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到這個可能+他連忙拿起話筒,「喂?」
「副理,副理,不好了,我們的資料室有竊賊闖入,你趕快來呀!」
不是她……他一陣怔仲,不明這失落的力量竟這般龐大。
「副理,副理!你聽到了嗎?」
電話那頭急切的叫喚拉回他的思緒,「我馬上到,先報警。」
他放下紊亂的思緒,不知道該否慶幸,若沒這突發事件,他要在床上輾轉失眠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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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余若栩來到楚風樓下,樓下停了兩輛警車,想必警衛已經在裡面做筆錄了。
「少了什麼東西?」他看見何苔萱,淡淡的問道。
資料室的所有資料他屋子裡都有一份,所以並不擔心。
「少的都是最近競標的投標單,還好那只是粗估的數字,不是董事會開會通過的金額。」
何苔萱說完,兩名警察立刻過來關心,並詢問他是否有懷疑的對象。
「大概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最近我們有幾個國際案子要投標……」余若栩冷靜的歸出幾個名單,在此同時,他聯想到了一件事。
為什麼雨裳不在身邊,他會猶如窒息一般難受?也許,是他欠了她一樣東西……
「副理,謝謝你提供的資料,我們會盡快查出嫌犯。」
「謝謝。」
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才離開,再等資料完全歸位,天已經快亮了。
「你們先回去,這裡我來就行了,晚點再來上班不要緊。」他對何苔萱和其他人說道。
「副理,不要緊嗎?我留下來幫忙好了。」何苔萱敏感的察覺到副理有點怪怪的。
「不用了,我有件事要麻煩你去辦,等你上班後再說。」佘若栩搖頭,確信自己欠她一樣東西,她若收下了,自己就該好受了吧?
就不會再這麼的,愴然、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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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飛機,符雨裳拿了行李便搭計程車離開,沒等其他人一起走,她怕一起走,一行人吱吱喳喳吵得心煩的她,會更加慌亂無措。
連日來的趕工,幾乎日夜顛倒,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管。
「小姐,到哪?」司機問道。
「天母……喔,你先載我到台北再說。」符雨裳趕忙改口。
那兒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既然已經作了決定,就不該戀棧過去,或是貪戀他片刻的溫柔。
她該慶幸這麼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否則為他那句我愛你,耗了數年過去才明白他終生不娶,豈不冤枉?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一個小時後,符雨裳回到自己的家,竟沒有離家鄉日後回家的雀躍感,她苦笑一聲,拿出鑰匙打開門,厚重的行李箱裝盛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回憶。
你要的我給不起!
他是這樣說的,而今天她回到這裡就證明了兩人不可能再繼續,書裡面沒有教,當愛情不可能再繼續時,要怎麼遺忘那段愛情……
她搖了搖頭,打開浴室的水龍頭,準備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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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有陣寒牢的聲響,符雨裳拉緊被子,怕是壞人。
窗鎖了、門鎖了,陽台前的落地窗也鎖了,應該……沒問題吧?符雨裳在腦子一一搜尋著遺漏的地方,以往這些動作她都不曾特別注意,原因是身邊有他。
書房有一扇窗戶,自從搬去他那兒後她不曾去碰過,難道是那個地方沒有鎖上?
電光石火間,她怕有那個巧合,但要真有這麼巧,她知道自己無力應付。
不行!她不是待宰的小白兔,就算是小白兔也不骸乖乖的等死。
符雨裳放膽掀開棉被下床,心緒飛快的思索著那個準備自衛用的防狼噴霧被她丟到哪兒去了。
好像……自從她搬走後,它便失去作用,而她更荒謬得徹底,她連身為女性應有的警覺都喪失了……
窸窣聲時大時小,她還沒有找到防狼噴霧,便確定有人在她門口停留。
她屏住氣,隨手拿了個蒼蠅拍。
「符小姐,你在裡面嗎?」
結果把符雨裳搞得精神緊繃的不是小偷,是何苔萱。
「是你!」符雨裳放下「武器」,打開門口的鏈子。
「你的電鈴怎麼不會響?我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哩!」
「線被我剪掉了,免得小偷在外頭試按電鈴,沒人來開就知道裡面沒人。」符雨裳打開門解釋道。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你有這種警覺,難怪副理對你很不一樣。」何苔萱佩服的看著她。
她沒接話,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國?找我有事嗎?」
「打電話間就知道啦!對了,副理要我把這個送過來。」何苔萱由皮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三百萬支票?這是什麼意思?」符雨裳特別看了下開票人是余若栩,而不是楚風,顯示這是私人的行為,一陣冷意由她背脊流過。
「嗯,就是、就是副理……」何苔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分手費?」符雨裳的臉色霎時刷白,想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是開張支票要求她跟他斷得乾乾淨淨,以後別再去煩他是嗎?
他又有了新的情人?還是他厭倦了她,怕她會回頭求他?所以開了一張支票要她好自為之?
「呃……是。」何苔萱點頭。
聞言,她的腦子像被雷擊,轟地一聲,失去運作。
「他還說了什麼?」
「副理希望你好好過日子……」
「別再去煩他是嗎?」符雨裳雙手捏著那張支票,牙齒死皎著唇辦,氣極他的羞辱,他以為她是這種女人嗎?
拿感情當交易的女人?
「你回去告訴他,我絕不會再去煩他,同樣的我也要求他別再來煩我!」
「哦!」何苔萱呆愣的點頭,她又不是傳聲筒,幹嘛兩人有話不面對面說,要她傳來傳去的,但這只是抱怨,她怎可能說出口?
「還有,支票你拿回去,我謝謝他勞心勞力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們算扯平了。」她咬著牙,知道以自己倔強的性格絕不會在別人面前留下一滴淚,即便是心痛到了極點。
「可是副理說一定要你收下。」
「不用了,何小姐,不好意思,我才剛下飛機很累,不能招呼你。」她下逐客令。
「這……好吧!我回去轉告副理,我先走了。」
送走何苔萱,符雨裳合上門板,身子順著門滑下,她已心痛得連雙腿都支撐不住自己。
他為什麼一再要讓她覺得自己好似妓女,在販賣自己的感情?
他又為什麼要在她決定俏悄離開之後,再在她心上挑起一陣陣的波瀾呢?
為什麼?
第十章
她竟然不收?
該死的!他不是懂她的人嗎?
她是什麼樣的性子,在一起這麼久的他會不曉得?
余若栩在心中痛罵著,難怪她會說他不懂她。
她的任性與好強、勇敢與自主,不正是他當初選定她做情人的原因嗎?
既然知道,現在給她支票是羞辱了她及自己。
余若栩的目光一沉,既然如此,他們之間就真的再沒有任何牽連了……這是她要的結果吧!不,這也是他當初要的結果,這樣最好不過了。
最好不過……是嗎?他反問自己,即使明白這樣最好,但心中反覆翻騰的惆悵不曾平息。
是了,那日公司夜半鬧賊,他才聯想到自己欠她的未還。
他愚蠢的以為是自己欠她分手費,才會這般心神不寧,可開出支票後,他的心亦沒有好過多少,日子一樣過得空虛,像少了什麼——
「先生,要選婚紗嗎?要不要進來看看?」
余若栩抬起頭,他竟然走到離公司不遠的婚紗攝影街?
轉過頭,整排的婚紗店映在眼前,擺放在玻璃櫥窗裡的禮服浪漫迷人,他合上限,不禁想像起符雨裳穿上這些禮服的模樣。
徐緩的轉身,巧笑倩然的、婉約秀氣的、飄逸脫俗的……
他可以想見她那動人的神韻裡,溢滿了幸福,看著她幸福的微笑,胸臆間竟湧出甜蜜的滋味。
頓時,他忘卻了對婚姻的恐懼,滿心滿腦都是和她在一起幸福的時光。
「先生?」
「麻煩你介紹了。」不假思索的,余若栩隨著小姐走入婚紗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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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雨裳俏悄的打了個呵欠,以為沒人看見,不料卻落入剛進辦公室的鄭禹恩眼底。
真倒楣!
都是余若栩害的!自那天何苔萱來過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受到影響。
一方面擔心他會親自上門,一方面是無法調適自己的心情,於是她為逃避這一切而暫住在李育菁家裡。
昨天李育菁的父母好心要給她介紹對象,她借口加班,在夜店待到凌晨兩點才回去,精神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