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書淮已急得直冒冷汗。
念築飛快的撲進書淮懷中,開心道:「我一點也不介意。」
「念築?」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她輕戳書淮的胸膛,笑道:「逗你的啦!」
「好哇!整我!」他抓住念築頑皮的小手說道。「看我怎麼罰妳。」語畢,在念築來不及閃躲之前,他的唇已覆上她的。念築不再猶豫,伸出雙臂專心響應起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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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築托著下巴靜靜坐在書桌前。
她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最後在耍賴兼撒嬌的柔情攻勢下,以一個吻換得書淮的首肯,辦理出院手續回家。
記得當時她還嬌嗔的指控他假公濟私,書淮卻不以為然地說:「反正公私兩便嘛!」
「那你會不會這樣要求每個女病人呢?」
「如果答案是YES呢?」他存心逗她。
「你敢?」她凶巴巴的瞪著他。
「瞧妳一副潑婦罵街的悍樣,我要真敢這麼做不被妳剝下一層皮才怪。」
「知道就好。」
偏偏不怕死的書淮還敢惹她。「其實就算妳不說,我也預備讓妳出院,只不過我想嘗嘗未來的老婆對我投懷送抱的滋味而已。」
「楚書淮!」
書淮知道他已經將她惹毛了,再不開溜鐵定會血濺五步。「老婆大人息怒,妳幽默詼諧的老公待會兒有個手術要開,所以不能陪妳了,喏!」他將床上的小抱枕塞到念築懷中。「暫時先把它當成我吧!」然後立刻轉身準備溜之大吉。
「楚書淮!」
「什麼事,親愛的老婆大……哎喲!妳想謀殺親夫啊?」書淮接住飛擲而來的抱枕。
「哼!」念築別過臉去不理會他。
「別生氣啦!」書淮踅回床前將抱枕塞回她懷中,並出其不意的啄了一下她的紅唇,在念築尚未來得及大發雌威之前迅速逃離她的視線。
念築拉回縹緲的思緒,嘴角猶掛著一抹傻呼呼的微笑。
叩!叩!
「誰?」
「小築,書淮來了,現在人在客廳,妳下不下來?」是柳心眉。
「哦!馬上來。」語音甫落,人已站在房門口。
「這麼急著見他?」柳心眉取笑道。
「媽!」念築臉紅地叫道。
「好、好、好,不說了,下去會妳的情郎吧!」她話都還沒說完,念築已一蹦一跳的下樓,惹得柳心眉在後面頻頻搖頭。
「念築。」書淮一見她下樓立刻展開雙臂,而念築猶如輕靈的粉蝶般愉快的投入他的懷中。
不甘寂寞的凌亦恆立刻出言調侃:「哎!真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小丫頭。書淮,你知不知道這丫頭小時候最愛在我懷中撒嬌了,每回就喜歡和我共擠一張椅子,現在可不同了,有了男朋友,連老爸都丟在一旁涼快。」
「我就快不是念築的男朋友了。」
「啊?」凌亦恆聞言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老爸失寵事小,女兒沒人要才是大事。」
「爸,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念築嘟著嘴抗議。
「是啊,至少眼前就有一個不怕死的男人敢要妳。」書淮極有默契的和她一搭一唱。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凌亦恆當真摸不著頭緒。
「我的意思是我將由念築的男友晉陞為老公了,當然,還是得先徵得您的同意。」
「女兒,妳答應啦?」見念築含羞帶怯地點頭,他不由喜上眉梢。「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我這個老頭子能有啥意見?」
「謝謝伯父。」書淮和念築對望一眼,迭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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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在安排婚禮的瑣事細節中輕輕流逝,婚期也在兩人衷心的期盼下悄然降臨。
在一串冗長的婚禮流程過後,念築坐在屬於她和書淮的新房內輕輕梳著一頭又黑又直的長髮,臉上掛著一抹如夢似幻的笑容。
門開了,書淮朝梳妝台走來,目光和她在鏡中相遇。「在想什麼?」
她將目光由鏡中移開,起身面對著他。「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所說的話。」
「妳指的是十八年前嗎?」
「是啊!當初我答應要當你的伴娘,沒想到最後竟成了新娘。」
「是啊,命運有時真的很奇妙,」他擁著她坐在床沿。「它讓兩個不認識的人相遇、相知、相戀、相惜。彷彿早已注定了我們屬於彼此,在重重考驗過後,我仍然只認定妳,妳依舊是我最真心的執著。」
「與其說命運讓我們彼此相屬,不如說我以柔柔的情絲牽繫你心,今生今世注定糾纏,再也無法可解。」她望著他,眼中濃濃的柔情教書淮不飲也醉。
「情絲相系,是的,一根情絲,繫住你,繫住我,妳是我最深情的牽絆,放不開的柔情──」俯下頭,帶著令人動容的激情,他印上她的唇。
彼此的衣衫是何時褪落,他們沒注意,只知道用行動表達他們永遠訴不盡的情意。
因為有愛,使得夜旖旎而浪漫,因為有情,使大地亦為之動容。
夜,漸漸深了,只有幾隻秋蟬在窗外鳴叫著,彷彿是為室內的有情人吟唱一曲動人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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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念築的身體狀況欠佳,不宜出遠門,所以書淮取消游歐的計劃,在台中覓得一處遠離塵囂、風景怡人的處所做為蜜月之地。
白天他們攜手看日出、漫步在森林中聆聽鳥鳴,傍晚則在溪邊垂釣,欣賞落日美景,看著紅霞染滿天際,他們的心也無限滿足。
一個月後,他們結束了自在愜意的浪漫假期,雙雙踏上歸途,而書淮也在返家後的第三天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正如書淮所言,他們的婚姻生活的確很幸福。每天早上他會用細膩繽紛的吻叫醒念築,然後與她共同準備早餐,每回他晚歸時,念築也總會點盞小燈等候他的歸來。
晚飯過後他們通常會陪楚慕風在客廳聊天,有時也會窩在陽台享受彼此的濃情蜜意。
這天早上,念築依例陪楚慕風、羽寒和書淮用餐,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丫頭,妳最近氣色好多了。」
「是啊,爸,念築之所以這麼健康全都得歸功於我,愛情的魔力嘛!」書淮笑道。
念築白他一眼。「是喔!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念築,妳現在才看清我哥的真面目啊!」羽寒說。
書淮無辜的眨眨眼。「哪有!這是實話嘛!」
念築被他那孩子氣的表情逗笑了。「你喲──」突然一陣反胃感襲來,她趕緊摀著嘴往廚房衝去,在洗手台上吐得昏天暗地。
「丫頭!」
「念築?」
羽寒和楚慕風同時叫。
「念築!」書淮擔憂的跟了上去。「怎麼啦?」
「沒──」天啊!她的胃又在作怪了。她連忙轉過身去,對著洗手台乾嘔了幾聲。
「念築,別嚇我啊!」書淮手足無措的站在她身旁,恨不能代她受過。
念築扭開水龍頭,用清水拍打臉頰,然後才轉身看著書淮。若不是此刻身子虛弱,她還真會大笑出聲,書淮的臉色比她還白,臉上流露出深刻的焦慮與不安……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懷孕二字猶如閃電般迅速掠過腦際──
書淮扶著她走回房間,關心地問道:「念築,妳是不是生病了?」
念築臉上漾著一抹好美的笑容。「沒事,只是胃有些不適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放心去上班吧?」
「不行,妳今天─定要和我去醫院,否則我─整天都甭想安心上班了。」
「書淮,聽話嘛!我保證,」她慎重地舉起右手說:「等你下班後我一定完好無缺的站在你面前,好不好?」
「那妳要好好休息喔!」他退而求其次地說。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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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築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卻無法入睡,最後她跳下床,換上一套連身長裙,稍微梳了梳略顯凌亂的秀髮,然後出門往祥安醫院去。
到了醫院她便直接到婦產科掛號做驗孕的檢驗,半個小時後,她聽到了她最想聽的一句話:「恭喜妳,妳當媽媽了。」
一抹不敢置信的喜悅閃進念築水靈靈的大眼睛,她顫聲問:「真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錯不了。」醫生含笑告訴她。
「謝……」
「對呀!我想起來了,妳是楚書淮醫師的新婚妻子,對不對?」
「嗯,我是。」
「楚大夫還不知道妳懷孕了吧?快去告訴他呀!」
「我知道,謝謝。」
帶著喜盈盈的滿足笑容,她來到了書淮的私人辦公室前。
叩!叩!
「請進。」裡頭傳來書淮客套平板的聲音。
念築一開門便看到背對著她站在窗前的書淮,她一時玩心大起,悄悄走近他,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腰,將玲瓏有致的身軀緊貼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