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任天涯一愣,立刻明白了,「沒錯,是這個名字!鴻飛,叫司機改道,去全通銀行!」
車子在馬路上急轉彎,車速變得飛快。
「慢、慢、慢……著!閣下,我可不可以問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不對,是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忽然,施蓓蓓發現任天涯的相貌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
嗯……好像是……好像是年輕時期的費翔……對,像混血兒!
「稍安勿躁。」任天涯靠在椅背上,笑得依舊十分愜意,「等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自然會放妳回家。我們又不是職業殺手,不會濫殺無辜的。」
施蓓蓓嚥了下口水,口腔因焦慮而乾燥得厲害。
任天涯似乎看透了她,微笑著打開車內的小冰箱,扔給她一罐飲料,「放心,這裡面沒有下毒。」
「你、你不是東方人吧?」施蓓蓓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任天涯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妳很聰明,不過,妳不怕自己問了超出界限的問題嗎?」
施蓓蓓低下頭,悄悄翻了個白眼。這男人一會兒和藹可親地裝好人,一會兒又語帶恐嚇地像個黑社會老大。她今天一定是出門時沒看黃歷,才會命中有此一劫,遇到這個災星。
「讓我猜猜妳在想什麼?」任天涯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額頭,笑著看她,「妳一定是在想,今天妳怎麼會這麼倒霉,出門遇到我,簡直是災星敲門。」
施蓓蓓張大嘴巴看著他,原來他不但是黑社會的老大,還是能掐會算的占卜先生?
任天涯看她這副表情,笑意更深了。
「少爺,銀行到了。」
展鴻飛看著窗外,不知不覺中車子已經停了。
「那好,下車。」任天涯先走出車門,回頭又關照了一下施蓓蓓,「一起來吧。」
看這周圍的陣勢,她不一起去可以嗎?施蓓蓓硬著頭皮,跟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銀行。
「請問……」銀行經理迎了出來,剛要開口,任天涯便率先出示了一張金卡,「我們有份文件在保險櫃,現在要去取。」
「好的好的!」經理看到金卡的時候,身子彎得更低了,「請問您的保險櫃號碼是……」
任天涯沒有理睬經理,反而問施蓓蓓:「你們事務所的地址是幾號?」
「啊?仁德街六十五號。」施蓓蓓乖乖報上數據,心中暗自祈禱不會因此害了幾位好姊妹。
「OK,那就六十五號好了。」任天涯擺擺手,彷彿有幾分不耐煩了。
經理瞪大眼睛,難道還有這樣臨時選號的?「我們的保險櫃都是一個櫃子配上一把專屬鑰匙,請問您……有鑰匙嗎?」
經理問得很有道理,施蓓蓓頻頻點頭。
任天涯向後勾了勾指頭,「鑰匙取來了嗎?」
展鴻飛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拿著一串鑰匙,「鑰匙果然在姓宋的那個相好的手上。高遠達剛剛才拿回來。」
任天涯哼了一聲,「饒他一條狗命,總算還知道將功補過。」
晃了晃鑰匙,他問道:「我現在可以去保險庫了嗎?」
「當然。」經理親自將任天涯引進保險庫。
展鴻飛看了一眼施蓓蓓,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一起進去。
施蓓蓓歎口氣,只有乖乖跟隨。
六十五號保險櫃要想打開,不只是需要鑰匙,還要密碼。任天涯看到密碼鍵盤,沒有半點猶豫,迅速按下一串號碼,同時插上鑰匙,輕輕一轉,啪一聲,箱子開了。
施蓓蓓驚訝地將眼睛瞪得更大,是他胡亂蒙上的,還是他早就知道的?
保險櫃中乍一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是仔細看去,箱子的最裡邊還有一把鑰匙。
任天涯將鑰匙取出來,在手上轉轉,笑容慢慢爬上唇角。
「走吧。」
他簡單下達一句命令,率先走出保險庫,其它人立刻跟上。
轉眼間,所有人又都回到了車上。
取過那個蛋糕盒,拿出蛋糕盒中的小鐵盒,任天涯將這把新取得的小鑰匙塞進鎖孔,很輕鬆地就將鎖打開了。
盒中擺著的是一封信。
施蓓蓓伸了伸頭探看,卻看不清信上寫的是什麼。
任天涯看著信上的內容,表情始終輕鬆愜意,彷彿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好了,事情結束了,把車子開回酒店。」
接著,任天涯轉而和施蓓蓓說話:「今天多謝妳了。東西我已經拿到,我送妳回酒店去。」
「你要找的就是這封信?」施蓓蓓搞不清楚他們看似慎重,又大張旗鼓地折騰了一圈,竟然只是為了這一張紙?
「嚴格來說,這不是信,而是一個遊戲。」任天涯又認真想了想,「應該說是連環藏寶圖吧?」
「藏寶圖?」施蓓蓓的腦海中又閃現出名偵探柯南的劇情。
「嗯,就是一環扣著一環的迷局,必須找到一個之後,才有辦法再找下一個。」
車子終於開回酒店。
任天涯走下車時,回頭囑咐展鴻飛:「記得感謝這位施小姐。」
「是的,少爺。」展鴻飛從皮夾中掏出一張大面額鈔票遞給施蓓蓓,「這是妳應得的。」
施蓓蓓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這算什麼?她今天莫名其妙地被人「綁架挾持」,然後就用一張鈔票來打發她?
「嫌少?」展鴻飛皺起眉頭,又掏出一張,連同方纔的那張一起遞給她,「人不要太貪心。」
施蓓蓓想了想,還是接過了。既然是報酬,為什麼不要?就當是壓驚費好了。
「請幫我轉告你那位少爺,多謝他的慷慨。不過下次如果需要幫助,請用更禮貌一些的方法比較好。」
施蓓蓓昂著頭,很瀟灑地離開。
哼,他們還真把她當作快遞人員了?真是太小看她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他們長在頭頂上的眼睛都拉下來,和她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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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停車場這麼大,施蓓蓓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停車場門口。
她一腳剛踏出去,就聽到斜後方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看清楚了?是他嗎?」
「沒錯,白色唐裝是他最喜歡穿的衣服,現在沒有幾個人會穿成他那個樣子。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展鴻飛不離左右。」
「那好,等上頭的電話一到,我們就立刻動手!」
「東西都帶齊了嗎?」
「帶齊了,包括消音器。」
施蓓蓓倏然轉身,渾身不寒而慄。
怎麼?真的有殺人事件要發生了?白色唐裝?不就是剛才那個任天涯嗎?
她悄悄留意聲音的來源,結果在她身前不遠處看到一輛黑色房車,從裡面透出一點點香煙燃燒的火光。
說話聲正是從那裡傳來。
是她聽錯了,還是這又是那個任天涯遊戲的一部分?
她一閃身,躲到柱子後面,窺視著那輛黑色房車,但是房車內又變得悄無聲息了。
她斟酌了一下,在幾秒鐘內作出了一個抉擇——
她迅速轉身,走向停車場外,在那裡有一部貨運電梯可以直達客房部,她必須爭分奪秒!
不管這是不是一個「有趣的遊戲」,她都必須通知任天涯!
第二章
任天涯回到自己在富豪酒店所住的套房,脫下外套,用客房內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嘟嘟兩聲之後,電話即刻接通,他用西班牙語笑著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只用了三個小時,今天該是我贏了吧?」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笑得更加得意,「好,不管怎麼樣,誰笑到最後,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是吧?那就走著瞧好了。」
忽然,門外傳來大聲說話的聲音,他皺皺眉對電話那頭說:「稍等一下。」
走過去打開房門,沒想到會看到剛才已離開的施蓓蓓,正焦急地和展鴻飛說道:「你不信我沒關係,但是如果我說的事情成真的話,你能承擔後果嗎?」
「怎麼回事?」任天涯看著兩人,又問施蓓蓓:「承擔什麼後果?」
展鴻飛回答:「這位小姐說停車場有人埋伏,可能會對您不利。」
「哦?」任天涯挑挑眉,「應該不會吧,這一段的遊戲已經結束了。」
他拿起手中的電話,問另一頭的人道:「你在停車場安排了人?」對方似乎給了否定的回答,他對施蓓蓓聳聳肩,「妳看,大概是妳聽錯,或者看錯了。」
這時候,有位服務生推著餐車走到他們旁邊,低身問道:「請問您有叫午餐嗎?」
「是的。」任天涯側過身子讓對方進房,又看著施蓓蓓,笑笑,「今天多虧妳幫忙,要不然我請妳一頓午飯,算是對我今天的無禮道歉?」
他那雙可惡的眼睛,笑得一點都不誠懇,難道他以為她是特意上來討飯的?難道他不知道危險真的就存在他的左右?
施蓓蓓哼聲道:「一個人如果太自信自大,總有一天會摔跟頭的!抱歉,我沒胃口,恕不奉陪!」
她氣呼呼地要走,鑰匙圈卻正好從書包掉了出來,她低身去撿,湊巧看到前面那位扶著餐車的服務生,正用右手摸索餐車下的什麼東西,仔細看過去,那東西黑黑的,長長的,還有握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