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眼眸黑的黑、白的白,沒有一絲雜質,當他們看著你的時候,透著全然的依賴、好奇、崇拜……呵呵!我喜歡與他們相處。」
他說這話時倒像是變了個人,看起來還滿……滿有愛心和耐心的。霜珠微微納悶。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笑嘻嘻的問。
「沒、沒什麼。」她連忙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呵呵!不好意思說?看我看得入迷了,是不是?」
看他看得入迷?呿!他這人……「死性不改!」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他頗不贊同。
她扁扁嘴,好半晌忍不住問:「梅清走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還讓大虎護送她回去呢!」他的神情毫無異樣,目光停留在那些孩子身上。
「你--你不覺得自己好絕情?」
「絕情?」他一愣,回過臉來看她。
「梅清那麼喜歡你。」看他詫異的樣子,她很為梅清不值。
真是個笨丫頭,「呵呵!難道妳要把我讓給梅清?」
「我……你又不是牛呀羊呀!說讓就讓。」她沒好氣的回。
「妳捨不得?」他眼珠子一轉,嘴角滿是笑意。
「去你的,才不是。」她立刻否認。
「原來妳捨得,那……那我還是去找梅清,看來還是梅清比較喜歡我。」他一臉受傷的表情,摸摸鼻子,用她聽得清楚的聲音低喃。
「不准!」她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就呆住了。原來她不想他去找梅清?為什麼?
「哈哈!親親我的娘子,幸虧我早知道妳這人喜歡口是心非,妳前面才說不是捨不得,事實上卻是很捨不得。」
「你、你、你……」聽到他得意的大笑聲,她忽然發覺沒法反駁他。
的確,她很同情梅清,可同情歸同情,她卻……無法割愛。
割愛?她又為自己心裡冒出的這個詞一驚。難道她已經愛上他了?所以她不喜歡他去找梅清,所以她不能把他讓給梅清!
天哪!她居然愛上這個傢伙了?她愣在當場。
他瞇起眼看著自家的小娘子,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化多端,有趣極了。
良久,她定一定神,像決定了什麼似的道:「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什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生個孩子。」她咳嗽一聲,假裝鎮定,「反正你也喜歡。」
他確定他沒聽錯,可下巴還是驚得快掉下來了。要知道在當時的朝代,這可不是一個小女子可以提出討論的問題,嬌羞的一點,根本心裡想都不敢想,別說大大方的說出口了。
「你不要?」她有點失望的問。
「要的,要的。」他點頭如搗蒜。呵呵!他早就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
「謝謝你。」她長長的呼了口氣,絞著手裡的韁繩,「或許我們可以生個雙胞胎,那麼萬一以後分手了,可以一人一個……」
他摸摸鼻子,臉上出現幾條黑線。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還逕自說著自以為很充分的理由,「你好歹為我的族人做了那麼多,我一定要報答你的,可你一不缺衣,二不缺食,又那麼有本事,我和我的族人很難幫到你,可就生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是做不了的,非要女人代勞不可。」
「所以妳才想替我生一個?」他口氣不善的說。
「是呀!」霜珠有些心虛。真實的理由她說不出口。
「我不要了。」他要的是他和她愛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而不是報恩的工具。
「你怎麼出爾反爾?」她語帶責備。
「妳莫名其妙。」他很是生氣,從鼻子裡噴氣。
「我怎麼莫名其妙了?」她可不接受他無端的指責。事實上,她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得很呢!
「莫名其妙的理由,莫名其妙的要生孩子,還莫名其妙說分手一人一個……」哼!囉唆了一大堆,哪一句不是莫名其妙得很?
「你,」漢人不是很注重傳宗接代嗎?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個孩子不是很正常嗎?」她理直氣壯的回道,頓了頓又說:「像我們特魯厄人,以你現在的年紀,說不定已經是兩三個孩子的爹了。」
「對啊!」一旁響起附和聲。
原來是一群人小鬼大的孩子,剛才還在玩著呢!看到哲森和霜珠要吵起來了,就圍了過來。
「你們懂什麼!」哲森板起臉,「大人的事情,小孩別亂開口。」
「可是……哲森,霜珠想要個孩子,你就給她算了。」一個小男孩怯怯的拉拉哲森的衣角,「我阿媽說的,做男人的要聽老婆的話。」
「是啊!哲森,你不給,我給霜珠好了,」又一個小男孩高舉手,自告奮勇。
霜珠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小鬼,你……」哲森罵也不是、笑也不是。
「對啊!哲森,你告訴我們哪裡可以找得到,我們這麼多人,一定可以很快找到給霜珠的。」又一個稚氣的、熱心的聲音。
「我玩捉迷藏,每次都可以很快的把躲起來的小朋友找到。」
「我也是!」
幾顆小腦袋一致點頭附和,還爭著告訴哲森自己有多聰明機靈。
「別吵了!」哲森忍無可忍的大喝一聲,喝止了小鬼們的吵鬧。
他閉著唇,一臉嚴肅,飛身上馬,擁住霜珠,揚鞭,「駕--」
「你做什麼?」霜珠不解。這人也不說一聲就上了她的馬,擁住她就揚鞭往遠處而去。
「如妳所願,生孩子去。」急馳到無人處,他才咧開嘴。
「你……」在野外?不會吧!顧不得急馳中強風灌到口裡,她大聲提醒他,「往這方向到不了我們的穹廬。」
「我知道。」他回答,還大力扯起她的腰帶。
她頓時明白他的意圖了,想阻止他的手,卻毫無辦法。
「住尹!」天!他不知道這是在馬背上嗎?而且還在奔馳中耶!她又羞又急的發覺自己的外衫已經敞開,「喂,我的腰帶……」怎麼可以隨手亂丟?
「別管它。」
「你……」她快要暈過去了。
「娘子,我這是乖乖聽妳的話,給妳孩子,哈哈哈……」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他的賊笑聲,她猛然意識到,和他生孩子的主意有點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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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愈梭,轉眼已是盛夏。
艷陽當空照,花兒盛,草兒茂,羊兒咩咩叫。
特魯廳人滿心歡喜的看到自己的土地上重現生機的好景象,只是……
霜珠最近的記性不大好,老是丟三落四的,這讓他們有一點點擔心。
這會兒,勃耳金大媽在放羊的時候,撿到了一條腰帶,而她曾見過霜珠戴在腰上。
「霜珠,哲森懂得醫術,讓他好好給妳把把脈吧!」勃耳金大媽憂心忡忡的說。
「呃?」霜珠一愣。
「妳看妳,丟三落四的。」以前霜珠可不是這樣的。
勃耳金大媽拿出兩條腰帶、三件小衫,還有不知凡幾的耳環……其他族人在放羊和牧馬時撿到的,也托了勃耳金大媽送過來。
霜珠臉上閃過一抹紅,搶過勃耳金大媽手上的東西,強自鎮定,「謝謝妳,勃耳金大媽。」
「霜珠,記得讓哲森給妳好好的看看喔!」臨走前,勃耳金大媽還不放心的回頭關照。
「好、好,我會的。」開口的卻是一直在穹廬悶笑的哲森。
這個該死的罪魅禍首,還敢笑!一等勃耳金大媽走出穹廬,霜珠就對他怒目相向。
「我不賣力點,妳怎麼生小孩?」他無辜的摸摸鼻子,「還有啊!我們要是生不出來,會讓老族長失望的耶!妳也不想妳的阿爸失望,對不對?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努力的讓妳生、生,生……」
還振振有辭?嗚!「你個色情狂!」
「什麼色情狂?」他可不同意,上前霸道的摟住她,「如果我是色情狂,那妳也是很喜歡色情狂的嘛!」
「才沒有。」誰喜歡他這個臭美的傢伙。
「瞧妳,又口是心非的,我還記得妳的熱情奔放……」他低頭啃咬她的耳垂,一手穿越重重衣衫。
「你……」大力的推拒他,想起自己曾有的熱辣迎合,她的臉羞紅到耳根,「快停下來,不要啦!」又來了,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了。
「真的?」
「當然,你把我的水粉都舔掉了。」
「妳已經夠漂亮了,舔了就舔了,以後也不要抹水粉。」
「怎麼能不抹?醜死了,都是一塊塊紅的紫的。」身上更多!她忿忿的控訴,而這都是他搞出來的!
「親親我的小娘子,這是我們歡愛的痕跡,證明我們兩個的恩愛和諧……」他的眼神慢慢深邃了起來。
不妙。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雖然她很想要個孩子,可……
「大白天的……」她胡亂找個借口,不想讓他得逞,卻手臂一緊,不知怎麼的就被他丟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有何關係?放心,這回不會丟了妳的衣物,害妳被族人說記性不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