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姚仙靈,你不是很會算嗎?為何沒看出我有血光之災?」話鋒一轉,趙子惟又逮到機會可以糗糗姚仙靈。
「這……」什麼嘛!這又關她的事了?枉費她聽到他被刺傷,還擔心他發生不測。「我看出的是你有吉星相蔭,榮登顯貴之命;反正又不是什麼大傷,更何況是你不准我為人算命的。」姚仙靈拿他的話來堵他。
「可是我也准你跟我說啊!」趙子惟也不笨,反將她一軍。
姚仙靈撇撇嘴,不想再與他搭話。
但事情並末平靜下來,當晚皇上病重,太醫頻繁地在宮內往來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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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失手!」趙品應勃然大怒,目露凶光的瞪視跪於他面前的黑衣男子,這個他重金聘來的刺客,自己還答應事成之後會給他高官厚祿,原以為今日就是趙昶的忌日,而下一個繼任太子的人非他莫屬,沒想到……
「你自誇武功高強,可我給你安排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錯失掉了。」
「若不是趙子惟先一步察覺有異,我早就得手了。」黑衣男子冷著一張臉,教人看不清心思。
「你還有臉狡辯!錯失這次機會,他們會更加戒備太子的安危,往後想要刺殺他就更難了。」
「四皇子放心,下次我會得手的。」
「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別再教我失望了。」趙昶,算你命大,你的命我就暫時留著,不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取而代之。趙品應暗暗咬牙著。
然而,他卻沒料到世事變化無常,令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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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皇上龍體微恙的消息,迅速在宮內流竄,眾皇子、大臣們一聽到消息便趕往紫金殿。
趙品應聞訊,第一個趕至,原想要獻慇勤、表孝心,未料卻被擋在外頭,隨後而至的一干人等,也全被侍衛擋在門外。
唯有太子趙昶允許入殿探視,趙品應不得其門而入,心中暗恨妒視著太子。
而三日後,皇上的病情好轉,已能起身接見朝中大臣。
皇上大病初癒,一方面可能是御醫們都建議要好好養病,另一方面也是他已無心於政事,因此下詔禪位給太子。
十日後,趙昶繼位。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趙子惟賜封為靜宣王,賜宅邸一座,而趙品應雖然與新帝不合,但畢竟是兄長,仍封他為加淨王,不求他能輔佐朝政,只盼他能安安分分,不生事端。
第五章
姚仙靈覺得自己好像從一個牢籠搬進另一個牢籠裡,趙子惟被封靜宣王,有自己的宅邸,可她是他的奴僕,當然是他到哪裡就跟到哪裡。
「吉星相蔭,榮登顯貴之命」,她那日說的話竟然應驗了,嘿嘿,這下他就不能再說她算得不准了吧!
雖然那是她無心之話,但只要她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可是為什麼她無心之話反成真了?那為何她幫人算命的結果卻老是相反,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在想什麼?」趙子惟喚她。
姚仙靈驀地回神,撫著胸口。「暍!你幹嘛嚇我?」
「我看你一臉癡呆,幫你把魂叫回來。」
「你……你才一臉癡呆。」姚仙靈白了他一眼,繼續整理著書冊。
聽她對自己不敬的語氣,趙子惟無奈地苦笑。
他冊封為靜宣王參與朝政,朝中大臣哪個見到他,莫不比以往更加恭敬,只有她仍不把他當回事,說話還是這麼隨心所欲,絲毫不把他當主子看。
剛搬人新環境,有好多東西要整理,而姚仙靈的工作就是要把一牛車的經史子集放到新居澄齋裡,可她老覺得背後有道灼熱的視線,她轉過頭,對上了那深不可測的眸子,心裡登時彷彿小鹿亂撞。
他……還沒走!
幹嘛還不走?她惱怒地瞪他一眼,見他不怒反笑,真是有病!
她轉回頭繼續手邊工作,既然他不說話,她也不想理他。
手裡拿著幾本要放在最上層的書,姚仙靈踩上小椅凳,因為分心想著他,她一個重心不穩,幾本書先摔落在地上,人也跟著往後仰。
「小心!」趙子惟千均一發之際接住她。
她在搞什麼,差點就沒命了!趙子惟嚇得心跳都快停了,若不是他剛好在這裡,恐怕她真要摔個四腳朝天。
趙子惟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自己造成的。
他愣愣地看著她,突然軟玉溫香抱在懷的感覺被抽離,看見她慌亂跳離他懷裡,他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難不成……不,怎麼可能?
「呃……謝謝。」姚仙靈羞窘地站好,力持鎮定,卻掩不住內心的澎湃情緒。
她幹嘛要跟他道謝啊?若不是他一直盯著她,她怎麼會跌倒?
「不跟你說了,我要進宮面聖。」他面色難看地離開了。
他今天好奇怪哦!姚仙靈困惑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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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裡——
「皇上!」
對於這個稱呼,趙昶不悅地眉一蹙。「不是說好了,私底下要叫皇兄。」
「是,皇兄。那日被逃掉的刺客定是加淨王派來的。」其實趙子惟早就猜想,父皇應是聞訊才氣得病重,卻不願將此事擴大。
聽聞此事者都很有默契地三緘其口,因為父皇愛子心切,仍想再給四皇兄機會,就不知道他覺悟了沒?
可依他的猜想,四皇兄不但行刺失敗,野心未成卻反將五皇兄推向帝王的寶座,心裡一定嘔極了。
「若真要追究起來,也不是無跡可尋。不談這個,最近你這王爺可真是炙手可熱,眾愛卿頻頻跟朕說項,想要朕從中牽線。」
「皇兄,您別開玩笑了,我還不打算娶妻。」見鬼!他心裡竟然浮現姚仙靈怒瞪他的臉蛋。
「莫非是皇弟眼界甚高,庸脂俗粉看不上眼?放心,朕會為你物色適合你的對象,若我發現當中有適合當你王妃的人選,會讓你先行挑選。」趙昶逕自說著。
「真的不用,皇兄,娶妻並非在挑貨,貴在能情意交流、心靈相通,相處才能長久。」
「所以我說了會先告知你。」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惹得一身腥。」為何皇兄突然想做媒,聽得他頭皮發麻,直想腳底抹油溜了。
「為何你會這麼抗拒?」趙昶不解。
「我怎麼會抗拒呢?我只不過是不想被女人給纏住,不得翻身。」沒錯!要是不幸被蛇蠍女纏住,他就沒有安寧之日。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朕當然也不會逼你。」
太好了!不過趙子惟並沒有輕鬆太久。
「對了,跟你聊聊,你還記得朕的舅父有個女兒吧?你小時候也見過。」趙昶有目的地將話鋒一轉。
「曹杏兒!」怎麼突然提到她?「那個女娃不知天高地厚,十足被寵壞了。」小時候的曹杏兒十分頑劣,想必長大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兄為何提到她?」可能的話,他希望永遠別再見到她。
「她央求朕讓她到你那裡小住一陣子。」
這話讓趙子惟的神經一陣緊繃,腳底竄起涼意。「萬萬不可,皇兄你千萬不能答應。」——
「你現在跟我說這個也沒用。」
「皇兄的意思是……」他有不好的預感。
「她現在可能已經在你府上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趙子惟震驚到忘了敬語。
「我曾經答應過舅父,必須允他一件事,不過你應該感謝他,幸好不是要求賜婚,畢竟他也知道姻緣是勉強不來的,讓愛女到靜宣王府和你培養感情,若你還是不願意,他老人家也無意勉強。」
太過分了,這分明是先斬後奏,一點也沒經過他的同意。「不行,我得趕回去阻止,我先告退了。」
顧不得君臣進退之禮,趙子惟轉身就跑,現下他只想趕回府好阻止曹杏兒,可要來得及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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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嬌生慣養的曹杏兒,是不會懂得客氣為何物的,仗著皇上是她表哥,爹親是皇上的舅父,守門人不敢加以阻攔,她有恃無恐的領著人馬住進靜宣王府。
這趾高氣揚的女人是誰,敢在趙子惟的地盤上呼暍來指使去的?姚仙靈見著眼前的陣仗,還以為靜宣王府被人佔領了。
「你!過來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曹杏兒對著晾在一旁的姚仙靈使喚著。
「我?」被點名的她,錯愕的指指自己。
「就是你!」看她反應遲鈍,曹杏兒顯得不耐煩。
「我為何要聽你這來路不明的女人的指使?」在靜宣王府裡,除了雲繡姐,她大可不必理會別人的命令。
仔細想想趙子惟好像也不包括在內。
曹杏兒的婢女舒兒聽了姚仙靈的話,很是為她擔心,因為她瞭解自家小姐的脾氣,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