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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陽光晴子

  「這是一些相關證件。」業者將一些證件全交給沈奕凡,隨即無暇管兩人,又帶著另一對前來相親的兄弟檔往附近餐廳去。

  「妳的親友都沒空來參加婚禮,而我只是一個代娶新郎,所以妳可以換下這一身衣服,帶著護照跟我去搭機就行了。」

  沈奕凡邊說邊比手劃腳,女孩聽懂多少他也不確定,但看她乖乖的接過他臨時買來的套裝,走到公園洗手間去換衣服時,鬆了口氣。

  至少不笨,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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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藍的天際,泡綿似的白雲,將額頭抵靠在窗口玻璃的連香吟,仍有一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她真的、真的逃離汪威迪了!

  她露齒一笑,欣喜若狂,但那燦亮的黑眸仍不敢透露太多喜悅,在還沒有抵達台灣前,一切都還不能太過掉以輕心,雖然……

  她從玻璃反射看著坐在她身旁小睡的男人,他只是個代娶新郎,那意謂著將是由另一個男人來掌控她的未來。

  只是她真的不懂,他們坐的是頭等艙,她身上這件格子套裝也是名牌,若說她的丈夫是一個有能力享受奢華生活的男人,他何需買一名外籍新娘?

  有癮疾?面貌不揚?還是有缺陷?

  不管如何,她只希望他不是一個沙豬主義者就行。

  暌違五年的自由終於重回她身邊,連香吟想著想著,嘴角含笑的入夢。

  殊不知,在越南胡志明市的一棟豪宅裡,謝嫚軒因為成全她,正被汪威迪逼供。

  「香吟人呢?」

  汪威迪冷眼瞪著被兩名手下架在床上的謝嫚軒。

  「我怎麼會知道?這幾年來,你的人不都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她冷冷的看著他。

  「嘴硬?」他抿緊薄唇坐在她身邊,伸手撫過她完美無瑕的臉,突地俯身吻住她的唇。但這個吻是懲罰,她感覺到一陣刺痛,隨即嘗到血腥的味道。

  他抬起頭來,嘴角沾上血漬,這也讓他俊魅的臉看來更邪氣。「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妳以為她走了,我就會要妳?」

  謝嫚軒臉色一變。

  「她十八歲時,我就知道她是我這輩子一定要得到手的女人,我等她等了那麼久,妳居然壞了我的好事。」汪威迪以一種沒有溫度的語調說,一雙邪魅的黑眸更是陰沉得令人心生畏懼。

  「既然妳這麼想要男人,我就成全妳。」

  他以眼神示意兩個下屬,兩人立即明白的笑開了嘴。

  明白他要將自己扔給他們一逞獸慾,她臉色刷地一白,奮力的掙扎求饒,「不,不要、不要,我愛你啊,汪威迪,你不可以……不!」

  汪威迪面無表情的將門甩上,同時,也將她的求救尖叫聲阻隔在內。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擁有連香吟,誰都不行,因為他已經失去她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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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來攘往的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內,連香吟拿著段氏阿滿的護照跟著沈奕凡入境,慶幸她臉上那塗得紅又紫的小臉讓海關人員僅僅瞄她一眼,就在護照上蓋了章,將護照還給了她。

  隨後,沈奕凡接了一通電話,神情隨即變得懊惱,但因為他沒說什麼,她也沒聽到他的談話內容,所以也只能不明所以的跟著他坐上一輛前來接送的黑色轎車。

  五分鐘後,他的手機又響了,這一次在寂靜的車內,她倒聽清楚了。

  「我沒辦法,老太爺要我直接將新娘載去給你享用,然後他只要結果,其它的,他說了隨便你。」沈奕凡爬爬劉海,語氣煩躁。

  「我不會要的!」電話那一端的聲音極冷。

  「你不要,老太爺也不要,難不成我要?」

  「你可以接收。」彼端傳來的語調聽來不像開玩笑。

  「我對一個越南婆子沒興趣,還有,這是你們爺孫的戰爭,我只是個無辜、領薪水的人,別把我扯進去。」

  「你不該聽命行事。」另一端的聲音出現火氣。

  沈奕凡的怒氣更大,語調也往上揚,「那你更不應該說出什麼你心中已有女人的鬼話,而是認命的娶了廖逸珊,現在也不會搞成這樣。」

  「喀」的一聲,那不是掛斷電話的聲音,而是話筒被狠狠怒摔在地上的聲音。

  沈奕凡雖然看不到,但他相信話筒絕對粉身碎骨了。

  他抿緊了唇按掉手機,疲憊的揉揉眉心,這才注意到濃妝艷抹的越南婆子正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凝眸細看,他才發現她一雙黑眸與越南女人的深邃不太一樣,她的黑眸璀璨如子夜星光,在車內看來更為奪目。

  再仔細打量她的五官,他才發現要是卸掉這一臉嚇死人的濃妝,或許她也是個美人胚子呢!

  但這都跟他沒關係,他希望那對明明很成熟,但遇到這件事智商就降為幼兒園層級的爺孫倆能饒了他。

  由於思緒過於煩雜,他索性閉上眼睛睡覺。

  連香吟轉頭看著窗外街景,心中更覺得不踏實,她會不會太莽撞了?

  偷天換日逃離汪威迪的方法是嫚軒想出來的,她也認為值得一試,但現在,她卻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方法了。

  車子平穩的行進著,精神緊繃的她也忍不住闔上眼睛,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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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台東的「青綠牧場」籠罩在一片動人的橘黃色光芒下,連綿的牧草綠地上,兩、三百頭乳牛散落在各個角落,幾棟紅瓦白屋,更讓景致多了一股簡單純樸的美麗。

  漫天彩霞下,兩個頎長身影在乳牛區高聲對談,但停在另一邊的黑頭轎車裡,連香吟仍睡得香甜。

  「那個越南婆子睡得太甜,我沒叫她,想想也不必叫她,她還有車子就留給你。我跟司機搭副廠長的便車到機場,再搭飛機回台北。」沈奕凡看著好朋友道。

  卜雋皓知道他有多麼想速戰速決,但他可不輕易讓他落跑。

  「我知道我家的車子很多,扔一部在這裡也無所謂,但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更多,你不需留一個女人給我。」最好帶走!

  「這是老太爺特地安排的,有問題請找他,我走了。」

  「沈奕凡……」卜雋皓的聲音忽地變冷。

  「小少爺,我只是當下屬的人,拜託別為難我。」沈奕凡一臉的莫可奈何狀。

  他大卜雋皓五歲,兩人情同手足,但卜雋皓在最近引起的風波中,老讓他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逼得他不得不刻意以帶刺的稱謂來請他饒了他。

  卜雋皓抿緊那女人見了都想貼上去的性感薄唇,眼神犀利的瞪著一直以來比他父母更照顧他的男人。本還想抗辯,但見他高舉雙手,示意別再說了。

  沈奕凡指了指車子,按捺住最後一絲耐心道:「最後一點,那個越南婆子不會說中文,這一點也是老太爺特別要求的,因為老太爺說,若她聽得懂中文,可能會被你的雷霆怒吼嚇得奪門而出,反正床上的事語言不通也能做,再反正,這就是你的隨便,所以他也就隨便幫你找了……」

  「夠了!」他黑眸不悅的半瞇。他聽得出來他在模仿那個冥頑不靈的老頭。

  「夠了就好了。而且我已經很累,先走了。」他以下巴努努車子,「有好消息時,記得跟我聯絡。」

  擺擺手,沈奕凡跟著老司機坐進副廠長的轎車內,離開低沉夜色下,更為美麗的牧場。

  夜風吹拂,四周突然變得好沉靜。

  卜雋皓瞪著車子久久、久久,突地低低粗咒一聲,闊步走近車子後,粗魯的拉開車門吼道:「妳給我滾……」

  怒吼聲頓時哽塞喉間,他難以置信的瞪著斜靠在後椅背上沉睡的女子,怎麼、怎麼可能是她?

  雖然她的臉上了濃妝,曾經吸引他的子夜星眸也覆蓋在那一排濃密捲翹的睫毛下,但這張臉,他已在夢裡見過千萬遍了!

  是她!

  舒爽的夜風吹拂至連香吟臉上,當夜暮完全被星月佔領時,四周響起了蟲叫蛙鳴的自然之樂,她睫毛微微一顫,睜開了迷濛睡眼,眨眨眼,將模糊的視線定焦後,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簾,她眉頭忽地一擰。

  難道她又在作夢?!

  是了!這雙無與倫比的璀璨黑眸只屬於一個女孩的。卜雋皓的眸子迅速的閃過一道深情眸光,但在一個念頭同時閃過腦海後,立即恢復成原來的淡漠表情。

  看來這五年,她愛錢的心一點也沒變,所以她出現了。

  但他也變得很多,知道了女人跟金錢的等號關係,知道在金錢的加持下,多少名門淑女在一夜之間就能變成床上蕩婦。

  也知道不管什麼樣的女人,只要灑出大把鈔票都能到手。

  當然,只要有人出更高價,女人也不介意從一張床上跳到另外一張床上,例如,一年多前跟他解除婚約的未婚妻廖逸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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