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傭的倚著椰子樹,興味的看著那群跳凌波舞的男女。
他們真的很搞笑,怪姿勢百出,當她看到竹竿幾乎已經貼到沙灘上,還有人躍躍欲試時,她忍不住噗哧出聲,大感失笑。
「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的笑容真的很迷人。」
一名高大的金髮洋人走到她面前,手裡還拿著一罐啤酒。
「謝謝。」金曜喜禮貌的道謝,但隨即發現金髮傢伙根本沒在看她的笑容,而是盯著她的胸部,眼光很色情。
她想起獅的話……
「失陪了。」她淡淡的笑了笑,繞過他要走開。
「做個朋友嘛,小姐!」
他忽然攔住她的去路,醉眼迷濛的盯著她,電光石火之間,他出手扣住她的臀部,低頭就要吻她。
「滾開!」
她推開他的頭,沒想到對方卻動也不動,還嘻皮笑臉,自以為帥的對她扯了扯嘴角,看得她心頭直冒火。
「剛才看妳跳舞跳得很狂野,怎麼現在又這麼放不開呢?」他的手滿足的捏了下她的臀部,還做了個深呼吸,表示很享受。
「混帳!」
她氣得發抖,第一次遇到這種明目張膽的色狼,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抬起腿重重踹向他。
「噢!」他又哈哈笑了。「夠辣!」
驀然間,一記飛拳揍向他的下巴……
他笑不出來了,鹹豬手也從金曜喜的臀部離開,她連忙奔到聶少獅的身後。
「你敢打我?」他惡狠狠的瞪著聶少獅。
「他媽的!」聶少獅破口罵一句三字經,勁酷的冷眸比他還犀利,揪住洋鬼子,猝不及防的給對方一拳。「你碰我的女人,我不但敢打你,還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後悔三天三夜!」
當他看到這傢伙居然敢非禮喜兒時,他快氣瘋了,簡直就想殺了他,而他現在就要這麼做!
聶少獅很快和不甘吃痛的洋人扭打成一團,兩人激烈的拳腳相向,誰也不讓誰。
「獅子,你小心一點!」金曜喜焦急的喊。
她雖想幫忙打那個死洋鬼子卻幫不上忙,只能心焦的看著他們你一拳我一腿的扭打,暗暗祈禱她心愛的男人不要受傷。
這紊亂的場面維持了沒多久,很快引起沙灘上大部份人的注意。
「住手、住手!」
洋人的朋友們飛快趕過來了。
看到他們人多勢眾,金曜喜馬上挺身而出,情緒很激動,但表情很冷的大聲朝他們放話,「你們聽好,這個混球非禮我,現在我男朋友在替我出一口氣,如果你們膽敢仗著人多就欺負我們,我保證不會放過你們。」
「小姐,我想妳誤會了。」一個藍眼的溫和傢伙站出來代表說話。「非常抱歉,我們的朋友喝醉了,他是個沒有酒品的傢伙,希望你們原諒他的無心之過。」
另一方面,有人動手把扭打的兩個人拉開了,他們雙雙掛綵,但洋人的腳跛了,似乎是聶少獅比較佔上風。
他抹抹唇角的血絲,忍不住沒好氣的出言警告。「如果他無法控制自己酒後的行為,就送他到戒酒中心吧,再放任他這麼下去,他遲早會惹出大禍。」
他可不希望再有人被那只高大的洋豬給性騷擾。
藍眼男子對他們感激的頷了頷首。「謝謝你的忠告,先生,對於兩位,我們真的很抱歉!」
他們架著沒品酒鬼走遠了,一場驚濤駭浪落幕,但玩興也已經被破壞了,加上聶少獅臉上有傷,他們決定不在沙灘上逗留。
於是信步走回私人別墅。
一路上,兩人的手緊緊握著,心裡都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尤其是她,他為了她而打架,她心裡有著深深的震撼。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一回到房間,金曜喜迫不及待的想查看他的傷勢,如果有必要的話,她要送他去醫院。
「別看了,不礙事。」他搖了搖頭,雙臂收緊,順勢把她緊緊的抱進懷裡,俊挺的臉龐滑過一抹無比珍視她的溫柔與苦笑。
他這個對女人向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居然會為了女人而打架?!
這真是他生平頭一遭,如果他的手足們知道了,一定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因為,連他也覺得自己太衝動了,就算那個洋鬼子對喜兒不禮貌,他也沒必要出手打人,這真的不像一向有著隨興人生哲理的他……
「可是你在流血。」金曜喜心疼的輕撫著他的俊臉。他嘴角滲著血絲,下顎也瘀青了。
「男子漢流一點血不算什麼。」聶少獅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被那個混帳一鬧場,我差點忘了今晚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哦?」她揚起眉梢。「什麼事?」
他對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先把眼睛閉上。」
她依言閉上眼睛,心卻狂跳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想送她戒指吧?
如果他真送她戒指的話,她該怎麼辦才好?
「可以睜開了。」
聽到他的聲音,她心跳一百的睜開眼眸。
她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銀製方盒,一個並不像放戒指的盒子。
他對她微微一笑,瞬間打開方盒。
她看到盒裡有個華麗的手鐲,雙頭獅的鐲身,獅眼是綠色的,獅身是銀色的,上頭鑲滿了藍寶石。
「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是我曾祖母留下來的,現在送給妳。」
聽完,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在她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錯愕表情中,他牽起她的左手,將手鐲套進了她纖美的皓腕之中。
他扳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迷亂。
「知道紫葉酢漿草嗎?那是一種嬌柔低矮的草本植物,遠看像翩翩飛舞的蝶翅。」
她心亂如麻的凝視著他,不知道他想講什麼。
他絕對不是個粗心大意的男人,他很細膩,也有他浪漫的一面。
現在,他不送她戒指,而將他曾祖母留下的傳家寶送給她,這比送她戒指的意義還要重大。
她該怎麼做才好?
「一般紫葉酢漿草的葉片是三枚一組,僅有少數的突變品種會出現四枚一組的情形。」聶少獅笑了笑,神采奕奕的看著她。「傳說中有緣能尋覓到四葉幸運草的人,必會有好事降臨,也會尋覓到幸福。」
他又笑了笑,那笑容無比溫存,她忍不住心蕩神馳的癡癡凝視著他。
「現在,我覺得我已經找到我心目中的四葉幸運草了,那就是妳。」他目光溫柔的望著她的星瞳,輕輕執起她的手,撫在自己的心臟處,讓她感受他的心跳。「喜兒,妳願不願意陪我去追尋美麗的紫色幸福?」
金曜喜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在向她求婚。
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她心情激動的夜晚向她求婚?他臉上、身上的傷是為了她挨的,拒絕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為什麼不說話?」聶少獅笑謔地看著她微愁的美麗臉龐。「是不是太高興了?還是我的求婚沒有花,妳覺得不滿意?」
他把她攬進懷裡,保證地輕語,「我會補送妳求婚的花,而且是一百朵白玫瑰,我記得妳說過喜歡白玫瑰沒錯吧!」
金曜喜無法回答,只能用吻堵住他的唇,用身體的熱情回報他的求婚。
然後,她知道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第三章
五年後
又是一個朝氣蓬勃的早晨,麻雀在窗台邊啾啾跳著,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淡淡的曳進室內。
床上,睡飽的聶少鷹睜開眼睛,立即看到一個恐怖畫面在他眼前漫開--
日本極負盛名的自殺網站集結了一百名自願者在富士山裡集體燒碳自殺,當警方循線趕到之時,他們已經全部沒有生命跡象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下床。
對於預知全球的災難這檔子事,他已經不再大驚小怪。
自從他結婚那天,他爺爺在他舉行婚禮的倫敦老教堂燒了一道他曾祖母留下的符咒之後,他就變成了爺爺的接班人。
所以現在,他不但是發火就會流眼淚的怪人,還同時擁有數種特異功能--想笑的時候會噴鼻涕、能預知全球的災難、聽得懂動物說的話、看到大胸部的女人會十指顫抖。
很不幸,可不是?
聶少鷹苦笑一記。
這一切都是他的親爺爺害的,他的親爺爺耶!
他咬牙切齒的想,到底有哪個爺爺會這樣害自己的親孫子的?
他走下床,在妻子安采智沒被他驚動之下,悄然到隔壁的書房去,拿起電話撥到日本駐台辦事處。
然後,完成報馬仔的工作,他又回到床上輕擁著熟睡中的美麗妻子,想著什麼時候該對她吐露實情。
嗯,還是等結婚週年那天再對她坦白一切好了,到時他們可能已經有了愛情結晶,就算她想不要他這個奇怪的老公也只得忍受了……
「少鷹,你究竟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應該在熟睡中的安采智忽然開口說話了。
「采智;:」聶少鷹驚恐的看著妻子未曾睜開眼睛的秀麗面容。
然後,她緩緩睜開眸子,看著心虛的丈夫。
「從我們結婚開始,你每天早上都鬼鬼祟祟的跑到書房去打電話,你以為我神經真那麼大條,一點也沒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