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她把他扮成了女人的模樣,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像個女人,應該不會給看出問題來。
西門歸雪猛然回過神來,「你回來啦?這是誰,面生得很。」
盈盈隨口說道:「他、他是我的好姊妹。」
「你什麼時候認識了聚香園以外的人?」令狐無極疑道:「你這麼急的把我拉來,就是要我看她?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就是最近認識的嘛!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先幫我看看他呀。」她在他背後一推,「快快快。」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壞消息告訴公主,幾經思量之後,她決定等他狀況穩定了之後再說,免得急壞了公主。
「看了就別纏著我。」他不耐煩的邊說邊走到床邊去,仔細的審視著。
西門歸雪趁機把盈盈往旁邊一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盈盈,你這姊妹叫什麼名宇,今年多大了,許了人家沒有,生了什麼病?」
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你問這些做什麼?」
平常也沒看他對誰這麼慇勤過,幹麼突然關心起一個不認識的「姑娘」?
「沒什麼。你的朋友嘛,多少我也要關心一下。」面對她懷疑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愧疚了。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移情別戀的人呀。
這樣也好,他也不用再為了盈盈跟慕容爭得你死我活的,大家還是好兄弟,一人一個也不傷和氣,說起來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呀。
「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不瞭解你。」
西門這人自負長得俊俏,除了對美人慇勤客氣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裡的。
突然這麼好心打探他的事,一定有古怪。
「你該不會看人家長得好看,就起了色心吧?」她有些不是滋味的問。
是,他打扮起來是跟女人沒兩樣,但跟她比可就差多啦,西門這傢伙不會瞎了狗眼看上他了吧?
「哪有這回事。」他連忙喊起冤枉,「盈盈,我是這種人嗎?」
她哼了一聲,嗔道:「我不管!你要是再多看他幾眼,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她雖然不喜歡西門也不喜歡慕容,但是已經習慣了他們兩人為她爭風吃醋,把她捧在掌心裡,就算她不喜歡、不要的東西,她也不想給別人。
「盈盈真是愛說笑,她哪有你好看呢?」他連忙陪著笑。
盈盈雖然是笑盈蓋的,但欺負起人來可是夠狠、夠辣的。
她正想再多教訓幾句,突然聽到那邊令狐無極「咦」了一聲,她連忙跑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人是男……」令狐無極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一把搗住了嘴,拚命的對他眨眼睛。
他會意,於是抓下了她的手,改口說道:「難倒我了。」
他大概明白盈盈的苦心啦。西門和慕容癡戀她這麼多年,如今她帶了一個男人回來,自然不能太明目張膽,免得傷了他們的心。
西門歸雪雖然覺得兩個人古里古怪的,但還是決定趁機偷偷多瞄美人幾眼。
盈盈把令狐無極拉到門外,低聲問:「你看怎麼樣?」
「我看他像是中了毒,這種毒有些古怪,我倒沒看過。」他摸著下巴道:「你知道他怎麼中毒的嗎?」
他對毒藥的提煉和調製一直都很有興趣,事實上他的房間就像個毒物室,就連屋外都種滿了有毒的植物。
他對這種自己沒見過的毒很感興趣,語氣自然也就熱絡了起來。
盈盈點點頭,連令狐都沒見過這種毒,更別提有辦法救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冷漓香,她覺得心裡老大不痛快。
「令狐,你聽過黑血神針嗎?」
他臉上微微變色,「《江城暗器圖考》裡面有載,黑血神針乃淬天下至毒過山蠅,中者血液反黑凝滯,三日後心臟麻痺而死。你這位朋友中的真是黑血神針嗎?」
簡直不可思議,黑血神針是苗疆一帶的暗器,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時間沒有聽聞過它出現,他會知道還是從書上看來的。
「嗯。他是這麼跟我說的。」盈盈憂慮的說:「你也沒辦法救他嗎?」
「他會知道自己中的是黑血神針?那可不容易呀。」他想了想,「這樣吧,我取他的血回去試藥,或許有辦法,不過我不能保證。」
「那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她連聲催促道:「快,就試一試吧。」
「不過我現在沒空。」令狐無極道:「等我辦完了正事回來再說。」
他不是一直跟她強調他有事得立即進宮嗎?哪有那個閒工夫研究救人的方法,話又說回來了,他只是對黑血神針和過山蠅有興趣而已,不是喜歡救人。
他又不是大夫。
她登時傻眼,「救人如救火,怎麼能等一等?」
「我是公主的死衛,皇上要我保護她出宮,你的朋友也只能等了。」
「公主可以出宮了?」盈盈睜大眼睛道:「她要去哪?」
「難道皇上要我隨同公主出宮保護時,我可以問皇上公主要去哪嗎?」他們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奴才怎能多嘴,況且他也不是喜歡說話的人。
「不是呀!我這個朋友跟公主的關係非同小可。」她急道:「我猜公主出宮是為了找他。」
雖然不明白皇上怎麼突然答應公主出宮,但她知道公主一定是為了見他,所以才求皇上放她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這下換令狐無極奇怪了。
「我……」唉,就是不能說的嘛!
要是能說清楚、講明白,她用得著這麼神秘兮兮、欲言又止的嗎?
一陣腳步聲響起,司馬臨川和慕容慕連袂而來,催促道:「令狐,你還在蘑菇?快點吧。」
「盈盈,你回來啦?」慕容慕笑咪咪的問:「皇上讓我跟公主出去,要不要給你帶什麼東西回來?」
「不要!煩!」盈盈心情不好,立刻給他一個大釘子碰,「別跟我說話!」
慕容慕立刻識相的閉上嘴,含憂帶怨的看著她。
她對令狐無極道:「我跟你保證,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把他治好了,公主會謝你的。」
「我要公主謝我幹麼?」他回道:「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才重要。」
她見他冥頑不靈,忍不住火大。令狐無極原本就是七香裡最冷血、無情、冷漠、自私、獨善其身的一個。
她一跺腳,「好吧,實話告訴你,裡面躺著的是公主的意中人,你要是害他死於非命,公主鐵定會恨你一輩子!」
她一講完,令狐無極無動於哀,反倒是司馬臨川飛也似的衝了進去。
他一聽到景澤遙躺在裡面命在旦夕,馬上去一探究竟。
景澤遙可是他的小舅子,萬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他沖得那麼快,盈盈和慕容慕面面相覷,都不明白為什麼,直到一陣大笑聲中,司馬臨川又走了出來。
「差點被你嚇死啦,盈盈。」他拍拍胸口,暗叫好險。
躺在裡面的是個陌生的美女,不是他的小舅子。
盈盈不明白的問:「我嚇了你什麼?」
人家她是跟令狐說話,為什麼緊張的是司馬?
「你說景澤遙命在旦夕,這不是存心嚇唬人嗎?」
「他叫景澤遙呀。」她點點頭,「原來你認識公主的小卒子。」
「我是認識公主的小卒子,跟景澤遙也很熟,不過問題是裡面那個人並不是景澤遙呀。」
盈盈呆住、愣住、傻住了,「你是說……那個人不是公主的意中人?」
那、那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
「可公主說她的意中人是、是黃金名捕呀。」難道是那個笨蛋知府弄錯了,連累了她也擺了烏龍?!
「是呀,是沒錯呀。」司馬臨川道:「景澤遙是黃金名捕沒錯呀。」
「那裡面那一個……」她的聲音因為太過驚訝,因此顯得有些顫抖。
他聳聳肩,「誰知道你哪弄來的?好啦,不跟你多說了。」
被她耽誤了不少時間,叮噹一定等得很心急,皇上好不容易才鬆口允了她和景澤遙的事,想必她現在心一定飛到她的小卒子身邊去了。
「盈盈,我們先走了。」慕容慕討好的說:「我會記得幫你帶東西。」
盈盈根本沒空理他,她呆了好久,連三個大男人走了都沒感覺。
她突然覺得憤慨,那個冒牌貨是哪來的,害她費了那麼多心、傷了那麼多神、破了那麼多例,結果是她白費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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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盈盈火大的說:「賴在我房裡幹麼?」
「是怎麼了?」西門歸雪莫名其妙的問,依依不捨的多看了冷漓香一眼。
「我就是心裡不痛快!」她生氣的抓起茶杯茶壺亂丟,暴躁的樣子讓他見了落荒而逃。
還好他門關得快,因此那些東西都砸在門上,他才安然無恙。
她在床前踱步,悶聲道:「你這冒牌貨到底哪來的?」累得姑娘我嘔死啦。
從來沒幫男人更衣、脫鞋、梳發過的她,今天可比婢女還要稱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