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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左左

  靜靜地等待了會兒,柏嘯天望著手下都沒有任何異樣後,才走上前去。但他卻沒有向那些金銀珠寶望上一眼,只是逕自走到一些擺放竹簡的破舊箱子前,開始一個個的搜羅。

  「妳呢?妳怎麼不去?」望著一直沒有動作的鳳于飛,獨孤天涯懶洋洋地靠在洞壁上說道:「就算只把那些珍珠磨成粉服用,也夠妳年輕個十年、八年了!」

  「不該是這樣的……」但鳳于飛卻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眼睛不再望向那些珍奇珠寶,反倒不斷地打量著洞窟四周,口中則喃喃低語著:「不該是這樣的啊,那個人呢……」

  「那應該是怎麼樣?」獨孤天涯閉上眼淡淡地問道,可是卻半天沒有得到響應,他百無聊賴地躺下身去,但在聽到她的腳步聲時,突然霍地睜開了雙眼。「妳上哪兒去?」

  壓根沒想回答他的話,鳳于飛逕自向外走去,卻被他飛身過來阻擋住了去路。

  「滾開!」她焦躁地喝道。

  「別亂跑!」獨孤天涯瞇起眼睛淡淡地說著。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鳳于飛皺起眉怒斥著。「別忘了我還沒給你解藥!」

  「有好戲妳不想看嗎?」

  不知為何,獨孤天涯突然笑了起來,但他的眼中卻有種鳳于飛看不出的東西,看似平靜卻又帶點滄桑與無奈。

  好戲?什麼好戲?

  正當鳳于飛為他的話感到納悶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淒厲的呼喊,猛一回頭,望著眼前的景象,她整個人愣住了!

  不知何時,那幾個柏家手下竟互相徒手扭打了起來,出手之凶殘,眼神之恐怖,就像發了狂的野獸似的!

  他們用口咬著對方的耳朵,有的已經被咬下半截了,但手猶掰著對方的嘴,將它掰成一種嚇人的血盆大口,然後互相不斷掙扎著,想掙脫對方的控制,好再繼續咬噬對方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他們……」望著這幾人如著了魔似的動作,鳳于飛剎那間只覺得口乾舌燥,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妳做了什麼?!」也看到這個情景的柏嘯天先是愣了愣,然後立即凝聚自己的內力,朝著鳳于飛的方向大吼一聲。

  沒有絲毫準備的鳳于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震得退後了兩步,背整個撞到了洞壁上。

  「我沒有……」她喃喃道著。而隨著嘴唇的一開一合,血絲,由她的口中緩緩沁出。

  沒想到柏嘯天的內力竟如此深厚!

  望著鳳于飛口中流出的血絲,再望向那群原本打成一團的人在這聲怒吼後全摀住耳朵、跌坐在地,獨孤天涯本想凝聚自己的內力相抗,但怎奈先前吃了鳳于飛的藥後內力盡失,因而也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跌跌撞撞地靠到壁旁。

  「若不是妳,他們怎會變成這樣?」柏嘯天發狂似的怒吼著,但卻也不敢靠近、或看著鳳于飛,因為若她真有能力使他的手下變成野獸,那他,也不見得能躲得過。

  「不是我……」只見鳳于飛不斷地喃喃重複著同一句話,然後突然身子一仰,整個人跌坐在洞壁旁,以一種詭譎卻又優美的姿勢調息著自己早已紊亂的心神。「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也發現有些下對勁,因為此時柏嘯天的耳旁也傳來一種異樣的歌聲。

  那歌聲細細長長、音量雖不大,但不知為何竟讓他的心跳整個加速、氣息在週身亂竄,而他的思緒似乎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心中一凜,柏嘯天趕緊坐了下來練起自家的內功心法,期冀能抵禦住那陣古怪的歌聲。

  「師父,不要再唱了!我受不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獨孤天涯歎了一口氣,打斷了洞內那種令人戰慄的寧靜。

  「誰是你師父!」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由洞頂傳了過來,然後一個身上穿著全是補丁的老頭驀地由洞頂緩緩落下。「而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居然連我的歌聲都欣賞不了?」

  「你是誰?」發現居然有個人能在洞中躲藏了如此長的時間卻不被他所知,柏嘯天心中有些膽寒,但他依然拔出了兵器怒目問道:「為什麼在這裡?」

  「嘖!」白鬍子老頭撫了撫自己的長鬍子冷哼一聲。「你又是誰?又為什麼不請自來,像野狗一樣跑到這兒來亂吠?」

  「你--」眉毛一橫,柏嘯天想街上前去,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身前好像有一股無形的牆擋住他的去勢,任他如何也衝不過去。

  「滾!」白鬍子老頭看都沒看柏嘯天一眼,逕自一揮衣袖,就見柏嘯天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洞壁飛去,然後轟然一聲巨響後,像攤爛泥似的趴在地上。

  望著柏嘯天動也不動的模樣,他的手下們全傻了,因為柏嘯天的武功就算不是絕頂,也足夠名列高手之林,但那白鬍子老頭只不過輕輕一揮手,他竟就……

  「鬼啊!」像瘋了似的,柏嘯天的手下一個個往洞外衝去,但卻一個也沒能離去,因為未至洞口,他們便像柏嘯天一樣一頭撞到洞壁,再也抬不起頭來。

  「就這身手也敢來?」白鬍子老頭陰森望著那堆七零八落的屍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師……」父字還沒說出口,獨孤天涯就看到白鬍子老頭射過來的凌厲眼神,他只得立即改口:「死老頭,好久不見啊!」

  「沒帶酒你來做什麼?」白鬍子老頭一臉不高興地瞪著他。

  「我又不是自己願意來!」獨孤天涯歎了口氣,然後扶著洞壁站了起來。「況且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酒來時是這副鬼樣子?」

  「是比我還像鬼!」白鬍子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眼神一閃,望向跌坐在另一頭的鳳于飛。「她幹的?」

  「是……」獨孤天涯苦笑著,然後突然又大叫道:「慢……」

  但他還是慢了,因為白鬍子老頭在聽到他的第一句話後手已揮出!

  望著鳳于飛的身子突然飛起,獨孤天涯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然後立即飛身上去抱住她的身子,一起重重地跌落地面。

  鳳于飛當場昏了,而獨孤天涯的一口鮮血又由口中噴出。

  「你幹嘛救這個丫頭片子?」白鬍子老頭瞇眼望著獨孤天涯,然後走至他的身後將手掌貼住他的背心。「她都把你整得不成人形了,你還捨不得她?」

  「不是捨得、捨不得的問題。」獨孤天涯感覺到一股熱流傳至自己的四肢百骸。「我能活到現在,並且能保住你傳給我的一身武功還是全拜她所賜!」

  「是嗎?」白鬍子老頭瞇起眼望了望倒在一旁的鳳于飛,眼神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極力抑制的殺氣。「可這小丫頭片子的功夫……太是邪性,年紀輕輕就練這麼邪門的功夫,估計在那個向來以正道自居的江湖裡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死老頭,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小丫頭片子?」獨孤天涯不想說破鳳于飛的身份,有意轉移了個話題。

  「你那招『聞息識人』的招術是誰教你的?我要是連這都聽不出來,配教你嗎?」白鬍子老頭沒好氣地罵道。

  「那是……」獨孤天涯點點頭,然後示意白鬍子老頭收回他的內力。「你能不能……」

  「不能!」沒等他把話說完,白鬍子老頭就一口回絕。「她是你的相好,可不是我的相好,我沒事救她幹嘛?閒著!」

  「她也不是我的相好。」獨孤天涯苦笑著。「不過她一路上也算待我不薄……」

  「待你不薄會給你吃失心丹?」白鬍子老頭冷哼一聲。「還真是待你不薄啊!」

  「咱們也別抬槓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燒刀子!」發現白鬍子老頭的怒氣又有上升的趨勢,獨孤天涯連忙由懷裡掏出一個小酒瓶。「只剩一口了,哪,全歸你!」

  「就一口夠幹嘛的?」白鬍子老頭嘟嘟囔囔地說著,但手一點也沒慢,搶過酒瓶就往嘴裡倒。

  「就一口也是她給的。」獨孤天涯指指身旁昏迷不醒的鳳于飛。「雖然也是由別人身上得來的。」

  「這小丫頭片子也算還懂點事……」白鬍子老頭轉身過去揮了揮手。「那你把她隨便丟哪個洞裡頭去吧。我要打掃了,別來煩我,除非你還有第二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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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天涯知道,只要到這洞窟,一定會有人死,畢竟他在洞中見過太多因愛財而喪命的枯骨。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回除了他之外,這個尋寶隊伍現在剩下的竟只有鳳于飛--那個人們眼中罪大惡極的女子。

  而沙雲天,卻因傷重不治,永遠埋在他最喜愛的大漠裡……

  感慨歸感慨,但獨孤天涯也只能將鳳于飛放置於自己曾住過的洞中,讓她在他的榻上養傷。可三天了,她卻沒有片刻清醒。

  自己雖也是一身重創,但好歹師父還願意幫他療傷,因此他的傷早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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