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脆告訴我你還有幾種工作吧!」
「都說了你別替我操心,我的工作種類雖然多樣化,但是時間排得很恰當,根本不會覺得累,你是白擔心了。」書昀說得一點也不假,白天她是醫院的營養師,下了班才上西餐廳駐唱,房子出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房租,早餐是她自己也得吃,所以真正說起來,她只有兩種工作而已,才不像他想的那麼複雜。
「要錢不要命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家人都不管你了嗎?」
「你的好奇心太強烈了不大好,我不喜歡別人過問我的私事,如果你想在這兒住下去,希望你不要多問。」書昀忙把兩人的關係撇得一清二楚,現在的她不想感情橫生枝節。
「我知道我沒什麼立場管你的事,但是看到你那種生活觀,即使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恐怕也會多說上一句吧?」
「我不知道別人對不相干的人會如何,但如果是我,我是不會干涉別人的私生活的,那是隱私權。」書昀不領情的說。
「個人自掃門前雪,這是你的人生觀?」唐士晤挑眉問。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別人家的事情我也管不著。」
「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不會再過問你的私事,真抱歉,惹你不痛快,我在此致歉,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不陪你了!」唐士晤在瞬間掛上冷漠的臉,
唐士晤的漠然讓書昀很不習慣,但是話是她說出口的,她拉不下臉收回來,所以只能看著他那麼走出門去了!
* * *
酒吧內燈光昏黃,人語喧嘩不斷,女歌唱者略沙啞的歌聲正透過麥克風頻頻傳送而至,人聲和著歌聲,這個地方是嘈雜的。
「士晤,你今天怎麼直喝著悶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問話的人是唐士晤念研究所時認識的朋友駱明宣,雖然讀完書後兩人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但是只要碰面,兩人還是無話不談。
不過今天情況反常,一向侃侃而談的唐士晤卻不開腔,讓身為他好友的駱明宣為之憂心不已:「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這話不是你的座右嗎?」
唐士晤閒散的瞧了駱明宣一眼,就又埋頭喝了半杯酒,許久才開了口:「有些事就是有心解決也解決不了的。」
「舉個例子如何?」
「例子?行!」唐士晤略一頓,片刻才說著:「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而且還失戀過,這就是你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想幫一個人,想瞭解一個人,如何做?」唐士晤求助似的問。
「直截了當的問個清楚,這是我的辦法。」
唐士晤宜搖著頭,認為駱明宣的辦法很爛:「行不通的,她是個異類。」
「異類?外星人?」駱明宣打趣的問。
「別耍幽默了!我快煩死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把一向不好女色的你搞得七葷八素的?」駱明宣感興趣的問。
怎樣的女人?唐士晤努力的回想著,許久,才濟出自己對書昀的印象:「嗜財如命!」
駱明宣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問:「你的確是『嗜財如命』?」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但又覺得自己沒有耳背,所以不至於聽錯:「是嗜財如命沒錯嗎?」他忍不住想再次確定。
「你不用懷疑,她的確是那種人沒錯。」唐士晤忍不住歎著氣,很沒精神的樣子。
唐士晤變了!這是駱明宣此時的想法,以前的唐士晤根本不近女色,而且自信滿滿的,可是今天的唐士晤彷若碰上了天大的難題一般,讓人難以接受。
「我想你還是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事情的始末,說不定兩個人一起會想到好辦法。」惟今之計,只有兩個臭皮匠隨便湊和了。
唐士晤還是埋頭喝著悶酒,好像不打算說話,對於駱明宣的提議也無動於衷的,許久的時間溜過了,突然,他猛地抬起頭,一臉精神抖擻的說著;「明宣,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當然可以,但你得先說是什麼事,如果我能力所及,一定二話不說幫你。」駱明宣義氣的說。
「替我調查一個人。」唐士晤緩緩開口。
「調查一個人?誰呀?」
「就是我說的那個人,你幫我查查看她生長的環境,還有她家的經濟狀況,這件事我只能拜託你。」
駱明宣淡笑著:「你信任我我是很高興,但是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女人,如何調查她?」
「幫我找徵信社,用你的名義去調查。」
「幹麼這麼麻煩,你想調查她,直接委託徵信社不就得了。」駱明宣不忘提醒他一番。
但唐士晤卻搖著頭說:「我這麼做當然有我的用意,你也知道我爸的公司即將在台灣成立分公司,我不能落個把柄在別人手中,所以只有拜託你這個好朋友,這個忙你不會不幫吧?」
「幫!怎麼能不幫,你這麼信任我,我不幫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安啦!這事情我會幫你查個一清二楚的。」駱明宣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唐士晤感激的直點著頭說。
* * *
「你為什麼都不上班?」對唐士晤的身份,書昀起了疑心,雖然他曾說他是高收入群,但是卻看他成天無所事事的閒晃著,不免她要起疑:「你真的是高收入群?」
「沒必要騙你,誠如你所言,我是房客你是房東,彼此不要多加探詢私事比較好些,希望你沒忘了自己的話。」以牙還牙,他把書昀送他的話如數奉還。
書昀雖氣,卻也沒話可辯,一切全是多言惹的禍。
「雖然我沒權利多問,但是我還是要說明一下,如果你沒如期交房租,我可是隨時會趕人的,別說我沒通知你喔!」她醜話說在前頭。
「放心,如果你這麼不放心,我還可以把一年份的租金全部先付給你。」唐士晤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我才不要佔你的便宜,反正說好的三個月交一次,你只要如期交給我就可以了,如果沒事,我要回房間了!」
唐士晤一把扯住她,阻止了她的前進。
「又有什麼問題?」書昀故作不悅的瞪著他。
「你今天不用上班對不對?」
「是又怎樣?好像和你沒關係。」
「想拜託你一件事,當然是有酬勞的。」
一聽到有酬勞,書昀的興趣全來了,她急促的問:「什麼事?」
「陪我參加一場宴會。」
本來她是很願意,因為有錢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衣服少得可憐,書昀又打了退堂鼓:「我不能陪你去。」
有錢賺她會不願意?這倒是令唐士晤大感意外:「什麼原因?」
「你想想,參加宴會不是要穿禮服的嗎?如果為了陪你參加宴會而損失一筆置裝費,那多不划算。」
「你還不是普通的會算!」唐士晤差點昏倒,是敗給她了!但雖是如此,要她當女伴的計劃他仍不打算放棄:「好吧!你的置裝費由我負責,如此一來,你該沒問題了口巴? 」
有問題才怪!書昀嘻笑著說:「交易成立!」
唐士晤一聽,真的差點昏了!他豈止是敗給她,根本是敗得徹底了!
* * *
宴會——其實該說是開幕酒會才對,直到這一天的到來,書昀才得知唐士晤的真正身份,如果說他是古代的東宮太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唐氏是全球有名的企業集團,而他是惟一的繼承人,說他是真命天子,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你這種人為什麼要租我那種爛房子?」一堆問題開始出現在她的小腦袋瓜子裡,最主要的是,她實在承受不起四方投來的欣羨眼光,好像她麻雀變鳳凰,是現代版的灰姑娘。
「如果只是想整人,你的目的可算是達到了,你瞧那幾百隻眼,全認為我是飛上枝頭當了鳳凰,說不定明天還上了報紙頭條,真好笑,如果他們知道我是有價物,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再笨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語帶諷刺,唐士晤卻不以為意的笑說著:「你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或是怎麼說,你只管扮好你今天的角色就夠了,其他就讓我來面對,沒人敢在報上隨意猜測,除非他們想接到律師信函。」
「你阻止得了記者的筆,卻阻止不了人們的口,錢不是萬能的。」
她的話一出,唐士晤就抓緊了她的語病:「在你的世界裡,錢不就是萬能的?」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我的想法又沒犯著你,我怎麼想是我自己的事。」話不投機半句多,書昀索性轉開身去,取來一杯免錢的雞尾酒,她大刺刺的飲啜了起來,且還一杯接一杯。
唐士晤慌急的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勸阻著:「雞尾酒還是會醉人的。」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連雞尾酒都捨不得讓人喝。」
什麼嘛!好心怕她喝醉,結果沒好報,唐士晤一氣之下又把酒杯塞回她手中,「你愛怎麼喝就喝吧!醉了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