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風頗為無奈地睨視著好友。
他抱怨的話換來一道更得意的笑聲,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閃著一絲興味,看著他懷中的女子。
「你不幫我介紹一下,你懷裡這位天仙般的美人。」
他揶揄的話,令羽蝶雙頰漲紅,推開袁浩風的胸膛。袁浩風也只能歎氣地任由她去,淡道:
「她姓伍名羽蝶,是我的客人,目前留在莊內幫我的忙。」大手一伸將刻意遠離他的人兒捉回,對她柔聲說:「羽蝶,他是我的好友叫陸士剛。」
羽蝶微笑對他輕頷首,輕道:
「陸大哥好。」
「好,好!」被這樣一個嬌美的女子含笑輕喚,反教讓他手足無措,不自覺地搔了搔頭髮,那與他粗獷外表不符的困窘模樣,讓羽蝶忍俊不住地輕笑出聲。
下一刻,身子猛然被壓進一具結實的胸膛,羽蝶詫異地抬眸,卻對上一雙灼熱深沉的黑眸。
「這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得那樣自在,不是淡淡飄忽的笑。不過,我不喜歡你是因他人而笑,你的笑該是因我而起,因我而笑。」輕柔的細語在她耳畔響起,充滿宣誓似的霸氣,不斷地撞擊她心湖。美眸微垂,避開他熾人的黑眸,小巧的粉唇揚起一貫淡柔的淺笑,濃眉因她的反應狠狠地拱起,正欲逼迫她時——
「浩風,你們兩個別淨杵在那兒,到我住的地方好好地喝上兩杯。」
陸士剛粗線條地沒發覺兩人的異樣,不過倒適時解救了羽蝶。
袁浩風陰沉的黑瞳注視她半響,才鬆開對她的鉗制,改摟著她跟上陸士剛的腳步。
這時的鬆手並不代表他會放棄,他有的是時間,她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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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士剛的帶領下,往山林深處走去,一路上不知名的鳥啼聲,伴隨著迎面而來的涼爽清風,讓人心曠神怡。
就在到達他所住的木屋時,羽蝶被屋前的的小藥圃吸引住目光,好奇地彎身察看。而兩人也就由她去。逕自人屋把酒言歡。
陸士剛取出珍藏的一罈美酒,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豪氣地笑道:
「來!我們兄弟倆今日好好喝上一場,不醉不歸!」
袁浩風眼裡閃著促狹,取笑道:
「要想灌醉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別忘了每次先醉倒的可是你。」他的酒量自小就出奇的好,堪稱千杯不醉,比喝酒他可從沒輸過。
「這倒是,那我們盡興就好。」陸士剛絲毫不以為意,誰教他老比不過袁浩風的海量。
袁浩風揚起一抹笑,看著笑得開懷的他。當初會跟陸士剛結為莫逆,也就是欣賞他豪爽率直的個性,雖然神經是粗了點,不過倒也證明他是個無心機之人。
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眼光調向屋外,瞧著那抹嬌美的身形。看她不時將藥草往鼻子嗅了嗅,那模樣倒像是很有興趣般。
陡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一隻兔子,頑皮地跳到她腳邊,就見她唇畔噙著一抹笑靨,將它抱在懷裡撫觸。莫名地,他竟羨慕起那隻兔子,能依偎在她懷裡。
驀地,一隻大掌在他眼前揮舞,企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袁浩風劍眉微蹙,拉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
「你在做仟麼?」
陸士剛像看不懂臉色般,一張粗獷的臉興奮地湊到他面前。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很喜歡羽蝶妹子,不然怎會老偷瞧著她。」他調侃道。
「羽蝶妹子?」濃眉微揚,一臉古怪地睨視著他。
「嘿!這……從沒有人喊我一聲陸大哥,被她這麼一喊,我倒是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子,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陸土剛不好意思地搔頭,他是真的喜歡羽蝶.如果真能有這樣的妹子那可是他的好運。
「放心,羽蝶現在是無親無戚,她會很高興多了一個兄長的。」瞧他擔憂的模樣,袁浩風笑著安撫道。黑眸一瞥找尋那抹身影,只是這一望去,竟不見佳人身影,濃眉不安地擰著。
「奇怪,怎麼不見羽蝶的身影了。」
聞言,陸士剛探頭朝外看去,輕道:
「應該是去附近走走,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雖然有他的保證,但接下來的談話,袁浩風都是得心不在在焉。就在兩人喝完一罈酒後,仍不見羽蝶,他決定出去尋人了。
「士剛,我決定去四處找找,羽蝶這麼久沒回來可能是迷路了。」
「我也一起去。」
陸士剛這下也覺得不對勁,兩人匆忙走出門,正猶豫該從何處走時,一道慘叫聲從前方傳來,兩人臉色大變,提氣飛奔而去。
羽蝶痛得冷汗涔涔,她太不小心了,竟然會顧著追兔子,誤中陷阱。看著左腳踝被一個齒形鐵器狠狠地咬住,疼得她臉色發白,正欲咬牙將鐵器扳開,一陣急切的叫喚聲傳來,令她只好忍痛鬆手。
「羽蝶!」
袁浩風火速趕來,在見到她的情形後,俊臉陰鷙鐵青,略一運氣輕易將鐵器扳開。黑眸在觸及她腳踝傷處後,爆出一聲如雷怒吼:
「陸士剛!」
比他晚到一步的陸士剛,在見到袁浩風懷裡慘白的嬌容,目光不由得往下移。原本白皙柔嫩的腳踝處,竟環繞著一圈齒形傷口,傷口處極深,怕是傷到骨頭了。
沒有意外,在袁浩風腳邊瞧見一個被破壞過的齒形鐵器。那東西他不陌生,甚至相當熟悉,只因那是他慣用獵捕野獸,親手所做的陷阱。
「這……對不起,我忘了提醒你們,我在這山林裡埋藏了許多用來捕獸的陷阱。羽蝶傷得如何了?」他歉疚的目光在羽蝶周圍打轉,擔憂地注視著她緊閉著眸子,毫無血色的美顏。
袁浩風凌厲地掃過他一眼,抱起懷中的人兒,如來時般飛奔往別莊方向而去。離去時,拋下他警告的話:
「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的。這筆賬先記著,下次有時間再找你算賬。」
陸士剛原就不善的臉,因憂心而緊皺著,看來更像個惡人。
他不是怕袁浩風離去時的話,相反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掛心的是羽蝶的傷。
這下好了,還沒認妹子,就先傷了人家,可他又不能跟去,而袁浩風現在正在氣頭上,去也只有挨打的分。看來,只有過些時候,再去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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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趕回別莊,在仔細榆視她傷口後,確定是傷到骨頭。由於這裡藥材有限,袁浩風只能以有限的藥材,先將就替她處理包紮,當下決定即刻起程返回傲劍山莊。
「天殺的陸士剛!下次見而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才行。」此刻在馬車內,袁浩風摟抱著羽蝶.瞧著她的傷處,就心疼地忍不住謾罵。
「別這樣,陸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的確是她太大意了,照以前這種錯她不可能會犯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怪陸士剛。看來她是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也該讓事情早日做個了斷了。
「不怪他怪誰?你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會發現他精心佈置的陷阱。你不用再幫他求情了,這輩子他想認你做妹子,想都別想了。」
袁浩風決定要讓他達不成心願,傷了羽蝶他可能也沒臉提了。
「你說什麼?陸大哥要認我做妹妹?」她驚訝地問。
「沒錯!那傢伙長得那副惡人臉,從來沒人叫他陸大哥,不被他嚇死就好了。所以才會聽你叫他,樂得想認你做妹妹。」仍在氣頭上,所以開口火藥昧十足。
羽蝶驚愕過後,聽到他不善的話,只覺得好笑。真是莫名其妙,受傷的又不是他,他幹嗎比她還生氣?
許是被他強摟抱習慣了,她竟開始習慣他的氣味.粉唇噙著一抹迷離的苦笑。她十分清楚地知道,這個胸膛不會是她最後的依歸。
微風吹拂著窗幔,隨著奔走的馬車,將陣陣涼風吹進馬車內。羽蝶舒適地依偎在袁浩風懷裡昏昏欲睡,在規律的馬車走動,逐漸跌人夢鄉。在意識即將失去時。她明白這次回去,一切都將改變。
袁浩風凝視著懷裡的人兒,黑眸底盈滿柔情,在不驚動她的狀態下,挪動身軀讓她能睡得較舒服。
而他就肆無忌憚地將她絕美可人的美顏盡收眼底,好教他刻畫在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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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方抵達傲劍山莊,就傳來若薇清脆的咋呼聲:
「表哥,你們怎麼才出去兩天,就趕回來了?」
話尾消失在見到袁浩風將羽蝶抱下馬車,又發出驚呼聲:
「天啊!羽蝶姐姐出了什麼事?」
袁浩風擰眉瞪了眼像麻雀嘈雜的人,避升她向前的小小身形,不堪其擾地拋下一句,就逕自走人了。「你們兩個幫我照顧一下她,暫時別讓她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