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捨不得的,她傷了你,我饒不丁她。」
「是嗎?」粉唇勾起一抹嘲諷。「你所說的話,和你的行為倒是相互矛盾。害我傷重臥床的是你,封住我武功的是你,你的話還真教人懷疑。」
若不是他封住她的武功。即使傷重的她,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也綽綽有餘了,更不會遭受欺凌。
袁浩風黑眸迅地變冷,臉上掛著一抹笑,那笑無一絲暖意,反倒教人頭皮發麻。
「顯然你沒搞懂我的意思。別人傷你我饒不了他。因為你只有我能夠傷害,這是你欠我的。」大掌倏地托抱起她的纖腰,讓她靠在他胸膛,在她耳畔冷冷地警告。
「既然我人已落人你手中,你打算如何處看我?」清澈動人的明眸無懼地直視著他,她必須知道自己最後會落得如何的下場。
深沉的黑瞳底有著複雜,指腹輕劃過她精緻無瑕的臉蛋,最後落在她右肩上,五指一張壓在她傷口上。如預期地,他瞧見她柳眉緊鎖,無血色的臉龐透著痛苦,卻倔強地不肯開口求饒。
終是不捨她難受,大掌移落至她背脊,迅速將她纖弱的嬌軀摟進懷裡。他決定順應內心的冀望,不想再折磨她。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隨著話尾落下,以吻封緘,溫柔纏綿的火舌狂捲她的,一併將她的理智給吞沒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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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羽蝶半臥在床榻上,腦海裡不停地迴盪著這句話。纖纖玉指停留在唇瓣,那兒留有他熾熱的氣息,神志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還愛著她,在她背叛他之後。
心底無可抑止地泛起一股酸澀,為他的癡傻感動。半年前她不懂得珍惜,而今她為此內心激盪不已。
或許,對自己坦白些,答案早已在她心底。早在半年前,她就已愛上了他,只是當時她因仇恨,拒絕去面對這個問題。
而今,真相大白後,才知虧欠他甚多,也該是她償還的時候了。
就在她認消自己的感情時,門外卻傳來嘈雜聲,她擰眉細聽,卻懶得走下床來。
一來是因為自已的傷,能少動就不動:二來是袁浩風吩咐聶真把守門外,美其名是怕她遭受騷擾,實則是怕她逃走。
「讓開,我要見羽蝶姐姐!」若薇瞪著跟前死不讓步的人,氣呼呼地低吼。
「不行,莊主有令,誰都不准進房去打擾羽蝶姑娘。」依舊是平靜無波的表情,無絲毫退步,平板地說。
「表哥指的是想傷害羽蝶姐姐的人,我才不會打擾到她,只會讓她更開心!」直接朝這塊冰塊吼出,受不了他終年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她實在想不通,臉上總是掛著和善笑容的聶叔,怎會生出這怪性子的兒子?他們到底是不是親父子,這問題她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狐疑到現在。
熟悉的嬌斥嗓音,讓羽蝶心喜地下床,來到門邊,輕喚:
「若薇,是你嗎?」
「羽蝶姐姐,是我,你的傷要不要緊?表哥有沒有欺負你?」若薇乍然聽到羽蝶的聲音,高興地隔著聶真與她對話。
「你放心,我的傷不礙事。」她笑著安撫。聽到她的聲音,才發覺自己挺想念這丫頭。
「羽蝶姐姐,你知道嗎?婉琴和宋芸姐姐都被表哥捉起來了……」
「表小姐,你話太多了。」聶真冷聲打斷她的話,招來兩名護衛將她強行帶走。
「若薇,你說什麼?!婉琴和宋芸都落人他手上,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把話說清楚!」羽蝶被她的話給驚慌了心,小手猛敲著門。
「放開我!」若薇手腳亂揮猛踹,極力掙扎,但仍敵不過聶真的力氣,只能在即將被拉遠時,扯開喉嚨喊著:「你放心,她們沒事,羽蝶姐姐,我下回再來看你。」
「若薇……」
聽那漸遠消失的聲音,心下一陣慌然,他要的不是她嗎?那為何還要捉她們呢?
「羽蝶姑娘,你別太激動,以免傷口再次裂開。你別擔心,莊主不會傷害她們的。」一向淡然靜默的聶真,竟破天荒地管了閒事開口勸道,只因他清楚她在袁浩風心中的地位。
「那他為何要捉她們?」
「這個問題你為何不親自問他。」他又恢復平淡的語氣,明白地表示不想介入。
會的,她一定會問他的,只是在等他這段時間,她勢必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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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時,羽蝶才如願見到袁浩風的身影。由於她傷的是在右肩,為了避免牽動她傷口,是以袁浩風一律堅持親自餵她。而她反抗不成,乾脆隨他去了。
「來,多吃點,我特地吩咐了灶房,多煮一些你喜歡吃的菜。」
夾了塊魚肉,就要餵進她口裡,羽蝶順從地開口,就在兩人吃得差不多時,她終於忍不住地問:
「你捉了婉琴和宋芸,為什麼?」
袁浩風臉色未變,依舊慢條斯理地用膳,就在羽蝶欲開口再問一遍時,他低沉淡然的嗓音響起:
「當時捉她們,是為了逼你就範,如今我只要你的一句承諾。」黑瞳炯然如炬地注視著她,等候她的答覆。
「我……」
就在她欲啟齒回答時,房門外忽傳程衍急促的聲音。
「莊主,有人自稱是伍宗青,要求一見莊主。」
聞言,羽蝶驚喜地低喚:「青哥!」
袁浩風黑瞳一沉,盯視著她欣喜的小臉,俊臉如罩上一層寒霜。
忽地,他一言不發、粗魯地將她拉起,全身夾帶著奔騰怒火,大步地往廳堂而去。
羽蝶的手腕被他的蠻勁捉得好疼,吃力地跟上他的腳步,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瞧著被他緊握的左手,心底滑過一道暖流。即使是處在盛怒中的他,仍記得她的傷,教她怎能不生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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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伍宗青環視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人馬,手持長劍,無懼地等候來人。
當他風塵僕僕地趕回梅園,沒想到迎接他的是兩個妹妹相繼失蹤的消息,問明原委後,即動身趕來傲劍山莊。
他有十成的把握,她們兩人必身陷在此。當初他該聽從自己的預感,不該在那節骨眼出遠門的。
就在他暗自懊悔時,從廳外走進一道頎長偉岸的身形.身後還拉著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
「你就是伍宗青?」袁浩風坐上主位,將羽蝶抱坐在大腿上,由上俯視著他,犀利的雙眼打量著他。
即使被眾人包圍著,依舊而不改色,在看見羽蝶時,並未衝動行事,夠沉穩。黑眸閃過一抹欣賞。
「在下伍宗青,拜見袁莊主。今日一來,乃是有事相求。」伍宗青雙拳一揖,決定先禮後兵,視情勢而足。
他不是沒有見到羽蝶懇求的目光,卻選擇視而不見。瞧見袁浩風對羽蝶那佔有的姿態,他心知待會必有一場苦戰,就算他不敵袁浩風,也要放手一搏。無論如何,他今日勢必得帶走她們。
「何事?」
袁浩風見到羽蝶的目光頻頻往伍宗青那頭望去,濃眉不由得緊攏,硬是將她的螓首扳回,埋人胸膛。
「還請袁莊主放了我的未婚妻和妹妹。」
「把話說清楚,誰是你的未婚妻?」袁浩風黑眸危險地一瞇,沉聲問。
「正是袁莊主懷中的人兒,也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南宮羽蝶。」伍宗青不怕死地捻虎鬚,他在賭,賭袁浩風對羽蝶的在乎。
「青哥你……」羽蝶一驚,被他驚人之語所嚇。
「他說的可是真的?」危險的氣息逼進她清麗的小臉,扣住她小巧的下頜,黑瞳裡閃著火花。
「這……」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時,伍宗青愉快地再補上一句:
「當然是真的。兩年前我爹做主,我們已經定過親了,就等羽蝶報完仇,而現在大仇己報,成親也是早晚的事了。」
「青哥?」柔嫩的語調微揚,水靈清澈的明眸含怨地睨視著他,他就算不想活,也別拖她下水呀!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她只怕弄巧成拙,會害了他自己。以她對袁浩風的瞭解,他是禁不得激的,尤其是與她有關的事。」
「你好大的膽子,竟與人定過親!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雙臂猛地∼收,陰鶩鐵青的臉注視著她痛苦的小臉,話鋒陡然一轉,黑瞳殺意盡露,盯視著伍宗青。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留下你,今日我要你來得去不得!」
話甫落,底下的人,開始揮劍朝他攻去。頓時,一場激烈鬥爭在偌大的廳堂展開。
袁浩風冷眼瞧著,原本還游刃有餘的他,存加入程衍和聶真兩人後,雖還未露出疲態,但在以一敵眾的情勢下,看也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