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妳能的。」他清楚知道扶桑有多喜愛她,迎她為正式的妻妾,看來亦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看我稱妳為朱姑娘,妳該明白了。」
「簡公子,你儘管像以前一樣叫我槿兒就可以了,不必這樣尊稱我啊!」這時她才發現簡捷對她改了稱呼。
「槿兒……那我也不客氣,叫回妳槿兒好了!」他一怔,眼光隨即變柔。
他非常懷念初遇她時的驚艷,相與她在仕房的相處時光。那個時候,雖然暗裡已知道她會屬於扶桑,但畢竟名分未正,她亦還是個歌女兼丫鬟,他可以稍稍放縱自己的感覺;但現在,他不能太放肆了。
「好!」她笑得自然,開始問起簡捷江南的情況,順便聽聽他描述南方風光和趣事。
剛踏進廳堂的扶桑見到此時此景,看著簡捷和槿兒談得好不愉快,她臉上好奇和興奮的光彩,使一股嗆喉的酸意衝上他的喉頭,眸裡燃著熾焰!
朱槿首先發現了他,便燦爛地笑著走到他面前。
「扶桑,簡公子特地來探望你了!你過來坐,我給你沏茶!」
扶桑察覺簡捷露出一抹失望,男性敏銳的直覺叫他知道,他的好友原來對他的女人有好感!
從前他對簡捷和槿兒的相處毫不留意,如今倒是完全明白了!
「好久不見了。」他走過去坐著,不疾不徐地和客人打招呼,接著順勢拉住了端著熱茶給他的槿兒,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不讓她靠近別的男人一步。
她愣了愣,臉紅耳赤、尷尬非常地垂下頭。他是怎麼回事?他從未在外人面前這樣親熱對她啊!
簡捷同樣訝異扶桑有這樣的舉動,但轉念一想,就知道扶桑不喜歡他和槿兒這樣親近!
他收回視線,抬眼望向扶桑。
「昨天我聽額穆爾你傷了手臂,便過府來瞧瞧你。怎樣,傷都復原了嗎?」
「都一個月前的事了,小傷口早就全好了,不必擔心。」扶桑一語雙開,低低哼了一聲,眼中的淡然就好像從來沒有這事一樣。
「那就好,看來槿兒也應記一功。」
聞言,他眉峰輕輕一挑,放開了懷中的她,讓她站起來。
「槿兒,這裡有婢女伺候就行了,妳先回房吧!」
「是。」朱槿忙不迭地告退,但臨離開前仍不忘向簡捷福身道別。
扶桑一張臉又硬了起來,待她離開後,他直接了當地問簡捷:
「你是否喜歡槿兒?」
他滿身醋意,連篙捷都可以聞到酸味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和我聊天,最多下次我不……」
話音未落,他就插話,不容推搪或隱瞞。
「老實回答我!」
他歎口了氣,毫不掩飾地承認。
「是,不過你放心,朋友妻,我絕不會戲的!我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並向好友投以意味深長的一瞥。
扶桑心頭一顫,心中矛盾的感覺叫他快要窒息!見她和簡捷談話自然愉快時,他既妒忌,但又突然發現了一個可行的計畫!
他轉著手中的茶杯,沉默地看著水上自己扭曲的臉,心中彷彿有一根極細的針在刺他一樣。
水面反射的淡淡愁思,好像不停在提醒他別生悶氣一樣。他要冷靜一點,替他倆的未來作最好的打算啊!
這些天來,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說服自己遠離她,越遠越好,但他一直做不到。現在,他有了最好的借口--
把她交付給喜歡她的好友,對她不就是最好的安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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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槿正要出房門之際,送走了簡捷的扶桑忽而攫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隨手關門後,將她整個人抱上花廳的圓桌。
等不及她反應,他開始輕啄著她白嫩的頸項,舔舐著嫣紅的唇瓣,毫不客氣地除去她身上的衣服,脫掉她的鞋子。
他的吻狂猛肆虐著她的唇,朱槿根本無法抗拒,力氣一點一滴消失,她只能軟弱地由著他掠奪,臣服在他的吻之下。
「扶桑,你、你怎麼了?」他今天的舉止很……孟浪?
他急狂地摸揉著她那雙修長的腿,慢慢地進入了她的世界。他抱著她軟玉溫香的身子,就好像擁有全世界一樣的滿足!
「槿兒……妳心裡會一直有我嗎?」他眼神狂亂,嘴裡直嚷。
「為什麼……這樣問?」她震撼地倒抽一口氣。
「啊……」
「即使我不在妳身邊,妳心中也會有我嗎?」他索求她的回答。
「有……」她總覺得今天的他有點奇奇怪怪的!
他壓低了嗓音輕聲道:
「無論我想怎樣對妳,妳都會接受嗎?」接著把自己的吻印刻在她雪白細膩的肌膚上。
她狂亂地點頭,滿臉紅暈的她,沒注意到他錯綜複雜的神色,只知道他的話帶著悲傷的感覺。
只要她有能力,扶桑想要的她都可以給他!她對他奉獻全心的愛,為了他,陪上她的生命都心甘情願!
他聽到他最想要的答案,凝神注視著她的嬌顏,只希望自己能永遠記得這一刻的徹底纏綿--
最後一次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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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朱槿在房中等待夜歸的扶桑時,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到了三更時分,她幽幽轉醒,發現床上沒有他,房內也不見他,於是便披上外衣,走出房外瞧瞧。
恍恍惚惚的走了一會,來到了他的書房門口。書房裡有燈火,他在裡面嗎?難道他還要辦公?還是因為她今天月事來了,他乾脆在書房睡下?
她站在門口,不知道要不要進去找他。猶豫的時候,卻聽見裡面傳來喘息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她勇敢地走了進去,書房裡並沒有他的身影。但她肯定,自己並沒有聽錯,聲音的確從裡面傳來的。
她知道裡面有個小房間,有時候他回來得太晚,或者辦公至夜深,他會在那裡睡。她輕輕地推開那小門,在門縫中,見到令她心碎的情境!
「貝勒爺……」
喘息的聲音原來竟來自於一個赤裸的女人口中,同時,他的低喘聲亦傳進她的耳內,刺著她的每寸神經!
她整個人僵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明白他們在做些什麼,也知道自己要識趣,快快在這個時候消失!
一走出書房,已經淚流滿面的朱槿逃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噩夢!這一定是噩夢!可是她知道這都是真的!他的確在抱其它女人!
她撲向床上,把被子蓋在身上,任由傷心穿透她的身子。
扶桑喜歡別的女人,他不要她了!
這一天來得這麼突如其來,讓她這麼的措手不及!他是貝勒爺,有好幾個女人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的痛?
這段日子以來,她以為自己是最接近他的人,她瞭解、分享他的一切情緒,承受他灼熱的愛戀,她成為他心中重要的一個人,可是……原來這都只是她的癡心妄想--.
「嗚……扶桑……我究竟哪裡令你討厭了?」誰能來告訴她?只要她知道,她一定會去改的!
她哭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第二天見到扶桑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房間時,她差點當場流淚,幸好仍被她強忍下來。
「妳臉色很差,病了嗎?過來讓我看看。」他對她張開了手臂。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不願直視他。
面對他的關心,她真的迷糊了!他究竟是真的關心她,還是敷衍她?她對他抱完其它女人後仍若無其事地來接近她,感到冷人心屝。
面對她的無聲抗拒,他不怒反笑,氣定神閒地道:
「昨天半夜,妳到過我的書房了,是不是?」
她沒有說話,毫不意外他為什麼會知道。他是這樣的敏銳,又怎會不知道她發現了他的「好事』?
「男人都是容易衝動的,妳曾待在青樓之地,應該明白這道理,對不對?」
為什麼他要說得這麼簡單?她抬眼望他。
「貝勒爺,你已經不要槿兒了嗎?你已經討厭我了嗎?」
突然,扶桑用手摸上她的臉。
「傻瓜,我沒有討厭妳,我還會要妳啊,擔心什麼?」他盯著她歎氣,露出苦惱的表情來。
「妳就因為這等小事哭了一夜嗎?槿兒,等我繼承了康郡王位之後,妳怎麼忍受我妻妾成群的情況呢?」
「我……」她難受地拭去殘餘的淚水,拚命壓抑著從心底竄起的劇痛。
「我不介意,我早就瞭解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會爭風吃醋的!」
他說他不討厭她!單憑這句話,任何痛苦她都可以承受的!只不過是他的心不能只給她而已,她還要爭什麼呢!
「真不愧是我最疼愛的槿兒!」他淡淡地笑,拉她入懷,不再提及任何有關昨晚的事。
她撫著自己的心口,雖然疼得無以復加,但在他懷抱中的溫暖,讓她說服了自己。
最少,此刻的她還能得到他的擁抱和暖意,不是嗎?無論如何她都不放棄他,既然如此,她就要知足,不能再任性強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