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聖昕一看見門被撞開,他馬上將身下的樂平往床裡推,自己擋在她的前面,再用喜被蓋住兩人的赤裸,讓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正在做什麼好事,而又看不到任何外洩的春光。
「父皇你還不出去?!」樂平惱羞成怒的大喊。
「啊!對對對,出去,出去。」皇帝滿臉通紅的下命:「全部的人都退出去!要是有人再敢進來就拖出去砍了!」
皇帝把所有人趕出去後,也快步的走出去,孔聖昕還對皇帝的背影喊道:「請皇上幫忙把門關上。」
「好!好!好!」皇帝的腦中一下子只剩下單音節的字,也忘了叫一個皇帝關門是否合宜,依言乖乖地把門關上。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孔聖昕才慢條斯理的掀起棉被,下床穿衣服。
樂平也急忙跟著下床要穿衣服,卻看見孔聖昕毫不遮掩的裸著身體,就這樣在她面前穿戴起來,她連忙紅著臉轉過頭去。
一時房間內只聽見穿衣服的{z聲,過了一會兒,樂平好奇的回過頭去瞄孔聖昕,見正好將上衣套上掩去了赤裸的胸膛。不知怎地,她好像有點感到遺憾。
孔聖昕綁好衣帶,轉頭見樂平還用棉被包裡著身子坐在床邊,開口問道:「你不穿衣服嗎?」他看向樂平時,正好對上樂平窺視的眼睛。
被捉到了!她急忙紅著臉佯裝生氣的別過頭去,以掩飾她在偷看的事實。
孔聖昕看了一下樂平粉紅色的臉頰,他慢慢地踱了過去,勾起樂平的下巴,讓她的臉微仰,剛好對上他的視線,戲謔的問:「好看嗎?」
樂平的臉更紅了,但是仍是嘴硬的否認:「你胡說什麼!誰……誰看你來著?」
「哦?那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呢?」孔聖昕邊說邊用手指輕撫她的粉頰,指下的觸感細緻綿嫩,彷彿只要輕輕一按,就會滴出蜜汁,令人想咬上一口。
樂平這下子從頭紅到腳了,連露在棉被外的雪白肩膀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那鮮紅的喜被襯著粉白的肌膚,感覺無邪而又引人遐思。
孔聖昕猛然驚覺到樂平對他的吸引力,他提出警告——對樂平也對自己:「如果你還想見皇上,你最好趕快離開床,穿上衣服。」說完他自製的收手,轉身繼續穿衣服。
發覺樂平完全沒有動作,孔聖昕慢慢地轉過身,看見她還在發呆,他故意不懷好意的說:「當然,如果你不想見皇上,而是想再回味一下洞房花燭夜,相公我一定奉陪……」他一邊說,還一邊開始慢動作的拉開綁好的衣帶。
自從孔聖昕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開始,樂平就一直處於神智迷惘的狀態,直到看見孔聖昕開始寬衣解帶,她才驚醒,連忙抱著棉被從床上跳起來,答道:「誰要回味了!我要見父皇,你去叫宮女進來服侍。」
孔聖昕聞言看了樂平一下,他開始綁回衣帶,邊綁邊說:「從今天起你不需要宮女。」
樂平凝起柳眉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忘了我並沒有接受駙馬的爵位,理所當然的,也不會有駙馬的排場。」孔聖昕幫自己綁好髻後,再端正的戴上冠。
「你不是駙馬,本宮可是堂堂的公主,本宮必定要有宮女!」若沒有宮女,她的日常生活誰來安排?難道要她堂堂公主做那些雜務?她可是個公主耶!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孔聖昕理所當然的說,欣賞嬌妻散亂著頭髮的模樣,伸手將她垂到臉龐的髮絲撥到耳後。
「那又如何!」樂平不自在的揮開他的手。
「進了孔家門,就必須遵守孔家的家規,即使你本來是公主的身份。」孔聖昕從衣箱中找出樂平的衣服遞上。「來,穿上,我們該去見皇上了。」
「本宮從來沒自己穿過衣服!」樂平抬起下巴驕傲的說。
「沒有人會折損你的驕傲,你不必特地把下巴抬那麼高,感覺很沒教養。」說完,孔聖昕用手指輕輕地把她下巴壓低。
樂平氣鼓鼓的大叫:「你竟敢說本宮沒教養!」因為沒有穿衣服,她又不能放開棉被,雖然氣得頭頂快冒煙,又不知道可以拿他怎麼辨,只能鼓著嘴,抱著棉被,直瞪著孔聖昕。
孔聖昕見身高只及他肩頭的樂平,披散著髮絲,好像跟棉被有深仇大恨似的,緊緊掐著棉被,氣鼓著嘴的模樣。根本令人感受不到她怒氣,只覺得十分可愛,他忍不住輕啄了一下樂平的唇,笑道:「好了,別氣了,算是為夫失言。快點穿衣服,好去見皇上。」
樂平的怒氣,被孔聖昕一親之後,奇異的消失了,這才想到父皇還等著見他們呢!而她竟然在這裡和他打情罵俏,完全忘了這件事。說到見父皇,樂平才想起剛才的窘態,懊惱的說:「都是你害的,竟然在大白天做那種事!這下被父王看見了,你叫本宮怎麼見人?!」
「昨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皇上會體諒我們的。來,把手伸出來。」孔聖昕趁樂平兀自沉浸在懊惱中,幫她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料想若是想要等她自己穿,可能還要等上好一陣子。一來是她不會,二來是她一直想找他吵架。
今天的面聖很重要,能不能平安的帶樂平回曲阜,就看等一下面聖的情形了。他當然不會天真的相信什麼君無戲言的鬼話,皇帝若想反悔,又有誰敢不要命的站出來說他戲言呢?
剛才,他已經製造出夫妻恩愛的景象,剩下的只能看樂平等一下的表現了。至於身份的問題,可以等到回曲阜的路上慢慢討論,不急於一時。
樂平不自覺得讓孔聖昕幫她穿好衣服。以往都是宮女幫她著衣,本來就不用她動手,她只是反射動作的舉手、轉身。
「總算穿好了。我沒幫女人穿過衣服,也不知道穿得對不對,等到回家,再請教嬸娘吧!」孔聖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一下,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剩下頭髮了。這可就麻煩了,他跟本不會梳女人的髮髻。就用絲繩綁起來吧!反正樂平長得美,應該隨便打扮都好看吧!
孔聖昕滿意著看著美麗的妻子和自己的成果。他想他是不介意偶爾幫妻子穿衣梳頭的,一邊做還可以一邊欣賞,這樣的閨房之樂挺好的。
樂平照著鏡子,看見自己的頭髮並沒有挽起複雜的宮髻,只是用絲繩將青絲隨意束起,有幾撮沒有綁到的髮絲柔柔地垂在耳邊,身上穿的官服並穿得不太整齊,但是整體看起來有些柔弱纖細的嬌態。而站在身後的孔聖昕是一身英氣的官服,兩個人打扮截然不同,一剛一柔,看起是如此的契合,她看著鏡子又紅了臉。一時忘了她還在跟他抗議公主的待遇問題,脫口讚道:「你的手挺巧的!」
「多謝娘子不嗇讚美,娘子喜歡就好。咱們走吧!」孔聖昕對著鏡中的樂平笑道,說完牽起樂平的手,踏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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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別館的大廳中伸長脖子猛往門外看,等了大半時辰了,還不見兩位新人來面聖,皺著眉說:
「這兩個人也太相親相愛了吧!」說完,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又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只要平兒喜歡朕為她選的夫婿就好。就知道朕的眼光絕不會錯!」
柳子政在下面趕忙附和,以彌補剛才的失誤:「是啊!是啊!公主和孔大人的感情真是出奇的好。看來公主很是滿意皇上的選擇。」剛才被皇上抱怨他的情報不實,害皇上去打斷一對鴛鴦交頸。幸好現在是龍心大悅,才只是抱怨一下,不然他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差點被這個孔聖昕害死。他現在已經知道孔聖昕在搞什麼把戲了!
孔聖昕一定是怕公主在皇上面前說不回曲阜,皇上一時心疼愛女,就收回先前的承諾,所以故意設計他,讓他引來皇上好看到這場好戲。這下子皇上認定兩人恩愛無比,一定會把公主說不回曲阜的話,當成是在撒嬌。如此一來,他既得到皇上的信任,又可以順利的把公主帶回去。孔聖昕打的好算盤,不但得到皇上的信任,又害他被罵。看來他一定是在記恨被迫娶公主的事。這步棋他直到被皇上罵了才想通,真是扼腕啊!這麼好的人才怎麼不留在朝中效力,偏偏要回那偏遠的曲阜。真是不甘心啊!
終於,門外的太監跑進來稟報:「皇上,公主和孔大人來了。」
「臣孔聖昕叩見皇上。」
見孔聖昕正要跪下,皇上高興的忙喊:「平身!聖昕,現在不是在宮中,不必多禮。」
「謝皇上。」孔聖昕抖抖根本沒髒的衣擺,微笑的退到一邊。
「父皇,兒臣不要到曲阜去啦!」樂平直接走向皇帝的身邊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