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多一個人多一雙手。」
聲聲不解轉換為最後的意氣相挺豪語。
他已將這群怒夫莽漢改變成了義薄雲天的漢子了嗎?還是,他們只是不願見他涉險,斷了七蟲七草的解藥呢?
哈!他對答案沒興趣。
衛離微瞇著眼,眸仁漾著千頃溫柔,拖著鐵鐐的雙腳堅定踏出議事大堂。垂肩黑髮飄出狂魅弧度,他沉渾的聲音打數丈外傳來,「我的事不須旁人插手。」
張魁拉住一干想往外跑的兄弟,「大當家的都說不用了,你們少瞎熱呼吧!」
「怪了,老二,你一定知道了些什麼?別賣關子急死我這種粗人成不成?」
張魁極目遠眺,朔日無月只見清風,他呵呵大笑自怡道:「靜待以後發展不就能懂了。」
目前,他只願,今夜有人閒夢能到芳洲遠……
第五章
夜深。
戮情莊,一片飛羽乘空而來,破窗而入。
霜影打夢中驚醒,半瞇著惺忪睡眼。
「衛離?啊!我一定還在作夢。」
「不是夢。」他來到她床邊,精瞳四顧唇瓣輕分。「你住的地方原來是這樣。」
戮情莊共有三進獨棟院落,霜霜住的這一進在最後邊。依山傍水清雅竹廬,敞門可見天,臨窗柳條瘦,溪水潺潺聲不絕於耳。
藍天綠意幽似仙境,與他被囚了二十年的黑暗密室有著天壤之別。飛蛾趨光明,柳根尋水源,難怪從不知溫暖為何物的他怎麼也不捨霜霜這片恬然悠寧。
「真的是你。」霜影仍處於半驚愕半驚喜之中,「你怎麼會來?」
「因為時間急迫,因為你總不來。」以指抬高她的下顎,他端凝著讓他多日心浮氣躁的小女人。
「我走不出莊門,我娘派人對我盯梢啊!你來的時候沒見著賀伯伯和石伯伯嗎?」她扁著小嘴吐苦水。
「原來如此。」眉端一揚,藍眸一亮,他釋然了。原來,他賞了在霜霜房門口和後窗口下打盹的兩名老家丁的昏穴兩指,更是賞得好啊!
「不,沒人發覺我來了。」
「喔!可是你還是要小聲一點……」霜影還是擔心隔牆有耳啊!
「不礙事的。」長劍在手,劍鞘褪離,瞬間一轉,青龍劍柄塞進霜影手中。
「拿著。」
銀光皪皪,亮影奪魂。霜影差點嚇掉了下巴,「半夜三更的我拿劍幹什麼?」
「砍過來。」他一腳跨上她的床沿。
「叫我砍你?衛離,你腦子壞了?」
「把腳鐐削斷。」像他一貫的強烈作風,單刀直入不拖泥帶水。
她忐忑地望向挺立如一堵高山的身形,「如果你使慣了的這把青龍劍能削鐵如泥,你何不早就自己來?我的氣力又沒你大.…..」
強悍手勁抓住一隻柔荑,眼神堅毅不移,「就是要你!」
「什麼啦?」內斂深藏的男人,今夜更想將神秘感推到最高峰啊?
「你用拖板車將我拖離冰冷寒流,你剪去我滿頭亂髮雜須,你陪我走過寒毒發作的地獄,你教會我言談輕笑,這串粹鋼鐵煉也一定要你來。」
震愕。
不說情話的人竟能吐逸出這一席足以讓她回味三生的話語。
「喔!衛離,你都記得啊……那些沒什麼啦!」她的心糊成一片,一臉動容。
不涉情關?只怕是被他竊走初吻的那一日,她的心早就隨之淪落了啊!
「霜霜。」千言萬語化成一聲輕喚,「如今是我泯滅一段恩仇的時候了。」
霜影的思緒仍徘回在天際,就只見她的手膀被他高高舉起,一鼓熱流穿透她的掌心,劍風往下落,電光星雨迸出,鏘鏘兩輕聲,腳練斷成兩截。
她哇哇叫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這種能力。」
「怎麼不是你?」他俐落將劍歸鞘,拋向床腳。「我身上最後一圈桎梏也讓你徹除了。」
「那是你的內力使然。你早就可以拆了這副討厭的鏈子,你只是不做而已.…..天哪!我都不懂你為什麼不做呢?」
快如秋風掃落葉,他挾著雷霆萬鈞氣勢將她推回床上,低抑說著:「我留著它日日夜夜提醒我,不要忘了過去的恥辱。」
她蹙著眉心,聲音細如蚊蚋,「我更不懂你了。你…...今晚到底來做什麼啊?」
他凝視著花容月貌的可人兒,心中千言萬語只化為兩個字------要你。
他的霜霜,等了這麼多年,今夜他下定決心想要了她了。
回憶的簾幕一片片掀起,往事從他眼前走過……
那一朵赤靈芝的袪毒療效,讓他近兩年來毒發的次數屈指可算,因此他能專心研讀五絕秘笈,練武功修內力。
偶而幾度毒發時,他也曾衝動地想隨便抓個女人……然而,只因把霜霜放在心中最珍貴的角落,他將毒發的慾望、煎熬盡數壓抑下。
從童姥的瘋言瘋語中,他隱約知道想徹底除去七情六慾腐神丹之毒,只有與施毒者交媾一個方法。明日,他將找出毒魔女了卻宿仇,或生或死全在未定之天。於是乎,他先來尋求霜霜的懷抱,一圓他多年的渴望。
他要她,他的第一次只能讓她擁有。
他一直不確定他身上殘毒可會過給霜霜,因之幾年來他不敢冒然要了她的身子。如今站在抉擇關口,掙扎又掙扎,感情戰勝理智,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衛離?你幹嘛又不說話了?你跑來我房間看我的嗎?」霜影等得不耐了。
「我要你。」
一個勾魂懾魄的笑容,凌厲的唇瓣罩下來,攫取兩片紅櫻的甜美柔軟。
率性的男人說來就來,說吻就霸道地吻得她透不過氣來,「你的意思不會剛好就是……」
「就是我今晚要定你了。」
他若留下來過夜,明早她就得帶他去讓娘親鑒定了。可是,時機還不成熟,可是,他的笑容摻有魔力,電得她頭昏腦脹。哎喲!小腦袋瓜子好疼哪!
「慢一點,我得.…..」想一想。
「你喜歡我慢慢來?」他順得接口,唇角更邪氣,在她盤扣上忙碌的大手暫緩下來些許了。
「不是啦!」她才不是那個意思呀!
「不是?」就是喜歡快打旋風了?他直接了當撕開一層布料。
「啊!」雙手趕緊遮住涼風入侵的胸口,臉蛋浮現一道燒燙的紅彩,她全亂了章法了。「也不是這樣啦!」
「不管哪樣------」他挪開兩隻小雪荑,固定於她身子兩側,熾熱的眸光大膽膜拜著她美麗的酥胸。「我想要你,有一輩子那麼久了。」
「可是,然而,不過……啊!我又沒允許你來我的房間。」
他對她圓挺脯胸呵一口熱氣。「下一次,讓你來我的房間。」
她嗔睨著他,「這又不是一來一往就可以打平。你究竟想怎樣.…..」
「這樣。」
她胸前的小粉紅在他手指夾捏中變得如玫瑰初放,她全身的肌膚在他的觸摸下變得敏感溫燙,她修長玉腿蜷縮著,她纖柔水腰難耐扭擺著。
意識已迷亂,她嬌吟連連,「啊啊!不不……」
「不要了?」他打她的腿窩中心揚起黔首。
「不要這樣碰我……」太親密了,那種歡愉排山倒海,她堪不住呀!
凝視著蜜意肆放的瀲艷花芯,他完全感受到處子震顫中的純潔,「我回不了頭了。」
「那.…..你.…..不要這樣看人家…..」霜影全身紅透,疙瘩遍佈,羞卻難抑。
「不給看?你在邀請我.…..吻你?」唇邊勾起懶慢狂疏的彎度。
他想吻她那裡?她更會羞慚死啦!
「才不是。」正巧瞥見一襲黑衫完整如初,小粉拳不依地朝他胸膛掄下去,「為什麼只有我不穿衣服,不公平呀!」
「這個好商量。」他三兩下也與她坦裎相見。
「啊……」他一身雄渾糾結的肌肉,他男性陽剛的本源挺立如利劍。她一時忘神看得目不轉睛……
衛離挪身輕罩在她上方,對著她耳邊曖昧低語,「看得那麼出神,想摸我嗎?」
「才不要。」她怯赧地閉上眼睛。
有點失望地輕笑一聲,他繼續對她訴說渴望。「其實我更想你吻我。」
吻他?那裡?她害羞得猛往他腋下鑽躲,「別拿那些輕薄話來佔我便宜。」
「原來我的霜霜喜歡一板正經。」他低緩恣笑著。
「拜託你別笑話我了。」
臉上笑紋斂去,他的口氣轉沉摯。「霜霜,今晚給我,讓我不再遺憾。」
朦朧醉眼半睜開,「又說得神秘兮兮地?衛離,你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我現在只想,你會不會疼得打我?」蒲掌反扣住身下纖腰,虎腰強力一挺,陽剛亢奮化成她身體的一部份。
嗚哇!真的很痛哪!
兩手推他、打他、抗拒他的入侵。
「好痛.…..不好.…..不要了.…..衛離,我好疼.…..」小臉皺成一團,眉心緊蹙著,眼角含著淡淡淚意。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人間無數,他拼了命咬緊牙關不妄蠢動,「不,我不走。霜霜,第一次總不好受,乖,你為我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