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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衛小游

  祖晉人僵住,背對她問:「妳說什麼?」

  棠春頓時覺有一陣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如果打擾到你,十分對不起。」想了想,她好心地建議:「以後如果再有這種情況,你就在門外掛上『忙碌中』的牌子,我就不會闖進來壞事了。」

  額上的青筋幾乎要跳出來,祖晉人握緊拳頭,怕自己會一時失控,捏斷她的喉管。「妳是呆子啊,妳看不出我差點被強暴嗎?」呆子、呆子,他不可以跟呆子計較,可是,他好想捶她一頓。

  棠春聞言一楞,她只見到他跟美女熱情的擁吻,哪裡想得到是這麼一回事。她看著他被扯破爛的衣服、凌亂的頭髮,還有臉頰上以及唇角邊的鮮紅唇印,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因為他看起來也挺像獸性大發的。

  「看什麼?」拉起衣角抹掉臉上可能有的口紅印,自己的狼狽樣被人撞見,他多多少少有點不爽。

  「可是你是男的,如果不喜歡,你可以推開她呀。」她掏出面紙,替他擦掉他唇邊的紅印。

  「原來性侵害還有分男分女,妳這是歧視。」他怎麼不曉得要推開米雪莉,那是她沒見識到米雪莉像蛇一樣纏人黏人的功夫,才會這麼說。「不過這也難怪,女人都是幫女人的。」

  「我哪有,我又不認識她。」她委屈道。

  「不認識是一回事,妳們是同類的。」事實擺在眼前。

  「才不,我跟她不同類,連科屬都不同。」這可是千真萬確。

  「科屬?」他疑惑地看著棠春。

  「哎呀,反正不一樣就對了。」拭掉最後一道紅印,她收回手,改耙梳他凌亂的發,分撥整齊。「對不起,剛剛不該那樣說你。」雖然以「常理」來判斷,他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他沒有說謊,她感覺得到。

  「這還差不多。」他哼聲。轉過身,避開她的接觸。

  將手上沾滿口紅的面紙丟進垃圾桶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太多話,失水不少,她得補充水分。

  喝了滿滿一杯水,才好奇地問:「剛剛聽那個美女說叫你再考慮考慮,是要你考慮什麼啊?」

  「她要我幫她拍寫真集。」他低頭整理衣衫。掉了幾顆扣子,整件衣服鬆垮垮的,看起來像件披風。懶得再上樓換一件,他拉起衣襬,在腰間打個結。

  「拍寫真集,那很好啊,你為什麼不答應?」有錢賺還不賺,他腦袋在想些什麼?

  「她要拍的可不是一般的沙龍照,是人體寫真。」人體拍攝也是藝術,但他避她避的要死,哪還可能給自己找麻煩,又不是呆子。

  「人體寫真就人體寫真啊,幹嘛跟錢過不去?」她不明白他的顧慮。

  祖晉人瞪她一眼。「一絲不掛露三點的身體,要拍妳自己去拍。」

  「啊,是這種人體寫真……」棠春恍然大悟。

  「要不然妳以為是什麼?」他搖搖頭,覺得跟她說話有點辛苦。她的思路好像跟一般人不同。

  棠春納悶地打量著祖晉人,有一點想不通。

  「看什麼?」該死,她究竟在看什麼?看得他渾身下舒服。

  「嗯……阿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抱著水杯,怯怯地問。

  「妳要問什麼?」他環著臂,斜睨著她。

  「嗯,那個……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她婉轉地問。其實她想問的是他是不是同志?

  他瞇起眼。「妳怎麼會這麼問?」

  棠春咽嚥口水。「嗯……要不然有美女要脫光衣服給你拍,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呀。」就算是人體寫真,又不是叫他脫給人拍,是他拍別人耶,而且那個美女身材又那麼辣,這種養眼的好事送上門,他怎麼反而不高興?

  滿腔的怒氣還未發洩就消光光了。祖晉人點點頭。「我知道了,棠春妳果然是個呆子沒錯。」她已經這麼笨了,他怎能再責備她?

  「你怎麼這樣說!」她抗議。

  「不這樣說,不然妳要我打妳一拳,讓妳再變得更笨一點嗎?」這種缺德事,他很久沒幹過了,但這並不表示他下會再次破戒,何況他現在非常非常的想這麼做。

  ☆☆☆☆☆☆☆☆☆☆  ☆☆☆☆☆☆☆☆☆☆

  高令暉被母親逼迫,再次出馬將他的繼兄祖晉人請回祖家大宅。

  下班時間未到,高令暉便到祖晉人的工作室截人,沒想到「銀寫真」大門深鎮,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等了二十分鐘不見有人回來,顯然阿晉已經猜到他會來截人就先落跑了。這會兒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他只得空手回去向母親覆命。

  至於祖晉人上哪去了?

  事實上他並沒有刻意要躲避高令暉或者其他人,他不在的原因是下午他和助手棠春到一間學校替高中女生拍畢業照。

  「華衛女子高中」是一間專收文學生的私立高中,校長華青是祖晉人大學時代的好友,他們同居四年,感情好得不得了,一度被誤以為是gay。他們一起玩社團,不僅將一個攝影社弄得有聲有色,還組過一個band,常常利用課餘時間到PUB表演,曾經風靡過一段時間,吸引不少青澀少女的愛慕——這些都是華青親口告訴棠春的。

  華衛高中共有二十一個畢業班,早上沒空,中午太熱,從下午三點才開始拍,拍到最後一班的畢業照,已經快六點了。夏天日照時間長的關係,天空還沒暗,滿天金紅色的彩霞將黃昏妝點的嫵媚動人,相當美麗。

  在植滿楓香的大樓前留住盛夏美麗的回憶,身穿制服的少女們個個都如一朵初綻的夏花。

  年輕真好,棠春羨慕地看著這些十七、八歲的少女們,多希望自己也曾經穿著學生制眼,擁有過這麼美麗的時刻。

  將長鏡頭遞給祖晉人,站起身幫忙看隊形和諧與否。拭去滿頭大汗,她站在一旁,看掌鏡的祖晉人專注的拍攝。

  「來,看我這邊,各位俊男美女請擺出你們最燦爛的笑容。」俊男指的是在前排椅子上坐了半天的校長和男老師們。

  棠春好笑地望了祖晉人一眼。在他身邊工作幾天下來,她知道若要聽平常看來凶巴巴的他說些「甜言蜜語」,找他拍攝人像時就對了。

  他會說些很甜的話來哄人笑,然後拍下最令人滿意的甜美笑容,這不知道算不算是職業病的一種?

  按下快門,祖晉人擺了一個OK的動作,站立的整整齊齊的隊伍紛紛作鳥獸散。

  「呼,總算拍好了。」棠春在太陽底下站了好幾個小時,已有點吃不消。

  「什麼總算?說得好像妳很辛苦的樣子。」她根本只站在旁邊幫他換換鏡頭,偶爾倒杯水給他喝而已。

  「是很累人啊,我都快脫水變成人干了。」他根本不曉得她的辛苦,太陽曬太久,她可是會枯萎的。

  祖晉人動手收拾攝影用的三角架,手停頓了下,發現相機裡還剩一張底片。不用掉可惜,他四處搜尋著可以入景的畫面。

  楓香樹翠綠的葉片,在夕陽拂照下像灑了層金粉,晚風微微吹動,枝葉搖曳時,陽光穿透葉縫,一片一片綠葉都像風中精靈。他調準焦距,將鏡頭中的實時美景鎖住,封印在可供憑弔的視覺記憶中。

  「收工嘍。」棠春喝完一瓶水,過來幫忙收器材。

  祖晉人看了眼堆在一旁的礦泉水空瓶,不禁佩服起棠春的「肚量」。「妳怎麼那麼會喝啊?」不過短短三個小時,地上就多了五、六瓶一千西西的空瓶,棠春的攝水量讓他咋舌不已。

  「我熱啊,又好渴。」她頭也不抬地收拾著。雖然戴著棒球帽,一張粉色的臉仍被曬得紅通通的。

  「那待會兒一塊去喝一杯吧。」華青走過來,搭著祖晉人的肩膀,笑著邀請棠春。

  畢業以後,他和祖晉人各忙各的,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趁著這次請他來拍照,剛好敘敘舊。

  棠春抬起頭。「啊,不用了,你們去就行了。」晚上她可沒精神在外面遊蕩。

  見她想都不想就回絕,華青一臉受傷地道:「看來人一老,魅力就大不如前了。」

  祖晉人拿開肩上的手,笑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必裝可憐,不然給你那票學生看了,你的形象可會大打折扣。」

  華青不死心。「棠春,妳真的不一起去嗎?」

  棠春再次搖頭。

  「像妳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姐,是不是趕著和男朋友約會?」華青猜測。

  棠春笑著搖頭。不說話。

  「不是?」華青又猜:「那是家裡有大人管,要回家吃晚飯?」

  「不,我獨居。」嗯,其實也不算揖居,還有喵喵。

  「那是明天要加班?」明天雖是假日,但他不確定棠春有沒有放假。

  他望向祖晉人,祖晉人擺擺手,表示沒這回事。華青被考倒了。

  棠春笑道:「華先生,你別猜了,我只是不習慣晚上還待在外頭。」夜魅的氣氛會讓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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