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耿梨點頭致意。
兆罄走近後,才認出這個小美女就是皇后酒店的女服務生。「我們見過。」
「嗯。」耿梨點頭承認。
「阿涉,你……」兆罄睜大眼,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是眼神已經充分表明自己的驚愕。
但歐陽涉卻視若無睹的拍著他的肩說:「兆罄一結束演奏會,就要移民美國,展開他顛沛流離的日子。」
「別聽他的,我是去世界作巡迴演出。」
「真佩服你,我從不知道古典樂這麼好聽。」耿梨笑說。
「你喜歡,我可以介紹你聽些人們的。」
「真的?謝謝你。」耿梁開心的望著歐陽涉。
「你知道某個大集團的總裁,一聽古典樂就會睡著。」兆罄笑著說。
「你這分明是在說我嘛。」歐陽涉斜睨了他一眼。
「我又沒指名道姓,你幹嘛對號入座?」兆罄回嘴說。
「好……算你狠。」
兩人這樣鬥嘴不是第一次,但是在外人面前,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而且言談間,歐陽涉不但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達難得一見的笑容都不時掛在嘴角——只是視線幾乎都停留在耿梨身上。
兆罄已經不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了。
在三人聊天的當中,還是不時有人上來敬酒、拍照。為了不影響兆罄應酬,歐陽涉決定先帶耿梨離開。
「等我一下。」兆罄對採訪的記者點頭致歉,隨即拉著歐陽涉往旁邊走,「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有話明天再說吧。」歐陽涉輕拍他的手說。
「好,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認真的嗎?」
歐陽涉看著耿梨,肯定的點點頭。
「你……你要考慮清楚,她只是……」
「我知道,你別擔心我了,先去應付那些記者吧。」
兆罄點點頭,技著他的胸口低聲說:「明天,我們約個時間,你要從頭到尾跟我說清楚。」
「OK,明天見。」
歐陽涉輕拍他的背,然後牽著耿梨步出宴會廳。
看著兩人甜蜜離去的背影,關兆罄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在好友眼中看到從沒有過的篤定,看來他這次是認真了。
看到好友覓得真愛確責令人開心,但這喜悅可能不會持續很久,因為隨之而來的家族、父母、家世背景等等問題,才是兩人考驗的開始呢。
兩人一坐上車,耿梨就對司機說:「麻煩你送我回家。」
「等等。陳叔,別聽她的,你先開車吧。」
「你……」
歐陽涉脫下西裝外套,臉上瀰漫著沉鬱的神情。因為她那句話,剛剛美好的心情全被破壞了。「還是迭我回去吧。」耿梨堅持。
「今晚……我本來不打算讓你回去的。」
「什麼?」耿梨聽出他話裡的暗示,霎時紅了臉頰。
歐陽涉倚靠過來,耿梨以為他下一步會吻她,但意外的……他只是看著她,什麼也沒做。
「你到底是誰?」他忍住想吻她的衝動,低聲問著。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真是從南部上來求學的?真的是為了賺學費而打工的?」
耿梨驚訝的轉過頭去,差點碰上他的嘴唇。她立刻將頭往後縮,沒想到歐陽涉先一步伸手將她的臉捧在手心裡。
「說!明明白白、一字不漏的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耿梨鼓起勇氣推開他,但是沒地方躲的她只能做困獸之鬥。
「『與我無關』?到這時候你還敢說與我無關?!」
「事實如此。」
歐陽涉突然收手將她拉近,攫住她的唇。
他唇齒間殘留的酒香透過舌尖感染了耿梨,她情不自禁的輕啟雙唇,承接地灌注的熱情。
她的腦袋提醒她要拒絕,但身體卻完全臣服在他的溫柔之下。
歐陽涉的舌尖在她口中探索、愛撫……漸漸地,光是這樣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她是如此美好,身體也毫無防備的召喚著他……他開始加重舌尖的力量,溫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狂野、猛烈的佔有。
他的手從頸肩滑落到她胸口,在輕觸到她胸口的一剎那,他清楚感覺到她微微的顫動。
「嗯——」歐陽涉不肯歇手,依然封住她的唇,耿梨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抗議這溫柔的折磨。
當他的手肆無忌憚的順著她滑嫩的肌膚,往大腿之間探索時,耿梨被這前所未有的快感嚇到了。
雖然沉浸在這甜美的境界讓她著迷,但理智還是戰勝了貪戀。
尹F說過的話也在這時鑽進腦海,於是她一鼓作氣,用虛軟無力的手推開他,並大聲叫著:「不要!」
這叫喊不僅讓歐陽涉停止了動作,也讓司機放慢車速停在路邊。
「陳叔,沒事,繼續開吧。」歐陽涉挪回自己的位子,整理微皺的襯衫。
耿梨也狼狽的從座椅上撐起身體,輕攏紛亂的發。
「對不起。」歐陽涉伸手過來幫她拉好衣服。
當他想順勢輕撫她的臉時,耿梨卻躲開了。
「我不是色魔,我只是做了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歐陽涉語氣僵硬的說。
「別為自己找借口,一個紳士是不會做出這麼卑劣的行高。」耿梨毫不留情的指責。
「卑劣?」他轉過頭,瞠視著說:「一個男人想得到他愛的女人不是卑劣,而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是上帝賦予男人的權利。」
「你只是在為自己的暴行找借口。」
「當我吻你、撫摸你的時候,你有太多機會可以說不,可是你卻什麼也沒做。」
「你胡說……」
「耿梨,承認自己的感情有這麼難嗎?」
「我不能。」
「為什麼?」
「因為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你對我的渴望不過是尚未征服的好奇罷了,那根本不是愛。」耿梨理智的分析道:「如果我今天跟你上了床,沒多久……你就會膩了,把我一腳踢開。」
「這是誰說的?」他隱含怒意的問。
「這種事不需要人說,我自己有能力分析判斷。」
「你的判斷能力還需要留級重修。」
「你說什麼?」耿梨聽出他的嘲笑,於是生氣的轉開臉。
歐陽涉再次將身體挪近。但這次只是將她攬進懷裡,然後在她的額前印上一個吻。
「我知道你寫在履歷表上的資料除了名字,其他全都是編造的。」
「你!」
「無所謂。」他深邃的眼眸幾乎把她看穿了,「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就算犯法,我都會請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所以……你再也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那顧柔箏呢?你要怎麼對你的未婚妻交代?」
歐陽涉」聽臉色驟變,尤其耿梨那質問的眼神,讓他更不舒服。
「你從哪聽來的?」
「這你不用管,總之我知道了。」
耿梨渾然不知自己那忌妒的表情,全被歐陽涉看在眼裡。
他伸手過去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說:「以後關於我的事不要再道聽塗說,有任何疑問直接來問我,知道嗎?」
「這種事自己說的怎麼能相信?」
耿梨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想到又被他的唇給侵佔。但這次他不再強勢的佔有,而是給予無限的柔情。
「顧柔箏不是我未婚妻,她只是我也伯的女兒,我倆的交情充其量不過是青梅竹馬的玩伴而已。」
耿梨眨著眼,對這個出乎預料的答案不知該怎麼反應。
「怎麼,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畢竟無論旁人怎麼說,你總有自己的主張,只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是嗎?」「沒錯。」他對耿梨開始瞭解他感到欣喜。
「所以只要你認定的事,即使所有人反對,你還是一意孤行。」
「不,這是擇善固執。」他糾正,順便宣示說:「就像我認定了你,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我都不會放棄。」
「為什麼……」
耿梨差點衝口問他,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但在最後,她還是忍住沒說。
「比我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你為何偏偏……」
「以前,我總聽人家說愛情是沒有道理的,那時我還嘲笑過他們,我甚至說……經不起分析的愛,只不過是荷爾蒙作祟。但是現在,我完全推翻了自己的論點。」
他摟著耿梨的手緩緩疲力,那股依戀和疼惜透過他的體溫傳遍她全身。
「我可以編造一百個以上的理由來回答你的問題,但是我不想,因為那感覺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歐陽涉深情的凝視著她的側臉,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心中的感受。
但是耿梨卻面無表情的音視前方,冷冷的說:「你說不出喜歡我的理由,但我卻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為何拒絕你。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是我大學的學長。」
「那又怎麼樣?」
「我喜歡的人是他,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愛情是公平競爭,他有本事就來跟我一較長短,我不會放棄的。」
「你這個人真是跋扈到了極點!」耿梨氣極了。
本來以為編個謊言可以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反而增加他的鬥志,真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