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是南巽人!
無防備地,她又被偷了個吻,蜻蜓點水似的,柔軟且溫暖的唇瓣只輕輕接觸了一瞬,還沒能感覺它的開始就結束了。
目的得逞後,南巽人才笑著放開她。
「早安。」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撿起地上的紙袋還給她。
「又是你這個大色狼!」
今天是個什麼樣的「黃道吉日」,所有的倒楣事全擠在一起了!
「不然你希望是誰?」
「你到底要纏著我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區雅弁的雙肩垮了下來,她可不想每天一大早都見到活生生、會走路的「惡夢」。
「我沒事就不能來嗎?而且這裡是我家,我愛來就來,要走就走,你又能耐我何?」
「是、是!對不起,不過,你要散步能不能挑另外一條路?你家這麼大,卻老是遇到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有緣啊!」南巽人笑著逗她。
「我可不想和你這個『孽緣』有所牽扯,沒事離我遠一點,去、去、去!」那模樣活像在趕小狗似的。
南巽人仰天大笑,區雅弁被他宏亮的笑聲給懾住了。她以為他是不苟言笑的,有時唇邊不經意流露的一抹笑卻讓她認為是譏誚,是個很難從外表看出他內心在想什麼的男人;看他笑得這麼開心,天真得像個孩子,她懷疑自己先前的感覺是不是錯了?
「有機可乘!」說完,笑著的南巽人又吻了她。
這次可不是淺嘗即止,而是結結實實的熱吻。
被緊擁在南巽人懷抱中的區雅弁,感覺到的不只是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堅實,還有在她唇上游移的溫暖的唇;他的吻似淺非淺,每次都挑逗著她的心,還有隨著呼吸傳來的、獨屬於南巽人身上的味道,好聞得令她迷醉。
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的區雅弁,早將「反抗、掙扎」這些名詞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任由南巽人的吻在她唇上放肆。
糾纏的唇辨、灼熱的呼吸,幾乎奪去了區雅弁的思想;緊貼的身軀、滑在她身上佔有性的愛撫,更讓她身體像違背自己心智似的需索更多,本能地回應南巽人的吻......
第六章
自那天起,南巽人每天早上總是會和區雅弁「不期而遇」,不管區雅弁怎麼躲,如何改變她散步的路線與時間,還是逃不了南巽人的眼。
而他總是會挑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她的唇。
區雅弁一直想擺脫南巽人的糾纏,卻苦於無計可施,後來終於讓她想通了一件事--只要她不出去散步,不就不會遇到南巽人了嗎?這一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主意已定,這天早晨她也不急著像往日一樣早早就起床,打算在房間裡賴床賴到吃早餐時間。
「雅弁、雅弁!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區雅弁拿起枕頭蓋在頭上,才不管門外的南巽人將門敲得震天價響,心裡直偷笑,因為,她早將門鎖得死死的,除非他破門而入,否則是進不來的。
一會兒,聲音沒了,看來南巽人是放棄了,區雅弁放心地合上了眼。
正在半夢半醒間,卻聽到有人向她道早安,那聲音竟像在耳邊似的;更離譜的是--耳畔的聲音和南巽人的好像,難道他連在夢中也不讓她好過?
壓在頭上隔離噪音的枕頭被人拿了起來,睜開迷濛睡眼的區雅弁,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南巽人帶笑的臉,遲鈍的腦子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她房間裡?
這下子,所有的瞌睡蟲、懶蟲全被嚇跑了,嚇得她整個人坐起來大叫:
「你怎麼進來的?」
南巽人笑著拿了一串鑰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有備用鑰匙。」說完,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床邊。
南巽人的兩隻手很有技巧地放在區雅弁身側,一左一右地將她圈住,這下別說她想逃,連下床都有問題了。
為了避開南巽人灼灼的凝視,區雅弁拚命地將頭往後仰,雙手推著他的胸,想推開他的靠近,但徒勞無功的掙扎只讓她的身子愈滑愈低,隨著她愈往後仰,南巽人像把握機會似的愈靠近。
她只覺得他的身體離她愈來愈近,也因為距離太近了,反倒看不清楚南巽人的臉,她只看得見他眼裡正閃著、跳躍著的兩簇火苗。
到後來卻演變成區雅弁躺在床上,南巽人撐著手肘低頭俯視她的曖昧姿勢;更糟糕的是她的手還放在他胸前,而她身上還穿著睡衣。
「這裡是女孩子的房間,請你出去,不然我要大叫了!」
又是只剩下一張嘴可以逞強!為什麼她每次遇到他,都被他給制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呢?
「沒關係,你叫啊!」他的眼神在鼓勵她。「你的叫聲一定會引來不少人,他們看到我們這姿勢,一定會想入非非的,為了杜眾人的悠悠之口,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
「你想得美!」實在很想將他臉上的賊笑打掉,可是她又不敢亂動。
「要不要試試?」
南巽人用了最有效的方法讓她住口,他又做出讓區雅弁氣得想將他殺千刀的事來!不過,這次南巽人不用費什麼勁兒就偷到她的吻了。
因為,區雅弁怕她的反抗會增強南巽人大發的獸心,反而不敢做太大的掙扎。
南巽人吻遍區雅弁的唇、臉頰、額頭和耳垂,沿著粉粉嫩嫩的脖子而下,隨著吻的加深,兩人間的糾纏愈來愈火熱,也愈來愈失控,區雅弁睡衣的扣子在不知不覺間已被開到了第二顆,白色蕾絲內衣若隱若現的。
大口喘著氣的南巽人,看著雙頰如醉般酡紅的區雅弁,他一時忘了他們是在床上,要不是她逸出口的呻吟將他拉回現實,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好不容易將幾近沸騰的情緒壓抑住,早已半支起身的南巽人用仍在顫抖的手將區雅弁睡衣的扣子給扣上,眼睛盡量不去注意那雪白的酥胸帶給他的震撼。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像用盡所有氣力似的,連額上都冒出汗來了。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將自己的唇拉開區雅弁的身上,因為他從來沒像這一刻一樣,這麼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我應該先佔有你的,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要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奔騰的慾望,而做出讓區雅弁恨他一輩子的事來,南巽人真會不顧一切地放縱自己。
「你敢!」她的話就像她的身體一樣酥軟無力,她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責備南巽人。
南巽人將床上的區雅弁拉起來。
「既然確定你沒有生病,那你快點起床,我等你梳洗完後,陪我到外面散步。」再這樣繼續看著她躺在床上的模樣,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不去!」
「也好,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再去好了。」
「我明天也不去,不只明天,以後我都不去散步了!』
「你該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南巽人的臉色一沉。「你不散步也行,我哪天見不到你,就會不厭其煩地來你房裡叫你起床,就像今天一樣。」他很獨斷地說。 就這一句話讓區雅弁乖乖認命,從此不敢要什麼鬼心機,每天早上準時起床「散步」,也很識相地不問一出門就「偶然」遇到的南巽人。
他每天在門口等她,已是他們之間未明白說出口的一種默契了。
老實說,區雅弁是很不情願的,可是不知怎地,她再也無法像先前那樣狠下心來整南巽人,連她每天煮的菜也手下留情許多;雖然還是難以下嚥,但比起她第一天做的也算是「美食」了。
更別提任由南巽人的吻在她身上胡來的事,「唇」是南巽人最愛偷襲的目標,區雅弁的臉頰、額頭、鼻尖也沒法倖免於難;至於脖子和頸後嘛,連區雅弁也記不清被吻了多少次,最恐怖的是他連她的手也不放過。
他真的是吻上癮了!區雅弁心裡直納悶,南家這裡有那麼多等著當他新娘的女生任他挑選,他為什麼偏偏愛找她呢?
而她,不知該說是習慣還是已經麻木了;從抵死不從般的掙扎,到意思到了就好的口頭抗議,而現在的她已是由得他「胡來」了,反正擺脫不掉他的掌握,還是認命了吧!
南家雖然佔地這麼大,她能躲到哪裡去?
不論她跑到哪裡,他總是有辦法找到她,虧她當初曾對南家的佔地發出不止一次的讚歎,現在才知道「地到用時方恨小」之苦啊!因為南家之大,她卻無處可以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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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弁,昨天沒看到你,是不是生病了?」司徒浩司關心地看著區雅弁。
「沒有,昨天因為突然有事,所以沒出來散步透氣。」她總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訴司徒浩司,影響她作息的「突發事件」是南巽人吧?
司徒浩司早在幾天前就搬離南家別墅,搬家的原因卻沒告訴區雅弁。他雖然不住在這裡,可是每天早上都會和區雅弁碰面,像特意來見她似的,不過他很謹慎地不讓任何人發覺他的存在;而且,每次都是等南巽人離開後才來找她,當然也不曾和南巽人起過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