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一定,她就將食指放在唇邊,對倪露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搬起小洞內的一塊石頭,使力的砸出去,管它砸不砸得死人,只要能引開那對兄弟讓自己逃走就行。
可是就在她拚盡全力,往外一衝,一隻長手卻更快速的伸了過來,將她攔腰一抱,扛上肩頭。
幽眸中的火焰微微跳動。「淘氣的小飄兒,又想溜到哪兒去呢?」
田飄飄驚惶失措,又踢又叫,掄起拳頭就搥打他的背。「齊士麟,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齊士麟懲罰性的在她臀部重重一拍,警告她安分點,之後轉向齊士鷹道:「我的人找到了,接下來就看你了。」說完,扛著田飄飄走了。
齊士鷹望著兩人離去,睇了洞口一眼,好看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走向洞口緩緩的彎下腰,一手搭在洞口上方,朝裡面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道:「膽小的小兔兒,別躲了,快出來。還是妳想我這隻大狼親自走進去抓妳呢?」
倪露兒一害怕,抖得更厲害了,身子直往後退,抵著牆動也不敢動一下,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齊士鷹輕輕一歎。「看來是要我親自進去逮妳了。」
俊容展露燦爛笑意,頎長的身子微彎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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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扛著一路走向彩麟樓,田飄飄不斷的搥打齊士麟的背,又踢又咬,就像鄉村的野丫頭,一點也不像官家千金。
「妳別再亂動。」齊士麟突然近乎咆哮的大喝一聲,一隻大掌也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她終於安靜了,不過也痛得泛出淚來。
淚悄悄的滑出眼眶,滴落在他背後的衣服上,卻咬著唇不肯讓自己的懦弱被他發現。
齊士麟終究是練武之人,肩上人兒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哭了,身為巡撫大人的掌上明珠,田家的唯一千金,一定沒有被打過吧!
他的出手確實是重了些。
停下腳步,他在遍植百花的園中放下她。水漾瞳眸果然盈著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生不忍。
「很疼吧!」他沒有抱歉,只是輕聲詢問,張臂將她擁進懷裡。
「放手!」甩不開他的箝制,田飄飄除了扭動身子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逃避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再打我……輕薄我嗎?」
她因為生氣,胸前的起伏加大,撩人媚態觸動齊士麟的情慾,一雙黑眸燃燒著火焰,感覺到身上突然竄出了火苗。
訝異於自己的慾望,竟然有種想在此與她溫存的衝動,懊惱壓抑已久的身體越來越不聽從理智的使喚。
他等她等得夠久了,從五年前見到她凝脂玉肌的那一刻開始,就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她,可她呢?
百花齊放的花園中,她身段姣美,胸脯豐盈,柳腰纖柔,美得絕艷,美得令人心醉神迷,這是一個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心的好身材,但她偏偏天真得不知道自己的迷人誘惑,一再考驗他的自制力,讓人想好好的教訓一下。
強悍地吻住她的檀口,霸道地開啟她來不及反應的粉嫩櫻唇,貪婪汲取她的芳津,忍了五年的感情再也不想隱藏。
田飄飄不知道他何以如此狂野,只知道自己快窒息了,快昏厥在他的臂彎裡,更詭異的是,她竟然不再討厭,不再排斥,甚至有點……喜歡。
「妳知不知道妳這個樣子有多誘人?」他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聲音嘶啞地間。
「我……我……」感覺到他的體溫變得灼熱,田飄飄雙頰酡紅,害羞的閉起美目,手足無措的想推開他。「我該回去了。」
「妳以為我還會放妳走嗎?」他拉住她推拒的手,將她緊緊的抵在胸前,惡意的在她頸間輕吹著氣,笑看她因為這份刺激而羞赧的媚態。「小心,我正要對妳意圖不軌哦!」他似假如真地道。
摟著她的腰,一起倒臥在花海中,溫柔的吻沿著她的白玉頸項逐漸而下,注意到她纖細的身子因為害羞而在微微輕顫,豐盈的胸脯也起伏得更加劇烈,他明亮的黑瞳浮起了讚賞的笑意,熊熊的情焰也狂熾的燃起。
他沉醉暈然的在她耳邊說道:「我要妳只屬於我。」這是狂霸的宣誓。
「你不行……」他大膽的話幾乎令她的心兒跳出胸口,想試著阻止。
但他卻一手緊扣住她的雙腕,一手遮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他此刻只想徜徉在這片花海中,貪戀的烙下一記記綿密的熱吻,印下自己的愛意,盡情地與她嬌荏身子貼合在一起。
他用口咬開她右側的衣襟,白皙無瑕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包裹在黃綢肚兜下的渾圓呼之欲出,闇黝眼瞳被眼前的豐偉風光迷住。
她果然比記憶中的還要美,還要豐盈成熟多了。
成熟到可以採擷,滿足的品嚐。
可是就在他慶幸著可以一償夙願,終於得到眼前的佳人時,一道殺風景的聲音卻倏地響起──
「我正奇怪,貴客都滿門了,為什麼主人還不出來相迎?原來是躲在這兒摘取美人香,本王來得真不是時候。」怡然笑臉出現在這片花海之中。
齊士麟一雙充滿情慾的黑瞳被冷肅的殺氣所取代,反射性的拉好田飄飄的外衣,將她拉起藏在身後,揚起不悅的目光瞪著站在不遠處的秦穆懷。
「你最好能為你的出現找個好理由。」不然別怪他殘殺皇親國戚。
田飄飄則羞得滿臉通紅,只能緊貼著齊士麟的背,將自己藏住。
「當然,不然我怎麼敢打擾齊兄的好事呢?」秦穆懷雖然在笑,但犀利的眼卻越過齊士麟,好奇的想打量田飄飄。
齊士麟將身體一移,擋住秦穆懷的視線,警告的瞪著他,不許任何男人覬覦他的心上人。
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的警告敵意,秦穆懷識相的聳聳肩,探索的目光移到齊士麟身上。「楊元帥來了,就在大廳。」
這個人物夠響亮,只見齊士麟原本不悅的俊顏,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即變得肅敬,低聲說了句:「請秦兄幫我款待一下楊元帥,我送她回房即到。」說著抱起身後的田飄飄,疾步如飛的離去。
而站在花園裡的秦穆懷,也遵照他的請托,旋身走向大廳。
第五章
齊家兩兄弟在半個月內先後回到京城,這個消息很快的傳了出去,所以往日的世交好友、同袍戰友都紛紛上府敘舊,一向寧靜的齊府別苑變得熱鬧非凡,夜裡燈光通明,亮如白晝。
齊士鷹向來不喜歡熱鬧,平常除了走鏢事務之外,鮮少與官府人物來往,所以不愛搭理這種場面,完全交由大哥齊士麟去應付。
也因此,這幾天齊士麟都在大廳忙碌,沒時間到彩麟樓纏著田飄飄。
既然這樣,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卻不知為何輕鬆不起來,反而有種落寞的感覺,好像身邊少了什麼,變得異常無聊。
再加上受了倪露兒的話影響,她的腦海裡一直想著那位秦王爺,瞧兩人熟稔的情形,應該就是傳言中與齊士麟有龍陽癖的男子吧!
嗚呼!沒想到她田飄飄也有和男子爭奪男人的一天。
真是始料未及啊!
被派來伺候她的侍女端著一碗燕窩進門,見到這位美如天仙的小姐獨自沉思的坐在窗前,吹著晚風,那股溫婉嫻靜的氣質,是其他名門小姐所比不上的。
因此對田飄飄也特別的恭敬有禮。
「田小姐,大少爺吩咐奴婢端來一盅燕窩,請妳嘗嘗。」如玉小心翼翼的將那盅燕窩放在桌上。
「謝謝。」田飄飄有禮地道謝,離開窗邊走到桌前坐下。
這個如玉,說是派來伺候她的侍女,還不如說是照料她三餐跟梳洗的丫鬟。也不知道是齊府的人手不夠,還是齊士麟夠細心,知道她不習慣有人跟在身邊,平日除了三餐送飯跟提水梳洗之外,幾乎見不到幾個下人在她身邊出現。
如玉逕自走到她剛剛坐著的窗前,將窗戶關上,然後再到床邊鋪床。
「大少爺雖然很少回京,但他在京裡的人緣很好,很多王爺、將軍知道他回京後,都紛紛來造訪,聽老管家說,自從老太爺退隱,帶著全家大小遷居洛陽後,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妳是說,齊士麟住過京城?」田飄飄問。她還以為這座豪華宅第只是別苑,沒想到是齊家故居。
如玉點點頭,鋪好床走過來道:「老太爺是三朝元老,掌過兵符,所以京裡的權貴都巴結過他,只是十幾年前他告老還鄉之後,不知為何執意遷居洛陽,再也沒回來過。直到去年,大少爺立下戰功返京受封,我們這些後進的下人才有機會再見到主人。」
也真難得齊家人願意把如此大的家業交給一個下人看管,十幾年來他們這些下人差點都要以為老管家是齊家真正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