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每天都這麼晚起,如果你常來的話,就會清楚我的作息了。」這條粉紅色圍裙實在糟蹋了他的出色外表。細川智子搖搖頭,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繞到他的頸後,解開繩結脫掉圍裙,解放他的英俊帥氣。
「你在抱怨我不常來嗎?」薊正昊把鍋子擺到一旁,趁她靠近時,欺身過去,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個。
「討厭。」她嬌嗔地拍他的胸膛,轉身把圍裙掛在餐椅的椅背上。「我哪裡敢抱怨哪?」
接著,細川智子姿態性感地坐到餐桌前,優雅地拿起湯匙,準備享用豐盛的早餐。
「你不是抱怨,那你是太想我嘍!算一算,我已經有一個月沒來你這裡走動了,這時間還真是挺久的。」
薊正昊走到咖啡機前煮咖啡。這是他早餐的附餐,每天早上絕不能缺少這杯香濃咖啡。
「一個月並不算久,以前你曾經長達三個月沒來找過我,害我以為你有了新歡,打算拋棄我了呢!這件事你大概忘了吧!」嗯,起司炒飯真好吃,細川智子吃得津津有味。
「我記得,那次我去旅行了。」他怎麼捨得拋棄細川智子呢!像她這種不黏人又解風情的情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算是稀有動物了。
薊正昊拿著咖啡回到桌前,要細川智子餵他吃炒飯。
細川智子體貼地餵他,待他吃飽,餐盤見底,炒飯已經一掃而空了。
「喂喂,炒飯全進你的肚子裡了,我只吃了三口而已。」她半撒嬌地向他抱怨。
他邪惡地笑一笑,一雙迷人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
和薊芷昊在一起這麼久了,這種眼神她很熟悉。細川智子從餐椅起身,伸出手指朝他輕勾,對他拋了個媚眼。
薊正昊捨棄了牛杯咖啡,迫不及待的上前摟住她……
這是薊正昊的習慣,他總是在白天來到她的公寓,做一份好吃的餐點引誘她,吃飽喝足後兩人就會纏綿一番。
不過他從不會在她這裡留宿,也從不邀請她到他的寓所過夜。他們之間維持著親密卻又疏遠的交往關係,有時經常碰面,有時候可能連著好幾個月都見不到對方一面。
細川智子知道,她雖然和薊正昊維持著親密的關係,但彼此都不是認真的,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長遠地走下去,他只是在等待著另一個令他傾心的女人出現,而當那一天真正來臨時,就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到時,她也會瀟灑離開,因為她清楚自己想要的男人並不是薊正昊。
午後兩點,薊正昊小睡片刻後便起床離去,細川智子則賴在床上繼續她的睡眠。
☆☆☆☆☆☆☆☆☆☆ ☆☆☆☆☆☆☆☆☆☆
薊正昊一隻手支撐著臉頰,另一隻手的手肘撐在皮椅扶手上頭,側著身閉眼假寐。他的坐姿舒適自在,一雙筆直的長腿擱在辦公桌上,腳踝交疊。
這就是薊正昊辦公的情況,大白天的,他窩在辦公室裡睡他的大頭覺。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串規律的腳步聲突然間停止,來人在薊正昊的半圓形辦公桌前停住。下一秒,「啪」的一聲,一張精美的燙金邀請卡落在他的辦公桌上。
薊正昊微微掀起眼皮,大哥冷沉的表情落進他的眼底。又怎麼啦?
「大白天睡覺?薊正昊,你真是好命。」冷冷的嘲諷聲,吐自薊正昊的雙胞兄弟薊正謀之口。
「大哥要是羨慕的話,可以多學著點啊!」他伸伸懶腰,稍稍直起身子,不過一雙腿還是擱在桌上。
「把腳拿開!」
「這是我的辦公室。」意思是——他可以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沒人能管得著。
「別忘了我是你的頂頭上司。」薊正謀提醒他,他可是這間公司的總裁。
「哈,連這個也能拿來唬人喔?」美其名薊正謀是公司的總裁,薊正昊只是副總裁,但是實際上他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和薊正謀一樣,真要分大小,他可不會輸給大哥。
「把腳拿開。」是想唬人又怎樣?反正職務上他就是比薊正昊高一階。
「好、好。拿開就拿開嘛,幹嘛臉色那麼難看哩?」真是的。
坐正姿勢之後,他看見了桌面上的那張邀請卡。
「這又是哪一家的邀約?」卡片挺精緻素雅的,上頭還印染了薰衣草的圖案。
薊正昊好奇地拿起來瞧瞧,喔!原來又是冰川家的,難怪大哥又找上他。「大哥,你不會又要我幫你去……」
「不是,我沒要你幫。」再請他幫忙還得了,這傢伙不乘機威風一下才怪。
「那你親自送邀請卡來的用意是……」大哥不會是要他用充滿磁性的迷人聲音朗誦邀請卡的內容給他聽吧?
「這張邀請卡是給你的,我只是代為傳送。」薊正謀把信封遞給他看。
「什麼,給我的?我的名字什麼時候浮上檯面啦?」不可能啊,他們薊家自父親歸天後就是大哥在當家,他一直都隱藏在大哥的背後,安心地當他的隱形人啊!
「你問我,我去問誰?反正這次冰川家邀請的對象是你,所以由你自己去搞定。」薊正謀絲毫不理會他驚訝又激動的反應,轉身往外走去。
「很可疑喔!薊正謀,你先不要離開,我有種強烈感覺,我好像被陷害了……」
薊正謀才不管他的感覺有多強烈,逕自甩上門離去。留下薊正昊抓著那張邀請卡,怎麼也想不透。他真有種被人陷害的感覺……
另一方面,回到總裁辦公室的薊正謀,掩不住臉上賊賊的笑容,因為他確實在那張邀請卡上動過手腳。原本冰川家邀請的人是他沒錯,可他既不想赴約,又不想開口求弟弟代為出席,於是他費心去找了一張相同材質的信封,然後叫秘書把薊正昊的大名給寫了上去,事情就這樣搞定了。
薊正謀相當有自信,薊正昊就算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綻。
☆☆☆☆☆☆☆☆☆☆ ☆☆☆☆☆☆☆☆☆☆
「銀驛集團」首席冰川霧介的婚宴,貴賓雲集。這個場合不像冰川家的家族會,要求出席的女性清一色穿著傳統的和服出席,因此今晚參加婚宴的淑女們無不以最流行、最性感的服裝出席,外加濃妝艷抹,好像化妝品不用錢似的。
不僅是淑女們爭奇鬥艷、互別苗頭,男士們也不甘示弱,個個精心打扮,生怕被人比了下去。
不過薊正昊倒是不怕被人評頭論足,因為論外在,他可是絕對不輸人的。他只怕自己一進場就被女人給纏住,脫不了身。
他心頭正擔心著,果然,一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廳,就有幾位穿著性感的名媛淑女前來搭訕。
薊正昊用一張世界無敵的帥帥笑臉和她們談笑風生,女人們一個個被他哄得樂不可支,每個人都笑得花枝亂顫。
就在這個時候,薊正昊眼尖的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不遠處晃過。
是那位冰山美人長原憫憫——她今晚穿著一襲黑色小洋裝,整個人美呆了。如果她的態度不是那麼冷若冰霜的話,一定會更美,足以榮登世界第一大美人寶座。
薊正昊趕緊找借口從女人堆裡抽身。「抱歉,各位小姐,我喝多了,得去方便一下。」
一分鐘之後,他在角落裡逮到了他的大美女。
「嗨!憫憫。」叫得親熱無比。
「離我遠一點,我說過了,我不跟動物打交道。」長原憫憫一見到薊正昊,劈頭就給他難堪,之後馬上別過臉去。
薊正昊臉上彷彿出現了小丸子式的黑線條,見長原憫憫轉身要走,他忙不迭的擋在她的前頭,高大的身軀隨著她左右移動,阻止她棄他而去。
「憫憫,你有沒有發現我白了一些啊?我最近努力的擦美白保養品還兼防曬,看起來應該沒有那麼黑了吧?」他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其實只是想逗她開心而已。只要她開心了,應該就不會有一看見他就想把他轟走的念頭。
「不准你那樣叫我。」她生氣地叱喝。
「叫憫憫很好,很親切啊!你的名字很好聽,我也很喜歡叫……」薊正昊的臉皮真是厚到不行,人家都已經翻臉了,他還能嘻皮笑臉地說話。
「我說不准你叫我憫憫就是不准,你敢再叫一聲,我就大喊……」
「你就大喊救命,然後告我對你性騷擾是吧?」薊正昊面帶微笑地截去了她想說出口的話。這些話她上次就說過了,所以他清楚得很。
「你別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真的會這麼做。」她瞪著他刺眼的開朗笑容。
「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你絕不會這麼做。」他口氣中充滿自信。
「我會。」她不甘勢弱地反擊。
「你不會。」他靠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因為你絕不會破壞你冰川大哥的婚禮。假如你造成了婚禮的混亂,你說……別人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