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麗妃,龍昊沒有任何舉動。麗妃一向容不下姿色優於她的妃子,若發現一定會置之死地,那鬼靈精究竟是怎麼將麗妃欺瞞過去的?
好奇的目光追逐著玉盞兒的背影,一心獻媚的麗妃卻絲毫沒發現。
第四章
「小姐、小姐,是皇上!你入宮多年,連皇上也沒見過,多可惜呀!」銀羅遠遠聽見麗妃請安的聲音,忍不住拉著玉盞兒的衣袖,要她停下疾行的腳步。
「走啦!走啦!」玉盞兒拉著回頭張望的銀羅,死命向前走。
好奇的銀羅還是扭頭看了一眼,「咦?那個皇上怎麼……怎麼……那麼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什麼這個皇上那個皇上的,皇上也是人而巳,有什麼不同?」玉盞兒敷衍著,頭也不回的快步前行。
遠處隱隱傳來麗妃嬌嗔哀求皇上的聲音,似乎希望重新得寵。玉盞兒甩甩頭不想去聽,更不想分辨自己內心那股異樣的感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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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玉盞兒消失在梅林盡頭,龍昊才收回日光正視麗妃,「你方才去梅林的目的為何?別想瞞朕。」他無情的拉下她纏在自己臂上的手,她的劣跡他早有耳聞,只是不想過問,現在卻不能再縱容了。
聽到皇上的問話,麗妃知道自己觸怒龍顏,皇上已提出警告,若自己再不識相,後果難測。
可這般絕情的對待,她還是難以接受,她雙膝跪在他面前。「皇上,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念往日恩愛了嗎?」一雙美目含淚,期盼以此換來他的憐愛。
龍昊臉上的神情寒到極點,「麗妃,你逾矩了,退下吧!」
他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仿若兩人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如同一把又寒又利的匕首直刺她的心,皇上這種冷絕的口氣無異於把她打入冷宮,她明白自己已成為過去了,只能全身無力的跌坐在雪地上。想到終生不能再侍奉皇上,後半生只剩孤枕寒燈,麗妃後侮極了。
龍昊一向厭煩女人的癡纏,他還以為麗妃懂得收斂,可她和其他女人一樣索求太多又貪心,是她這他如此做的,他無情地轉身離開。
徒留麗妃和一群面對失寵的主子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宮女,茫然佇立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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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兒姐姐,你每日都繡這些繡品,不煩嗎?」玉盞兒口中吃著桃酥,又喝了一口熱茶,聲音含糊不清地問。
低頭刺繡的玉碗兒抬起頭看了看妹妹,溫婉地笑答:「你入宮這麼多年,對宮中規矩就不能順從一下嗎?幸虧我房裡都是貼心的人,不會傳出去。若有人多嘴多舌,看你怎麼辦!」她真替妹妹異於常人的言行擔憂。
「才不會有事。」玉盞兒心中清楚宮中什麼會致命、什麼能免禍,又該怎樣明哲保身,她可是此道的箇中高手。
而她善良的好姐姐只知凡事忍讓,卻不懂圓滑應對,所以這一個月來,她頻頻來姐姐的寢宮,只為一件事,就是讓毫無心機的玉碗兒瞭解她多年來花了無數金銀建立起來的宮中人脈,以便她離宮後,玉碗兒可以平安的生存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
今天,她就是特意將御膳房主管李公公特別替她做的糕點帶來給玉碗兒,並告訴她李公公是宮中一條極有用的人脈。幾年前,李公公求她幫忙一件極困難的事,她全力相助令李公公戚激不盡,所以他對她唯命是從,簡直是敬若神明。
李公公在宮中多年,勢力極廣,日後碗兒姐姐有什麼難處也可與他商議,這是她留給姐姐的一道救命符。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銀羅看看天色不早了,快要過了宮中規定的時間,她們不回去不行。
「不回去了,今夜我和碗兒姐姐一起睡,你去和紅霞擠一擠。」玉盞兒賴皮不肯走。
這句話嚇壞了一旁專心於女紅的玉碗兒,她一針刺到自己的手指,不顧疼痛,趕忙勸妹妹:「盞兒,這樣有違後宮規炬,宮妃之間不可同宿你是知道的。」
見姐姐的手流血,玉盞兒不忍心讓她為難,只好嘟著小嘴和銀羅回紫靈苑,臨走時還不忘扮鬼臉嚇玉碗兒,聽到她一聲驚呼才咯咯笑的滿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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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地盤,玉盞兒叫著累,沒形象的撲到床上,不願再起身。
銀羅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起來,逼著她換睡袍。
「好了、好了,我自己來,你也累了,去睡吧。」
換好睡袍,玉盞兒走向床邊,突然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那人晶亮的眸子直視著她,她驚得大叫出聲,可聲音還未傳出就被捂上小嘴拉進床內。
「是我。」話未完,唇已取代手覆上小嘴,讓她不能出聲。
玉盞兒以雙手推他,卻被擁得更加貼近他,幾乎要被他揉進體內。她掄起粉拳不停地捶向他的肩頭,良久才被放開。她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始作俑者則倚在一旁邪笑欣賞。
不甘被耍弄,玉盞兒直起身瞅著龍昊,報復之心浙生。
龍昊看出她的心思,肆無忌憚地嗤笑道:「又要用你的利齒嗎?」
「不許再以蠻力強迫我或吻我。」玉盞兒發出警告。她憎惡極了他這樣的行為,那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玩物,高興時過來抱抱親親,不高興就被棄在一旁,她不想再任他予取予求。
她唯一慶幸的是,在他的情慾引誘下,她仍保有處子之身。
不理會她的冷言厲色,龍昊抬起一隻手戲謔地撥掉她的髮簪,被束住的青絲立時垂散而下,他拉起一綹在手中把玩。他最愛看她散著髮絲、慵懶嬌弱的樣子,那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龍昊也發現,當他用手摩挲她鬢旁的雲發,指尖輕觸她的肌膚時,玉盞兒彷彿中了魔咒,總會順從的依偎在他懷中,溫順得像個孩子。
玉盞兒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指掠過她的髮絲,讓她想起娘的纖纖玉指撫在她臉上的感覺,雖然他因習武而長繭的大手與娘的手溫潤的觸感不同,卻同樣令她感到安全、無憂,他的懷抱也讓她想起娘親。
她承認龍昊找到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而且他已懂得善加利用。
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他手指的撫觸可能是她最思念的,可她不要想念他,包括他帶給她的感覺。不眷戀,是她對這場遊戲的原則。
玉盞兒撇過頭,拒絕他魔咒似的動作。
龍昊扳正她的身子,強迫她直視自己,「盞兒,你在怕什麼?」
他一直有種感覺,她似乎懼怕他身上的某種東西,不是權力、身份,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沒有,什麼也沒有。」玉盞兒垂下眼睫,掩住容易洩露心事的眸子,心虛地回應,心底卻驚詫他極佳的洞察能力。
「你掩飾得並不好,我的姑娘。」龍昊攬她入懷。
他雖百思不解卻不願逼她,總有一天她會說的,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向他傾訴。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審視玉盞兒,發現她敞開的睡袍襟口露出一片柔嫩雪白,他的慾火頓時燃到了最高點。
「盞兒……」他的聲音嘶啞,極力壓抑的痛苦清晰可辨。
聽出他的異樣,玉盞兒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發現睡袍早因剛才的糾纏而解開,可憐的掛在她身上,什麼也遮掩不住。
玉盞兒雙頰飛紅,正要將睡袍拉好,龍昊的大手卻自背後伸入她的衣襟,解開了肚兜的繫帶。
「不要!」玉盞兒驚呼,雙手緊抓著睡袍和肚兜,神色變得驚恐,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龍昊沮喪的收回手,他嚇到她了,傷害她是他最不願做的事,他寧可傷害自己;忍耐的汗水滑下英挺的濃眉,他痛苦的壓抑自己。
玉盞兒瞪大星眸,忍不住仰手輕拭他的汗,卻被握住不放。
「盞兒……」他從喉嚨深處呻吟出她的名宇,等待她的決定。
玉盞兒對他生出一股憐惜,「那樣會痛嗎?」不忍的心讓她點頭應允。
「天啊!我的姑娘,你已不能後悔。」他像得到救贖的囚徒,細密的吻放肆地攻向她的頸、耳垂,和其他敏感的部位,雙手也迫不及待地除去她的衣衫。
她的肌膚與冰冷的空氣接觸,赫然一震。天!她做了什麼?她默許他佔有她,她竟讓一個對她毫無意義的男人奪去她的貞潔。
「不……不……放手……」玉盞兒的叫聲已無濟於事,喚不回龍昊的理智。
他的雙手游移在玉盞兒滑膩的身子上,燎起一團火,令她也和自己一樣痛苦、渴望、沉淪……
他確實是情場老手,帶給她從未有過的感受,燃盡她最後一絲理智,甘願同他一起奔赴天堂或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