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華家蜂蜜菊花茶』,怎麼變成『統一蜂蜜檸檬汁』?」徐家寶看了一下包裝說。
「被小許他們喝光了,所以就用這個代替了。」華衍君拉一張椅子坐在杜伯宇身旁。
「那你自己不喝?」杜伯宇就把手上的飲料要遞給華衍君。
「我喝過了。」她搖了搖手把飲料推回去。
「難怪,讓我們等那麼久。」徐家寶故意把手抬起來看一下時間。
「會嗎?」華衍君問著身旁的杜伯宇。
「不會啊!時間剛剛好,我們才覺得口渴,你就拿來了。」杜伯宇輕柔地說。
徐家寶見好友那副拙樣,也只有搖頭興歎的份。難怪人家常說戀愛中的人舉止行為都與平常不同,連說話都異於平常。
第七章
吃過晚飯之後,杜伯宇拉著華衍君一起看電視,心裡想著徐家寶提醒自己的事該怎麼去問。
「我們可不可以看別台?」華衍君問著拿遙控器的杜伯宇。
「哦……好啊!」他心不在焉地按了一個按鈕。
華衍君看了一下電視,發現他剛好按到播成人電影的那個頻道,她臉頰羞赧地看著杜伯宇問道:「你確定你要看這台嗎?」
杜伯宇瞧她雙頰泛紅,眼神如波,煞是好看,一時看呆了,嘴裡只是說著,「我確定,這就是我要的。」
華衍君聽到他的回答,知道他心不在焉答非所問,所以再問他一次,「你確定要看這一台嗎?」說完之後還用手把他的頭轉向電視。
「啊——」杜伯宇愣了一下。
「你還確定,這就是你要的嗎?」她小聲地問。
杜伯宇根本沒有回答問題,啪!的一聲把電視機關掉,對著華衍君訕訕地笑著。
「咦!為什麼要關掉電視,是你說要看的,現在又關掉,真搞不懂你心裡在想什麼?」她覺得莫名其妙,轉錯台頂多再轉一次就好了,何必將電視機關掉。
「想什麼?想你的事啊!」杜伯宇脫口而出。
「我的事?我有什麼事好讓你想的?」華衍君張大眼睛訝異地看著他。
既然巳說出口,杜伯宇決定乾脆乘勢把事情問清楚。
「就是沒有什麼事才覺得奇怪,也才有東西去想。」他振振有辭地說。
「有什麼奇怪,我叫華衍君這麼簡單還要想。」她仰頭翻了一個白眼。
「我是說,你家裡有哪些人,住哪裡等等,一些你切身的事?」他一一地指出。
「你不會去看我剛進公司時寫的自傳,不就知道了。」華衍君把他手中的遙控器拿過來,把電視機打開,順便轉到別台。
「我看了啊!從你一進公司之後我就看了,不過你除了你自己以外,什麼人都沒有寫。」杜伯宇挫敗地垂下雙肩。
「我是個孤兒,當然什麼人都沒有。」她只是直盯著電視,面無表情地說。
杜伯宇愣了一下道:「對不起,讓你難過!」他見她不語,以為她在傷心。
「這有什麼難過,孤兒就是孤兒,你們的刻板印象就以為孤兒很可憐?沒錯!也許我們不像你們有父母疼,但至少我們比你們自在,有時比你們更容易從失敗中爬起來,我們比你們更容易滿足,且自得其樂。你知道以前我為什麼會很討厭演藝圈的人,尤其是演員嗎?那就是你們都把孤兒演得可憐兮兮的,再不然就是壞蛋一個,我告訴你,其實我們也很正常,我們才不像電視上演得那麼變態。」華衍君不屑地說。
杜伯宇被她這席話「震」得目瞪口呆,自己當然知道她是孤兒,只不過沒想到她是那麼堅強,堅強到令他覺得自己是個白癡,問這種笨問題,搞不好她下一句話就是「原來你也一樣以為我很可憐。」
「原來你也一樣地變態,以為我很可憐。哎!看你一副聰明相,怎麼那麼呆,真是一個宇可以形容——俗。」
果然,不只被她說,還被她認為是呆子,杜伯宇覺得既無奈又好氣。
「君!那你瞧見我和其他女星拍吻戲時,你不會吃味嗎?」杜伯宇只好提其他的事來聊。
「會呀!怎麼不會,我又不是木頭人,別人吻我男朋友,我怎麼會沒反應?」
華衍君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問這個問題。
「那我怎麼從來不曾見你生氣、不高興的樣子。」
「我又沒親眼看到,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你也知道,最後傳到我這兒時有可能已經是變成你和那個女明星上床了,我要是每次都去探討、追究是真是假,不就都不用吃飯、睡覺了。」她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眼不見為淨,再加上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要是我騙你呢?」杜伯宇反問著。
「頂多不是男女朋友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華衍君無所謂地說。
杜伯宇對她的「華氏答法」,覺得無言以對,不曉得是自己太久沒交過女朋友,還是自己沒魅力了。想著想著,便將她摟人懷裡,而華衍君只是挑了挑眉瞧他一眼,也沒任何表示。
「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有『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後是我的老婆,知道嗎?」杜伯宇霸道地說。
「喔!」華衍君想笑又不敢笑。
杜伯宇聽她只是「喔」的一聲,乾脆低頭將嘴密實地覆在她的唇上,過了許久才放開她。
「知道嗎?」他瞇著眼,笑得邪邪地說著。
「知道了!」華衍君輕聲地回答。因為她知道再不回答他,他就真的跳腳了。
平時穩重的一個大男人,現在竟然像個小男孩一樣,還會故作霸道狀地怕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似的。她低下頭偷偷地笑著。
杜伯宇以為她是害羞地低下頭,一臉洋洋得意地看著電視。
從那天晚上之後,杜伯宇到哪裡上通告都要華衍君隨行,一方面是想要她能完全瞭解平時的自己;另一方面是想趁空檔的時候能討論一下將來所要開的公司的一些細節。
所以傳言就像野火一樣蔓延得非常快,杜伯宇與女助理來往甚密,女助理與杜伯宇同居一室……等等各式各樣版本的八卦消息,上雜誌的上雜誌、上報的上報,包括杜伯宇後援會的一些女歌迷們也抗議著。
而這些繪聲繪影的傳言,因為杜伯宇從不正面回答,大伙雖是心知肚明,但也不敢當著杜伯宇的面前造次,反倒是他就在此時宣佈退出演藝圈的消息,才是真正令人錯愕的事。不過在當紅之際宣佈退出,的確讓歌、影迷們幾乎全部哭泣,他的對手則感到慶幸。
而杜伯宇也深知,民眾是很健忘的,所以在他一宣佈退出之後,完全不接受採訪,也不上自己公司的傳媒,反而與華衍君出國一趟,除了避開媒體,也順便接洽一些外商公司。
在兩人回國之後,一踏進家門,就瞧見趙渝與許羲暉分坐在客廳沙發椅的兩頭。
「小渝,你們兩個怎麼會上來,聽阿寶說你們大概還要兩個月才會跑完全省,不是嗎?」杜伯宇見許羲暉面無表情,直覺地就知道少惹他,所以放下行李先對趙渝打招呼。
「是啊!本來是還要兩個月,可是羲輝硬要上來台北,我也沒辦法。」趙渝一臉無辜的樣子。
「喔!羲暉,你上來做什麼?」
「杜伯宇,我上來做什麼你會不知道。」許羲暉連名帶姓,沒好氣地說。
杜伯宇當然知道他所指為何。
「既然如此,你不准幫忙。」許羲暉警告著他。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杜伯宇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為什麼!要不是阿君告訴小渝說我是你的愛人同志,小渝會拒我於千里之外?」許羲暉幾乎用吼的說出來。
華衍君聽了半天,終於知道許羲暉為什麼提早回來,原來是為了自己告訴小渝說他是個同性戀的事。
「對不起,小渝!我弄錯了,許先生不是同性戀。」華衍君向趙渝道歉著,不過一點也沒有要向許羲暉陪不是的跡象。
「真的嗎?你沒騙我?」趙渝驚訝地張大眼睛看著華衍君。
華衍君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得到了答案的趙渝,突然哭了出來,這一哭,讓許羲暉心都揪了起來,不管以前趙渝對他的警告——遠離她一公尺以上的戒律,趕緊走到她的面前。
「你怎麼哭了?」許羲暉拿出自己的手帕幫她擦著眼淚。
「人家就想哭嘛!要你管,哇——」趙渝乾脆放聲大哭。
「小渝……」許羲暉手足無措地用眼神向杜伯宇求救。
「是你自己叫我不准幫忙的。」杜伯宇好整以暇地說著。
「你又沒答應不幫我。」許羲暉低聲下氣地說。
「許先生,伯宇也沒有答應說要幫你呀!」華衍君根本不甩許羲暉。
許羲暉此刻的表情真的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比苦瓜還苦。
杜伯宇用眼神向華衍君瞄了一下,希望她去幫許羲暉。
華衍君也瞪了杜伯宇一眼,才走過去,「小渝,我知道你這是喜極而泣,不過你再這樣哭下去,許先生的襯衫就要報銷了。」華衍君提醒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