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感到口乾舌燥,渾身像是著了火似的,她需要水來清涼一下。「有水嗎?」
露卡拿著竹筒子遞給莫芷菲。「你要的水。」
咕嚕咕嚕,莫芷菲拿了對口就飲。
貝德離開那些明目張膽向他求愛的印地安女孩,加入年輕的戰士一起舞動著強壯的身軀,貝德隨著鼓聲,狂野地跳著舞,淋漓的汗水使他在火焰下更加耀眼。
而他那灼熱的藍眸從莫芷菲出現在神廟後,便緊盯著她。
逼得莫芷菲只好視而不見,轉頭看向另一邊玩得不亦樂乎的團員們。
白髮蒼蒼的布拉卡沉思地看著莫芷菲。「他擁有無窮的力量,不是嗎?」
「呃?」他是在說貝德嗎?
「若是沒有卡拉木魯的全力幫忙,我們這個族群可能就從世界上消失了。」布拉卡雖是族長,卻是一樣尊敬貝德。
原來這就是貝德能為他們安排住在印地安族群的原因啊。
「你們很少跟外界接觸嗎?」這個村落觸目所及皆是古老的建築和設備,找不到一點高科技下的產物,他們不看黃金八點檔的嗎?要她不看電視,簡直要她莫大小姐的命。
布拉卡語氣憤慨。「白人永遠是自私的,他們只想從我們手中掠奪,他們自以為在這裡可以找到黃金,成群結隊的來這裡對我們施行暴力。那些人就像是死不了的吸血鬼一樣脅迫我們,非要看到所有的印地安人從世界上消失了,才甘心!」唉!布拉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為族人未來的命運感到憂心。
「所以你們全都一直留在族裡嘍?」
「也不盡然,阿魯便是跟著貝德在白人世界工作。」
「阿魯也是馬克族人?!」莫芷菲驚訝道,難怪他黑得那麼均勻。
「他是我兒子,他的責任是保護貝德,他的生命屬於貝德的。」布拉卡驕傲地說著。
「為什麼?」芷菲困惑地望著布拉卡。
「在阿魯小的時候,貝德曾經救了他一命。」
「貝德救了他?」
三十年來,別的族群時時挑釁我們,並處處與我們作對,甚至砍殺出外狩獵的族人,逼迫我們到處遷移。上次阿魯一人獨自到落來馬山區,遭到他們的弓箭射傷,幸好當時貝德經過,打贏了他們,這才救了阿魯。」
「原來如此。」難怪這裡的人簡直把貝德當成天神了。
更何況他還救了酋長的兒子,這麼偉大的事跡,搞不好連女兒都可以嫁給他,以報答救子之恩呢!
此時貝德正朝莫芷菲走過來,眼神像是盯住獵物般的直勾著芷菲的大眼睛,一來到便直接往莫芷菲身邊的空位坐下。
全身流著汗的貝德,渾身散發著男性的氣息,令莫芷菲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被喚醒,她不自在地想往旁邊挪過去一些距離。
這女人,就只會想辦法逃離他!貝德看出她的意圖,黝黑的大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不容她退開。外表嬌小柔弱的她著實令他大吃一驚,他以為在他和阿魯的捉弄之下她會被嚇哭,想不到她除了白著一張小臉,仍是毫不畏懼,不妥協地鼓起勇氣走了一整天,他對她可是另眼相看了。
「你放手。」芷菲小聲地警告他,怕其他人更注意他們。
「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啊,若是不做做樣子,他們怎麼會相信呢?」貝德更無賴地以手掌輕輕地按摩著她的腰,嘴唇靠近她的耳朵。「而且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哦!」
無視其他人的存在,貝德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頜,強迫她面對著他。「你好美,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這一身的印地安服飾很適合你。」
他的話、他的手惹得莫芷菲臉頰緋紅。要死了,他非得這麼曖昧地提醒她嗎?
貝德看她的眼神,讓莫芷菲更加確定自己現在就像美味可口的小紅帽,她相信,若不是在公眾場合的話,他可能已經撲上她,一口將她吃了。
之前在賬篷裡,當露卡拿這一套族人平常在慶典上穿著的服飾給她換上時,她二話不說,馬上就想脫下來。
因為那幾塊布料有穿和沒穿根本沒有兩樣,完全將她豐腴的曲線展露出來,鮮艷的紅色織布,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搶眼,她死也不要穿上這種衣服。
結果才剛要脫下,其中幾位女性團員來找她,直誇她漂亮,穿出去絕對能得第一名,為國爭光。為國爭光?有沒有搞錯啊!連這個也要不輸人後,將領隊推下海?!
然而在眾口鑠金之下,她只好苦笑著,無奈地穿上這一身的紅,否則打死她根本就不會穿的!
芷菲扭動掙扎著。「你放開我啦,我想去關心一下我的團員們。」好借口,她好像將他們晾在旁邊太久了,回國之後,萬一被說成領隊完全不關心團員,只顧著和帥導遊眉來眼去,那還得了!
「他們早就玩瘋了,哪還需要你。」貝德笑她找這個爛理由逃避他。「我可能比較需要你哦。」
他暗示性的話,惹得芷菲臉兒更紅。「你……不要臉。」
布拉卡看著貝德對這外來女子的親密舉動,他們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容不下其他的人。他知道,這次貝德對這異族女子是認真的,看來露卡是沒有希望了。女兒的心事,他早就知道了,當初他準備將女兒送給貝德作為報答時,便遭到貝德一口拒絕。
布拉卡望了女兒陰鬱的臉一眼,希望她能想開點,不要太難過了。
在另一旁的露卡一臉嫉妒地看著他們彼此之間親蔫的舉動,她多麼希望今天坐在貝德旁邊的是她,而不是這異族女子!那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貝德的寵溺,露卡握緊手指,臉色更加陰暗。
「阿菲,阿菲,快過來玩啊!」其中的一位團員一邊跳舞著,一邊揮著手要莫芷菲一道加入,完全沒有看到莫領隊正在做垂死的掙扎。
大大不同於都市生活的原始經歷,令所有的團員大開眼界,而他們顯然玩瘋了。
莫芷菲苦笑著,搖搖頭拒絕,她可不想自暴其短啊!五育裡德、智、群、美,她都是拿優的,就只有體育拿的是丁,她的運動細胞從來就沒有發揮過真正效用,所以從小到大只要有體育課,她都是能裝病就盡量裝病,騙不過老師,乾脆演出病西施昏倒計,直接到保健室睡上一整天。
要她跳舞,下輩子吧!她苦笑著,若是她真的下去跳,就怕到時大夥兒都因她倒成一團,立刻變成災難現場。
這狀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上次她、小蓮和欣慧三人去PUB時,舞技精湛的欣慧要教她簡單的舞步,結果呢,舞池中所有的人因地的關係全亂成一團,有的還摔得鼻青臉腫,全場就只有她毫髮無傷的站在舞池中央,極無辜地看著大家跌成一團,以後只要見她來,PUB的老闆總是誠惶誠恐,請她不要作怪。
笑話,要看本姑娘跳舞,也要她莫大小姐看得起耶!
「阿菲!」所有的團員也開始跟著一起喊,執意要她一起加入陣容。
莫芷菲覺得頭皮發麻,整個小腦袋思索著該找什麼借口推掉他們的熱情邀請。
尿遁?也許可行。
貝德好笑地看著莫芷菲一副苦惱的模樣,不明白為什麼她不想加入他們,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朵。「為什麼不下去跳舞?」她看起來不像是文靜的人。
「啊呀,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靠近我耳邊講話?」莫芷菲摸著因貝德的貼近而開始發熱的耳朵。
「原來你喜歡讓大家聽到我們之間的愛語啊。」貝德故意提高聲音地講。
莫芷菲小手急忙地摀住他的嘴巴,這傢伙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非要講一些引人側目的話才甘願。
貝德手掌順勢一轉,讓莫芷菲整個身子壓向高大強壯的自己,再一使勁,他已雙手環抱著他,撲倒在地。
貝德的笑聲由她頭頂傳來。「哎喔,想不到你也跟我一樣猴急啊!」
她整個人姿勢不雅地壓在貝德身上,她的胸部緊貼著他結實的裸胸,她急忙地想起身,不想讓其他人看笑話。
其中一位女性團員眼尖地瞄到他們,隨即隔空喊著。「領隊,漂亮哦!」
什麼跟什麼啊?!
「對啦,對啦,領隊,女追男隔層紗啦,用強的就是你的啦!」另一位臉上畫著五顏六色的團員也跟著喊。
我哩咧,難不成這些女人都巴不得她將這野蠻人給吃了?!
「喔,領隊手腳真快哦——」陳火木也加入起哄行列,一講完所有的團員都跟著笑。
完了,完了,她一世英名全毀了,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她在吃這野蠻人的豆腐。
「誰誰跟你一樣,你、快、放、開、我!」芷菲就快被這野蠻人氣死了,她能感覺到每個人的視線全落在他們身上。她敢發誓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沒有動到他身上的一根毛,這野蠻人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怎麼寫啊?
她努力地想站起來,卻怎樣也掙脫不了貝德有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