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婢,竟然敢對我不敬。」曹杏兒走上前,動手甩了姚仙靈一記耳光。
舒兒一驚,趕忙阻止道:「別啊,主子!好歹她是靜宣王爺的人,沒有得到靜宣王爺的許可,怎麼可以隨便動王爺的人。」
「只不過是個僕婢,有何不可?」
舒兒不敢再言,以她的經驗,若是惹得曹杏兒不快,她免不了要挨一頓打。
「膽敢得罪我的話,我這未來的王妃可饒不了你。」人家還沒答應呢,她已經自恃靜宣王妃非她莫屬。
好痛!姚仙靈撫著臉,這個女人真是過分,她憑什麼打她?「你是誰呀!在這裡大呼小叫,到底誰才沒規炬了?」
「你這賤婢!」曹杏兒揚起手,又要往姚仙靈的臉打下去。
「這是在幹什麼?」一道沉穩且飽含怒氣的聲音大暍。
曹杏兒一見來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先發制人地道:「子惟哥,你瞧她啦,這個賤婢竟敢對我不敬,你要罰罰她。」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都已經十多年沒見,一見面竟喊得如此親熱。他們充其量是有姻親關係,其他的可是半點也沾不上邊。
「這個女人是誰?」姚仙靈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媳婦一樣,可憐兮兮地問他。
「我不認識她。」見她臉蛋上還留著血紅的摑印,趙子惟不由得怒火攻心,他很想回曹杏兒一巴掌,但他不能!
再怎麼說她都是皇上的表妹,雖然他是不怎麼情願,但對她還是盡量能忍則忍。
「子惟哥,你怎麼不識得我呢,我是小杏兒啊!」曹杏兒一臉淒苦,宛若棄婦狀的看著他。
「哪個小杏兒?我不太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麼叫小杏兒的女人。」趙子惟才不理她那套,他故作不認識。
「子惟哥,你真的不認得我了,我是當今皇上舅父的獨生女,也是當今皇上的表妹曹杏兒啊!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你部忘了嗎?」曹杏兒嬌嗔著。
「你是皇兄的表妹,又不是我的表妹,為何大張旗鼓的闖進我靜宣王府?」趙子惟依舊不給她好臉色看。
「討厭!表哥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來小住一下,順便……和你培養感情。」說到此,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可她的嬌羞看在趙子惟眼中顯得非常矯情,若她真懂得羞恥為何物的話,就不會厚著臉皮要住進靜宣王府。
姚仙靈翻了翻白眼,那自稱曹杏兒的女人,方纔還囂張跋扈著,怎麼見到了趙子惟便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有夠做作。
「你這賤婢,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沒得到趙子惟善意的對待,曹杏兒把怒火轉向在一旁的姚仙靈。
「你真是夠了。」趙子惟怒不可遏地撥開她指著姚仙靈的手,教訓起她來。「這裡是我靜宣王府,就算你是皇上的表妹,也不容你在這裡大肆喧嘩,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個客人。」不受歡迎的客人!
「子惟哥,你怎麼可以如此粗魯對待我,是這賤婢無禮在先!」曹杏兒露出委屈的神情,心裡非常不甘心,但是他說的也沒錯,她是客人,他隨時可以趕她走,所以只要她能留下來,還怕修理不到那賤婢嗎?
「別老是賤婢、賤婢的叫著,難不成你是在指責我管教不嚴嗎?」
「子惟哥,我沒這個意思!」
「就算她有做錯的地方,你也該等我回來再做處理,不該動用私刑。」
「杏兒知道了。」曹杏兒不情願的應聲。
「好了,沒事的話,你請自便,反正我府裡的下人,你也指揮得挺順手的。」趙子惟覺得他繼續待著,一定會氣得把曹杏兒趕出府。「走吧,靈兒,我還有事交代你去辦。」
趙子惟走了一會兒,卻發現姚仙靈沒跟上他,不禁回頭。「走啊!你還愣在那裡幹嘛?」
「我?」姚仙靈狐疑地指指自己。
「不然還有誰?」這個笨蛋,要讓她遠離那個女人,她還傻愣在那裡。
「你不是在叫靈兒嗎?」姚仙靈愣愣的問著。
「難道你不是嗎?」趙子惟吼著,直覺得自己簡直快被她氣昏了。
她的名字的確有個「靈」字,但他好端端幹嘛幫她改名,害她以為他是在叫別人?
「是,來了、來了。」姚仙靈不滿地嘟著嘴,小跑步到他面前。
雖然趙子惟對她說話的口氣也不是很好,但看到曹杏兒眼裡,覺得趙子惟對她比對自己好,難道在他心裡,她比不上那個賤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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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澄齋,趙子惟為姚仙靈的臉頰抹上消腫的藥。
「曹杏兒蠻橫不講理,以後你就盡量不要跟她起衝突。」趙子惟難得溫柔的說著。
「我哪有,是她找我麻煩,而且還賤婢、賤婢的叫著。」看見他溫柔的為自己抹藥,她心裡不由得漾起一股暖意。「你不是說有事叫我去辦?」
「那是騙曹杏兒的,我若說我是要幫你上藥,以後她肯定會再找你麻煩的。」有些人不得不防,更何況她那破破的算命術,還總把壞人當好人。
像四皇兄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放心,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有你在。」若真要論起來,最壞心的人恐怕就是眼前的他了,若不是他大人沒大量,也不會逼她非當他的婢女不成。
「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你身邊。」看著那張粉臉上的摑痕消了大半,他很滿意。
「你擔心我會被她欺負?」姚仙靈雙眼饒富興味地瞅著他。
驀地,趙子惟原本正輕揉她臉蛋的手,僵在半空中。「我是怕你得罪了人,丟了我的顏面。」
「你……哼!」姚仙靈撇過臉。難道做主子的都只顧著面子,完全不顧下人感受?害她以為他是在關心她,讓她暗自竊喜的心像是被澆上一桶冷水。
「瞧你,敢用鼻孔哼我!我看也只有我受得了你,換作別的主子你早就要挨一頓打了。」
「要不是我跟你打賭輸了,你以為我愛當下人嗎?」姚仙靈白了他一眼。
「幸好你是跟我打賭輸了。」趙子惟喃喃低語著。
「你說什麼幸好?」話說得那麼小聲,誰聽得見啊?
趙子惟想到若那日他未到她算命攤前,她不知會被哪個男人給帶走?想到這裡,他便覺得惶恐不安。
難道她在他心中,已經佔有一席之地了?
「不干你的事!」他不禁氣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莫名地對她在意起來?
「凶什麼凶嘛!」姚仙靈撇撇嘴,這人真是陰晴不定。
趙子惟瞧著她,覺得她的紅唇像在邀請他品嚐似的,他像著魔地俯身,一瞬間使吻上她誘人採擷的紅唇。
姚仙靈猛地推開他,用手背掹擦自己的唇。「你幹嘛用你的嘴碰我的嘴?很噁心耶!」
「是嗎?很噁心……」趙子惟失神地喃喃自語著。「那……真是抱歉了。」
多少閨女巴不得嫁給他好做靜宣王圮,竟然有女子嫌棄他,這著實傷了他的心;而且他才認知到自己是喜歡她,可這小妮子何時能明白他的情意?
他不禁搖頭苦笑著離去。
「呃……」他定了!姚仙靈沒留住他,
她很想安慰他,其實也不是噁心,只是他碰上她的唇那一瞬間,她好像被電到一般,全身像麻痺了一樣,情急之下才反應過度。
但他也不必擺出像家裡辦喪事的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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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那可惡的賤婢,臨瘧前還瞪了我一眼,高傲得不得了。」
她有嗎?舒兒不認同地想著。
「留著她,靜宣王府裡怎會安寧?」
有了她主子曹杏兒,靜宣王府才會不得安寧。舒兒暗忖。
「我好歹也是客人,子惟哥競然護著那賤婢不讓我修理她。」
客人?是不請自來的外人吧!舒兒只敢在心裡想著。
「舒兒!」曹杏兒不滿她一聲不吭,怒叫著。
「是,小姐說的極是。」舒兒恭敬地應和,謙卑且害怕的抖著身子。
曹杏兒見了甚是滿意,她不容許有人比她囂張、比她目中無人,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只要別人畏懼她的氣勢,表現得愈低微,這樣才能顯現出她的高貴。
「瞧你一臉思春樣,是不是瞧上我的子惟哥?」
舒兒一聽連忙跪在地上,否認道:「舒兒不敢,舒兒只不過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僕婢,絕不敢有這種奢望。」
「沒有最好!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只有我配得上子惟哥,也只有我配得上那六王妃的頭銜。」曹杏兒自鳴得意,心裡的一股悶氣頓時也消了不少。「算了,看在子惟哥的面子,這筆帳先記著,我就大發慈悲放過那個賤婢。」
舒兒難以想像她居然可以忍了她三年,若不是曹舅爺早就明白自己的女兒是這樣的性子,花了比一般奴僕多四倍的俸餉,否則誰會願意委曲求全,被人踐踏了敢怒不敢言,還要死賴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