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當然只有建立一個黑山寨收容所囉!
遭他還一記強力回馬槍,霜影這頓憋吃得可撐了,「衛頭頭,你真的很超過,睜眼淨說瞎話。」
他輕描淡寫道:「霜霜,你也忘了你答應不干涉我的事情。」
數度中箭落馬,霜影惱斥著,「以前還以為你又冷又酷又寡言,誰知道你原來辯才無礙,專戳人家的罩門,我上了你的當啦!」
他努力配合她的要求,多使用一下嘴巴又錯了?他冤不冤啊?霜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哼!你還有一條罪,老愛對我摟摟抱抱的。」她推拒著腰上的兩隻鐵鉗。
「罪?」他捧住嫣頰,唇邊咧開一個霸悍邪魅的笑容。
他的笑容裡帶蠱,總迷惑得她心搖神馳,「你.…..想幹什麼?」
「徹底犯罪。」
他的嘴唇擒上她的粉唇瓣了。
「唔……」
侵略姓十足的熱吻瞬間吞沒她,她虛軟倚在他懷中,柔荑纏上他的後頸,半開的杏眸凝著他溫柔的藍眼眸,心頭撲通撲通狂跳了。
她逮到機會就偷往黑風山跑,到她最不齒的蛇窩鼠洞,除了不放棄想勸他解散黑山寨外,更因為她總有壓抑不下的衝動,想見這個膽大妄為的大首腦啊!
她已然愛上窩在他懷裡的感覺,戀上他鷙猛的擁吻了。
很弔詭的一種感情吧?
想她腦子聰穎、個性靈俏,更別說刻在莊門口的屠家訓言日日可見,她怎能淪陷在他又邪又狂的魅力下呢?
都怪衛離啦!一身不容人忽視的霸王氣息,冷眼看人時孤傲跋扈,對她偶而又流露出異常溫柔,害她完全投降了。
真慘哪!如果娘親知道她外出不只沒去找胡獵戶的女兒,反而是偷會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壞蛋首腦,她準會被掃地出門啦!
小女兒家的幽微心事好不惱人,她輕柔唉歎,「我看,我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不來了?」藍眸暗了一點,嗓調低了幾分,情緒隱藏的很深。
「我來黑風山做什麼?看一群雞鳴狗盜之徒包藏禍心、喪盡天良、男盜女娼……喝!看得我眼睛亂不舒服一把。」她嬌嗔著氣捶他一記。
霜霜原來為了這個鬧彆扭。他忍俊不住,拋出低低沉笑,「你胡扯些什麼?」
「一大堆來歷不明的禍水,滿山春色氾濫,哼!還以為我不知道?」
他輕輕彈撥著她紅辣辣的耳珠子,「誰叫男人需要禍水,春色無邊很正常。」
霜影氣嗆了。「衛……渾蛋,你居然說得理直氣壯,你再說一句看看。」
他啄一下她醋味四溢小嘴繼續說:「我說,那些都不干我的事。」
「不干你的事?你不是男人啊?」小嘴翹得更高了。
他展露一口白牙,湊近她耳邊嘟嚷一小句。
「胡說八道!」只是……她沒聽錯吧?他好像是說,我只要親你就夠了。
四道琉璃般眼芒交纏著,他朝她眨一下眼睛,告訴她她的聽覺絕對沒問題。
霜影雙頰頓時紅辣辣,喜悅不勝,「衛離,你再說一點……好聽一點的啦!」小臉蛋高仰,一心癡望著。
綿綿情話有啥好的?叫他一個大男人說風花談雪月?他不只會起一身雞皮疙瘩,搞不好還會先吐了。
「小氣,竟然不說給我聽。」見他又默不作聲,霜影撒嬌了。
他根本就不是小氣哪!輕吁一口氣,有點無奈地連眨了兩下眼睛。
「幹嘛?你眼睛痛呀?」
他靈機一動,決定陪她玩個無傷大雅的遊戲,所以又來上兩下眼皮眨合。
「什麼意思?」霜影歪著小腦袋尋思,「莫非你在打暗號?喔!難道你是想告訴我,我想錯了?你並非小氣也不是眼睛痛囉?」
這回他忙不迭的點頭,卻只眨一下眼。
太有趣了,找到兩人專用的通關密語了,一次是對,兩次為否。她巴著他的頸項,俏美的唇片一勾,「嘻!你真的不好意思用嘴巴說呀?」
「你答對了。」眼瞼閉合一次,他耳根跟著紅了。
哈,胡天胡地、胡作非為都不怕的男人會怕說幾句情話?霜影哪肯依他,「你不說我哪會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唔……」
霸氣的唇又欺下,他的心意存在每一個霸戀纏吻裡。
此時無聲勝有聲,青山斜陽外,難得偷來一片有情天。
濃情熱吻不絕,艷陽天卻漸消隱。
原來,遠處盤旋已久的風暴,正悄然地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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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踮著腳尖溜進房間的人,赫然嚇白了小臉。
「霜兒。」屠莊主如風大人坐在女兒的床邊,先大喝一聲接著開始數落。「你竟不顧我的警告出山莊,你說你到哪裡去了?」
霜影瞥向在她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妹子,投過去一個很不以為然的眼神------你跟娘親爆料的?
雪影拚命搖頭揮手,不是我。
「叫雪兒來說你肚子痛,不想吃晚餐。等我過來看時,也沒瞧見你躺在床上休息。」屠大人不講情面將女兒提堂問審了。
「娘,人家…...只是出去走走。」霜影小心應答。
「走到大半夜才回來?哪裡這麼好走?你也帶我去走走啊!」
帶娘去?上黑風山?那她病也別裝了,還不如乾脆裝死算了。
「怎麼不答話?你是不是做出不可告人的大事了?」
呃?和衛離親吻算是不可告人的大事喔!霜影紅了小臉蛋。
屠如風一瞧女兒的模樣,越想越可疑,就來了個大膽假設,「莫非,你給我找上男人家門去了?」
「啊?」霜影驚抽一口氣。
姊姊犯規啦?門口那兒,雪影咚地跌下地了。
「我真的猜對了?」屠如風差點吐血,「你把戮情莊的莊訓忘乾淨了?」
「我沒忘。」所以她才苦惱不已呀!家訓與愛情兩邊拉,她的心快撕裂了。
「男人不好,十個男人有九個不老實。」屠如風用力地喊著。
「也有一個好的嘛!」霜影希望衛離是那顆滄海遺珠。
「霜兒,把那個男人找來給娘鑒定一下。」話是這麼說,不過她準備一棍先打斷那個不知死活小子的一雙腿。
他是娘親掛在口中罵的黑魔王哪!在他還沒漂白之前就找他來?這不等於讓她自己提頭來見?霜影才不會笨到走這一步死棋呢!
霜影悶不吭氣的態度把母親大人徹底惹火了。「鑒定一下你不做,你想要我壓著你找上他家去審判他?」
娘親要去踢館?去跟行事正邪難辨,個性跋扈到天下無敵的衛離硬碰硬?
霜霜張大嘴,擔憂的望著娘親粉光光的一截嫩脖子……揉揉太陽穴,她壓下翻滾的心緒,平靜說著。「娘親,我知道啦!」
「你到底知道什麼了?有答等於沒有。」
「娘,我答應你,我若有事一定會跟你報告的。」目前能拖就先拖著吧!
「那敢情好,你還沒跟我報告前,每天都給我留在房裡養好腸胃毛病。」她倒要看看是女兒的穿牆術有用,還是為娘的過牆梯厲害。
被關禁閉了。霜影急嚷著,「娘,不要啦!」
「抗議無效。」退堂。
屠如風昂首走出女兒房門,順手落下門閂。她再對吃驚呆立門旁的小女兒下通牒,「雪兒,不准你將霜兒走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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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初一黑山大開盛饗,宰了兩頭黑羊,烤得香味四溢。
等不到想等的人,衛離心焦如焚。他食不知肉味,只有猛灌白干酒。
「報。」
寨門口守衛呈上來一隻飛鏢傳書。
衛離打開瞧一眼,手臂狠狠震了一大下。他隨即提起整壺酒,對準喉頭猛灌,不過,更多的白干烈酒滴滴答答灑落在他黑袍前襟。
「大當家的怎麼了?」底下開始竊竊私語。
眼見衛離拋下紙柬離開首座,不住在五十尺見方的大廳堂上來回踱步,張魁也就移步上前,彎腰拾起那張傳書朗讀著------
明夜滅你黑山寨。天山童姥。
「操,天山童姥是什麼東西?敢來老子家裡撒野。」
「不知死活的無名小卒,老子鐵定打得讓她像狗一樣爬著出去。」
竊竊私語變成串串爆吼。
長時思考中,衛離逐步在蹂躪大廳的地板,製造出無數窟窿了。
他還沒頭找她算帳,她竟然敢約他見面。只是她這先行預警的飛鏢傳書,目的……不是真要滅了黑山寨吧?
張魁趨步向衛離,雙手抱拳一揖。「大當家的可有對策?」
衛離縱身一躍取下廳壁上掛的青龍寶劍,不及不徐抽出利劍端凝著,只見他藍眸中神采已然寧定。
「此事我自會解決,寨中眾人只需如往常一樣巡夜戍守即成。」
「沒事了?那大夥兒跟著急些什麼?」
「大當家的,你拚命繞圈圈又在煩哪一門子事?」
先前的串串爆吼變成聲聲不解。
衛離但笑不語。這把劍陪了他三年,陪他練成天山十九破劍式,如今,也合該是協助他除去一身桎梏的時候了。
「大當家的拿劍可是要去拚命?我們也去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