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陰狠狡詐的,可那小子卻比他更加的深沉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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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原來你老婆長得這麼美艷動人,你竟然藏到現在才把她帶出來亮相,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燈火交錯,優美的旋律蕩漾在穿著高雅的男女之間,這是富豪之家所辦的華麗晚宴,穿著潔淨白衫的服務生們穿梭在尊貴的賓客間,端送各式飲品。
容納得下幾百人的宴會大廳現在已經塞了八成滿的來客,廳上各個地方都圍著三、五成群的人在交流商機,或隨意閒扯些八卦。
「喂,政豪,當初我們都說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你要不要和我換一件衣服啊?」一個戴了無邊眼鏡,看來人模人樣的年輕男子提出了很不像樣的要求。
「你有聽過貼身內衣可以送人的嗎?我可不要!不過,換幾隻義肢給你,我倒是不反對。」蕭政豪斜著眼瞟著他說,他發現他現在好像不太喜歡這一類的談話內容了。
「去你的!」
男人湊到一起,好像也不會比女人安靜多少,一堆上流社會的年輕第三代們圍在一起吱吱喳喳的,話題總是繞著蕭政豪那讓人眼睛一亮的妻子,還有他為威峻所簽下的那張兆元合作案。
「喂,兄弟,你老婆身邊圍了不少長舌女,你不擔心她被教壞了嗎?」理了很帥氣頭髮的男人好心提醒蕭政豪,他老婆有被帶壞的危險。
「沒事,她碰到熟人了。」蕭政豪轉頭向妻子那邊笑了笑。
除了像剛才,她的身邊圍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公蒼蠅以外,他不在意她多交一些朋友。
「可在她身邊那個是『八爪魔女』耶!」長舌公之一為名花的主人擔心。
「八爪魔女?」蕭政豪不太瞭解。
「你不知道嗎?這女人是專門帶壞其它女人的,我妹妹就被這女人帶壞,成天就說要對喜歡的男人主動出擊,要捨得丟掉用過的男人,人生的樂趣才會多……我的天!真搞不懂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全天下男性之公敵!
「不錯,我上次和小媚的事,就是被她搞壞的。」長舌公之二也忿忿不平的說。
「對,她還跟我老婆說什麼『人是群居的動物,但卻也是孤獨的個體』,所以女人要盡量為自己活,不要凡事以男人為主,你知道嗎?我老婆原本對我可是百依百順的,現在……哼!」某個受到妻子性情大變所苦的男士發出不平的怒吼,狀極悲苦的狂飲一杯威士忌。
「她叫魏徉熏,小名小熏。今年二十六的老姑婆,不過肯定不是處女了。」長舌公之二不太友善的介紹眾人口中的女人。
蕭政豪擔憂的眸子遙望向隔下一個餐飲吧,正聊得很開心的那群女人,可能來不及了,他心想,怎麼這女人和鍾戈彤竟會是最要好的朋友呢?回家後他得對她好好洗腦一番呢!
不過,若是他聽到女人圈子的對話後,他大概就不會做那樣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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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這些觀念都是我灌輸給妳的?」鍾戈彤不太相信自己竟是這麼有思想的人。
「當然,所以在PUB內第一天和妳打完架後,我們就成了莫逆之交。」小熏很肯定的說。
剛才她們在聊的內容剛好和那群長舌男有異曲同工之處,只是評斷各有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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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大型加長房車內,一陣男人悅耳的低沉嗓音不斷持續,持續得幾乎讓人覺得有點聒噪的程度,而低頭接受訓話的女人則始終不敢抬頭。
剛才在宴會上,小熏認為言論的所有權人既然已經公開出現,那她們乾脆組個什麼團體比較好玩,結果「女人至上同樂會」就此應運而生。而她,「無辜」的蕭少夫人就在眾人一致公推下,當選為第一任會長。
「……妳不覺得夫妻間的感情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礎上才對嗎?如果夫妻間的某一方一直想著這段婚姻不一定會維持很久,而讓心情飄浮不定,這是很不對的事,不是嗎?」蕭政豪努力的進行著消毒的工作。
可惜的是,言者諄諄,聽者邈邈。
鍾戈彤正專心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實向老公招認,還有,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剛獲得了某團體的會長職位?
「二少爺,到家了。」車子停好後,司機很快將車門拉開。
蕭政豪手牽著她,一邊仍殷殷告誡著他身旁那個自覺愧疚的小妻子。
「二哥,你來一下。」突然,一聲不太大的聲音傳送到蕭政豪的耳裡。
長篇大論被弟弟打斷,他顯得有些不愉快;鍾戈彤卻有種總算解脫的輕鬆感。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有點累了。」蕭政豪隱藏住被打斷重要事情的不悅情緒,語氣平和的說。
啊∼∼不會吧?還要說嗎?鍾戈彤有點擔心。
蕭政傑卻拉住他的手,「不行啊!這事很重要。」很堅持的要求著,臉上的神色也看得出慌亂。
蕭政豪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不耐煩,「好吧!」他答應了,轉頭對她說:「妳先回房睡覺,不用等我了。」
他知道蕭政傑一定又有什麼麻煩事要找他幫忙,而這個麻煩事應該就是他現在以為的那個!
鍾戈彤點點頭,很配合、很愉悅地快步跑回房中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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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在小型的溫室客廳裡,蕭政豪氣定神閒的問。
「二哥,你有沒有錢?先調一些給我救急。」蕭政傑額上冒汗,在柔和的燈光下,他臉上沒了平時紅潤的好氣色,顯得有些蒼白。
「要多少?」
蕭政傑比出三隻手指。
「三千萬?」蕭政豪有些提不起勁的問,看來阿中的辦事效率變差了。
「三……三億!」蕭政傑有些口吃的說,這數目讓他都覺得不太開得了口。
「三億?!」蕭政豪難得表現出驚訝。「為什麼要這麼多錢?」他明知故問,這小子也太好拐了吧?他才到那賭場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啊!
蕭政傑額上的汗水冒得更多了,擔心借不到錢,他略顯急切地說:「我讓朋友帶到賭場去,結果手氣太背,反正就是賭輸了,你先借我,我一定會想法子還你的。」
「我現在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你找爸想辦法。」蕭政豪很快的拒絕提供幫助,看來該幫阿中加薪了,他暗忖。
蕭政傑聽了他的「建議」,更加急躁地拉扯開棕色襯衫領上的扣子,揮動著手說:「要是讓他知道我去賭錢賠了這麼多,我一定會被打死的,而且我還從公司先調了幾百萬……」他焦急得在小客廳中踱步。
「你身上都沒錢了嗎?我這邊現在只調得出兩千萬。」不同於蕭政傑的緊張、著急,蕭政豪很悠閒的說。
「才兩千萬?!我的錢早就都被賭場拿光了,我完了!他們說明天再拿不出錢就要讓我難看了!」蕭政傑兩手抱著頭,身上不停地發抖,「我完了!一定會被打死的……嗚……怎麼辦?」
蕭政傑抱著頭,突然哭了起來;而蕭政豪則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樣的男人竟然也能身兼幾家關係企業的總經理,他真是徹底覺得該為自己感到悲哀。
「我想,你先拿你那些威峻的股票押給他們吧!」蕭政豪拍拍弟弟抖個不停的肩,假好心的提議。
蕭政傑慢慢將臉從兩隻手掌間露出來,「拿威峻……的股票?」他眼神有些茫然,然後很快的搖頭,「不行!我會被我媽打死的。」
「你寧可明天被賭場的人教訓?」
蕭政傑臉色變得更慘白了,原本停下的抖動,又因為想到被痛揍的畫面而開始打顫起來,「不要,他們真的會把我打死的……」他聲音裡充滿著恐懼。
蕭政豪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便留下蕭政傑一人在充滿花香的小客廳,轉身走出去。
第九章
清爽的早晨,威峻大樓頂樓,高級主管專用的咖啡廳內正播放著柔和的音樂,在醉人的音樂和能放鬆人心的柔和光影下,蕭政易澄澈的眸光直直地鎖住前方的美麗身影。
沉靜的空氣籠罩兩人,鍾戈彤不太自在的攪動著手中的咖啡匙。
「妳能確定自己真的很幸福、很開心?」歷經了像是一世紀的長久沉默後,蕭政易認真的問。
鍾戈彤愣了一下,隨即堅定地點頭。「在我愛著他,而且他也愛著我的人身邊,我真的覺得幸福、開心。」若是別人問她這個問題,她還不確定自己會怎麼回答;但是不知為何,她卻覺得自己有責任將答案明確的告訴眼前憂鬱的男人。
她是在半挾持的情況下,被帶到這個地方的,她怕見他,尤其是在上次碰面後,他說話時溫和而帶著淺淺憂鬱的模樣,常在她不經意時出現在腦海中,她知道她是不能也不該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