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那麼傻,任他吃豆腐。」
「好,你沒那麼傻,那麼利用美色後呢?你要怎麼制服他?別忘了你沒有武功,而對方可是個有蠻力的壯漢。」
「我……我可以用迷藥迷昏他。」
「你有迷藥嗎?」
國帆妃沉默,她怎麼可能會有。
歡讓在心裡歎口氣,她真是個又蠢又笨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到底哪裡值得眾多江湖蒙傑為她瘋狂?
「你不要這樣看我嘛!」她很認真耶!
「請問你要怎麼下迷藥?灑在面前,對方會閉氣;摻入茶或酒裡,對方要是警覺到,你和大娘兩個弱女子,他三兩下就能解決了,你拿什麼去跟他鬥?」他的頭好痛啊。
「所以就要用美色嘛!」
「要是他不上當呢?」
「你侮辱我?」
冤枉啊!他只不過是想要確保她的安全,她卻老是誤會他的好意,害得他不得不在她面前扮凶狠,可是不扮凶行嗎?她根本是個笨丫頭,只會想些爛宅意,萬一玩掉她的命,他拿什麼賠!「那你提個可行的辦法好嗎?不要說些不實際的話。」
她嘟嘟嘴,「用蠍子啦!」那是她的隨身密寶,是叔叔送她的生日禮物。
「你有那種東西?」
「我身上有兩隻。」她老實的說。
「毒性夠嗎?可不要毒不死人,反害得自己被修理。」
她咬咬唇,「死不了人的。」
「你說什麼?」歡讓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半個時辰內死不了人啦。」
「你…」
「我才不要殺人。」
「對方不死,死的就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簡直像是有了新奇玩具的小孩,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性命交關的大事。
國帆妃縱然百般不願意,也不得不向他求助,「那你有其他的好辦法嗎?」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她已經沒轍了。
「唉,算我服了你。」歡讓從腰間掏出一包藥,「這是無色無味的蒙汗藥,藥量下得夠重,頃刻間就能迷昏—個大漢。」
她高興的接過,「這麼好用?」
「要小心點,下藥時絕對不能讓他起疑,不然到時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國帆妃好奇的看著手中的藥包,對他的訓誡只有敷衍。
歡讓對她興高采烈的模樣搖搖頭,現在他只能相信她能夠保護自己,不然她只能任羅進寬宰割。
他希望事情不會真的那麼慘。
第五章
「他人呢?跑哪去了?」位念善銳利的眼神直看著國帆妃,那小伙子該不會離開他的女人去搬救兵吧?
國帆妃咬唇沉默,眼神左閃右躲,顯得萬般心虛。他們都放不下她,只好冒險留下來。
「他竟然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真是太不應該了!你也真是的,竟然不跟他一起走,你們到底在想什麼?留在這裡又沒錢拿!」
位念善叨念著,他難道不知道要是羅進寬臨時回來,國帆妃一個弱女子怎麼保護得了自己?要是出了事,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大娘,你不也一個人活到現在。」為什麼他們總是認為她會出事,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一點都看不出來。
位念善歎口氣,沒有再多說。有些事是必須親身經歷過,才能瞭解其中的無奈與委屈,否則無論她再怎麼說明,小姑娘也只是像霧裡看花一樣,看不明白的。
國帆妃思索再三,決定把歡讓的警告拋到腦後,問出心裡的疑問:「大娘,你為何不離開他呢?他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你留戀的?」
「你被你的男人教訓得還不夠嗎?現在還要再問。」這小姑娘真愛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不是我的男人!大娘,你不要老是誤會我們的關係好嗎?」歡讓跟她只不過是結下樑子的仇人,他遺棄她的罪,她還沒有討回來呢。
「你們兩個真是對歡喜冤家,嘴裡說不是,心裡可在乎得要死。早告訴你們這樣不好,會成怨偶的。」
「哪有,我才沒有。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是你誤會了,他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才保護我的。」要不是她有一群武功高強的親友,歡讓才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她的魅力用在他身上一點用也沒有。
「哼,還說沒有,你敢一個人留在這裡面對對你存心不良的羅進寬,不就是仗著他不會不理你嗎?」
「那是因為……因為他……我……」國帆妃辭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之前的情況。
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是因為一路上歡讓保護她,所以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她才會依賴他,兩人間根本沒有一點曖昧。
只是……她好像真的非常信任他。
為什麼呢?
他從沒給過她好臉色,而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敞開心房,是因為就如大娘說的,在她內心裡其實是相信歡讓不會拋下她不管的。
位念善勸她不要嘴硬,輕忽自己的心意只會造成悲劇。「人啊,在意就要說在意,不然要是逼得愛人跑了,你就是哭得肝腸寸斷也沒有人在乎。」像她已經沒有眼淚了,因為哭再多也沒人在乎。
國帆妃覷了她一眼,似乎想通了什麼。「大娘就是這樣的吧。」如果剛才的話是大娘這些年來的感想,那是多悲哀的一件事。
位念善臉色一變,「你閒事管太多了,早晚會惹禍上身,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安全。」
「你根本不想改變,對不對?」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國帆妃一臉的疑惑,「那到底是為什麼?」
位念善拍拍她的臉頰,「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艱深的人生問題。」這年紀本該無憂無慮,她的痛、她的苦不關這小姑娘的事。
「你在敷衍我。」國帆妃覺得一片好心被人當面擲回來,這讓她非常不高興。她是真心想幫忙。
位念善微微一笑,她不是在敷衍,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向一個不解世事的女孩說明她的情況。
她只是接受自己的命運,不再費心想其他的,也沒有任何的奢望,她活在這裡,就會死在這裡,而且會拖著羅進寬一起下地獄。
「你呀,真是大膽,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萬一羅進寬回來了,你的男人又不在,我可護不了你。」
「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的作法。」她無法想像大娘會因為一個男人而變得對任何事都感到無關痛癢。
「你是你,我是我,不一樣的。」她們的生長環境截然不同,想法自然也會不同,況且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可是一樣會痛啊。遇到這種事,哪個人不會痛?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尤其這種傷痛更是讓人覺得淒楚。」
位念善露出一抹苦笑,「一定有很多人愛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們。」只有被愛過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因為她的痛有人疼惜。
「大娘,你……」國帆妃話還沒說完,一道渾厚的男聲加入她們。
「原來你們都在廚房啊。」說完,羅進寬出現在廚房門口。
哼,阿善總算識相,把那個大美人留下來。
國帆妃和位念善一驚,沒有料到他會那麼快就回來。
位念善先反應過來,移動身體擋在國帆妃前面,「怎麼這麼早回來?你事情都辦好了?」瞧他的眼神直盯著國帆妃看,她知道自己必須面臨抉擇,不然又會造成另一個她。
她不能忍受這樣的憾事不停地重演,她再也無法逃避事實;羅進寬是個死不足惜的人渣。
「一點小事罷了,哪需要我親自出馬。」
位念善心裡浮現懷疑,她可不認為他的衣食父母找他是件小事,但她也不想點破事實,以免惹得他惱羞成怒,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他餓著肚皮來回奔波,先吃飽,要跑路也才有本錢。
「你……」國帆妃正要發作,位念善趕忙制止她。
「你來幫我準備飯菜。」她得讓國帆妃從後面離開,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她是客人,怎麼可以幫忙?還是到前面坐吧。」
羅進寬雙眼直盯著妻子,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他說什麼都不會放走這個大美人,玩玩後,還可以賣給窯子,然後再去勒索她家人,有了這兩筆錢,不怕那個人敢對他怎麼樣。
國帆妃與位念善互看一眼,她們現在得順著他的意,千萬不可以違逆他,否則惹得他動怒,不曉得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準備東西給你們吃。」位念善雖然擔心國帆妃,但在羅進寬的虎視眈眈下,她一點忙都幫不上。
國帆妃不情不願的走到廳裡,這幾天她的經歷比她聽過的故事還要刺激,這次她也能平安脫身嗎?要是不行,她真不敢想像她的下場會如何。
不,她一定行的,她不能洩氣……
不過要是不行了,歡讓,你一定要來得及救我,不然我真的會恨你一輩子。
她才不要成為這男人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