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視著他那俊美動人的臉孔,她才明白一份沒有信任的愛,即便是將自己的身心全都給了他,也仍然要不回。
她淒涼一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卜雋皓,雖然我幾次的想將問題告訴你,但如今看來,你真的很可惡,你知道嗎?你以為我願意離開你嗎?而我原以為我可以依靠你、可以好好愛你、可以……」她眼眶一紅,「我討厭你,真的……好討厭你!」她難過的奪門而出。
靠在門板上哭泣的她,突地瞄到一個熟悉的臉孔從外面的長廊走來,她臉色一白,急忙開門又進房間,再將門給鎖上。
卜雋皓的心情原本跟著一沉,但看到她又回來後,忍不住又開口嘲諷,「這麼快就想念我了?不是討厭我?」
「快穿上衣服,快走!」連香吟將丟在沙發上的衣服全扔給他。
「妳在幹什麼?」
「快點!沒有時間了。」她邊說邊拿起床巾開始打結,所有的窗簾也全部被她拿來捆成布條。
卜雋皓不解的套上衣服,看她熟稔的走到窗戶邊將長長的布條放下,再四處張望,像在搜尋逃跑路線。
「妳在幹什麼?這是五樓……」
「我先走了,你要跟著下來啊!」
她手腳俐落的抓著布條往下去,他一愣,隨即跳下床衝到窗戶邊,看到她先是用力的左右甩動布條後,突然腳一踢,整個人摔落在四樓的平台上後,再指指他。
「快下來。」
他傻眼,她簡直在表演特技!「妳到底在搞什麼?」
突然問,房門砰砰作響,他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將門上的橫栓拴上,門打不開。
「別、別去啊!」一見他探頭而出的身子居然縮進房內,連香吟急死了,但又不敢大聲喊叫。
卜雋皓邊走向門邊問:「誰?」
「房務部送宵夜來。」
「我沒有叫宵夜。」
話語未歇,門又被用力的踹,而且踹得整個門板砰砰作響,卜雋皓這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他立刻轉身往窗口的方向跑,但房門已經被硬生生的踹開了,「不要動!」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
他直覺的轉身,競看到一名邪魅英俊的男人拿著一把黑槍指著他,身後還跟著兩名手下,「你……」
「她人呢?」
「她……」
「別跟我裝蒜,連香吟呢?」
「你找她想做什麼?」卜雋皓冷冷的瞪著他。
「我叫汪威迪,連香吟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我找她想做什麼?」
卜雋皓一臉震愣,但還不及說什麼,汪威迪突地拿著槍托直接朝他的下顎送上一拳,力道之猛,讓他站不住的跌坐地上,嘴角嘗到血腥。
汪威迪越過他走到窗台,看著空無一物的飯店中庭及那垂掛在下方熟悉的打結床巾,氣得咬牙切齒,「又讓她逃了!」
他鐵青著一張臉回過頭,看著站起身的卜雋皓,「有筆帳我們一定得算一算。」他將目光移到他身後的兩名手下,兩人明白的點點頭,其中一名將門關上,另一人扯下電話線後將他拖到椅子上,兩人合力將他綁在椅子上,然後退到他身後。
「你上了我老婆,這筆帳要怎麼算?」
一臉陰狠的汪威迪坐在卜雋皓的正前方,雙手環胸睨視著他。
卜雋皓嘲諷一笑,「笑話,她是我的妻子,我上她天經地義。」
「還耍嘴皮?」他眸光一冷,腳用力一踹,卜雋皓連人帶椅的被踢倒在牆角,痛得眉頭深鎖,但他吭都沒吭一聲。
汪威迪眸中的怒焰更盛了,「我曾經對天起誓,哪個男人敢動我老婆,我一定讓他成為太監。」
卜雋皓聞言臉色刷地一白。
「不過,我給你一次機會,說出香吟的去處我就饒了你。」
「我怎麼會知道她去哪裡?」
汪威迪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腿上,卜雋皓咬緊了牙,冷冷的瞪著他。
汪威迪冷笑蹲下身來,「你愛她?」
卜雋皓抿唇不語。
「那可不行,除了我之外我不准任何男人愛她。」汪威迪神情陰冷的扣住他的脖子,「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一次從越南飛來台灣,先是遇上那個白目的沈奕凡,害我在他身上浪費了好多時間,他也是一字不吭,一直到我派人問鄰居後,才知道帶走香吟的他根本沒討老婆,又花了幾天才知道他是幫他老闆的孫子帶一個越
南新娘來台。」他咬咬牙,「最後,我又到你經營的牧場,你知道那裡有個叫廖逸珊的女人還在癡癡的等你?」他嗤笑一聲,「不過,她的味道也不錯。」
卜雋皓臉色一變,「你對她……」
「那種女人一開始總是會掙扎,但到後來可是愛得很,而且,若不是她幫忙從你的副廠長口中套出你的去處,我怎麼會知道你跟我老婆去度假?而地點就在台東。」
廖逸珊!卜雋皓眸光一冷。
「看來你們也玩得很愉快,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玩,但我們追得可累了,唯一的收穫就是找到一個可以好好折磨你到死的好地方。」
汪威迪跟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先開門出去,另一名則拿了布條塞住卜雋皓的嘴。
一會兒,手下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個麻布袋,兩人將不斷掙扎的他打昏後,裝入布袋內。
「別玩死他,至少在他吐露連香吟的消息前。」汪威迪叮嚀手下。
「是!」
兩人帶著卜雋皓到地下停車場,將他扔進後車箱後,馬上開車離去。
汪威迪則留下,看見擺放在牆邊的那只女用皮箱,將它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在皮箱的夾層裡發現她一向戴在手上的戒指跟幾萬元,另外還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
一張紙值得這麼藏?
他好奇的展開,發現居然是一張以卜雋皓為封面的雜誌封面,他長得的確俊美非凡,但令他看了刺眼的卻是他手上的戒指。
他黑眸逐漸變得深邃黝黯,難怪!這幾年來不管他送她什麼名貴戒指,她仍然堅持戴著那只寒酸的女戒。
「我就是愛它,任何戒指都無法取代它!」他記得連香吟曾這麼說過。
「砰」的一聲,怒不可遏的他用力搥了牆面一記。
她就是愛它?不,她就是愛他。那個他是卜雋皓,任何男人都無法取代他。
該死的!他氣憤的握緊手中女戒。
汪威迪知道連香吟有多麼在乎這只戒指,他就在這兒等她,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不管是為了戒指,還是卜雋皓。
事實上,在他怒不可遏握著戒指時,一雙明亮但充滿憂心的秋瞳就從窗戶側邊盯著他。
連香吟根本沒有離開,她放心不下卜雋皓又爬了上來,所以這會兒貼著牆面站在五樓平台。
問題是卜雋皓被裝入麻布袋帶走了,而汪威迪也發現她的秘密,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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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寧靜的午後,位於忠孝東路一棟大樓內,十二樓走廊傳出不耐煩的按門鈴聲。
「你這臭小子,一個禮拜都沒到公司,我打電話、手機你都不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你以為你辭職了,就可以不用我的電話?叮咚!叮咚!」
卜東欽吹鬍子瞪眼的站在沈奕凡家門外,邊罵邊按門鈴,眼看門鈴就要壽終正寢了,隔壁的鄰居終於有人開門出來。
「呃,這位老先生,我們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沈先生了,他可能出國了吧!」
「好幾天沒看到他?難不成到青綠牧場去了。」
他邊念邊拿起手機撥到台東,但接電話的廠長說沒看到沈奕凡,倒是他的孫子跟老婆去台東度假,只留下廖逸珊在牧場。
看來進展得還不錯,那女娃兒還算爭氣。
他結束通話正要離開,門後突地傳來一陣像是鬼魅的聲音,「救……命……」
他眨眨眼,轉向那名尚未關門的鄰居,見他好像也聽到了。
「救、救……命……」遊魂似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他確定裡面有人在求救,連忙拍門,「奕凡?是奕凡嗎?」
「老……太……爺……」
「奕凡!怎麼回事?你快開門。」見情形不對,卜東欽連忙喊那名鄰居,「他聽起來好像快沒氣了,快!快幫忙叫救護車,我去找鎖匠來。」
「一樓就有一家鑰匙店。」鄰居邊說邊回屋子打電話。
他急忙搭電梯下樓,一會兒後拖著樓下的鎖匠上樓,鎖匠一開門,進到屋內的卜東欽跟好奇的鄰居可全看傻眼了。
裡面簡直像打過仗,桌椅、櫃子無一完整,而沈奕凡氣若游絲的被綁在椅子上,整張臉鼻青臉腫,若非身上那套熟悉的條紋西裝,卜東欽還認不出他是誰。
看到老太爺,撐了好幾天的沈奕凡再也撐不下去,昏厥過去,而救護車也在此時趕到,緊急的將他送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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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