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妳不是說過,妳再也不談戀愛了嗎?」花小妹用手肘拐了拐她,好意地提醒她上次的情傷。
「唉唷∼∼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我要大步迎向光明的未來,不能讓過去那些爛桃花的陰影打壞了我的胃口!」花萱萱用力握拳,雙眸浮出閃亮亮的堅定意志。
呃……為什麼她聽起來,好像二姊正計劃著要把人家叼去啃一樣?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花薔薔搔了搔頭,還是很有義氣地幫二姊打氣。「好棒、好棒,給妳鼓鼓掌!」
「幫我加油吧!」花萱萱突然覺得胸中揚起了滿腔的鬥志。
人生就是要這樣有目標嘛!從今天開始,她不再被動地等人追了,她要自己把握好對象!
「薔薔,妳剛剛說歐陽的腿受傷了?」她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心裡有了主意。
「是啊!」花小妹點點頭。
「太好了!」真是天助她也!這樣她就有借口登門拜訪歐陽啦!
「……二姊,妳該不會是想趁人之危,看準了歐陽腿痛跑不動,所以要去霸王硬上弓吧?」花小妹為歐陽的貞操擔心了一下。
「我是這種人嗎?」她紅著臉戳了戳小妹的額頭,心虛得不得了。
「妳是!」花小妹肯定地點點頭。這叫知姊莫若妹。
不過想一想,這主意其實還算不錯。
主動纏上二姊的桃花實在是一朵比一朵爛,不如就由她主動去爭取,也許會改改運,掙到一個好情郎、好男人也說不定呢!
看看二姊期待萬分的表情,花小妹也露出狼狽為奸的笑容,挑挑眉,很有義氣地開口提議--
「二姊,要不要我找人幫妳撲倒他,讓妳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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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萱萱愣愣地仰望著高聳厚實的大門和圍牆。
「這個門是用來擋戰車的嗎?」
門板厚得跟什麼一樣,只有圍牆裡邊的大王椰子不太規矩地越牆伸展幾片長葉子,為死灰的門牆添了些許生氣。
她看看手中的地址,再看看門柱上閃亮亮的黃銅門牌,確認自己並沒有找錯。
還沒開始行動,就被對方門面的氣勢給壓倒,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要怕、不要怕!先通過這一關,只要進得了門,就能接近百年難求的絕種專情男了!」她深吸一口氣後,抬起有些抖的指尖,按下門鈴。
還沒按到門鈴,緊閉的大門忽然發出「鏘」的一聲脆響,接著裂出了一道細縫。
「哇∼∼」她向後跳開一步,嚇得花容失色。
慌張地抬頭張望,卻看不到任何感應設備,探頭從門縫往裡面猛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她始終不敢靠近大門。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後,她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疑神疑鬼地伸長手用指尖碰了碰門,確定大門沒有通電流害人後,她的膽子才再度壯大起來。
「嚇死人!好歹也等我喊一聲『芝麻開門』再開啊!」花萱萱埋怨地猛拍胸口壓驚。
站在門邊,一直沒人出來招呼她,四周也一片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天上麻雀稍嫌吵雜的啁啾聲不斷地傳來。
「我……我進來了喔!」
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跟空氣打招呼,然後用手慢慢推開門。
門後一望無際的草皮,再度讓她傻了眼。
在草皮遠端接近地平線的地方,立著一幢醒目的豪宅。
「這戶人家也太囂張了吧?是怕人家不知道你家很有錢喔?」她對著遠方仿歐洲巴洛克風格的兩層樓獨棟大洋房喃喃自語。
沒想到在寸土寸金的市區中,竟然會有這種佔地廣大得令人髮指的奢華豪宅。溉算這裡接近市郊了,但它依然刺目得讓人想對這家人天打雷劈。
她一時之間有些怯懦,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站在門口,遲遲不敢舉步。
回頭望一望大門,想了一想後,她好心地走回去幫忙把門關上。關上的時候,大門又是一聲「鏘」,落鎖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來。
關上門之梭的一瞬間,她忽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她一面拚命回想剛剛在門外有沒有看到「內有惡犬」的警告牌,一面四下張望,就怕會有一群惡拘衝出來撲倒她。
站了一會兒觀察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也沒有惡犬接近後,她才踩著有些抖的腳步,向豪宅走去。
「沒事住佔地那麼大的房子做什麼?而且還蓋得那麼招搖!」她舉目四顧,嘴裡一直嘖嘖稱奇。
難怪門牆迭得那麼高,原來是怕壞人看到大門裡面是長得這麼一副「來綁架我啊!」的模樣。
才走了幾步,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伴隨著濃濃的喘息聲,迅速向她接近。
她背脊寒毛一豎,還來不及回頭,就被某個不明物體由背後撲倒。
「哇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花萱萱驚聲尖叫地掙扎,背後壓來的物體重量,差點令她無法呼吸。
當手心摸到一撮毛茸茸的東西,以及某不明濕熱物朝她臉上襲來時,她尖叫到幾乎破嗓。
「嗚哇啊啊啊∼∼誰來救我啊∼∼啊∼∼」咦?
這撮毛……
喊到一半,莫名的熟悉感讓她突然一愣。
她翻過身來,用雙臂抵開黃毛不明物的濕熱攻擊,此刻隔著手臂與她大眼對小眼的,是一張表情頗喜憨的黃毛大狗臉。
「阿嬌!」她抓住拉不拉多大狗的頸子,張大的眼眸由驚轉喜,開心地大笑出來。
「妳嚇死我了!蠢阿嬌!」她用力抱緊大狗。
「汪汪汪!」
和養了她一年的臨時主人喜相逢,阿嬌興奮得像是嗑了藥,拚命快樂地吐舌吠叫,尾巴也不停地使勁甩呀甩。
她抱著不停汪汪叫的大狗,在草地上開心地翻滾,沒形象地滾得一身草屑。
一人一狗滾滾滾,直到一雙男人的皮鞋阻去了她們的滾勢。
她順著鞋子、褲管向上望,這才發現一名俊美的棕髮男子,正低著頭,好整以暇地含笑望著她。
他的臉雖然背著光,但五官線條卻顯得更加清朗,也依然讓她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最俊美、最有魅力的太陽神阿波羅。
「萱萱小姐,妳好。」男人開口打招呼,略帶外國腔調的迷人嗓音有如春風般,拂得她全身神清氣爽。
她飛快地推開阿嬌,一臉尷尬地從地上快速爬起來,紅著臉拍掉衣服上沾黏的青草屑。
「呃,你好……歐陽先生……呃,不是,歐先生。我……我知道我出現得很冒昧,對不起,我是看到阿嬌太高興了,一時忘形才會跟她玩瘋了,我……我平常不是這樣的!真的,我很少這麼野,很少弄髒衣服的。」她緊張萬分地絞著衣角,嘴巴像連珠炮般不停地解釋著。
男人沒說話,只是彎起帶著金粉光澤的褐眸笑覷著她,溫柔的笑臉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當然,畫畫跟捏陶的時候除外啦,可是我都有穿圍裙……還、還有,我是看大門開著,所以才進來的,我有在門口打招呼喔!真的!我不是偷溜進來的……」連珠炮當場進化成機關鎗。
「我知道,董世展告訴過我妳要來。」他依然溫文地看著她,眼底升起一抹有趣的神色。
「呃……這樣啊……其實我今天來,也沒什麼事……不不不,算是有事啦!我聽說你的腳受傷了,而且好像是我弄的,所以我很不好意思,想來看看你……我、我發誓我沒有任何企圖,也不會非禮你……啊,不是不是,我是說不會再冒犯你了……」她的臉脹得好紅好紅。
眼見她的機關鎗打速有越飆越烈的趨勢,他僅用簡單的一句話,就成功打斷了她欲罷不能的碎碎念。
「天氣很熱,進來喝杯冰茶吧!」他不慍不火地向她提議。
「……喔,好。」她驀地止住了雜念,差點咬到舌頭,只能傻笑著乖乖回答。
他沒趕她出去耶!
這是否是個好兆頭呢?看著他的俊臉,她的心律又開始胡亂奔躍,呼吸不順。
男人率先邁開長腿,腳步微跛地轉身向主屋走去。
她一言不發地偷偷觀察他的腿,然後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後,突然又馬上停了下來。
「啊!等一下!不好、不好!」某個關鍵字讓她抖得不肯再前進。
「嗯?」他好脾氣地回頭看她,僅僅疑惑地挑挑眉,沒有任何被拒絕的不悅表情。
「我……我不喝冰茶!」她皺眉慎重地聲明。
他研究了一下她的表情,隨即低頭掩住一聲咳笑。
「放心,是真的一點兒酒精也沒有的茶水,不是那晚的長島冰茶。」他保證道。
「那就好……」她放心地吁了一口氣。
如果想要讓他對她擁有良好印象的話,她就不能再在他面前出糗了。
歐陽撫額笑了出來。
「怎麼了?」他的任何舉動都讓她好緊張。
「妳的臉滿有趣的。」
「這是什麼意思?我的臉長得很好笑嗎?」她驚訝地捧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