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她自誇的德行,她根本是來巴結母親的嘛!
「妳以為要來多久?去逛逛幾個地方就好了嘛!」
「拜託,我只是要你陪我去幾個近一點的地方玩一玩,你就嫌我麻煩?我都沒說要去北海道或是九州島……」
一聽說她預備好想去的這些地方時,柴崎介的腳已經未走先軟了。
「好吧,算妳日行一善。可是,我們還是得去那麼多地方嗎?」
「沒錯,你先去借輛機車來騎騎吧,反正我們走馬看花,有機車比較方便。」
她還想得真周到,問題是他並不想充當運將,反正日本的地下鐵很方便,再說,這裡是他的地盤,專車接送根本不算什麼。
「等一下司機會來……」
「不要,我就是要坐機車,日本這麼漂亮,怎麼可以不親自感受而關在『籠子』裡。」
「喂,妳有沒有搞清楚,這裡不是台灣,我不必再忍受妳的命令。」
「是這樣的嗎?」
莫利喜一臉詭異,然後柴崎介就看她不疾不徐的從包包裡拿出一迭照片,瞬間他的頭上出現了一大片烏雲。
「怎麼,不敢看嗎?」
她語帶嘲諷,氣得他一把上前想好好教訓這個小妞。
她怎麼也有這些情色照片?!
「哈哈,捉不到,怎麼樣?嘖嘖,沒想到咱們柴崎先生的身材也挺不錯的嘛,只可惜我哥太手下留情了,怎麼重要部位都沒照到呢?」
她一臉鄙視,還夾帶著曖昧神情,惹得他惱火。
「看我怎麼修理妳。」
他才警告她,莫利喜立刻尖叫著跑開,因為這男人發瘋似的想宰了她,不逃就是笨蛋。
然而他最終還是捉到了她,為了怕她掙脫,他兩手用力圈住她的腰。
「說,妳還有多少照片?」
「沒有了,就那麼多。」
「少來,光盤片呢?」
「哪有什麼光盤片,就只有照片,你放開我,柴崎介,你如果再這麼對我無禮的話,我保留的另一份照片,不曉得會寄到誰家!」
聽到這番威脅,他的手不自覺的放開。
雖然知道這兩個兄妹都同樣的惡劣,可他萬萬沒想到,莫利喜似乎更勝她哥一籌,而且是越來越懂得利用母親這個擋箭脾來威脅他!
「莫利喜……」
「幹麼凶巴巴的,老婆大人的命令,老公敢不聽嗎?」
說得……真好。
唉,他再怎麼想也絕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他五、六歲的女孩手裡。
而回到日本的他,似乎還是無法逃開被她命令的魔咒。
看來,他也得要找到她的把柄,才不會受限於她。
只是,生活單純到家的她,哪有把柄可抓?
第五章
「大哥,我找到柴崎介那混蛋的把柄了。」
禿鷹位於鬧區的豪宅別墅裡,阿贊與幾個部屬帶著重要的資料前來,當他將牛皮紙袋交給禿鷹時,他知道主子將會重重的獎賞他。
「你確定這就是柴崎介的把柄?」
「是的,我還查到柴崎介這一年多來,根本沒跟莫利喜小姐在一起,他們的相遇,也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阿贊話才說完,禿鷹立刻冷冷的笑了出口。
「是嗎?那麼,他說身為她的男人那些冠冕堂皇的深情告白,不就是在講場面話?」
「應該是這樣沒錯,我還查到柴崎介的母親,並不是柴崎崗的正妻,她只是外面的小老婆,而且她的舊情人,居然是莫濤。」
禿鷹看著牛皮紙袋裡的一張照片,沉思了片刻。
「除此之外,徵信社的人還有說什麼嗎?」
「沒有。」
看來,能查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柴崎介行事一向低調,能查出這些事,已經很不錯了。
「那麼柴崎介和尤加利,現在在什麼地方?」
禿鷹看著那張照片,順便問了幾句,沒想到阿贊一點也答不出來,而且已經等在一旁發抖了。
「你沒派人跟蹤嗎?」
「有……有……」
「那人呢?」
「跟……跟丟了……」
可想而知禿鷹接下來的脾氣有多麼暴怒,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可能知道柴崎介的行蹤。
當年,黑道上盛傳莫濤曾留下大批遺產,其中包括了與新聯盟老大所掙得的珍貴寶物,可惜他曾派個內奸藏身莫家,也上上下下的在莫家翻查過,但除了屬於莫家的古董珠寶外,並沒有查出所謂的珍奇寶物。
照理說,東西不可能不見才對,所以東西一定不是放在莫家。
不曉得莫濤將寶物藏至何處?
他猜想,最大的可能是交給了莫利喜。
禿鷹無法再苦等下去了,無論如何,他得比柴崎介更早一步得到尤加利,而且是在兩人感情尚未加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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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高貴迷人又風姿綽約的小姐,肯定就是媽咪嘍!」
莫利喜第一個行程,鎖定了代官山,而見高野純子則是主要的目的。
懷抱著甜嘴的媳婦時,高野純子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她真的太想念他們了。
「乖,讓媽咪仔細瞧瞧,妳比照片上還要瘦呢,是不是吃不下?還是睡不好?我也是,老是睡不安心,擔心在台灣的你們。」
雖然原意是想巴結高野純子,好駕馭柴崎介那傢伙,可是當她一見到父親曾經摯愛的女人時,一股熟悉感使然,熟稔的關係一下子就湧進她的心窩。
她真心誠意的抱緊高野純子,而且哭得淅瀝嘩啦。
而從沒見她哭得如此傷心的柴崎介,選擇悄悄地走出房外,不打擾她們。
因為她們都有著與親人生離死別的切身之痛,莫濤的死,造成她們心靈上出現了裂痕的傷口,想治癒傷痛,恐怕得經過好長一段時間。
而這一哭,居然把原本約好吃飯的時間都給占掉了。
兩個女人在房裡嘰哩咕嚕的說個沒完,最後他只好自己隨便弄點吃的就回房睡覺去。
翌日──
「咦,她還在睡嗎?」
正在看報紙的柴崎介已經等了一個上午,可是仍不見莫利喜起床的身影。
「嗯,先別叫她,她看起來累壞了。」
高野純子一坐到他面前,就立刻牢牢的瞅緊他。
「您怎麼一直看著我?」
等到他發現時,高野純子已經注視他好久。
「莫利壽已經告訴你有關鏈子的所有事情嗎?」
放下報紙,他搖搖頭,「他只說了一些就被其它事打斷,但如果內容還摻有和莫利喜的事,我並不想知道詳細細節。」
「是因為白端羽的關係嗎?」
柴崎介垂下眼瞼,並不想跟自己最敬愛的母親,討論那個女人的事。
「你別以為我不出門,就什麼事都被蒙住,其實這一年多來,你根本沒有留在尤加利的身邊,對不對?」
柴崎介被母親的一席話惹得一愣。
這件事,她不是一直被瞞住嗎?
不待他回神,高野純子已走上前握緊他的手。
「我不管你過去跟哪個女人在一起,也不在乎你怎麼欺瞞我,更不想追究你對尤加利的離棄,我只要你從現在開始,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什麼?」
他之所以非常敬重母親,不光是她年輕時所遭遇的不公平,她的教育方式與愛他的方式,都讓他十分的尊敬她。
「用一顆真心去愛尤加利。」
他直想說辦不到,可是母親撫在他心窩上的手,既沉重又紮實的貼緊著他不放,這讓他無法拒絕。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她幾乎在溫室裡長大,沒有朋友、沒有世界觀,甚至比一般人更傲慢無禮,但她深愛的親人都不在了,阿壽一向忙著幫莫濤,根本和她不夠親近,照顧她只是責任,他是不會懂得怎麼瞭解她的心情。」
抬起眼,他頭一次感到母親對她的憂心有多麼地沉重。
「她需要你,需要一個可靠而且不離不棄的丈夫。你原本就屬於她的依靠,現在更應該連心都交給她。這是媽媽這輩子對你最大的期望,你可以做到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期望太沉重了。
「可以嗎?介。」
那個不字,差點就脫出柴崎介的嘴。
可是,他卻選擇閉上眼睛長達一分鐘,讓進退兩難在心裡徘徊。
「試著去愛她,而不是排斥她,你會發現,她的純真絕對沒人比得上。」
是嗎?
他睜開眼睛,「我盡量好嗎?畢竟我們的婚姻不是出於自願,想要真愛,未必勉強得來。」
「我曉得,但你得答應我,絕不可以對她有所離棄,就算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也不可以讓她知道,惹她傷心,知道嗎?」
聽到這席話,柴崎介的心格外酸楚。
母親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替她夾在莫濤與利紫晴之間的三角關係解套。
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明白,相愛的人為什麼總無法相守?
「媽,這麼久了,您……不想走訪一趟Uncle的墓地嗎?」
高野純子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早就去了。
「我想,等你們真的擁有真愛,我也許就有勇氣過去;你應該明白,我嫁給你父親時,曾給他一個承諾,就是不再踏進台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