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表兄弟像事先商量好似的,有默契得很。
「是嗎?我等了好久,本來想去你房間找你的,但我又怕引起『別人』誤會,所以就沒去了。」
就不知道司徒浩司嘴裡說的「別人」是誰?
「還好你沒到我房裡找我。」
區雅弁實在不敢想像,南巽人看到司徒浩司出現在她房裡時會是什麼表情?而她呢?肯定會因為太過震驚而大笑出聲,笑完了,再被南巽人給大卸八塊丟出去餵狗。
不過,她為什麼會認為南巽人看到司徒浩司會氣得想殺她?相較之下,她倒不是很擔心司徒浩司看到南巽人在她床上的情形。
「這是早餐。」
司徒浩司知道區雅弁不喜歡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用早餐,所以每天體貼地準備不同的早點來給她。
「謝謝,我肚子早就餓扁了!其實我也不能罵你老是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身後,要是沒有你,我早就餓死了,也沒有力氣去應付那些無聊的人。」
和南巽人相比,司徒浩司較不具危險性,區雅弁和他在一起就像和哥兒們一樣輕鬆,也比較放得開;更何況她在南家也沒什麼可以聊天的朋友,無聊的日子實在很難打發。
「不想去就不要去,又沒有人逼妳。」
「可以嗎?」
「當然可以嘍!」司徒浩司笑著慫恿她:「你又不想嫁給巽人,用不著像其他女孩一樣巴結那些親戚,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被淘汰了嗎?」
「對啊!這麼好的點子,我怎麼沒想到?多虧你提醒我。」
「我看,你是被巽人給纏昏頭了!」司徒浩司大笑。
這話換來的卻是--區雅弁的超級大白眼。
「說說你自己吧!這幾天我早將我的祖宗八代全告訴你了,你只是聽我說,卻從來不提自己的事,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你想換個話題是不是?好啊,有什麼問題請問吧!」區雅弁那點心眼連司徒浩司也瞞不過。
「你是學什麼的?」她只是隨口問問。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不是唸經濟、企管就是國貿、財經的,反正是商科就是了,畢竟司徒浩司可是南巽人之下第二順位的繼承人。
「我主修考古。」
「考古?!」區雅弁這下真的是被嚇到了!一口三明治哽在喉嚨,差點沒給噎死。
「聽到我主修考古,會讓你這麼震驚?」
「是啊,因為……」區雅弁還是想不出一個確切的形容訶。「因為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我一直對明朝鄭和下西洋後的海上絲綢之路有很大的興趣,我的夢想就是親自找出一艘明朝的沉船,再親手摸摸當時的名玩古物。」一提起沉船尋寶,司徒浩司的眼裡散發著難以掩藏的光芒。
「那你為什麼沒去?」
「因為我無法掙脫父親以及煜南加在我身上的責任,我一生下來就注定得成為巽人的左右手,就像巽人得繼承煜南一樣,這是不可撼動的事實,不管我們願不願意。」話裡有著深刻的無奈。
「唉!人好像長大後就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像你、我,還有我哥哥和南巽人,我們就像傀儡似的被人耍著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不過,我就快脫離苦海了!」司徒浩司臉上掛著神秘的笑。
區雅弁愈看愈覺得那種笑好像在哪裡見過?啊!對了,想起來了!她來南家之前,曾在哥哥區韶胤臉上看到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在算計什麼似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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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那個區小姐好奇怪。」這句話自娉婷宴開始後,谷少基一天至少要說上十幾遍才甘心。
「你又來了,到底煩不煩啊!雅弁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你了?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看她不順眼?」
谷少基試探性地看了南巽人一眼。唉!他跟著南巽人的屁股後面跑少說也有十二年了,可還是摸不清他的脾氣。
他本想像前幾次那樣識相地不再多說,可是有些話卻哽在喉裡不吐不快。為了他崇拜的南巽人的一世英名,這些話就算是再怎麼不中聽,而且說了以後可能會被他如雷的怒氣給劈死,谷少基還是決定「死諫」以報南家的知遇之恩,於是他拼了!
「我不是對區小姐有偏見,而是她的所作所為讓我無法苟同。」
「我知道你為了她故意煮我不愛吃的東西跟她嘔氣,既然我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生氣,你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雅弁吧!我可不願意看到你們兩個人不合。」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這和我要說的事比起來,還算小的呢!」
「那是什麼事?」南巽人知道,他要是不讓谷少基說個痛快,他是絕不會甘心的。
「我對區小姐的指責可不是空穴來風,是我親眼目睹,有憑有據的。」
「你看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少爺,你不是擔心司徒家背叛的事嗎?這幾天就我的觀察,浩司那傢伙每天早上偷偷和區雅弁見面,兩個人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計畫什麼事。」
「你又在說夢話了!我每天早上都和雅弁在一起,浩司不可能有機會的。」南巽人不當一回事似的,又埋首於文件中了。
「那是他趁你走後,才和區雅弁碰面的。」
「好小子,你竟敢跟蹤我?」
「沒有啦!少爺,我只是遠遠地看著,我根本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麼,當然也沒看到你吻她的事。」面對南巽人那嚴厲的目光,谷少基的額上已冒出涔涔冷汗了。
「浩司和雅弁都在談些什麼?」南巽人把筆一丟,因為他被谷少基這麼一鬧,也無心工作了。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不論我靠得多近還是聽不到。有一次我為了想聽清楚他們在談什麼,想再接近一些,卻差點被浩司給發現了,差點沒嚇死我!」
「浩司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覺得他那斯文的外表好欺負,絕對有你苦頭吃的!沒事就出去吧,不要打擾我做事。」
「我看到司徒浩司拿了一包東西給區雅弁,兩個人還遮遮掩掩的,裡面一定有什麼古怪。」看到南巽人的臉色,谷少基知道被自己說中了,乘勝追擊地說:「搞不好區雅弁就是司徒家安排的內奸,趁娉婷宴時混進來的。」
南巽人歎了口氣!
「你也真是夠糊塗了!娉婷宴的名單是我爸親自擬的,浩司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會神通廣大到事先買通我爸吧?」
「說的也是。」谷少基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後捕風捉影的事不要亂說,會害死人的。」
「也許區雅弁是在來南家後,才被浩司買通的也不一定,她那不馴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明。」谷少基對區雅弁還不是普通的感冒。
「我就是欣賞她那不矯揉做作的個性。依你看,這麼不合群、不將我放在眼裡的人,會是被錢收買的人嗎?況且,她和我又沒有直接衝突的利害關係。」
區雅弁是匹不易馴服的野馬,每天都讓南巽人有意想不到的驚喜。面對她像面臨不同的挑戰,一點都不覺得厭煩,因此他發誓要竭盡所有的心思和力量來贏得美人心。
谷少基一臉狐疑地看著南巽人,對他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
「少爺,你知道嗎?因為你對區雅弁特別『偏心』,已經讓其他人不滿了。她們還聯合起來,打算給她點顏色瞧瞧。」谷少基幸災樂禍的,一旦認定區雅弁是個壞人後,他就打心眼裡想看她被整的模樣。
「混帳!」南巽人怒拍桌子,桌上的瓷杯差點給震得掉了下來。
南巽人支撐著桌子的雙手竟微微地顫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些女生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不敢相信連谷少基都察覺到的事,他竟然遲鈍到毫沒發覺!
是區雅弁攪亂了他的心?還是司徒父子的事讓他亂了陣腳?
他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替區雅弁解決這個可怕的麻煩,以分散其他女孩的注意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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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相信谷少基指責的南巽人,在陪區雅弁散步完分手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後,偷偷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果然,遠遠的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對著區雅弁走來,而她像是已經約好在等他似的,從樹叢中拿出一包東西交給司徒浩司。
「你已經看完了,有什麼感想?」
區雅弁聳聳肩。「沒什麼特別的,害我之前還很期待,沒想到可讀性這麼低。」
司徒浩司只是笑道:
「為什麼將東西藏在這裡?直接拿給我不就得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每天早上都得和南巽人一起『散步』,躲也躲不掉,我怕他看了會問。你不是說不能讓他知道的嗎?我又沒有時間再跑回去拿,只好先偷偷放在這裡了。」
低身隱伏在樹叢中的南巽人,握緊的雙拳竟微微顫抖。他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是他的眼睛告訴他一切了;他不知該氣憤地衝出去痛罵這兩個人一頓,還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舔舐這極痛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