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人忽然感覺到沙冽浪並非無情人,只是個急於找回心愛女子的癡情男人罷了。
山口英夫見狀,倏地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他競受不了沙冽浪對花惜人的小動作!
沙冽浪將他的大動作看在眼底。顯然他壓對寶了!
這個女人不只是山口英夫母親的寶貝,在山口英夫的心底似乎也有些許的份量。
「怎麼樣?」他持續愛撫花惜人的手指,想探採對方的底限。
「來人!」山口英夫立時喝令道。
門外立刻出現人影,「是。」
「帶香小姐過來。」
「是。」
沙冽浪露出勝利的淺笑。
「別得意,我只是讓她自己決定跟不跟你走!如果她不願意,我會全力保護她。」山口英夫微微動怒。
沙冽浪但笑不語。
十分鐘後,香蘋走進這裡,一看見沙冽浪,立刻想逃走,但山口英夫卻將她安在身後,「有我在。」
「香蘋?」花惜人一見到她,驚訝地低喚,同時也為山口英夫那句「有我在」,心口感到一股不知所以的悶疼。
「惜人?」香蘋也看見沙冽浪的大掌摸著惜人的小手,妒意隱隱升起。
山口英夫說道:「這個男人說來找他的女人--妳。我想問妳,妳願意和他一起走嗎?」
看著沙冽浪的大掌仍然在惜人的小手上來回撫摸,她突如其來地對山口英夫拋了一句連她也不相信的話:「親愛的,你昨天不是才說要娶我為妻,並要我考慮的嗎?」
山口英夫被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但旋即意會,「是的,那妳考慮得如何了?」
「我決定--」
沙冽浪卻趁其不備,迅速將香蘋從他手中搶了回去。「妳和他沒有任何決定!」
「你不肯娶我,山口英夫願意,難道我不能同意嗎?」香蘋怒問。
山口英夫這才瞭解他倆的心結所在,但卻不想便宜這個男人,又將香蘋搶了回來。「她是我的!我會給她一個名分,一場盛大的婚禮,還會給她一群兒女!」
「你--」沙冽浪怒瞪著他,準備再次搶回香蘋。
山口英夫卻將她摟在胸前,「你呢?你能給她什麼?」
「該死!」沙冽浪的怒氣幾乎隨時會爆發。
香蘋輕輕挪開身子,偷偷望著失控的沙冽浪,她從沒見過他為誰這麼失控過,他……是有點愛她的吧?
只是他對她的愛,足以讓他對她做出承諾嗎?
山口英夫決定再下一劑猛藥,「香蘋,妳就嫁給我吧。我絕對是個有擔當、有勇氣釋愛的男人。」他的話中極盡諷刺沙冽浪的意味。
她望著這個十足入戲的山口英夫,忽然有些怔忡……
沙冽浪再也忍不住了,以極快的手法亮出小刀,作勢準備劃傷花惜人的臉蛋--
「住手!」山口英夫立時放開香蘋,架開沙冽浪,護住花惜人的臉蛋,但那鋒利的刀還是劃過他雪白的和服上,血慢慢地滲出……
沙冽浪立刻搶回香蘋,「她是我的女人,要當新娘也必須是我沙冽浪的!」話畢,他摟著香蘋倏如一陣風走出和室。
外頭,山口英夫的保鑣立刻將沙冽浪團團圍住,只聞山口英夫不帶任何情緒地喝令:「讓他走!」
人群立刻分列兩旁,沙冽浪頓時明白山口英夫之前所做的一切,原來是為了套出他對香蘋的真心,於是轉過頭,朝他淡淡一笑,「謝了。」
「快走!免得我後悔。」山口英夫冷冷地目送他們離開。
花惜人彷彿歷經一場來去匆忙的搶劫,久久之後才回神,看著白衣被血染紅的山口英夫道:「你受傷了。」
「送客。」他下著逐客令。
「可是你受傷了。」
「妳可以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生氣。
「可是……」
「妳不是醫生,請吧。」話落,同時俐落地撕下衣袖,旋即露出血跡斑斑的刀傷。
花惜人卻沒有半點驚慌,「可是我曾經是個護士。」
「什麼?」他挑眼看著她。
她不慌不忙地走近他,將他的衣袖再撕成幾片,先後綁在他的手臂上,「如果你們家有醫藥箱的話,也許我可以--」
山口英夫霍然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示意屬下照她的話做。
「為什麼不再當護士了?」他突然好奇地問道。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朝他露出天真卻夾著隱情的笑容,「我發現種花、插花比較好賺。」
他立刻劃開彼此的距離,「滾!」又是一個拜金的女人!
「你--我還沒為你包紮傷口!」對於他態度的驟變,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妳!」他絕情地說道,頭也不回地走出和室。
她望著他偉岸驕傲的背脊,不知自己哪裡說錯,或是做錯了。
第十章
泰國 普吉島
沙冽浪自從山口英夫搶回香蘋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回泰國的老宅。
為了怕她太累,他立刻送她回房。
「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便拉開門往外走。
「等一下!」她連忙喊住他。
實在是受不了這一路,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說上一句話,他不是閉眼裝睡,就是藉故離開,直到登機前才再現身。
她不明白他這麼做,那帶她回來有什麼意義!
「明天再說吧。」他打住腳步,卻不願轉過身子面對她。
「你想一直以這種方式對待我嗎?」她走近他。
他的神色一斂,有些心慌。
他從未對哪個女人承諾過,面對她的「逼婚」,他矛盾極了。
「轉過臉,我要你看著我。」她輕聲命令他。她不準備讓他再逃了,也不想和他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他的肩頭微微動了動,幾番掙扎,再次跨步往外走。「明天再說吧!」
「如果你就這麼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她豁出去地威脅道。
他再次止住腳步,有些惱怒她的威脅,卻又不願真正失去她,否則他也不會直飛日本將她搶回來。
最後他還是轉過身子面對她,不過卻露出局面由他掌握的高傲模樣,「給妳一分鐘。」
唉!好個驕傲又不肯正視內心聲音的大男人。
「我有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快速回答我,那麼一分鐘後,你就可以離開這間房間。」
「還有四十五秒。」他知道她的問題絕對會令自己頭疼。
「一,你愛我嗎?二,你打算怎麼安置我?三,如果一定要我留下,那為期多久?」她一口氣說完所有她非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深邃的銳眸牢牢地看著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
愛她!他當然愛她!否則他也不會急著趕去日本。
「回答我,你愛我嗎?」她輕輕將他拉進屋內,並鎖上房門。
「妳不是知道了?」他酷酷地響應,心跳卻因她那帶著暗示的動作而突然加快,連身體也燥熱起來。他想要她,現在!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她近乎耳語地輕聲說道。「抱著我的腰,告訴我你的答案,如果它是否定的,我願意改變主意,做你一晚的情婦,從此之後我們不再會有任何牽連。」
她主動拉住他的大掌,往自己的腰間放了上去。
感覺兩道強大的電流迅速穿過全身,沙冽浪的理智至此全數潰堤。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往大床走去,一邊將她放在床上,一邊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粉頸……並以極快的速度褪去彼此的衣衫。
「告訴我,你愛我嗎?」她仍然不放棄地追問。
她在冒險,第一次有目的地以身體逼一個男人做出承諾。
「該死!」他又氣又惱,卻又為她的嬌軀所吸引。
「不要說題外話,回答我。」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不但氣喘吁吁,而且全身顫抖。她也要他,非常強烈地想要這個男人。
「這時候不適合問問題。」他刻意截下她的逼問,宛似蛟龍般地纏捲著她的身軀,或吮吻、或撫觸,讓彼此得到最大的歡喻。
她只覺得全身都不是自己的,神思恍恍惚惚,彷如一縷飄蕩的靈魂,穿梭在看不清的雲層中。
他俐落地關上床頭的燈光,任月光透射進來,粉白的胴體在銀光的照耀下,彷若罩上一圈光暈,誘惑人心。
「你告訴我愛我嗎?」
他笑了,真是個不死心的女人!
他以最狂囂的方式糾纏她的舌,強迫她承接他的需索,而不能再發問。
一陣暖風吹起芬芳的香氣,似催情的毒藥,迷惑著床榻上一雙繾綣纏綿的男女。
他親吻著她,情慾不斷衝擊著交纏的肢體,狂野沉淪,兩人雙雙在交歡奏樂中奔騰……
他終於以泰語說出那三個字:「我愛妳。」
她聽不懂,也無法思考,只能在越來越急促的節奏中,隨他奔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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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經過一番纏綿的香蘋幽幽醒來,卻不見沙冽浪的蹤影,一陣失落頓上心頭。
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卻淪陷在肉慾的歡愉中。
很多男人在沒法承諾時,總會以性愛誘惑女人,以期她們暫時忘了,或暫緩逼他們面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