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很不巧的是,這間飯店登記的剛好是我的名字。第二,我來這裡只是要和你討論接下來的行程。第三,我的房間在你的正對面,不過呢,你想和我住同一間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貝德擠眉弄眼地逗著一臉戒備的莫芷菲。
「什麼?這擁有三星級的設備,卻號稱五星級的飯店是你的?」莫芷菲嘲諷著,他壓根兒就不相信這飯店是他的,若真是他的,那他為什麼還要出來帶團啊,她真想將他滿臉的笑臉扯破。
「你這樣講,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這間可算是巴西最好的五星級飯店了。」
哼!最好的飯店?騙誰呀,是最好的野店吧!「我真的很累,有什麼事快講吧!」莫芷菲不想再花精神跟這野蠻人耗下去,害怕他又來那一招,吻得她天昏地暗,屆時她可能連怎麼失身的都還不曉得。
貝德從口袋中拿出一瓶小罐子,將它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這是防蚊子叮咬的藥,你出發前,一定要記得塗抹全身。」
「不用了,你拿走吧,我這裡有。」假好心的傢伙。
「台灣的萬金油嗎?」貝德瞧莫芷菲一副「那當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情對了。「若是你想保有全屍和美麗的臉回台灣,最好是聽我的話。」
莫芷菲一臉狐疑地看著貝德,心中半信半疑。
「這藥是依印地安人的秘方所做成,味道雖然嗆鼻,卻非常好用。」
「好吧,謝謝。還有事嗎?」她一副請人走的口氣。
「台灣人都這麼不近人情嗎?我這麼照顧你,給個吻應該不為過吧!」才短短的幾小時,他已經開始想念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去你……」喝,莫芷菲連連往後退,要自己別衝動,這可是有關國際禮儀。
「不然我萬金油送你好了。」這樣可以了吧,好歹萬金油也是台產的,國外是買不到的。
貝德深邃的藍眸閃閃發著光,嘴角上揚。
照理說他可以不管她的死活,讓這不知死活的女人見識一下亞馬遜河的可怕,但是一想到她白嫩嫩的肌膚可能會遭到毒蟲的叮咬,他竟然感到十分不捨,明知她不會有好臉色,還是給她送藥來。
不過他還真的很想再次吻上那誘人的小嘴,但他不想把她逼急了,未來的二十天他要的可不止是吻這麼簡單,她等著接招吧,現在就先放過她。
「晚安,小菲。」貝德往門口走去,朝著她眨眨眼,送了個飛吻。
「晚安。」莫芷菲一見貝德走出去,迅速地跑去將門鎖上,為了防止那野蠻人又溜進來,便使勁拉了一旁的沙發椅頂住門口。之後她整個人癱在那張沙發椅上,一副虛脫的模樣。
這未來的二十天,她恐怕得莊敬自強,自力救濟了。
第三章
天色微亮,飯店櫃檯便一一打電話叫醒大家,此時莫芷菲正站在飯店大廳的櫃檯前面,清點著團員的行李,心裡直犯著嘀咕。
一大早的便找不到貝德的人,莫非他整晚都不在房間,那他會跑去哪?
哼!肯定是跑回昨天那間舞廳,重溫女人鄉了。
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快活了一個晚上,她就渾身不舒服呢?她真是瘋了,他整晚跑去哪,關她什麼事啊!正當她轉身要走時,便看到貝德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親愛的,昨晚睡得好嗎?」說人人到,貝德走到莫芷菲的前面。
「托你的福,還算安穩。」莫芷菲嘲諷道,西方人的臉皮果然是比較厚,誰是他親愛的。「如果你沒有老人癡呆症的話,應該還記得本姑娘叫莫芷菲。」一早的好心情,因這野蠻人全變壞了。
「看樣子你精神還不錯嘛。」貝德一副不在乎的口吻。「待會兒等大家都到齊,我們便可以出發了,剛才我已先在餐廳跟大家打過招呼了。」
貝德看著正在清點行李的莫芷菲,突然走近莫芷菲的旁邊嗅合著。
「你幹麼?」莫芷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跳開。
「我昨天給你的藥,你為什麼沒有擦?」貝德語氣嚴厲。
「因為你給我的藥,那味道實在是很嗆鼻,我受不了。」莫芷菲解釋著。
「受不了你也得給我去擦上!」貝德命令道。
我咧!他以為他是誰啊,就算是逍遙旅行社的林總也從不用這口氣跟她講話,哼!懶得去理他,莫芷菲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樣子,準備去櫃檯辦理退房手續。
貝德擋住莫芷菲欲離開的步伐。「該死的,你知不知道,這藥若是沒有擦,你就別想安全地走出亞馬遜。」
莫芷菲抬頭忿怒地看著貝德。「我有擦萬金油了。請你移開,讓我過去好嗎?」
「去擦上我給的藥,否則今天整團就待在飯店,哪裡也別想去。」貝德警告道。
「偏不要。」就不相信他真敢這麼做。
貝德挑著眉,欺近她的耳朵邊,低沉地說:「親愛的,難不成你希望我親自動手?」
「你……真是個無理取鬧的野蠻人。」莫芷菲相信貝德是說到做到的人,但是她實在是討厭那味道,好像某種動物的排泄物一樣。當她一打開那藥,差點被那噁心的味道爐暈過去,要她怎麼敢擦在自己白白嫩嫩的身體上?「我丟掉了。」
「你實在是討打!」貝德生氣道,接著從褲子的口袋裡又拿出一罐。「早知道你一定不會乖乖地去擦。」貝德將它遞給莫芷菲。
莫芷菲杏眼圓睜地瞪著貝德再次遞給她的罐子,她真不敢相信,這野蠻人竟然這麼堅持她一定得擦上這鬼東西才能出發。
該死的野蠻人!該死的巴西!該死的亞馬遜河!
貝德見莫芷菲似乎仍不願意伸手拿,於是道:「寶貝,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幫你擦的話……」貝德曖昧地說著。「我是很樂意的。」
「你真是下流兼噁心!」莫芷菲忿忿地伸手去拿貝德遞過來的罐子。「還有,我不是你的寶貝,小心你的嘴巴爛掉。」轉身離開貝德往化妝室走去。
貝德朝著莫芷菲的背影喊道:「你最好聽話,我是說到做到。」
前往亞馬遜的路程中,莫芷菲臭著一張臉,任憑貝德怎樣逗弄她,就是不給他好臉色,只有在團員問候她時,才會露出領隊專業的笑容回答他們。
她喜歡這次所帶的團員,每個人對待她,沒有領隊與團員之間的陌生感,就好像跟家人出遊一樣,不會對她提出無理的要求,遇到他們不懂的事情時,也客氣地跑來問她。
像上一團到馬來西亞,一進飯店,客人便嫌飯店在市區太吵了。卡好咧,在市區嫌吵,在郊區嫌沒地方逛,甚至到了半夜仍有團員跑來找她要求換房,只因為房門口一打開是「路沖」。
而一向服務至上的莫芷菲,就算要求再不合理,心裡再不願,她也會為團員服務到底,這是她的原則,所以大部分的團員回國後,都成了她的忠實擁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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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抵達貝倫市時,差不多接近中午了,貝德讓大家在這地方先休息一下,逛逛市集。
此時的貝倫市車水馬龍,街道兩旁的攤販熱鬧地喊著,有賣草藥、賣符咒的,可說是無奇不有。莫芷菲聽到攤販還指天發誓地告訴客人,那些草藥絕對可以治風濕和心臟病,唉!真有效的話,那醫生不就都沒辦法混飯吃了?!
她發現有些攤販是賣香水的,令人稱奇的是,據說擦了那香水可以吸引異性,她應該買幾瓶送給那群天天在公司喊需要男人的同事們。
「小姐,請等一下。」操著葡萄牙語的蒼老聲音喊住正準備離開廣場的芷菲。
芷菲狐疑地循聲望過去,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坐在一張桌子前,手上拿著塔羅牌,臉上掛著薄紗,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且目光如照地盯著莫芷菲。
那老婆婆是在叫她嗎?
芷菲一臉疑惑地走到老婆婆的面前。
老婆婆一臉慈祥,微笑地看著芷菲。「請坐下。」
「對不起,老婆婆,我趕時間,沒有時間算命。」芷菲為難地拒絕著。
算命,她可從來就不相信這一套。命是操在自己手上的,若是可以預知所有的事,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而且若是喜事那倒還好;如果不幸算出幾年之後會掛掉,那是不是要天天憂心忡忡,擔心哪一天會死去?
「呵呵∼∼我這可是不收錢的,我只算有緣人。」老婆婆不由分說的便拉住莫芷菲的手。
芷菲沉思一會兒,坐了下來。「好吧!」反正現在離集合還有一點時間,她就耐著心看這老婆婆要玩什麼把戲。
老婆婆將塔羅牌遞到莫芷菲的面前,要她抽出三張牌。
她依照老婆婆的話抽出三張,排在桌子上。
老婆婆將那三張牌一一翻開之後,眼神突然閃亮,滿臉笑意地看著莫芷菲。
芷菲被瞧得有些不自在,略微挪移身體。
「老婆婆,這三張牌到底是代表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