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妳的驚喜,喜歡嗎?」扯開她身上的浴巾,他目光暗沉的看著一吋吋的雪白粉嫩。
「嗯,喜歡。」她勇敢迎上他肆無忌憚的注視。
「那妳有沒有驚喜給我?」他啞聲問,探手在她身上游移,忽地盈握上她的酥胸。
冷不防的維琴薩一顫,「我、我有話要跟你說,關於過去的……」
他揚手摀住她的嘴,「噓,等等再說,現在,我想做的不是聽妳說話。」
推倒了她,像敏銳的豹那般穩穩的掌控她,不同以往的耐性溫柔,聶齊桓極為狂切的亟欲與她歡愛一場,像是渴望了幾生幾世那般的激烈。
把她逼上了雲端、天堂,又雙雙沉入萬丈深淵,她整個人極端的暈眩飄茫,每每想要發出戰慄的吶喊。
直到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嘶吼當中,終於得以從狂喜的幻境中回歸現實。
「……你是不是不高興?」雖然沒有弄疼她,但是他的模樣太叫人驚駭,到現在她還處於震懾狀態。
「妳愛我嗎?」他眼色發紅的問,「告訴我。」
「當然!」她還喘著。
他突然把手扣在她的脖子上,「那為什麼還讓珊珊什麼都別告訴我?」
「……我,我不是要騙你,只是不希望你為我分了心,我以為你不會那麼早回來的,既然這樣就不該讓你一方面忙著參展工作,另一方面還要為我掛心,何況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自以為是!」他咬了她肩頭一口,「我說我允許妳任性,但是不包括這種。」
「齊桓……」
「我警告妳,最好不要有下一次,要不然,我不會這麼縱容妳。」
「我知道……」她吶吶的應。
當呼吸漸緩,他撐坐起身,一併拉起她,「妳還想要告訴我什麼?」他揪起她頰上的髮絲玩弄,「咱們把該說未說的一次解決。」
維琴薩拉起被子,「剛剛那位是維吉尼亞州的湯警官。」
「嗯,然後呢?」
「歐大威一家遭到不幸。」
「嗯,我在機場看到新聞了,很遺憾。」
驀然眼一熱,她頓了半晌,「……我曾經是個殺手。」哽咽之際,熱淚不由得翻滾。
他放下髮絲,轉而揩去她的淚,「我知道,在潘芭杜見到妳時,大概心裡有底,喔不,或者更早。」
「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眶噙淚。
他甩頭一哂,「二○○三年台北郊區,鞏老闆的巴洛克豪宅裡,那天我記得是一場以面具為主題的宴會,我對一個跳盆火舞的冷傲女孩一見鍾情。」他轉而把目光鎖定她,「我還記得那女孩對我說,今晚的宴會是遙遙無期的審問,她說完這麼弔詭的話語後,那天晚上鞏老闆心臟中槍倒臥血泊,我的確困在那漫長的審問中,而她,霎時消失不見了。」
維琴薩臉色訝然,愣愣的望著他。
「沒想到,事隔一年,我會在潘芭杜看見她,當下,我恨不得可以擄了她就走。呵呵,老天助我,給我一個機會,所以我當然不會再鬆手,這麼冷情美麗的女人若是再讓她拋頭露面的,怕不知道又有誰要遭殃了。」
「你自始至終都知道我?」
「純屬揣測。」
「為什麼?」
「妳耳朵上有抹火焰的印記。」
她撫上耳朵,一臉茫然。
「果然,妳對它完全不知情。說說那是什麼樣的組織?」他佯裝著輕鬆。
「焰盟,豢養了一批殺手,我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孤兒,每個人彼此都不甚熟稔,用不同的身份當作掩飾,當組織給了命令,我們就天涯海角的除去目標……」
維琴薩鉅細靡遺的說著過往,然後聊起了早先警方的訊問,忽地,她陷入一片寧靜的茫然思索。
「妳想什麼?」他察覺她的神思縹緲。
「齊桓,我想……」她欲言又止。
他將下顎抵在她肩上,「想什麼?如果妳是想著要離開我,我勸妳省點力氣。」
她仰起頭看他,「你不怕嗎?我那些殘忍的昔日夥伴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我很害怕,怕失去一切,這一定是這些年來身上所背負的亡魂給我的懲罰……」
「噓,當時妳也沒有選擇,那時候的妳還那麼年幼,妳也是受害者。」他圈緊她,「不怕的小薩兒,我只怕妳離開我。」
她靠著他溫暖的胸膛,不敢想像自己還可以這麼幸福的擁有,心裡嚴肅的下了一個決定。
「齊桓,我決定了。」
「什麼決定?」
「人只能對一個目標忠誠,湯警官說的對,如果只是為了私利爭奪就要殺人,那麼焰盟這樣的組織實在不該存在。」
聶齊桓緊張的抓緊她,「小薩兒,妳不會是要冒險吧?」
「不,我決定跟警方合作,供出焰盟的一切,因為現在的我只能忠誠於你。」
「妳--這丫頭。」他狠狠的吻上她,「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嫁給我,我想看見妳披著婚紗的模樣,還要讓妳在眾人的見證下再一次的嫁給我。」
「齊桓……」她咬著唇,心中無限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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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前,在湯鎮權的安排下,維琴薩住進了維吉尼亞州的匡提科,像是幽禁一般的住在聯邦調查局位於此的嚴密孤島。
她跟警方詳訴所有關於焰盟的一切,包括昔日夥伴的專長特點、焰盟總部的所在處、聚會習慣……等等,為的就是在湯鎮權的領導下,能夠一舉殲滅焰盟,以求真正的自由與罪贖。
生死存亡的那天,是那麼的驚心動魄,維琴薩在匡提科的指揮處和大批幹員裡應外合的攻破了焰盟的領地,她看著昔日夥伴遭到逮捕或者反抗狙殺,她是那麼的掙扎苦痛。
焰盟是個不該存在的組織,她和那些夥伴們都是遭到蒙蔽利用的殺手,然而不殲滅焰盟,世界的正義就不會存在,是以她不得不選擇背叛。
大獲全勝的消息傳來,她沒有歡天喜地,只是默默的感到悲哀,現在,她只想回歸平靜的依偎在聶齊桓的懷中,直到永遠……
維琴薩在警方的護送下回到她和聶齊桓的家。
「小姐,小姐!」車道前的力芸珊歡天喜地的朝她招手,熱烈的歡迎著她的歸來,童稚之情溢於言表,「為了歡迎小姐回來,我一整天都在準備豐盛的晚餐喔!小姐,人家好想念妳喔!」
而他,維琴薩日夜思念的男人,正以著瀟灑站姿,深邃眼眸斜睨著,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隨意的撩撥他的發,似笑非笑的模樣,彷彿在責怪她不吭一聲的就進駐了聯邦調查局指揮處。
「聶先生,這次警方非常感謝你的大量,還有維小姐的鼎力協助。」湯鎮權朝他打著招呼,「現在我將維琴薩小姐安全的送回你身邊,不辱我的約定。」
聶齊桓從容頷首,而湯鎮權揚手致意之後便離開了,他們則維持著方纔的深情凝望,終於,他走下台階,她迎上前去。
「我回來了。」
聶齊桓接過她手中的行李,伸手一攬,接著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親愛的小薩兒,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有分離的情況發生了,一天都不行,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嗯。」她毫不遲疑的點頭允諾。
畫下完美的句點了,血舞這個代號將永遠消失,從今而後,她只會是維琴薩,聶齊桓的妻子。
婚禮就訂在她歸來的三天後,聶家寧靜之中但見喜氣。
為了這場婚禮,他們又前往潘芭杜挑選了許多傢俱家飾,共同為這空曠的家更添舒適,而婚禮的媒人還特地請到潘芭杜的單可薇老闆來擔任。
聶齊桓倚在洗手台上,「待會我送妳到婚紗公司準備。」他手指又禁不住揩著她的粉頰。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在婚禮之前,我們不該再見面的。」維琴薩擦拭臉上的水珠,轉而往更衣室去。
「哼,那種八股的念頭是誰教妳的?我說過,我再也不想和妳分開,一天都不行。」他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嘿,我說準新郎啊,你怎麼那麼閒,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閒情逸致跟前跟後的監視我。」她在他胸口掄了一拳。
「所有的事情有閒琛在張羅,況且珊珊會幫他的。」
「你還真悠閒。」她皺皺鼻子,揶揄他。
「當然,悠閒的想要俘虜我的小薩兒上床打滾兒。」他覆在她耳上低語。
「聶齊桓,你這大色狼--」
「是呀,我的確是呀,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自信滿滿的聶齊桓又開始伸手在她身上輕撫。
她一掌拍去,「哎呀!我不跟你瞎扯了,得趕快準備出門,對了,待會讓珊珊來接我就好。」
「欸,妳寧可讓珊珊接妳,也不讓我護送。」他撇過頭去,一副大感受傷的模樣。
「你這麻花卷,如果這麼閒,就下樓去幫閒琛,他一個人要張羅那麼多事情,很辛苦的,這是你的婚禮欸,就算不動手,你好歹也下去說說話,指揮指揮嘛!更何況晚上來的都是你的大客戶、好朋友,萬一失了禮可是丟你的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