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他們從來到這村子就同寢床被至今,在這之前他都守禮地避免碰到她的身子,可他今天怎麼一反常態地對她……對她不規矩?
李天俠低笑,反掌和她十指交握,在她耳邊輕喃。
「妳沒聽人家在問嗎?我要妳幫我生娃娃……」說完扳轉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兩人鼻尖相抵,氣息相錯。
「你……喝醉了……」玄晴聞到他身上些微的酒氣,想起他在喜宴上似乎飲了不少酒,一定是因為如此,眼下才會癲狂若斯。
李天俠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大掌探進她的衣裙,摩挲著她滑膩的雪膚。「我早就醉了妳不知道嗎……從妳用芙蓉醉迷昏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醉得暈頭轉向了……」他的吻漸漸往下蔓延,先是灑落在她精巧的下顎,接著細細地舔吻她頸上那道淺淺的紅痕。
「以後不許妳再傷著自己了……」他憐惜的吻滿佈在她的粉頸間。
「你……」玄晴短促地輕喘,被他吻得全身無力。
李天俠暗暗低吼,由著這醉人的歡愉浸入他體膚,他褪下玄晴的外衣,細密的吻尋香來到她胸前的渾圓。
「妳好香……」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芙蓉香氣,對他而言,她才是迷得他神魂俱失的「芙蓉醉」。
「我……」玄晴此刻已無法言語,他在她身上點燃了情火,讓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他燎原的熱情。
他的唇舌狂放地汲取她的香氣,情慾之火也越發急切,他在她的嬌軀上放肆縱情,直到兩個影兒迭成一個,緊緊交纏,密不可分。
至此,玄晴成了李夫人,從此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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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入夏,轉眼兩人也在這村子裡住了整整一季,玄晴本以為兩人在此終老的願望就要實現,李天俠卻在這時對她提了想離開的念頭。
「為什麼想走?」玄晴不解,畢竟先前全無徵兆。
李天俠聽她這麼問微微笑道:
「我有了媳婦,當然要帶媳婦回凌霄山拜見師父呀,再說我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個月,師父和師弟們肯定十分擔心,總要回去向他們報個平安才是。」
玄晴一臉為難,靜默不語。
「怎麼了?」李天俠輕問。
玄晴瞅了瞅他,見他不似裝傻,只得坦白地道:
「你忘了我和你師弟的過節嗎?你師父……你師父不會接納我的。」
原來是擔心這個……
李天俠搖頭淡笑,低頭在她額心一吻。
「妳放心,妳是我的妻子,這已經是既成的事實了,師父他氣歸氣,卻也不得不接受。」
「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裡。」她怕離開了這個僻靜的村子,她和他的未來會有變量。
「我們可以常常回來。」
「但是……」玄晴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李天俠不忍見她的愁顏,安撫地摟她入懷。
「別擔心,妳忘了我說過就算師尊不允,我們也可以遠走高飛,隱居山林嗎?我不會讓師父分開我們的。」
玄晴唇掀了掀,又頓了會兒才幽幽地道:
「我們現在已經算是隱居山林了呀,明明知道會碰釘子,為什麼還要回去?」
李天俠輕托起她的螓首,溫柔地望進她不安的眸子。
「因為如果試都沒試過就放棄,我心裡會有遺憾的。」
他這麼說,她還能怎麼辦?
玄晴低歎,緊緊地倚進他懷中。
「我真希望以前沒做過那麼多錯事,現在就不用這樣提心吊膽了。」如果她有個足以和他匹配的身份該有多好……想到自己過往的行事,她又是後悔、又是羞愧,難過得微紅了眼眶。
李天俠抱緊她,心疼她這樣折磨自己。
「妳沒聽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妳願意為了我改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玄晴閉上雙眸,淚珠終是滑落了下來。
她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過去。
可是,他師父能不在乎嗎?
她自己,能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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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玄晴仍是心有疑懼,但她沒再開口讓李天俠為難。
告別了李雷夫婦,並向李偉再三保證一定會回來看他之後,兩人離開了這個留住他們一整個春天的村子。
趕了幾天的路,李天俠看出玄晴有些微的疲態,心想回凌霄山也不急在一時,於是這天日頭剛落,他就決定找客棧投宿。
「我們在這鎮上歇一晚,明天再上路吧。」
「嗯。」玄晴是真的倦了,這幾日她極力掩飾不安,心神的疲累比趕路的辛勞更甚。
李天俠在前頭不遠的客棧要了間房,正在等小二領路,後頭卻有人出聲將他喚住。
「李兄?」
兩人回頭,同時認出喚住他的是雪山派的葉升城。
「久違了,葉兄。」李天俠笑著回應。
玄晴心中一震,隨即強自鎮定。
他們在武林大會上見過,他自然認得她。
果然,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沒想到的是,葉升城竟沒能認出她。
「李兄,這位姑娘是……?」她看來是有些眼熟,可偏偏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
其實不能怪他眼拙,玄晴這時穿著淡綠色的衣裙,手上也沒了彎刀,尤其此時的她神情溫婉,不復以往那般帶著邪魅戾氣,所以他認不出她也是應該,畢竟他們只是照過面,並沒交過手。
李天俠微愣,他方才看玄晴的神色還以為他們認得對方。
「她……」他才開口就讓玄晴截斷。
「我姓秦。」玄晴鬆了口氣的同時,知道老天爺在給她機會,那她自然要把握機會,將對他的傷害減到最低。
李天俠不贊同地蹙了蹙濃眉,卻也在她的眼神中看見堅持。
「哦,原來是秦姑娘……」一旁的葉升城發覺兩人神色有異,有些尷尬得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下去。
李天俠深深地望了玄晴一眼,才回過頭對葉升城道: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秦姑娘。」
葉升城聽了驚訝道:
「李兄成親了?」他怎麼沒聽誰說過這事兒?這秦姑娘又是誰?以李天俠在江湖中的聲望,他的親事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的呀……
李天俠四兩撥千斤地笑道:
「是啊,改日一定補請葉兄喝杯水酒。」
葉升城走後,兩人隨小二來到客房,關上房門,李天俠歎道:
「妳何苦如此?」
玄晴亮燦燦的水眸瞅著他,上前握住他的手。
「誰說我苦?你不知我心裡有多感激。」
李天俠輕撫著她的臉頰,心疼地道:
「我不要妳這麼委屈。」
玄晴拉下他的手,主動投身入懷。
「我不委屈,血燕宮的玄晴被赤燕擊落懸崖,死在白梅江裡了,現在的我只是你的妻子,只要於你名聲無損,姓玄還是姓秦我都無所謂。」
李天俠感動地抱緊她。
「妳真傻,我不在乎這些的。」
「我們是傻夫妻,你忘了嗎?」玄晴輕笑。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李天俠逸出歎息,低頭吻住她唇邊的笑花。
第十章
三日後,兩人終於抵達凌霄山。
玄晴深深吸了口氣,知道考驗就在前頭。
李天俠感受到她的緊張,伸手將她微涼的小手包握在掌心,給她無聲的支持。
玄晴心中一暖,回他一抹淡笑。
在練武場上的方子荃眼尖地發現正步上山來的兩人,他驚喜地喊道:
「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他奔上前去迎接,「大師兄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全無消息,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說著他好奇地瞄了玄晴一眼,不知這同大師兄一塊兒上山的姑娘是誰。
「大師兄,她是……?」
大堂裡的萬群和吳政恩聽到聲音也衝了出來,萬群首先認出玄晴,看見他們交握的手,他臉色微變。
「大師兄,她……」那個搶走掌門令牌的妖女?他後來聽說了她是血燕宮的人,大師兄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咦?她不是……」吳政恩先是怔了怔,也跟著想起來人的身份。
「她是你們的師嫂,以後你們可得對她客氣點。」李天俠搶著把話說在前頭,免得他們說出不該說的話讓玄晴難堪。
「師嫂?」三人面面相覷,同聲驚道。
「沒錯,就是師嫂。」李天俠微微一笑。「我先帶她去向師父請安,你們去幫我準備間房吧,今後我可不能再和你們睡通鋪了。」
「哦,好。」三人還處在震驚之中,作不出其它反應。
李天俠沒去理會他們的驚愕,挽著玄晴步入內堂。
在房中靜坐的韓震,聽出門外腳步聲的主人是他遲歸的愛徒,他緩緩睜開雙眼。
「俠兒,是你嗎?」
「是,師父。」
「你身旁的客人是誰?」那不是他門人弟子的步伐。
玄晴微微一顫,莫名地感到懼怕。
李天俠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溫柔而堅定地道:
「是徒兒的妻子。徒兒未先稟明師父便自行娶親,還請師父恕罪。」
妻子?韓震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