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風,你可以放開我嗎?」他溫燙的胸膛緊靠著她,全身被他的氣息所包圍,令她不自在極了。
從未和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來到傲劍山莊。卻被他三番兩次給打破。原該是輕薄的舉動,在他做來卻又像是天經地義般,好像合該他的胸膛就屬於她似的。
「不放,我覺得這樣很好。」他輕佻道。
俯下頭,將臉湊進她柔嫩的頸項,深吸口屬於她的幽香。
「你……」她羞惱地雙手握拳,正猶豫是否該掙扎。
「再過去不遠處有個茶棚,我會叫人停下來休息。你從醒來到現在滴水未進,吃點東西才不會餓著。」
不捨地離開她頸項,將下頜輕靠在她纖細的肩上。眼光調向車窗外的景致,雙臂仍緊摟著她。
緊握的雙拳不自覺地鬆開,側首瞧著他俊逸的五官,美眸閃著難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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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道旁的一塊綠陰處,有間小茶棚,供過路人打尖。小茶棚生意不錯,三三兩兩坐滿了客人。
「客官請坐。」小二笑呵呵地趕緊招呼。
袁浩風扶著羽蝶落座,對面坐著聶真和程衍兩人。
「先來一壺茶,你這有什麼可吃的?」袁浩風問道。
「我們這只有包子和饅頭,客官要嗎?」
瞧著身旁的人一眼,見她點頭,才道:
「好,就來幾個包子和饅頭。」
「馬上來,各位請稍等。」小二趕忙轉身進去準備。
待小二送來食物,四人安靜地用餐時,一對父女拉拉扯扯地經過茶棚,不時還傳來女子的啜泣聲。
「爹,求你不要將我賣到妓院去,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呀,不要啊!求求你爹。」
「哭什麼?!就是你這個賠錢貨,害老子我每賭必輸。賣了你,我就有錢再賭一把。老子就不信贏不了!」
兩人的對話,清楚地傳人眾人的耳內,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的神情皆是鄙視氣憤。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種爹,竟然為了賭錢,要賣女兒。」程衍首先發難,一張剛毅的臉滿是氣憤不平。
那對父女在拉扯間,就見那漢子揚手打了女子一巴掌,令她狼狽地跌落在地。還口出惡言說:
「你再給我哭哭啼啼,我就活活把你給打死!」說完,粗魯地拉起她,拳頭就要往她身上落下。
「住手!」羽蝶忍無可忍。倏地起身上前扶起那女子,氣憤填膺地朝他怒斥。「你算什麼爹,竟然要把親生女兒賣到妓院去,你還是不是人啊!」
那漢子被罵得惱羞成怒,一張臉變得猙獰,危險地朝她逼進。
「老子賣女兒,關你什麼事?再多管閒事,我連你一起賣!」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一道輕笑含著冷意的嗓音,陡然響起,伴隨著袁浩風的身形,出現在羽蝶身旁。
羽蝶側首朝他望去,見他並無怒容,央求道:
「浩風,這事我無法視而不見。」
「我也是,莊主。」程衍也加入聲援,站在袁浩風側後方的他雙拳緊握,大有想上前教訓一頓之勢。
那漢子看眼前之人,似乎不好惹,衡量了下情勢.嘴角露出諂媚的笑。
「這位大爺,你若想管這檔閒事,不如我將女兒賣給你,看是要做妾做V互篁,都隨你。如何?」
袁浩風嘴角噙著一弧冷笑,淡道:
「聶真拿一百兩給他。」
「什麼!就一百兩。大爺,這……」
不滿的話,在對上袁浩風森冷的眼眸,只好不甘願地自認倒霉,還不停地嘀咕著。
「姑娘、大爺謝謝你們。」女子感激地拭去眼淚.欲朝羽蝶跪下——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羽蝶正欲扶起她,身子反被擒住,一把匕首架在她細白的頸下。
「別過來!」女子架著羽蝶退到漢子身旁,兩人眼中有著得逞的愉悅。
「你們演了這場戲,目的是什麼?」袁浩風俊臉陰沉,沒想到一向謹慎的他,竟然輕敵了。
程衍和聶真兩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尤其是程衍方纔還氣憤得很,沒想到竟會受騙,還害得羽蝶姑娘被挾持。
「袁浩風,我們要你放了一個月前被你們所抓的那名刺客。」那女子揚聲道,她看得出來袁浩風對她所捉的這名女子重視得很,料定他一定會放人。
「你是說那名偷藥賊?」
「不錯。」
「辦不到!」他一口回絕。
「你說什麼?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嗎?」
女子驚愕於他的回答,沒料到他竟拒絕得那麼乾脆,難道她料錯了,這名女子對他並不重要。處於情緒激動中,手上的刀力道控制不穩,刀鋒一偏,頓時白皙的頸項出現一道傷痕。
羽蝶柳眉微蹙,瞧得袁浩風黑眸危險地瞇起。
「不是我不放人,而是他早在那晚失風被捕時,就已經死了。」
本想留他們一條命,不過看來現在不必了。他們不該挾持她的,更不該傷了她。
話甫落,身形一閃,彈指將一塊銅板射出,震麻她的手,隨著匕首落地,羽蝶已安然在他懷中。
同一時間,聶真和程衍已縱身加入,與兩人對招,不到半刻,已將對手解決了。
「你傷口怎樣了?」抬起她下頜,察看她的傷處,好在傷口不深,這才鬆了口氣。
「不礙事的。」她淡道。
「回馬車上,我幫你上藥。」
不由分說地強摟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羽蝶在他懷裡回眸瞧著那對男女,兩人皆已斷氣,美眸浮上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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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偷藥賊是怎麼回事?」
羽蝶趁他幫她上藥時,隨口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一個月前,藥房遭人闖了進去.偷了一些藥材和千年人參。所幸最後都有追回,那賊人也在打鬥中喪命。」袁浩風淡道,收起藥盒,將她輕摟入懷。她倒也沒掙扎,任由他去。
「我祖父曾在朝中當過御醫,由於我爹醉心於武學,對醫術毫無興趣。因此在他告老還鄉後,將所有的醫術全傳授於我。莊內的藥房收集了全天下的珍貴藥材,難免會引起有心人士的覬覦。」
沒想到他不僅武藝出眾,竟也有一身的醫術,老天未免也太厚待他了。
「在想什麼?」下頜被挑起,一雙清瑩美眸迎上他深邃的黑瞳。「方纔的事讓你受驚了。」
「還好,只不過有些意外罷了。」美眸微垂,唇畔有抹淡笑。
袁浩風深深凝視她許久,修長的手指停在她粉唇旁的淺笑,嘴角勾起一抹笑。
與她相處愈久,愈覺得她像個謎團。
擁有絕美出塵的容顏,卻有不符合她外貌的韌性。明明是個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卻有一副熱血心腸的膽量,讓他不知該稱讚她,還是笑她不自量力。
清麗的臉上永遠是那抹淺笑,淡淡且不自覺地與他人劃分距離,竟讓他有種荒唐的感覺,像是她下一刻,就會消失在他眼前。濃眉因這想法,不悅地緊皺著。
她還有多少種面貌,是他不曾見過的,他會慢慢挖掘出來。到那時候,就是她完整屬於他的時候了。
羽蝶疑惑他的舉動,抬眸對上他若有所思的黑瞳。
袁浩風雙眼迎上她的美眸,大手輕撫過她細緻的臉龐,輕笑道:
「待會經過佃農家,瞭解情況後,就會趕往別莊,今晚會在那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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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莊休息了一夜後,袁浩風決定要在這多停留兒天。用過早膳,便拉著羽蝶往一條彎延的山徑走。直通山林深處。
「浩風你要帶我上哪?」羽蝶被他拉著走,看著他帶笑的側臉,不禁有些好奇。
「帶你去見一位老朋友。」
他腳下速度未減,小心牽著她的柔荑,遇到較泥濘的山路,為免她繡鞋弄髒,乾脆橫抱起她走過。
待山路較平坦時,正欲放她下來——
驀地,一枚暗器破空而來,袁浩風旋身躲過.再度將她摟抱回懷裡。腳尖挑起地上的石頭,使力一踢,與迎面而來的暗器相撞,力道竟大得將暗器嵌進樹幹裡。
「哈哈哈……」一陣渾厚的朗笑聲迴盪在整座山林間,笑聲未停已出現一道灰衫布衣的身形。
「浩風,你的功夫似乎又增進了不少,要想打贏你,看來是愈來愈難了。」
來人有張粗獷剛毅的臉孔,和一副壯碩魁梧的身軀,不笑時那模樣看來倒挺兇惡的。沒想到外表俊美儒雅的袁浩風,竟會有這樣的朋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袁浩風外表看似無害,實則骨子裡侵略性十足,這也是她與他相處後,深刻地認知。所以,也就不難接受他所相交的朋友了,羽蝶暗自打量著。
「你這傢伙知道就好,不要每次見面都搞這些小把戲,你不膩我都嫌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