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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沈穩如你理應穩如泰山難以動搖,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個食糧飲水的普通男子。」此乃可惜。

  「是嗎?」眼一黯,他嘴角勾起深幽的笑紋。

  瞧他眼兒一變,心口暗驚的羅蘭衣微露慌色,悄然的使勁想由他掌心脫逃,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她有危險近了的感覺。

  「蘭兒呀蘭兒,你曉得普通男子面對他心愛的女子會做什麼事嗎?」濃息逼近,他薄厚適中的嘴輕輕滑過她嫣嫩的朱唇。

  「你……你不可……以。」

  微掀的唇辦是如此誘人,吐出清幽的蘭芷香氣,他是男人不是聖人,對著所愛之人豈能無動於哀。

  柳縫衣沒讓她說出拒絕的話語,萬般憐惜的含住那一抹香艷,雙臂收緊將她凌空抱起。

  床是讓人躺的,也該讓它亂了。

  第八章

  「師父、師父,你在不在裡面?公主的病又發作了,宮裡來了人要你立刻進宮。」

  砰砰的拍門聲急如星火,一聲重過一聲地似要將門敲破,彷彿稍一收勁便有惡鬼撲來,死命的對著厚實的門板予以重擊,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若說溫文儒雅、處事泰然是樓蘭城百姓對柳神醫的唯一印象,那麼此刻鬢髮凌亂、滿口咒語的男子肯定會嚇傻所有人,目瞪口呆得久久不能回神,以為見鬼了。

  但不識趣的敲門聲仍不斷的響起,解毒不久的唐七似帶著報復心態般,故意用力拍打門板,不管他要找的人在不在裡頭,反正他的用意就是吵得人不得安眠,管他是不是天快亮了,也到了該起床的時辰。

  他很氣嘛!為了自己乎白無故的遭人暗算,以及小小心房剛裝入的那個可愛姑娘,她的主子實在太過份了,連自家人都下得了手,他要替她討回公道。

  「小力一點啦!敲壞這扇門要賠五兩銀子耶!」方小巧嚷嚷,他可沒錢賠人家,讓敲壞它的人去負責好了?

  「不大聲點裡面的人怎麼聽得見我們的聲音?你不要動不動就談銀子,很俗氣耶!」俗歸俗,他的手勁果然放輕了些,改拍為輕叩。

  他也怕賠錢,因為他身上只有五個銅板。

  「是你不是我們啦!你不要害我挨我家姑娘的罵,我只是替你帶路而已,而且你怎麼可以肯定你師父真在裡面?」方小巧趕緊撇清表示和他不同夥,要不是他請他喝羊奶吃干餅,他才不會為了還人情而帶他來怪店。

  「喂!你膽子怎麼這麼小?我是為你出口氣,不想你被壞主子給整死!」唐七氣呼呼的瞪大眼,想捏她一下又捨不得。「我師父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他一定是來找你家姑娘了!」

  「我膽子小又關你什麼事,被整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幹麼窮緊張地說我家姑娘的壞話。」要是被主子聽見他又要遭殃了,說不定下次叫他趴著吃土。

  「你……我……那是……呃!那是因為我……喜歡……」唐七吞吞吐吐的漲紅臉,眼神閃爍。

  「你說什麼說大聲點,我沒聽清楚啦!」他要洗什麼,他的臭腳丫嗎?

  唐七一個不高興,遂一股作氣的對著他耳朵一吼,「我喜歡你!」

  「喔!你喜歡我……」喜歡就喜歡幹麼用吼的,害他耳朵隆隆作響快痛死了。「等一下,你說的喜歡是……」瞧他連耳根子都紅透了,方小巧的臉也跟著紅得像柿子,只不過是被嚇紅的。

  「不行、不行,你不能喜歡我。」難怪他對他那麼好,原來是有企圖的,差點被他騙了。

  「為什麼不行?反正你家姑娘和我師父是一對,我們也可以在一起。」他就是喜歡她溫溫順順的樣子。

  「他們是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是……我是……」哎呀!這叫他怎麼說嘛!

  這件事很丟人耶。

  「他是男的。」

  準備起身的柳縫衣聽見輕柔的笑語,詫異的回過頭一視衣衫凌亂的佳人,好不容易平靜的氣息又開始不穩了,口乾舌燥的盯著雪嫩酥胸流連不去,旋身一攬的低嗅暖玉溫香。

  寬厚的手朝她的胸前一撫,他輕呼了一口氣將敞開的衣襟輕輕拉攏,沒有惡狼撲羊的將她壓在身子底下放肆淫亂,而是萬分珍惜的輕摟入懷,柔情萬干的撫順被他弄亂的發。

  他們差一點就做了夫妻之間該做的事,要不是那陣急切的拍門聲打斷了他們的意亂情迷,他的孩子可能會提早出世。

  他該感謝小七的從中破壞,還是將他吊在城門口曬上三天呢?心跳如擂鼓的柳縫衣緊縮下顎等著體內的騷動平復,斂眉淺笑的低視粉腮酡紅的小娘子。

  「你早就知道他是男的?!」他的外表形似小姑娘,很難分辨真實身份。

  「男的女的我會分不清楚嗎?我們羅家有四個姊妹。」擅於觀察人的她一眼就瞧出他的怪異處,只是懶得點破罷了。

  「既然明白他非女兒身,為何不讓他恢復本來的樣貌呢?」男身女衣總是不適宜。

  羅蘭衣清冷的笑眸中多了一絲頑色,「剝奪別人的興趣有失厚道,他喜歡就隨他去吧!」

  「這種事怎麼會喜歡……」一瞧她眼中的笑意,他了悟的跟著會心一笑。「人家說女人的心眼小,我終於瞭解到究竟有多小了。」

  為了他的隱瞞不言,她將錯就錯的讓他錯到底,看他自食惡果無法收拾,真是心劣無法醫呀!

  眼一挑,纖指一拂的羅蘭衣挑過他咽喉,「你的公主還在等你,別讓她等得床都冷了。」

  「你……」眼眸泛冷的一瞇,他聲音壓低的怒視她,「你還是不信任我嗎?」他們都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只差一步就成了真夫妻,她居然還懷疑他三心兩意、心志不堅。

  「不,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心眼有多小。」寧可得罪小人勿犯女子,千古年來古聖先賢必知的一點。

  怔了一下,他怒消惱生的橫睇著,「好呀!捉弄我。」

  「是告誡你,女人的心眼小過針頭,你好自為之。」推開他輕挪蓮足下床,她對著銅鏡慢慢梳理烏絲。

  「好自為之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警告我別多看其它女子一眼嗎?」他該氣惱的,可是他卻笑得如雨後的虹影,光彩奪目。

  嗯哼,他真是想多了。「別當我吃酸拈醋,我只是不想一大早有人來敲我的門逼問活死人的事。」

  說到敲門,那兩個小傢伙想把門板給拆了不成?

  砰砰的聲響不曾中斷,但有漸漸放緩的趨勢,大概是敲久了總會疲累,沒先前的氣勢如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拍敲敲,不時傳來兩道高揚低抑的交談聲,似乎快吵起來了。

  「蘭兒……」心眼真小。他心想著。

  柳縫衣伸手幫她攏著發挽高,不讓滑如黑緞的髮絲沾上污物。

  一般女子晨起梳妝,胭脂水粉是少不了,珠釵銀墜滿佈妝台的挑挑撿撿,就算不為悅己者容也會打點得端莊秀麗,絕不蓬頭垢面的以難以示人的一面醜化原本可看的自身。

  而她淨面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對鏡上胭脂,反而是拎起一張人皮面具往臉上貼,遮掩天生麗質的絕色姿容。

  「去瞧瞧門板敲壞了沒,別讓夥計出來趕人。」她看了一眼那扇闔上的窗,暗想也該行動了。

  一門之隔的方小巧急得快跳腳,臉色由紅轉青地退到院落,來回走動的毛躁不安,話到舌尖轉了一圈又含著,滿腹苦水吐也吐不出來,苦出個滿臉愁字。

  雖然主子冷冷冰冰不愛說話,心腸惡毒又不好相處,難討好也沒什麼特別喜好之物,老是拿他試毒做些奇怪的事,還控制他的神智要他入宮畫什麼地形圖、守衛分佈圖。

  可是話不多的好處是不常管他,任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刻意去吹捧討她歡心,只要不做出違背她意思的事,就算偷了人家十斤馬肉或是搶人財物也當沒看見。

  不像這個死皮賴臉的唐七,開口閉口都說喜歡,他怎麼可以喜歡他嘛!他和他都一樣是帶把的,才不讓他喜歡。

  「啊!柳神醫,你快把你的徒弟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不要讓他隨便喜歡人啦!」他會被他嚇死。

  驚魂未定的方小巧在很久很久之後,大概在午膳前忽然驚恐的跳起來,越想越不對勁的睜大惶恐的雙眼,為什麼柳大夫還真的從他家姑娘的房裡走出來?且還衣衫不整的,那他家姑娘呢?

  一想到他們有可能變成一家人,他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渾身發寒的冷栗直顫,手腳冰冷的快抬不起來,他可不想和唐七湊成一對。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都白了,連忙低著頭猛衝,不想他的主子真成了柳神醫的小娘子,她還有很多本事沒被他偷學走,怎麼可以為人妻子呢?他要去規勸她別做傻事。

  「主子、主子,你千萬不要再留男人過夜,這對你的名節有損……啊!你是誰?!」她不是主子,主子的眼神沒那麼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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