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不起?就為了那對龍風金環?」席湛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是被奪走一對金環,再重新打造一對不就成丁,又何苦憂煩成疾羅?
「是啊!那對金環對旁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不過對爹爹來說可是獨一無二的傳家之寶。」
原來是傳家之寶啊!席湛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湛然哥哥……」齊賽雪嗓音一柔,臉再度轉向他的俊容,一雙盈盈美目又開始泣然欲泣。
「怎麼了?」席湛然回望她的眼裡溢滿伶借。
「賽雪可不可以央求你?爹爹為了那對金環已病得,不成人形,我實在於小不忍他就此撒手歸西……」捂著臉,齊賽雪忍不住又心傷低泣。
「你要我上羅剎崗替你取回那對金環?」他聰穎的滲透了她的心思。
「嗯!」仰著淒楚動人的臉龐,齊賽雪滿心的期盼。
聽著隔壁的袁家妹妹說,前幾日這席家的七少爺訪兄而來,決大街上見義勇為的由一群無惡不作的少年手中救下她,而他那身靈巧漂亮的功夫,說有多利落就有多利落。
若跟前這俊美的男子果真如袁家妹妹說的那般厲害,如果求得他應允相助,爹爹就不會無故丟下她撒手而去了。
她一定要求得他上一趟羅剎崗,不管得使上什麼方法……
第三章
齊賽雪輕咬著嫣紅的菱唇,一雙美目只是偷偷的瞅著席湛然若有所思的俊臉,就羞得她整張俏臉滾燙、火熱。
依舊是一張帶笑不語的俊顏,席湛然望著她,心頭此際正交戰著該不該應允這個要求。
幫助眼前的景陽鎮美人上一趟羅剎崗,對他來說不是件難事;只不過,他現在可是以著訪兄之名、實則逃婚出走。要是走漏了風聲,他不就得乖乖地回去和那胖丫頭成親?
那胖丫頭真的很煩羅!一想起十五年前遇到她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席湛然仍舊心有餘悸。
「唉!賽雪妹妹……」席湛然極不捨的欲開口婉拒。
齊賽雪突然伸出細白小掌掩住了他線條優美的唇,不讓他將她不願聽見的話說完。
「湛然哥哥若肯為賽雪走一趟羅剎崗,那賽雪願意……」她羞紅—張俏臉,欲言又止。
面對她未出口的承諾,席湛然訝然的揚了揚眉。
一向,以他這般絕無僅有的俊容,總是讓一見著他的女子們癡癡纏戀,而他總是潔身自愛的不沾染上她們任何一個。
就算有幾個成了紅粉知已,但關係也僅止於守禮的朋友。
只因承諾一對他來說即是束縛,他可不想糊塗的被綁死。
而她這……是誘惑嗎?
「只要湛然哥哥肯為賽雪上羅剎崗,賽雪願將自己給你,就算一輩子沒名沒分的,我也願意。」齊賽雪無限嬌羞的說著,已不像請求,倒像是訴情。
「啊?」要把她自己給他?席湛然聞言頓時嚇傻了,一向巧言的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湛然……」齊賽雪將多餘的稱渭給捨去,親眼的仰首欲送上她的初吻。
席湛然分神的不語也不動,眼神輕飄的越過齊賽雪,望向不知何時早立在一棵樹後的一抹纖瘦身影上。
柳雲昭才瞧得臉紅心跳、渾然忘我時,突地接收到—道灼熱的目光,她回神拾眸一望,正對上席湛然訝然的眼神。
呃!這下可糟了,被人逮到她正在偷窺;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怪只怪他們膽大的在光天化日下這般……
無恥。
真的是無恥!自以為是的替自己脫了罪後,柳雲昭又羞又憤的狠瞪了他一眼,表情鄙夷的旋身欲走。
她竟然蹬他?席湛然頓感莫名其妙。
冷落了一心獻吻的齊賽雪,她好奇的亟欲追上前問個清楚。
「喂!」席湛然才張唇一嚷,卻傳來驚慌的尖叫。
「啊——」
柳雲昭叫喊得淒慘不已,不但響亮且直達雲霄,也穿透了席湛然和欲獻吻的齊賽雪的耳膜。
哎呀!好吵!
席湛然難受的理起一雙俊朗的眉,待她尖叫的聲音略微轉弱後才開口:
「請問,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嗎?」除了見她僵定在原地似是不能動,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
呃……該不會是她得了什麼怪病,雙腳突然不能動了吧!席湛然隨意猜測。
「有……有……」柳雲昭支支吾吾的,怎麼也吐露不出完整的字句。
她雙腿急得直發顫,仍是不敢移動半分,只微旋著一張花容失色的臉蛋,求救似的回望著他。
「有什麼?」帶著七分好奇三分不解,席湛然跨大步朝她走去。
「有……嗚,蛇啦!」想哭卻哭不出聲,柳雲昭驚駭的瞄了一眼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條蛇,全身處於警備狀態下。
蛇?總算來到她身後一探究竟的席湛然,疑惑的順著她懼怕的目光,瞧見在她腳下那條己呈昏死狀的蛇。
他頗感好笑的彎安撿起似被她踩昏的蛇。「姑娘,你是指這條蛇嗎?」他存心權弄的在她眼前揚一揚。
「啊——救命啊!救命啊!」柳雲昭駭然的驚聲大叫,用手掌握住臉不敢近瞧,微退的腳步一個踉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救什麼命啊!它都被你踩得半死了。」蹲下身,席湛然玩上癮的提蛇朝她欺近。
什麼?蛇已被她踩了個半死?
柳雲昭緊捂著臉,在略順了口氣後,才鬆開手,仍是心有餘悸的由微張的指縫裡偷瞧。
果然,席湛然手裡的蛇動也不動的任他用晃著,她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放開貼在臉上的手。
但她還是怕啊!
她驚懼的往後挪退一些距離,一雙眼光是瞪著那條蛇,而後忿忿的看向笑得燦爛的席湛然。
眼前這俊得完美無理的男人是在取笑她嗎?柳雲昭被惹怒得漲紅一張俏顏。
對上她突然轉變的凌厲眼眸,席湛然先是莫名其妙的—怔,而後驚異的發現她閃耀在陽光下的嫣紅麗容。
她發起怒來自有一番美態,和齊賽雪的嬌弱可人不同,是一種前所末見的耀眼。
只不過……她這張臉他好像似曾相識,尤其是那一對澄澈的星眸,那麼的清柔、那麼的明燦。
席湛然瞬也不瞬的瞧著她,竟也失神了,他努力的搜索著腦中模糊的記憶,直到又聽見她驚嚷的低叫聲。
「你……」柳雲略驚慌的直往後仰,雙眼緊盯著席湛然手中那條即將甩到她身上的死蛇。
「呵,對不起,一時忘了。」席湛然略感歉意的一笑,將那條蛇給甩得老遠。「你沒事吧?」他又是迷人炫惑的直笑。
他帶著歉意的笑容瞧在柳雲昭眼裡卻只有輕佻,她難以接受的站起身子、不悅的將所有的不滿推到他身上。
「都是你害的!」若不是這登徒子在林裡和女人眉來眼去,她也不會好奇的躲到樹後偷瞧,當然也就不會讓那條蛇給嚇得差點沒命。
他害她什麼?是指那條害她驚聲尖叫的蛇嗎?席湛然無辜至極的苦笑一下。
這條蛇又不是他故意放在這裡讓她踩的,就算這片林於是他席家的地盤,可也怪不得他啊!
他真的是很冤枉!
* * *
被遺忘在一旁的齊賽雪,見兩人在不遠處吵吵鬧鬧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也湊熱鬧的趨近一探。
「湛……」齊賽雪走近,柔喚的語音未落,眼睛就瞄到柳雲昭身後的樹幹上盤踞著一物,頓時她的呼吸驀然一窒。
俊眉一斂,席湛然也瞧見那一條通體血紅的蛇,而柳雲昭已身在險境,但她卻不自知。
齊賽雪刷白了臉,提著裙擺顫抖的大退—步。
見她瞬間退離了好遠,柳雲昭莫名其妙的想回頭一探究竟。
「不要亂動!」席湛然沉著臉,壓低嗓音朝她命令。
喝!他還敢凶她?
柳雲昭不悅的凝睇著一臉凝重的席湛然,只見他朝自己使了個看不懂的眼色後,小心翼翼的跪伏在草地上朝她欺近。
這個登徒子!他擠眉弄眼的做什麼?而且還一臉古怪的向自己爬來?
呃……該不會是她方才破壞他和那女人的好事,他一時惱羞成怒,想凌辱她報復吧!
他是長得很俊沒錯,但她可不想自己守了十八年的清白就糊里糊塗的讓他給毀了。
天啊!她腦中一片混亂,等到她意識過來時,席湛然的身體已經要靠向她的身子。
「別怕,眼一閉馬上就過去了。」席湛然冷靜的出聲安撫她。
怎知會錯意的柳雲昭竟然不聽話的旋身欲逃。
「救命啊!」她大聲一嚷。
盤踞在樹幹上的蛇立即被驚擾,被惹怒的張口朝離它愈來愈近的柳雲昭攻擊。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吵!席湛然反射性的撲身將不知死活的柳雲昭重重壓倒在身下,左手緊反制著她不讓她動,右手則迅速朝直撲而來的蛇揚起抓住。
驚心動魄的一瞬間,他奮力救了她,而她的右肩也撞上地上的石塊;明明很痛,她卻忘了痛,只顧著自己的清白。
畢竟疼痛事小,失身事大羅!
「嗚……放開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窺你們親熱的,我不是故意的……」柳雲昭嚇出了眼淚,驚慌失措的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