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褐眼女子離去的背影,黑眸女子汗涔涔的撥開頰上的面紗,露出始終隱藏住的美麗臉龐。
她不是別人,正是巴林及阿曼兩國急欲得之的佟織謙。
她自椅上站了起來,因長時間坐著的關係,她的腳步顯得有些不穩。
三天前,為躲避兩國的追緝,怒容帶著她逃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落來,為免洩露蹤跡,他們不得已暫居此地。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忙將面紗掩上。
「快過來,我幫你上藥。」
佟織謙望著這名長她幾歲,待她有如親人的阿拉伯女子,心裡滑過一陣感動。
「布魯吉娜,謝謝你。」
叫作布魯吉娜的女子搖了搖頭,對著她笑道:「你不要這麼客氣,你既然住進了這裡,就把這裡當自己家,好好的待著。」
「要不是你收留我們,我們根本沒地方去。」
布魯吉娜笑著為她的手上藥。「你們在路上被扒了錢,又沒有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我這裡又剛好有個空房間,讓給你們住也沒什麼。」
佟織謙微微笑道:「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她揮揮手,收拾起桌上的藥箱。 「相逢自是有緣,這種客套話就不要再說了。」
佟織謙笑了笑,原本臉上的光線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一個黑影罩住,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布魯吉娜往門口看了一眼。
「你的男人回來了。」她湊在佟織謙的耳旁說道,「說真的,你的男人還真帥。」
佟織謙瞬間羞得紅了臉。
布魯吉娜大笑,轉向怒容。「她的手受傷了,好好照顧她。」
說完,她便拎著編織一半的籃子走了。
待她離開後,怒容立即放下肩上的東西,擔憂的走向佟織謙,心疼的檢視著她手上的傷口,「怎麼會弄傷的?疼嗎?」
她被他溫柔的舉動感動得好想哭。「不疼。」
「還說不疼?」他小心翼翼的執起她的手掌對著傷口吹氣。
「真的沒事。」她強忍下欲滴的淚。「你吹一吹,它就不痛了。」
「傻瓜。」他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答應我,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
自那一晚他們兩人經過彼此的真心告白後,就再也離不開彼此。他們是那麼的愛對方,也是如此的珍惜著彼此。
「當然。」她靠躺在他懷裡,靜靜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我們承諾過彼此的,一輩子再也不離開對方,不是嗎?」
怒容捧起她的臉,小心仔細的模樣彷彿怕碰壞了什麼寶貝似的。
她不由得噗哧一笑,「我可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捏了捏她可愛的鼻子,戲弄著。「你當然不是,不過,你可是我最寶貝的洋娃娃。」隨後,他掏出懷裡的一瓶藥,查看著她當初拿匕首劃破的傷口。
佟織謙淺笑了下,拿過他手中的瓶子。「我的臉早好得差不多了,擦了你這瓶藥,想要留下傷疤還真難呢!」
他打開瓶蓋,挖了坨藥膏在她左臉頰上搓揉著,清涼的氣味及他那有技巧的推拿,舒服的讓她差點睡著。
「這是什麼藥,好香。」
他邪笑著,輕緩的湊近她。「這是我自己特製的。」
「你特製的?」她虛軟的癱在他懷裡,沒注意到他那雙放肆的手已漸漸的往下探去。
怒容好笑的盯著她昏昏欲睡、星眸半閉的可愛模樣。「除了殺手的身份外,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我對研發藥材也很有一套,你手上的這瓶藥只不過是我眾多研發出來的藥品之一罷了。」
胸部突如其來的壓力讓她倒抽口氣,她驚訝的張大雙眸,才發現他的手已不知在何時移到了她的雙峰上。
「你在做什麼?」
她慌亂的想推開他的手,他卻不想移開。
「皓史……」她被他眼神裡的熾熱嚇住。
「我想要你。」
她呆愣的望著他,懷疑他的眼神是不是有魔力,因為一看見他那雙火熱的黑眸,她就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他。
「你不答應?」話雖這麼說,他的手已撩開她的衣襟,露出胸前的誘人春光。
「皓史……」
她倒抽口氣,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已封住她的唇。
他纏綿而熾熱的吮吻著她豐潤的紅唇,讚歎著她的甜美,然後他離開她那令人垂涎的雙唇,低啞的訴說著愛意。「讓我愛你……」
佟織謙張開雙臂,熱情而喜悅的迎接他。
愛火幾度狂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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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逃亡的第十天,派來追捕他們的人出現了。
這一天,佟織謙仍舊跟著布魯吉娜在屋子裡學著編織棗椰托籃的方法,怒容則一臉凝重的奔入屋內。
「怎麼了?」她被他眼神裡的陰鷙驚愣住。
怒容看著她,咬牙道:「他們追來了,我們得趕快走。」
佟織謙一聽差點癱軟在地,「你說他們追來了?」
怒容點點頭,眼神裡有著冷硬光芒。「我剛才和其他人在工作的時候,前村的人經過說有一些怪異的人闖進了村子裡,我跟上去看,才發現他們已經追來了。」
「那怎麼辦?」
「我們要馬上離開。」
「但是……」她轉向身後的布魯吉娜,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布魯吉娜走向他們,然後誠摯的拍拍佟織謙的手笑道:「我雖然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是好人,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必須躲避那些人的追捕。」
「布魯吉娜……」佟織謙不由得哽咽了起來。
布魯吉娜催促著他們,「快走吧!你們不是急著躲避那些人嗎?如果他們來的話,我會告訴他們你們沒有來過的。」
怒容感激的向她點個頭,「謝謝你。」
佟織謙看了她一眼,便跟著怒容走了。
布魯吉娜歎了口氣,倚在門上望著他們攜手離去的背影,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希望真神能保佑他們這對相愛的戀人平安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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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除了逃亡外還是逃亡。
為了躲避兩國人馬的追趕,他們不敢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只要警覺到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火速的逃離到下一個城鎮去。
在這樣疲累的逃亡之下,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月。
就在他們寄宿於某個城鎮的第三天,追捕他們的人終於還是找到了他們。
怒容還沒來得及帶佟織謙離開,一群身著長袍、手持長刀的蒙面男子就在半路攔住了他們。
怒容將佟織謙護於身後,雙眼犀利的盯著前方的人。
幾名揚著大刀的男子目光凶狠,面露冷殘的迎著怒容的視線。「將她留下,我們或許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只是或許?」他冷笑著,蓄勢待發的模樣仿如隨時準備迎戰的猛虎。
男子不敢掉以輕心,謹慎的看著怒容。「留下她,你的性命無虞。」
「如果我說不呢?」怒容撇了撇嘴角,笑容透出不屑。
「不?那你就等著受死吧!」沒有任何的預警,男子一聲令下,數名長袍男子已吶喊著朝怒容衝去。
「在這裡待著。」他將佟織謙置於樹下,迎接他們的攻擊。
瑟縮在一旁的佟織謙嚇得淚流滿面。
她向來怕看見這種見血的打鬥,但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因為她害怕一閉上眼,怒容就會受傷。
她緊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尖叫出聲。
另一方面,怒容則專注的與幾名男子展開一場激烈打鬥。
在他微一閃神時,一柄大刀飛快的朝他額際掃來。
伴隨著佟織謙的尖叫聲,他輕巧的低頭閃過,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像個王者般一腳掃落他掌上的大刀。
佟織謙差點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停止呼吸。
見自己的大刀筆直的插在一旁的地面上,男子怒罵了聲,拔起地上的大刀再戰。
五名男子決定用以多擊寡的方式迎戰他。怒容看出他們的計謀,像個舞者般輕盈的從他們面前跳開。
五人眸中陰狠的光芒相互閃爍著,彷彿在暗示著彼此,一起朝怒容砍去。
以一對五的情形畢竟吃力了些,怒容一個閃避不及,左臂上掛了彩,挨了一刀。
「皓史……」
聽見她的喊叫,他快速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又將注意力擺回眼前,但已將她悲痛欲絕的帶淚小臉烙上了心頭。
該死的!他得趕快解決掉他們。
他將身上的白袍往上一抖,一支支亮晃晃的銀器隨即出現在眾人眼前,尖如利刃的鋒利震驚了那些人。
是飛刀!
五人有些詫異,倒退了數步,然後舉著大刀衝向他,四周頓時響起了利刃交鋒的鏗鏘聲,激起了一片刀光劍影。
待佟織謙看清楚的時候,那五名男子已如石膏般定在原地不動,她擔憂的視線連忙尋找著自己關心的那抹身影。
在看見倒在一旁的怒容後,她嚇得尖叫一聲,飛快的衝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