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死不了的。你表哥的報復才剛開始,不會讓她那麼早死的。」陸士剛粗獷的臉上含諷,訕訕地道。
「你……」若薇噘嘴瞪了他一眼,喪氣地垮下雙肩。
「表哥也太過分了,他不是愛著羽蝶姐姐的嗎?為何又出手傷她那麼重。」
「誰知道!」陸士剛冷哼。
想到他竟以結義之情威脅他,就不禁氣惱盈胸。不過,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目前先觀察情形再說,他不信袁浩風真恨得了羽蝶,畢竟他曾深愛過的,不是嗎?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人房內,仍未驚動房內的人。
袁浩風坐在床緣,凝視著床榻上的絕色女子,一頭烏黑長髮拔散在枕問,也裹住她細緻白玉般的小臉。
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上,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她已經斷斷續續發燒了三日,其問她囈語不斷,口中不停喚著婉琴的名字。看來她很重視她,而這將是他控制她最好的利器。
輕拭她額上不停落下的細汗,注視著她柳眉因難受始終緊皺著。黑瞳底有著莫測的深沉。他不該有心疼的感覺,是她負了他,那為何看她痛苦的模樣,心也跟著緊擰著?
他承認出手是重了些,那支箭狠狠地穿透她的肩胛,才會造成她現在高燒不斷。加上他因憤怒她的逃離,不留情地補上一掌,更是雪上加霜。
輕撥開她汗濕前額的發,細心地擦拭她的小臉。他十分清楚她不會有事的,有他在她身旁照料,她不可能會出事的。只是從胸口不斷泛出的不捨,幾欲將他淹沒。
薄唇緩緩覆上她無血色的唇瓣,冰冷的話也隨之吐出:
「這是你該受的。」
雙臂收緊,將她發熱的身軀緊緊地摟抱住。這次她休想再離開他身邊,他以命起誓,他不會放手的.因為這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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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萍兒從外進房不停地咋呼著,繞著慧娘打轉。
「什麼事啊!看你急成這樣。」慧娘坐在梳妝台前。正細心地梳攏一頭青絲,沒將她的著急放在眼裡。
萍兒見慧娘懶得搭理她,急得捉住她的手,急道:
「我剛從外頭探聽消息回來,原來袁莊主這三天都待在他房裡照顧一位姑娘。」
「你說什麼?」慧娘驚得丟下手中的扁梳,將萍兒拉上前,美艷的臉上有絲慌亂。「把話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三天前夜裡,來了兩名黑衣人,其中一人還被袁莊主給重傷了。聽說那兩名黑衣人都是女的,且受傷那位跟袁莊主似乎關係頗深。」萍兒將她知道的,一口氣話說完。
慧娘身形微晃,臉上有著不敢置信,語淵含怨道:
「你說袁莊主將她安置在他房裡,且親自照料。」
她來這那麼久了,從未踏人他房裡,而他卻讓那位姑娘進駐他房裡,且悉心照顧。
一股不甘合著嫉妒,從她心底不停地湧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獲得他的傾心愛顧。莫非……她就是那支蝴蝶金簪的主人。
「萍兒我們走,我非去瞧瞧那位姑娘不可。」
以她花魁慧娘的美貌,都無法讓袁浩風動心,現在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竟能吸吸引住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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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蝶般的長睫輕輕眨動,接著一雙清澈動人的美眸緩緩睜開,美眸有瞬間的迷濛,盯著週身似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景物。
陡然,右肩上劇烈的痛楚和胸口的悶痛,疼得教她雙眸再次緊閉。
她想起來了,袁浩風的那聲呼喊,讓她所得到的代價,就是這一身傷。
他夠狠!
看來他的確對她滿懷怨恨,不然出手也不會這麼重,一箭不夠再多補一掌。這下子,她已經深刻體認到宋芸和青哥的擔心,袁浩風是不會輕饒過她的。
只是他會如何對付她,不知是她傷得太重,還是神志不清,她竟無一絲懼意。
她試著提一口真氣,卻被發現的事實氣惱地詛咒出聲。
該死的!她的武功被封住了,而想當然耳封住她的人,除了袁浩風不會有第二個人。
看來現在身受重傷,武功又被封住,她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唇畔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就在這時,房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來了。
羽蝶側首望去,原以為是袁浩風,沒想到竟是兩位陌生女子。兩人臉上不善的神情,教羽蝶柳眉微蹙。
慧娘一踏人房內,目光即鎖定床榻上的女子。這一打量下,美目閃過一道陰狠。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女子,清靈脫俗的容顏,一身的冰肌玉骨,那嬌柔荏弱的模樣,可以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愛憐。也難怪袁浩風會動心,這女子留不得。
霎時,在心下作出決定。她一步步地朝床榻移動,語調咄咄逼人:
「你是誰?又為何會睡在袁莊主的床上。」
她無禮的語氣,教羽蝶深感不悅。她瞧出她眼中的恨意,雖然不解,但心下仍暗自提防。
「你又是誰?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她不客氣地反問。
試了幾次想坐起,卻苦於全身虛軟無力,硬是使不上一點力氣,懊惱於此刻身處於劣勢。
慧娘被她這一問,當下愣住,美艷的臉上隨即揚起一抹媚笑。
「萍兒,告訴她我是誰。」
「是。」
主僕心意相通,萍兒上前一站,雖然這位姑娘長得美若天仙,但為了主子,她可不會有一點兒心軟。
「你聽好了,我們家小姐乃是艷芳樓的花魁,名叫慧娘。袁莊主在幾個月前,看上我們家小姐,特地把她帶回山莊,還給了她一個專屬的院落。每晚必上她房裡,對小姐可是疼惜得很,相信不久,就會給她一個名分了。姑娘你可聽清楚了。」萍兒趾高氣揚地介紹自己的主子,等著看她黯然神傷的模樣。
「哦?原來是個花娘。」羽蝶側首面對她們,揚起一抹絕美笑靨。「可……那又關我什麼事?」
真好笑,袁浩風的風流賬,干她底事?刻意忽視胸口不該有的刺痛,只是沒想到他竟性喜漁色。
「你……」她的反應出乎意料之外,慧娘被她口中輕蔑的語氣,激得怒火奔騰。「你馬上給我離開這間房!」
慧娘深覺刺眼,瞧著她舒服地躺在袁浩風的床鋪上,那是她冀望已久的,而她卻輕易得到。
「如果我說不呢?」
縱使眼前這女子氣焰高漲,也明白自己居於劣勢,她仍不願在口舌上輸人。況且就算她想走,以這身的傷勢,她連起身都有困難了,更遑論離開這了。
「那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向來高傲的慧娘,無法忍受羽蝶三番兩次口語上的撩撥,銀牙一咬,美眸危險地瞇起,踏步上前,狠狠地將她從床榻上扯下。
「啊!」羽蝶慘叫一聲。
慧娘這一扯剛好扯動她受傷的右臂,更慘的是隨著她身子的落地,首當其衝的是她右臂先撞上冰冷的地,疼得她冷汗直流,眼前一陣昏眩襲來。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一陣震耳的咆哮聲猛然響起,就在慧娘仍未回神時,她人已被打飛了出去。
「將她們兩個馬上給我送回艷芳樓,並告訴鴇娘,她不再是花魁,以後只能是個任人玩弄的下等妓女!」
「不……」慧娘嚎啕大哭,淒泣地狂喊。
隨著聲音的逐漸遠去,仍無法撼動他的決心。直到此刻.她才瞭解他是個無情可怕的人,只能懊悔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袁浩風扶起倒地的嬌弱身軀,當眼光觸及她素白的單衣上,因傷口進裂,右肩上已讓血染紅了一大片。心中一怒,再次狂吼出聲:
「我該殺了她的!」
連忙將她抱上床榻,審視再次陷入昏迷中的人兒,大手輕撫過她泛著冷汗的額際,一股疼痛毫無防備地瞬間攫住了他。
重新將她傷口處理過,決定不再離開她一步,他要親自守護著她,直到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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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當羽蝶再次醒來,一直守在她身旁的袁浩風暗吁了口氣。
對於他會在她身旁,她一點也不訝異。兩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會,良久,她垂下目光,淡問:
「慧娘人呢?」她可沒忘記,害她傷口再次裂開,痛得昏厥的人。
「被我趕回艷芳樓了,今後她的身份,只會是一般的下等妓女。」淡漠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大掌溫柔地將她凌亂的髮絲,用手指梳攏到耳後。
無視他的舉動,美眸迎視他深邃冷然的黑瞳,像是要望進他靈魂深處。
「你捨得?」她懷疑地問。
袁浩風噙著冷殘的笑,無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