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知道就好,別惹我!」華衍君凶巴巴地說。
杜伯宇嚇一跳,自己開玩笑的話竟然還蒙到,結果變成當事人無所謂,反而是說的人滿臉通紅。
突然一陣靜默,華衍君發覺杜伯宇竟然沒有出聲,抬頭一看,就見到他尷尬地杵在那兒對自己傻笑。
「怎麼了!閃到舌頭了?」華衍君取笑著。
「沒有啦!你真的不想陪我出去走走?」
「你那麼希望我陪你去?」
「嗯!」杜伯宇衷心希望華衍君能去。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
杜伯宇覺得自己會對華衍君這麼低聲下氣,根本就是報應。出道十年來向自己示好的女明星、漂亮的女歌迷,千嬌百媚、環肥燕瘦,各有特色的大有人在。結果自己偏偏對這麼一個,先把自己當成生重病,後又以為他是同性戀的人動心。但這還不打緊,自己三不五時就想和她單獨在一起,就算是各做各的事也好,可他對他這麼的愛戀,竟然還被她說無聊,這大概是人類天性中的不良基因——被虐性在作祟。
「叩、叩、叩!」
「沒打擾到你們吧?」徐家寶敲了敲門說著。
「沒有。進來坐啊!杵在那兒做什麼?」杜伯宇招呼徐家寶進來。
華衍君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徐家寶一眼,覺得這個人很面善,不曉得在哪裡見過。
徐家寶見她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知道她在猜測自己是誰,所以就先自我介紹,「我就是那個每次都用電話與你聯絡的徐總。」
「我認得你的聲音,只是我好像見過你是不是?」華衍君蹙著眉,一直在尋找記憶中那張熟悉的面孔。
「你可能是見過我母親,我與我母親長得非常像。」徐家寶認為華衍君一定以為他是自己的母親楚嵐,畢竟母親在當時也是紅極一時的女演員。
華衍君一聽就知道徐家寶想岔了!「你知不知道我幾歲?」她淡淡地說。
「二十二歲啊!人事資料上有寫。」他得意洋洋以為自己的記憶力很好。
「那你幾歲?」華衍君又問。
「二十九歲。」奇怪!扯上我的年齡做什麼,徐家寶不解。
「你比我大七歲,而且我又不認識你,我怎麼可能見過你母親。」華衍君明白地指出。
「對哦!」徐家寶這時也才反應過來。
母親自從嫁給父親之後,即息影安居於家庭,甚至連父親公司的餐會也不去參加,即使到家裡孩子大了,自己與杜伯宇、許羲暉成立了「傳承」,她也從不出席任何股東會議或餐會,年輕一輩的人的確是不大有機會見過她。
杜伯宇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也聽出個大概,對於華衍君會對徐家寶有印象也覺得奇怪,一個從來不注意演藝圈,連上班之後也沒認識幾個人的人,怎麼會對在演藝圈裡已有幾年經歷的人熟悉呢?,
「你確定你曾見過阿寶?」杜伯宇從未見過她如此茫然的神色。
「確定!只不過還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華衍君非常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最後,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在哪裡、在何時見過徐家寶,她於是放棄繼續去想,因為她認為有可能只是以往的一面之緣而已。
「你要喝什麼,我去倒!」華衍君拍了拍褲腳的灰塵,起身問著徐家寶。
「奶茶,謝謝!」
「你呢?」她轉身問杜伯宇。
「蜂蜜菊花茶。」杜伯宇知道她早上泡了一壺,裝在保溫瓶裡帶來公司。
「什麼,公司有這個茶嗎?我怎麼不知道?那我也要。」徐家寶一聽是蜂蜜菊花茶,也不管公司到底是有還沒有也跟著杜伯宇一樣要一杯。
「公司沒有,是我自己泡的,從家裡帶過來的。」華衍君說完就往外面的茶水間走去。
「阿寶,你怎麼有空親自下來。」杜伯宇知道徐家寶通常都用電話來聯絡,就算要找人也會請秘書小姐去請人上去。
「沒什麼事,只是想到好久沒見到你,下來看一看而已。」徐家寶沒事似地聳聳肩。
「最近徐媽媽沒有叫你再去參加『來電五十俱樂部』嗎?」杜伯宇只要想起她每個月都會被他媽媽逼去相親就滿同情他的。
「沒有,因為她和老爸一起去家珍那兒,大概要兩、三個月才回來。哈!哈!哈!」徐家寶只要想起自己有兩、三個月的自由,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克制一點,外面的人都看到你『淫賤』的樣子了。」杜伯宇指著在外面猛往裡面瞧的小許他們。
「淫賤?我要是真的很淫賤,就不用被逼去參加那些俱樂部了。」說完話,將自己整個人往沙發椅一躺,「好舒服哦!」
「你又去找你的『貝妹妹』了。」杜伯宇看徐家寶那副筋疲力竭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去找他的夢中情人了。
「嗯!」他閉著眼說。
杜伯宇見好友身心俱疲的樣子,想幫又幫不上忙,著實替他感到不捨,因為沒人知道有著花花公子般外表的徐家寶,其實是一個超級專情的人,從小就有一位青梅竹馬,可惜因為搬家而失去聯絡。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利用公司的節目去找她,這個時候你『公器私用』,我們不會介意的。」杜伯宇故意打趣地說,想讓他心情能輕鬆些。
「我也想過,只不過沒有效果,才找一次就被你和羲暉發現了這個我永藏心底的秘密,再找一次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了?」徐家寶用誇張的表情來掩飾心底的落寞。
的確,他有試過用自己公司的媒體幫忙尋找,可惜大家都以為是電視的節目在造勢,也因為這樣,杜伯宇與許羲暉他們兩個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都有個「貝妹妹」在他的心中。
「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她當作是失去記憶力,所以記不起來你這個癡心的人在等著,心裡會好過點。」杜伯宇幽默地說。
徐家寶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拜託!你和羲暉安慰我的理由能不能好一點?不是說她嫁人生子怕我傷心才躲著我;不然就是她不在國內,一直在國外;再不然就是其實她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只是時機未到不出來認我,怎麼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都有。今天還說她失去記憶力,你乾脆說她死了,可是未能忘情,結果轉世投胎,或借屍還魂算了,這樣我還會覺得有挑戰性一點,不枉我多年的尋找。」
杜伯宇見他已能和自己鬥嘴,知道他的心情已經恢復過來,也就不再說那些連自己也覺得的確沒有什麼「挑戰性」的話。
「伯宇,你和你那位阿君姑娘進展如何?」徐家寶也頗關心好友的近況。
「如何?還不是就這樣。」杜伯宇微笑中有著一絲無力感。
「喔!那就是『不進則退』了!」徐家寶斜睨了他一眼。
「是呀!大師,能否賜教幾招?」杜伯宇打趣地說。
「豈敢!豈敢!本山人只教你一招,這一招就能讓你贏得嬌妻回。」徐家寶還做出撫著八字鬍的舉動。
「哪一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喔!」杜伯宇愣了一下,仔細想一想自己好像對華衍君其他情況一概不知。「你怎麼想到的?」
徐家寶別有深意地笑著,「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眼中只有意中人,其他事一概不知。」
「這你又知道了。」杜伯宇見他囂張的樣子,忍不住就想K他一頓。
「當然,這是經驗之談。」徐家寶故意頓一下,吊吊杜伯宇的胃口。
「經驗之談?」明明這傢伙就只鍾情他的貝妹妹,哪來的經驗之談。杜伯宇不解地看著他。
「沒錯!經驗之談,羲暉的經驗之談。」徐家寶笑得賊兮兮的。
「羲暉有什麼經驗之談?」原來是別人的經驗之談。
「趙渝啊!他已經讓這個傻姑娘搞得不知所措。」
「為什麼?」杜伯宇也覺得有趣,羲暉向來很有自信的,怎會不知所措呢?
「他說只要他想拉一下那傻姑娘的手,她馬上嚇得把他的手甩得老遠,只要一起用餐,她一定先夾好一盤菜,讓他自個享用,活像他身上有細菌一樣。」徐家寶一想起他下南部去看他們的工作進度時,一起用餐的情況就想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趙渝對許羲暉特別禮遇。
杜伯宇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因為自己曾經也被誤會過,「阿寶,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他的話雖然是問句,不過眼神已透露出我知道原因的訊息。
徐家寶見他笑得那麼古怪,又瞧他的眼神,「你知道,對不對!」徐家寶非常肯定地說。
杜伯宇就把華衍君誤認自己與許羲暉是愛人同志的事說給徐家寶聽,徐家寶是邊聽邊笑,最後丟下一句名言——相同羽毛的鳥,聚集在一塊兒——給杜伯宇,看來華衍君與趙渝兩個人相差無幾。
這時華衍君手上拿了兩罐利樂包的飲料進來,一包丟給躺在沙發椅上的徐家寶,一包給杜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