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摸進被中,覆上了她的胸脯。「呵……妳的身體還是這麼容易挑逗。」蕭政豪輕笑著說。
話語聲落入鍾戈彤昏沉的腦海,驀地又驚醒了她的意識。
「放手!」使盡全力的往他身上推去,蕭政豪竟然被她推得退開了些。
「滾出去!」她美麗的星眸蒙上一絲霧影,氣憤和羞慚的感覺盈漲在心中,幻化成對自己無止境地厭惡。
自己竟是這樣一個……
「妳竟然會哭?為這種事哭可真不像妳喔!我是妳的丈夫,妳應該要記牢這一點。」蕭政豪輕輕拭去她落下臉龐的淚痕,輕柔地順著那痕跡吻了上去。
鍾戈彤只覺得心頭空空蕩蕩的,再也不做任何抵抗,就隨他去吧──這心思萌起時,她也絕望的閉上了眼。
第二章
大大的庭院中,陽光隨性揮霍著它的熱度,小鳥在枝頭輕鳴細語。
可惜的是,牠們沒有順道掉一些黃金下來,貢獻給三個在樹下聒噪不休的女人,使得原本春光明媚、柔風熏人的早晨,被幾個嘈雜的惡音給擾得沒了美感。
「今天早上二少爺是從那個女人的房間出來的耶!」惡音一說。
「真的?!妳不會看錯了吧?」惡音二答。
「怎麼可能看錯,是我和阿吉一起看見的,連阿吉也嚇了一大跳說。」惡音一再說。
「那真是很奇怪了,這兩年多,二少爺就算有回來過夜,也很少會在少夫人的房裡待上一整晚,真是太奇怪了。」
「拜託喔!妳嘛幫幫忙,什麼少夫人啊?誰不知道她之前是在幹什麼的,還少夫人咧!聽得我都想吐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受傷,二少爺突然同情起她來了?」略帶些天真的女聲說。
「不可能啦!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早就該回來了,哪會等那麼多天後才回來看她,何況昨天還是為了回來參加先生要求的例行會議,應該只是順道啦!」高昂尖銳的女人聲音,掩不住話語中的嫉妒氣息。
「對啦!應該是順道去拜訪他老婆,然後睡一覺,反正都回來了,還要出去再找女人太麻煩了啦!」更刻薄的聲音響起?
「哇!妳真是太惡劣了,妳也別把人家說成這樣,好像便利商店喔!掃地啦!」
三個年輕女人嘻嘻哈哈的玩鬧,邊做事邊嚼舌根,嘴上說的比手上做的還多,一點也沒提防到會有人來。
「說真的,她剛回來的時候我還嚇了一大跳咧!真是差太多了……」長得有些稚氣的女人撫了下胸口,餘悸猶存的說。
「對啊!真想不到那個凶巴巴的臭女人,竟然也會有現在這種溫馴的樣子。」
「好險大少爺出國去了,不然,不知道又要被那女人怎麼折磨了!」
「對啊!真是可憐,大少爺怎麼會喜歡上那種女人?真是暴殄天物,唉!」
「拜託∼∼妳發花癡了喔?還用成語咧!」
「我國文好啊!妳羨慕啊?何況,妳敢說大少爺長得不帥嗎?人家個性又好,與其像二少爺那種完全摸不懂他心思的人,我還覺得大少爺親切多了,人又長得斯文說。」
「啊∼∼再帥也沒用啦!人家喜歡的又不是妳,是那個女人啦!」
「唉!真是我有心要看月亮,月亮卻給它照在水溝--無奈啦!」
「好了啦!這邊都弄好了,趕快到後院去弄一弄,去晚了,李老頭又要囉唆了。」
「唉!走吧……」
三個人拿起各自的灑掃用具,懶散的離開了。
鍾戈彤從旁邊的涼亭走出來,方纔她就在這個被大石頭擋住的涼亭後面偷聽一切的。昨晚的事讓她覺得心情十分煩躁,她在生自己的氣,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又不想留在那個鮮紅顏色的房間,待在那裡總是讓她無法平靜下心境。
今天一早起來,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枕頭和絲被上留存著淡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那味道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境!
原本無意要聽人家說話的,只是她沒有勇氣從隱身處走出去,那種尷尬是她無法應付的。
雖然早就預料到自己一定是她們口中的主角人物,而且談論的絕非好事,只是沒想到乍聽見,她的心還是會痛。
而且,這樣的心痛也來自於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
她想,她其實在更早就瞭解到她昨夜所遇到的情形是一種輕視、污辱吧?就像剛才那些人所說的,蕭政豪並沒有將她當成一個妻子般的給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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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洛力的陳總找您,要接見嗎?」很專業的聲音傳進辦公室。
略帶墨綠色的辦公室,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外照射進來,整個三十來坪大的辦公室呈現出一種明快的現代感和沉穩的氣氛。
蕭政豪急速揮動著手中的鑲鑽金筆,寬廣的辦公桌上堆了滿滿的文件,那全都是等待他批示的各式公文。
;淚他進來。」揉揉眼睛,鬆弛一下因為專注於公文而帶來的酸澀感,蕭政豪將身體向後,整個人靠在舒服的真皮大椅內。
工作和玩樂是他生命中兩件重要的大事,不過,在分配上通常是不成比例的。
一天工作十六,七個鐘頭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為了在玩樂時也能專心玩得快樂,所以,他也交了不少酒肉朋友。
陳合德就是被他歸為這一類的,這傢伙獵艷的本領不差,當初一知道自己要氣老頭子的計劃,馬上就把鍾戈彤介紹給自己認識。
「阿豪,今晚有沒有空?我介紹個好康的給你,是最近才紅起來的小明星,很有料喔!」陳合德一推開紅木雕花的辦公室大門,就迫不及待的說。
「有料?」蕭政豪腦中突然浮現了昨夜溫存在懷的軟玉溫香,鍾戈彤滑柔的肌膚觸感真是很好,那種說不出的感覺正在引誘著他,那不同於任何女人的感覺,竟讓他現在回憶起來還會覺得心動。
沒有了以往總是含在嘴角那種冷冷的輕笑,他的妻子昨晚還真是溫柔的讓他想去憐惜。
「怎麼了?」沒見到預料中應該見到的感興趣眼神,陳合德覺得有些奇怪的問。
「沒什麼,改天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昨晚那滋味還真是不錯,蕭政豪多想再回憶些剛結婚那陣子的銷魂感覺,
「是看到什麼好貨色嗎?自己兄弟,可別藏私獨享喔!」陳合德曖昧的笑說,邊走到小吧檯旁自行倒了杯酒,也順手為蕭政豪倒了一杯。
蕭政豪輕輕地笑笑,有些無辜似的說:「我什麼時候藏私過了?」
「那等你享用過,可別吝嗇借我看看啊!今天就不打擾你,我自個兒去享樂了!」仰頭一口喝乾手中的烈酒,陳合德有些流氣的輕眨一下眼,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嗯……這次能維持多久呢?」輕啜苦口中香醇的美酒,蕭政豪不禁陷入沉思中,鍾戈彤算是讓他留戀最久的情人了,姑且不論那無足輕重的婚姻關係,他向來很少在同一個女人的床上出現超過一個月的時間,愛情對他來說,一直都是最能用來解除壓力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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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回來了!」有些意外的看著打開的門外,她沒料到出現的人竟會是他。
早上從庭院回來後,她就一直躲在房裡,呆呆的想著她這幾天所聽到、碰到的事,實在無法瞭解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還有,她和蕭家兄弟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這麼縈繞在思緒中,一直到現在,看到她想不到會出現的丈夫竟出現在門口。
「很意外嗎?」蕭政豪輕輕地笑著,他覺得這情形很不錯,這女人就像剛嫁給自己時一樣的溫柔單純,那……就和她玩玩遊戲吧!不過,劇碼要和上回不同比較好玩。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鍾戈彤顯得有些驚訝,看看桌上紅色的電子鐘,竟然已經十一點多,看來她是發呆了一整天。
微微向後退一步,她知道他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那不只是因為昨天夜裡讓她產生的不舒服感覺。
「丈夫回家睡覺,有這麼奇怪嗎?」蕭政豪臉上有種縱容小妻子般的笑容,而這種笑容很迷人。
她有點呆了,怎麼這人和上回看到時差這麼多?
放鬆繫了一整天的領帶,隨手將它放到床上,他慵懶的走向妻子。
「在做什麼?」摸摸鍾戈彤及腰的柔細長髮,他像個疼寵妻子的丈夫一樣的柔聲問。
「呃……」濃濃的疑惑瀰漫在鍾戈彤心中,她不解他倆到底是怎樣的夫妻?
看著蕭政豪那張輪廓分明,雖俊美卻不失男子氣概的臉孔,她一時竟迷失在他含著溫柔笑意的深邃黑眸中,久久才回過神,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很快低下了頭。
無法瞭解啊!為什麼在對自己生了那麼久的氣後,她竟然還會為那個讓自已傷心生氣的人漾起迷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