蜜意,交頸隅語,可其實是她不好意思吵得太大聲,怕人家說修道院的修女沒修養,只會撥婦罵街。
她承認跌下斜坡至今有恍如隔世之感,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永生難忘,像是死過一遍又活過來。
一夜連連承受數個驚奇,普通人早嚇得破膽,而她還能安然健在地站在他面前就表示她沒事,可他仍追問不停且上下其手。
先是撞山事件害她吐光一肚子料,然後是人質事件,讓幾把槍指著腦門不敢呼吸,接著是滑壘事件,她終於體會到心臟往上飄無法抓牢的刺激感。
要不是他一直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雙手和身體緊緊地環護著她,她肯定翻臉不管他死活,取消協議逕自回修道院釘草人詛咒他祖宗八代。
「我擔心妳。」
一句話頓時消弭了她的怒氣,柔情款款的夏維森專注地凝視她的容顏,輕輕柔柔地低頭一吻。
「你真的好卑鄙,老用柔情攻勢軟化我。」讓她氣不久。
他露出溫柔的笑意,「是,我很卑鄙,妳只會用這一句罵人嗎?」
已經不記得有幾回,每一次她說不過他的時候就罵他卑鄙,現在他不卑鄙都不成,一心設計她愛上他。
「陰險、狡詐、下流、無恥、小人、低級、性無能……」嫌少?她有的是詞彙奉送。
他點住她的唇,「等等,性無能?」
「有嗎?我好像沒念這句。」她裝傻的避開他乍然熾熱的眼。
男人的通病,最在乎女人質疑他的性能力,而下場通常是以身試法,以行動證明他是「猛男」,她才不會傻得掉入陷阱。
他早就得寸進尺,再給他一道梯子爬,不順道把她吃了才怪!她知道他「肖想」
自己很久了。
「裝鴕鳥是沒有用的,妳刺傷了我的男性自尊,嚴重侮辱我身為男人最重要的部份,我要索賠。」他小口的嚙咬她耳垂。
左芊芊東躲西藏。「咯咯……好癢啦!你別又咬又舔的。」
「我比較想做的事是吃掉妳。」他不放棄地朝她耳後吹氣。
佳人在懷裡鑽來鑽去,他什麼痛都丟進深不見底的火山口,和剛才大呼小叫的殺人樣迥然不同,背上大大小小的紗布像是作戲。
「野蠻人,本修女不屑教化你。」脖子一縮,她怕癢地推推他胸膛。
想當然耳是推不動,他壯得像一座山,這一推反而整個人落入他張開的雙臂,她整個人失去自由地貼緊他,無一絲空隙的迎接他蠻橫的吻。
她是當不成修女了,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愛上他。
也許在初見面那一刻她就愛上他,一個月的時間化成永恆,她在時間的河流中迷失方向,只能緊緊攀附著他有力的雙臂不沉沒,傾聽他規律的心跳聲。
喜歡他的吻,眷戀他的人,享受被呵寵的溫暖,這些是上帝給不了她的。
有許久沒痛痛快快的唱歌了,在無形中,他已取代她心中對唱歌的喜悅,用他源源不絕的愛阻隔她其它思想,只能想他。
夏維森摩挲著她的鼻頭,「換我來教妳體會男女之愛,欲仙欲死的體熱交纏有如上了天堂。」
「你……你少教壞我……」臉發紅,她盡量不表露出害羞的模樣。
「我愛妳,芊芊寶貝。」他愛她臉紅的羞意,和欲拒微惱的不自在。
「我也愛……」最後一個字來不及出口,含在喉嚨裡,因為——
「分開、分開,你們倆成何體統?修女怎麼能隨便地和個男人摟摟抱抱,尤其他還是個素行不良的壞痞子,他會玷污妳的神聖使命……」
「老不修,誰准你碰她的手?!」等了好久終於等到她鬆口言愛,偏偏多個老滑頭來搞破壞。
「你說誰是老不修?」好呀!他非拆散他們不可,修女無戀愛權。
陳局長吃痛的撫撫手背,這個不懂事的小伙子居然劈他手刀,一點敬老尊賢的教養都沒有,枉費他極力向上級擔保,讓他們乾乾淨淨的漂白成功不帶黑道色彩。
忘恩負義,可薑是老的辣,就不信鬥不過他,不讓他低頭叫一聲舅舅他絕不罷休。
「老鬼,你別惹我發火。」夏維森警告的一此,表情陰沉得有如三月的天空,陰晴不定。
老鬼?「沾染修女會下地獄,雖然你已在地獄最下層訂了豪華套房。」
「我偏要帶壞修女怎樣?你去向上帝告狀,也許牠會給你一根棒棒糖。」他不屑地蔑視著他。
「你說我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可惡,他簡直無禮至極。
「門在你右手邊,慢走,不送。」他比了個送客的手勢,表示此處不歡迎警察。
「你……你好樣的,我一定讓你後悔。」陳局長氣沖沖的甩門而出,忘了他來此的目的是要某人做筆錄。
等出了門口他才驀然想起,旋了腳跟猛按門鈐,可是關上的門就是不開,反而一桶水從天而降潑了他一身。
「你好惡劣喔!」路景蘭大笑的拍手叫好。
不馴的夏維森一把丟開水桶,「你們也該走了吧!我不會請你們吃飯的。」
「你好小氣,來者是客你懂不懂?你那口子小指上的「重傷」可是我包紮的,想翻臉不認人呀?」
左芊芊翻翻白眼,無奈的輕歎,重傷嗎?不過是擦破皮有點淤血而已。
「葛老大,你家的辣椒自已處理,我不奉陪。」他太瞭解他們了,一時半刻是不會走的。
既然他們不走,那麼只有自己走。他攔腰抱起已察覺他要做什麼的美麗佳人,走向隔音設備良好的臥室。
「你要幹麼?」黃人璋反應遲頓的問。
他張狂而無禮地笑得邪氣,「做人。」
嘎?!做人……啊!
那不是——
第七章
「喂!你已經笑了好幾天,可不可以收起你那副噁心的嘴臉,看久了我會反胃。」
笑得傻氣的夏維森腳步輕飄飄的,飄呀飄到她身側盯著她的小腹。「這麼快就有了?」
「你當種豆子,三天就發芽呀!」氣呼呼的左芊芊一指戳向他胸口。
「我功夫好嘛!幾十億雄兵爭先恐後在妳子宮著床。」有妻有子萬事足。
「幾十億?」不止吧?
由她現在仍挺不直的腰背看來,他愛她的次數十分可觀,她也懶得數了,只知道除了上廁所之外,她整整三天都躺在床上。
和他。
若非親眼目睹他背部傷痕纍纍,她會懷疑自已是和另一個夏維森做愛,一個受了傷的人怎能精力十足地愛了她一回又一回,樂此不疲像吸了罌粟汁液般驍勇奮戰。
三天來她處於半昏睡狀態,幾時吃飯幾時洗澡都不復記憶,連有人進進出出為他換藥都無所知,真正頹廢到連自己都厭惡。
今天一早廚房莫名起火,所幸及時撲滅,趁此機會她才有機會下得了床,在他如暴風般的挾帶下,來到公司十樓的總經理辦公室,聽他大罵了安全組組長一頓,下令即刻起加強他住所的保全,然後他又開始笑得像白癡,彷彿他剛才沒發脾氣咆哮。
古里古怪的男人,她又不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有必要表現出這副情竇初開的蠢樣嗎?讓他手底下的員工瞧得個個低頭偷笑,挨了罵還朝她眨眼。
不過,這舉動沒逃過他的眼,以致人人又挨了他一拳,他以為有人覬覦他的女人——她不承認。
承認愛他和當他的女人是兩回事,她感覺現在自己像是背叛上帝私逃的修女,正在接受嚴苛的懲罰,而他毫不在意她在想些什麼,只顧著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