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和紅單子有什麼關係?」唐士晤突然好奇的問。
「什麼關係?你怎麼會這樣問?房子要出租寫紅單子很正常不是嗎?」書昀裝傻的反問個沒完。
唐士晤被問傻了,且他還有種上當的感覺,這說不定是什麼仙人跳,萬一跟這女人上了樓,她來個反咬,他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他愈想愈覺不妥,轉了個身,他歉然的說:「我突然想到我有地方可以落腳,我決定不租房子了。」
聞言,書昀垮下了雙肩,用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向天哀嚎著:「天哪!我董書昀到底做了什麼壞事,你要這麼整我?」
唐士晤被她的舉動嚇愣了,甚至他錯愕的想著,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才讓眼前的美人如此傷心?
「我絕對不是存心戲弄你,實在是這房子……」
他不說還好,經他這一說,書昀嘩啦啦的流了一臉的淚水,她邊哭邊說著:「我命不好嘛!你不用解釋了,這就是我的命,我知道我歹命……」
唐士晤此刻真是有口難言,雖然她說著自己命苦,但在旁人看來,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般,而她的淚更加的讓人深信不疑,這讓他不禁要想,命苦的是他才對吧?不過怪來怪去該怪的全都是他自己,誰教他要這麼好奇。
「好啦!我看……不是,是我租……」
看到美人破涕為笑,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上當了!
* * *
看過了裝潢,唐士晤倒也證實了書昀所言不假,房子雖位置不佳,但是裝潢還挺講究的,至少這點讓他略微舒服了一點。
但是奇怪的是,這房子好冷清,難不成她一個人住?
「你的家人呢?」
「你問我家人做什麼?」書昀不明白的問。
「難不成這房子你一個人住?」
「當然是我一個人住,否則怎麼分給你。」書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可更教唐士晤不明白了:「你一個女人家,卻把房子分給男人?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害怕?」
書昀呆愣的睨著他,反問:「我該怕什麼?」
她的毫無防備教唐士晤看了就有氣,他惡聲惡氣的責備著:「你一點點防人之心都不懂,可是會讓不肖之人有機可趁,這點你都不明白嗎?」
「可是男人比較好說話不是嗎?」
「什麼意思?」唐士晤真的被她搞得一頭霧水了,現在他都不知道眼前的書昀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了呢!「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
「男人通常比較阿莎力,所以不會為了一點點租金討價還價,還有,男人比較懶得做早餐,那就會搭伙,我就可以多一點點收入。」書昀大大方方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唐士晤卻聽傻了眼,他無法相信一個女人為了多賺一點點錢,就忘了什麼是危險?天底下除非是白癡,否則沒有正常人會做這種事的。
「你到底有沒有事?」
書昀不明白唐士晤為何有此一問,她偏著頭看著他問:「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可不可以說明一下?」
「你懂不懂危險是何物?」
「我又不是白癡,你這麼問很失禮耶!」書昀佯裝生氣的白他一眼,可是這一眼卻讓她自己嚇退了好幾步,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對個才見一次面的男人撒嬌?太不可思議了!可是方纔的嬌憨分明是女兒家的嬌態,連她自己都明白,否認不了。
天哪!慘了!她該不會是發瘋了吧?面對巨額負債,她是不該胡思亂想的。
一想及此,書昀飛快的將雜七雜八的念頭掃得不見蹤影,並忙著轉移話題,「你看了房子滿不滿意?」
看她不想繼續這話題,唐士晤自知不好追問下去,順著她的話,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片刻,才滿意的點頭說:「我很滿意且決定租下來,其他細節就由你決定。」
「你不問租金多少?」書昀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
「你不至於開天價,而一般租金我絕對付得起,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這麼信任我?別忘了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也許我會獅子大開口,也許我說的很不合行情,你真的不怕?」書昀賊笑的問。
「你會嗎?」唐士晤笑著反問,似乎是算準了她不會很壞,也不會黑心肝。
但書昀卻沒有因他的話而不好意思開口,取出了紙筆,她洋洋灑灑的寫下了所有費用。
當唐士晤看到書昀開出的租金,他開始相信,女人終究是比男人狠且毒。
* * *
夜,光彩奪目,如此時刻,街頭正是人潮洶湧不斷,西餐廳傳送著悠揚的樂音,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來這家街頭上有名的西餐廳的人,大多數是來欣賞今夜主唱者的曼妙樂音的。
「現在為大家演唱三桌來賓所點的歌曲,曲名是IF,由我書昀為大家演唱。」書用極緩又柔美的音調解說了一番。
歌者唱歌的當時。餐廳內靜無雜音,每個人皆安安靜靜的聆聽書昀的演唱,這是她晚上的工作,西餐廳的駐唱歌手。
唱完了這家又接著唱另一家,直到夜半,書昀才帶著微啞的嗓子回到家。
如往昔平常,她一推開門就先甩掉腳上的鞋子,但不同以往的,今天她聽到一聲慘叫,連帶的她也被嚇到了。
「誰?誰在屋子裡?」她早就把房子出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所以屋子內有人聲,當然她會害怕,而且是十分的害怕,因此說起話來抖呀抖的。
慘痛過後,唐士晤悶悶的應著:「除了我還會有誰?你問的也未免太多此一舉了點吧?」這恐怕是他這輩子被遺忘得最快的一回,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聽到有點熟又不太熟的聲音,書昀想了許久,直到整個屋子亮了起來,她才想起屋子內的另一個人,有點尷尬的,她歉然的說著:「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今天住進來,吵到你了是不是?」
「三更半夜,我還以為賊上門了呢!」唐士晤一點也不保留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書昀更加不好意思了,因為絕對不會有人像她這樣,在自己的住所,居然還會被當成是賊?太糗了!
「我是忘了你住進來,如果早想到,我就不會……」看到自己的鞋子東一隻,西一腳的,她直想有地洞可以讓她鑽:「下回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回?」唐士晤差點變臉,但一看書昀一身的打扮。他呆住了!
「怎麼了?不是我的鞋子打得你腦震盪吧。」書昀有一絲懷疑,還有一絲擔心,但最主要是好奇。
唐士晤指著她一身的裝扮及濃妝艷抹,不由得蹙緊眉頭:「希望你別告訴我你是特種行業的小姐。」
」當然不是,你的話嚴重侮辱到我,道歉!」書昀慎重的聲明。
唐士晤倒也乾脆得很,打恭作揖的,嘻皮笑臉的道歉著:「對不起,是我失言,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念你初犯,不同你計較,我是餐廳的鋼琴手,這一身行頭是工作服,你少胡猜亂猜。」
「你幹麼拚死拚活的賺錢?」唐士晤好奇的問。
「人哪!眼睛一睜開就要花錢,沒錢多悲哀啊!」
「但也不必沒命似的賺吧。」唐士晤不苟同她的見解。
書昀睨了他片刻,兀白搖起頭來,「你呀!太好命了!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總之,人生該以賺錢為目的。」
天哪!這是什麼見解,說得好像錢是萬能的,他聽得都快要厭惡起錢那東西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只是高收入,解決不了我的問題,何必多此一問,吵醒你真不好意思,早點綞,明天見。」
「等……我還有話……」
書昀笑著阻斷他的下文,說著:「有話明天說,晚安!」
丟下話,書昀就旋身回了房,唐士晤只能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發傻,好久……
* * *
早餐是十分豐盛,但是早餐的價錢卻昂貴得讓人吃不下去,這是唐士晤看到單價時的念頭。
「你的早餐也未免太不經濟了點吧?」
書昀看看價目表,不以為然的反駁他:「你不明白我的早餐好在哪,如果你知道的話,就絕對不會喊貴的。」
「呵!呵!願聞其詳。」他倒要看她怎麼個掰法?
「這是董營養師開出來的營善早餐,其中包含有人體半天所需的營養素之攝取,如此一頓早餐,難道不值那麼一點點錢?」
「董營養師?你?只要你拿得出執照,我一定二話不說。」
二話不說的是書昀,她很乾脆的攤子手中的一張紙,笑意盎然的說;「早猜到你會有這種反應,看吧!如假包換的營養師執照,現在你可以吃飯了吧?」
白紙黑字,哪容他不信,但說不感到意外則是騙人的:「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書昀嗤笑他一聲後才答著:「呆!我不就是你的房東。」
她是,的確是,唐士晤不敢否認,但愛財如命的美麗女房東卻有多重身份,讓他頗為疑猜,「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這麼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