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照你的吩咐,請了銷路最好的週刊去採訪向陽花海農場,這個月的遊客絡繹不絕,侯氏夫婦眉開眼笑。」
男人依舊沒說話,靜靜抽著煙。
「還有你交代的那件事,侯雪琳近日就會接到哈佛大學的入學通知,並且領到一筆足夠讓她讀完大學的獎學金。」
男人點了點頭,深蹙的眉心憂鬱不已。
現在他能為她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已下能帶給她幸福的他,祝福她在不久的將來尋覓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雖然,他知道到時他將會有多心痛……
「對了,」郭彥琦揚了揚眉毛。「會計部說,那張支票她一直沒有去兌現。」
煙灰燙到了男人的指問,他連忙按熄。
他老早料到會是如此,她不是個拜金女郎,一直都不是。
「那麼,現在我們還要做些什麼?」郭彥琦問。
「繼續保護她,直到--」他的喉嚨動了動,眼神無比感傷。「她身邊出現另一個愛她的男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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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果看著睽違許久的機場大廳,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休息了快兩年,前幾天莎麗又打電話給她,希望她快點回到沙士這個大家庭,她也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歸隊,把她最愛的歐洲介紹給遊客,至於準確的時間嘛,當然是等雪琳過完這個假期再說。
「姊!」雪琳神清氣爽的走出來,手裡拖著粉紅色的行李箱。
雪果笑瞅著亮眼的妹妹,有種以妹為榮的感覺。「雪琳,你變漂亮了。」
雪琳去美國留學一年了,她在哈佛的成績有目共睹,看她完成理想,她衷心替妹妹感到高興,
「你才是呢,姊。」雪琳忍不住撒嬌的去拉姊姊的手。「我剛剛都認不出你來,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呢!」
她很高興看到姊姊現在這麼有精神,回想她剛失婚的那段日子,她真怕她會想不開,幸好天性樂觀的她,已經恢復了元氣,聽說最近她又開始去幼兒之家當義工了,這次回來,她也想跟她去看那些可愛的小朋友。
「嘴巴真甜。」雪果捏了捏妹妹甜潤的臉頰。「不過我很受用,因為我現在正好很需要這些鼓勵的話。」她揚眉笑了笑。「走吧,我開了新車來,你有駕照了吧?車子隨時讓你用。」
「哇!好棒!」雪琳歡呼一聲,在停車場上了由姊姊駕駛的小車。
雪果把預先買好的小籠包和飲料遞給她。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媽已經煮了一大桌菜在等你,所以你吃一、兩個止饑就好,不然回家吃不下,她可是會生氣的。」
「知道啦!」雪琳笑著接過小籠包袋。
「錢夠用嗎?不夠的話要跟姊姊說哦,千萬不要客氣,雖然老姊我已經兩年沒工作了,但還是有些存款……」這都要拜她過去並不奢侈所賜,而且她已經賣掉公寓住在向陽花海農場了,因此賣掉公寓的那筆錢足夠她買車還有剩。
「你別擔心啦,姊。」雪琳笑了笑。「安氏全球酒店提供的獎學金非常豐厚,連我在哈佛附近的住所都是由他們提供的……」
「你說--安氏?!」雪果差點沒把油門踩成煞車。
雖然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但她還清楚的記得,安氏全球酒店集團隸屬於聶家的一部分,是聶權赫的大伯父--聶少鷹的妻子安采智的家族集團。
為什麼雪琳的獎學金是由安氏提供的?
她忽然感到心跳難抑。
「姊,你怎麼了?」雪琳看著姊姊的異狀,好像在出神狀態,這樣開高速公路太危險了吧?
「沒什麼。」雪果搖了搖頭,或許只是巧合,她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卻無法停止胡思亂想。
她還在乎著他嗎?
還在乎嗎?
他或許已經再婚了吧,她實在不該再有過多聯想,用了這麼長的日子來遺忘,怎麼會輕易被幾個字又勾起過往,而且還是不堪回首的過往……
「姊!」雪琳大叫一聲,眼睜睜看著簇新的小車追撞前方的休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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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出車禍了?!」
郭彥琦看著聶權赫幾乎是從椅裡彈跳起來,不難體會他有多麼在乎這個女人,這個在名義上已經與他毫無瓜葛的女人。
「目前人已經送到格蘭醫院,現在在……」
郭彥琦還沒說完,就見聶權赫迅速拿起椅背的外套和車鑰匙,一副要奪門而出的樣子。
「你幹什麼?」他連忙攔阻學長的去路。
「廢話!當然是去醫院看她!」他的眉心蹙成了一團,一想到她躺在血泊當中,他只想飛奔到她的身邊。
「不要衝動,她沒事。」郭彥琦咕噥著。「只是額頭縫了幾針,外加手腳有點撞傷而已,倒是侯雪琳的傷勢比她嚴重多了,還要留院觀察,真不知道她這個當人家姊姊的是怎麼開車的,差點害妹妹破相。」
那個甜美的少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倩影不時會到他心中打擾他的坐息,她的一切都由他安排,甚至她在哈佛的住所也是他一手佈置的。
「你現在是在抱怨受傷的為什麼不是她嗎?」聶權赫揚高了眉毛,嚴苛的審視著郭彥琦。
這兩年來,他的脾氣差了很多,變故令他無法再保持平常心,上帝對他的不公平也令他深感挫折。
「我哪有?」郭彥琦牽動了一下嘴角。「總之,有什麼事,李醫師會向我回報,你不宜露面,不要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起波動,讓她去追求她的幸福,這不就是你的初衷嗎?」
「你說的對。」衝動的男人頹然的跌回椅中,把車鑰匙往桌上一丟,感到心煩意亂。
他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就算關心她,也要暗著來,他這樣一時衝動出現在她眼前算什麼呢?一切會前功盡棄的。
因為她身邊遲遲沒有出現另一個愛她的男人,因此保護她的行動沒有終止,也因為這樣,他私心的還抱著希望,希望有一天他們能突破障礙,再續前緣。
太自私了,他有這種想法真的太自私了,如果他的殘缺也能眨一下左眼就心想事成該有多好,他也就不會束手無策的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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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是向陽花海農場最多人的時候,經過雜誌的不斷報導,這一年來遊客的人潮幾乎已經到達頂峰了,周邊幾座香草園都不是向陽的對手,侯宏興更把這一切的興旺歸於雪果,認為是她為農場帶來了奸運。
「噢!雪琳,你怎麼講不聽呢?傷還沒好就出來幫忙,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雪果搶走妹妹手中的托盤數落她,關心溢於言表。
她很自責,雪琳是回來放假的,但好好一個假期卻被她搞砸了。
她為什麼不專心開車呢?為什麼要想東想西,盡想些跟她已經沒關係的事呢?害雪琳跟她一起出了車禍,她難辭其咎。
「姊,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雪琳笑嘻嘻地戳了戳她的額角。「你看你,額頭還裹著紗布呢,臉上傷痕這麼多,不要嚇到小孩子哦!」
「你這丫頭。」雪果拿她沒轍的搖了搖頭,命令道:「你給我好好的坐在這裡,我去送飲料給客人。」
她把托盤端走了,走到指定的桌子,那裡坐著一對夫婦,媽媽手裡抱著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小嬰兒。
「這是您的熱咖啡和熱奶茶。」她微笑將飲料放上桌,卻在男客抬眼跟她道謝時,差點失聲叫出來。
這張臉太熟悉了,她絕不會忘記。
「張先生?」她驚喜的看著張世昌,這個跟了她無數團的好好團員,總是請她喝咖啡。
「哦,夫、不不,領、領隊小姐--」
張世昌慌張的站起來,不知道手要放哪裡,視線要看哪裡,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雪果微微一笑。「這位是尊夫人嗎?孩子好可愛……」
她看著雪白嫩胖的嬰孩,表情不知不覺的柔和了,可是當她的視線從嬰兒身上無意間和媽媽接觸時,她整個人卻震動了-下。
怎麼會這樣?
這張女性的臉她也絕不會忘記,那是搶走她丈夫的第三者,權赫的文書秘書吳珊蓓。
她是張世昌的妻子……她為什麼會是張世昌的妻子?
「孟小姐……」吳珊蓓也挺尷尬的看著她。
她看看張世昌,又看看吳珊蓓。「你們是夫妻?」
「這說來話長。」張世昌搔搔頭皮,像是不知道怎麼說,或者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其實,呃,那個……我是郭先生派去保護夫人你的,我也是一星的員工。」
雪果一聽就明白了。
原來他早已安排了人手在她身邊,難怪張世昌老是參加她的團,也老是單獨參加,更難怪他從來不擔心她在國外的行蹤。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