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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橘千奈

  「對,我就是喜歡纏綿悱惻的男女情愛,不要什麼王位鬥爭、兄弟鬩牆,把人一個一個鬥垮的宮廷大慘劇。」她俏皮地眨眼,「等你再長大一點,有這方面的經驗以後,就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解讀。」

  「我不是小孩。」傅瓏樹臉色一沉,不喜歡她的口氣,像大姊姊對待弟弟,彷彿他們不處於同一水平,她永遠不會視他為……男女情愛中的那個「男」。

  呃,犯了他的忌諱嗎?梁意畫歉然微笑,「抱歉,你年紀比我小,我很自然就把你當弟弟看待。」注意到桌上有張畫滿十來個相似圖樣的紙,圖樣很眼熟,她問:「這是什麼?」

  他忍住不悅,淡淡解釋道:「鈴女的標記。每一代鈴女身上都會有個菱形胎記,一角有水滴形狀,正好和西紇用於祭典的鈴相似,才會被稱為鈴女。每個鈴女的胎記形狀都會被記錄下來,細節稍有不同,大致上還是一樣的。」

  「我也有這樣的胎記耶!」梁意畫驚訝,一面拉低毛衣後領,「就在脖子後面,靠近肩膀的地方……」

  「怎麼可能?」未免太巧了吧?

  傅瓏樹不信,湊近端詳,果然見到她頸後的雪白肌膚上印著淡淡紫痕,幾乎和紙上的圖形一模一樣。

  「很像吧?」感覺到他按住毛衣後領,她鬆了手,轉而拿起圖樣仔細研究。「跟紙上的差水多,也是菱形,還有個像水滴的小點。」

  她覺得有趣地笑了,「這麼說,我也是鈴女囉——」他溫熱的指按住她肌膚,她的心突地一跳。

  「只是巧合罷了。」他口吻淡然。她柔軟的肌膚像是自有生命般,吸住他手指,拇指自然地細細描繪胎記的形狀。

  梁意畫心跳漏了好幾拍,「那就算了……」她竟然被高中生吃豆腐?想要退開,突覺他手指伸入發間,綰住的幾縉髮絲瞬間披瀉至腰際,她倒抽口氣。

  「妳的髮簪鬆了。」他低啞道,更深入她發問,直視著她泛起醉人暈紅的容顏。「我幫妳弄好。」

  又是前幾天見過的眼神,小心地、試探地盯著她,像一潭深沉的湖,吸引人墜入迷離,扶在她腦後的指掌細膩按撫,曖昧如調情。她心跳失速,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心底震盪,彷彿在很久之前,也有人這麼溫柔深情地待她。

  他靠近了些,似乎要幫她整理髮簪,臉頰幾乎要碰到她的,溫熱的呼息拂過她的瞼,帶來異樣的麻癢感,他的唇與她只差短短一厘,她卻完全沒想要閃避……

  「哥!」趁休息空檔溜上樓的傅螢筠衝入書房,見到書桌後狀甚親暱的兩人,簡直氣炸了,衝過來就猛拉梁意畫,「妳這女人!我媽叫妳來送點心,不是叫妳來勾引我哥!」

  梁意畫被扯下椅子,額角擦過桌沿的鐵尺,被打出一道血痕。

  傅瓏樹連忙護住她,怒斥:「筠筠!妳做什麼?」

  「我做什麼?!這句話應該問她吧?!是她不要臉!也不想想自己幾歲了,竟然勾引高中生——」手腕猛地被哥哥抓住,強大的力道教傅螢筠痛入骨髓,驚駭地看著哥哥迥異於平日的嚴厲臉色。

  「向梁小姐道歉。」妹妹無禮的舉動讓傅瓏樹胸口漲滿怒火,見梁意畫按住額頭傷口,他怒火更熾,渾不覺自己快捏斷妹妹的手腕。「立刻向她道歉!」

  「我……我才不道歉!」傅螢筠使勁甩開他的手,氣惱地大叫:「哥,你變得好奇怪!你以前最疼我了,根本不會凶我,可自從這個女人住進家裡以後,你每天跟她說的話比跟我還多!你真的變得好奇怪!」

  「我奇怪?我只是教妳對客人應有的禮貌,有什麼奇怪?立刻道歉,否則就出去!」

  傅螢筠咬住唇,恨恨瞪了梁意畫一眼,轉身跑出書房。

  「沒事吧?」傅瓏樹急於察看梁意畫的傷勢,卻被她躲開。

  「沒事,我回房擦個藥就好了。」她垂眼避開他,很快地起身。「抱歉,害你們兄妹吵架。」

  「不,是我妹不好……」話沒說完,她已疾步走出書房,留他一人愣愣站在書桌前。

  出了書房,梁意畫靠在牆上,雙腿酸軟得幾乎站不住。

  髮簪不會無緣無故鬆掉,一定是他抽掉的,若不是傅螢筠進來打斷,他們恐怕已經……

  她以為自己純粹將他當弟弟看待,但方纔,明知他想做什麼,她卻完全沒想到要躲,那雙眼眸彷彿有噬人的魅力,一沾上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心跳快得像要躍出喉嚨,連她初吻時,心跳也不曾如此紊亂失速,快得像是——她其實期待著方才兩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別亂想,他還是個孩子啊!」她咬住下唇,努力摒除腦中冒出的念頭,迅速整理好頭髮,手卻一頓,發問彷彿還殘留著他指掌的觸感。

  她甩了甩頭,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但臉上因他而起的紅暈,久久沒有褪去。

  ☆☆☆☆☆☆☆☆☆☆  ☆☆☆☆☆☆☆☆☆☆

  音樂教室內,學生們各自分成小組,正在進行期末考試的合唱練習。

  葉友希背著球袋,走上樓梯。他濃眉挺鼻,眸光炯亮,黝黑的膚色使他俊秀的面容略顯粗獷,步伐輕而沉穩,走進音樂教室。

  「老師。」

  正在整理琴譜的梁意畫聞聲回頭,笑道:「籃球隊的比賽打完了?快來練習吧,下禮拜就要考試了,你的組別是……」拿起分組名單,眸光一僵,遲疑著不敢瞥向角落鋼琴旁的人。

  「報告助理姊姊,葉友希同學跟我們一組!」鋼琴旁的魏霓遠笑著舉手,適時化解了她的困窘,過來拉葉友希。

  梁意畫鬆了口氣。她當然不怕魏霓遠,怕的是琴椅上那個安靜文雅的身形,即使她一眼也不敢瞥向對方,仍能感覺那雙在數天前深深震撼她心房的眼一直盯著她,不曾放過她任何動作。

  她轉回身,繼續整理琴譜,努力忽略背後那教她如坐針氈的視線。

  「來來來,籃球隊副隊長,樂譜都幫你準備好了,等一下阿樹彈琴,你跟著唱兩遍就會了。」魏霓遠熱情地將準備好的樂譜遞給葉友希。

  葉友希點頭:「謝謝。」看著坐在琴椅上的傅瓏樹,他打開球袋,取出一個紙袋。「阿樹,剛才我在樓下碰到隔壁班的姬秀和,他要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將袋子放在琴椅上。

  「謝謝。」傅瓏樹臉色白得嚇人,從頭到腳散發著森森寒氣。「不過,請叫我傅瓏樹。我不習慣明明跟我沒什麼交情的人,還要跟我裝熟。」

  「是,對不起。」葉友希臉色未變,只是多看了他幾眼,隨後走到一旁,和同組的同學討論合唱考試的事。

  魏霓遠皺眉,俯身到好友耳畔,「喂,你又在鬧什麼少爺脾氣?」

  「我說過,我看他不順眼,不想和他同組,是你硬要拉他進來。」傅瓏樹忍著太陽穴的抽痛,聲量絲毫未降低,壓根兒不怕被葉友希聽見。

  魏霓遠瞅著他頑固的神情,歎口氣,壓低了聲音,「這麼暴躁,該不會是和助理姊姊吵架了吧?」

  傅瓏樹眼色一暗,「不必你管。」

  為了妹妹無禮的舉止,他後來又向她鄭重道歉過,她只笑答不介意,但後來這幾天都有意迴避他。

  為何迴避他?他只想得到一個原因——因為他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她也是——而她選擇迴避。

  就因為他年紀比她小?

  年紀小又如何?年紀小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嗎?

  「不必我管?好歹我也認識不少模特兒姊姊,就『某方面』來說,或許能給你建議哦。」魏霓遠涼涼哼著,擺出一副「快求我」的表情。

  傅瓏樹正打開紙袋的手一頓,言不由衷地道:「你又懂什麼了?」見到袋裡的一迭資料,還有一根木雕髮簪,神色更形複雜。

  「我懂的可多了!首先,對女孩子要溫柔呵護,這是男人最基本的風度和義務,但想成功追到女孩子,單靠溫柔呵護還不夠,必要時得採取主動。當碰到喜歡的對象,女孩於是很願意對方主動有親密動作的;但如果她們對你沒意思,你說不定會被當成色狼,賞你個五百、一千塊。」一個巴掌日「五百」,買一送一日「一千」。「兩情相悅和性騷擾,只有一線之隔!」

  傅瓏樹若有所悟地頷首,一手按著越來越痛的太陽穴,「這條界線有規則可循嗎?」

  這說法,與妹妹架上那些言情小說的描述大致相同,可他把那些書全部看完,還是不僅要如何捉住那關鍵、該行動的一瞬間。

  「沒有!這條神秘的界線只存在女孩子的心裡,她們喜歡你,就是兩情相悅:她們不喜歡你,你就是十惡不赦的色狼,碰她們一根手指,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傅瓏樹只覺太陽穴的血管瞬間辟哩啪啦全爆了,咬牙切齒地瞪著好友,「既然一切由女方自由心證,你前面說了一大篇,不就全是廢話?」完全沒有他能利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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