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她做的想必不少,那麼你該知道她想什麼、怕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除了你——」葉玉拾滿眼怒火。「我知道你有錢,也知道璟衣想趕快存到錢離開這裡,但是我瞭解她,她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
「你言重了,她和我在一起,跟錢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能為她做的,我同樣也能。」言若濤走到他面前,解開襯衫上端鈕扣,敞開衣領,露出紗布纏縛的胸膛。「我不會讓那些人欺負她的。」
葉玉拾驚愕萬分,他這時才有些相信言若濤和蘇璟衣之間不簡單,她讓他知道了她最忌諱的那一段,可這幾天她竟悶不吭聲!
「你跟她,都到什麼地步了?」他深愛多年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人,竟在他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別人?(謝謝支持* f * m * x *)
「男女之間,還能夠做什麼?」他扣回襯衫鈕扣,瞥見葉玉拾頓時灰敗的面孔,那一刻他不是不覺得自己卑劣。
「既然如此,找我是為了什麼?」葉玉拾別開視線,心如刀割使他不願正視言若濤。
言若濤條件是比自己好,他一直以為,無論她是否心如止水,他都會不計條件默默守候著她,只要她不再愛別人,他終有機會得到她的心的。他不介意她拒絕自己,因為她同樣也拒絕別人,但為什麼她遇到了言若濤,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似乎對蘇新這個人心存芥蒂,不願多談,你知道如何找到這個人嗎?」
葉玉拾驀然抬頭,盯著言若濤,木然起身,良久,他咧開嘴,厲聲狂笑起來,笑聲久久不絕,彷彿聽到了一生中難得的笑話。
言若濤鎮定地盤起雙臂,望著眼前失態的年輕男人,他或許問錯了方式,但是他並不後悔,對方的任何舉措,都能透露出一些他想知道的訊息。
「沒有用的,無論你是否得到她的人,你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她沒告訴你蘇新的事吧!」他得意的看著言若濤,敗喪的神色漸褪。「我說過我很瞭解她的,她這一生,恐怕最愛的是梁以浩,沒有人能擊敗他的。」
「梁以浩?她高中的那一段?」這麼久遠以前,她還銘記至今?
「言先生,你到底瞭解她多少?她不會愛任何人的,一個梁以浩就夠她受的了,她不會再自找麻煩的。」葉玉拾再度仰頭狂笑,揮揮手,頭也不回的定出那片林子。
他呆佇在樹蔭下,咀嚼著葉玉拾的字字句句,那不是他預期中的答案。他沒想到他的阻礙居然不是蘇新,而是她從未言及的過往情人,如此深深鏤刻在她的心扉,讓他鎩羽而歸。他感到驚異的不是梁以浩這個未曾謀面的情敵,而是他愛上的蘇璟衣,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能對一份已消逝的愛情如此執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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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以洩憤的心態來按別人的門鈴,她緊壓住那凸起的圓鈕不放,渴望見到火花冒起,最好燒燬這整棟房子,以及住在裡頭的男人。
二十秒後,厚重的金屬門才慢吞吞的打開,那顆令人難忘的美麗頭顱又探了出來,瞇著勾魂眼,翹起性感的唇辦,睡意濃厚的嬌嗓低啞地道:「小姐,今天是禮拜六,你就不能讓我們多睡一會兒嗎?」
蘇璟衣直楞楞的瞪著女人好一會兒,陡然回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歪著頭道:「可以啊,等我把事情辦完,你們愛睡多久就睡多久,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們。」
她兩掌朝門面用力一推,女人窈窕的身軀隨即往後倒貼在玄關屏風上,身上的睡蟲瞬間四逸飛散,一雙美目驚恐的看著直搗黃龍的蘇璟衣,穿過客廳,奔進言若濤的臥房。
女人趕緊追上她,在門口徒勞的拉住她。「小姐,不管他得罪你什麼,都請你手下留情,他對異性一向沒話說,如有疏漏,絕非故意,請別在這時候打傷他——」剛才蘇璟衣那兩掌功力可不容小覷,還在睡夢中的言若濤可能不是對手。
蘇璟衣乍聞這段求饒台詞,怒火中燒,她回頭對著女人瞠目而視,女人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她冷笑道:「你有沒有腦袋,到現在還在幫他說話?身女人,你是不是該有自覺一點,枉費你條件那麼好!我現在要處理我的私事,請別打擾我!」她手一抄,臥房門在呆愣的女人面前「砰」一聲關上。
她按下門鎖開關,朝他的床邊靠近。
剛才的短暫紛擾並沒有吵醒他,他背對她側躺著,腰間蓋了條薄被單,上身著了件短袖T恤衫,肩臂輕微的起伏著,似乎睡得很沉穩,
壓抑多時的憤恨正熊熊燃燒著,她一個箭步就跳上床,扳過他的肩,揪住他的領口,往上提起,大聲喝道:「言若濤!起來——」
她還來不及使出絕招,兩隻手腕便迅速被人攫住,一個重心不穩,他充滿著魅惑的微笑,瞬間變成視線上方的風景,他下半身將她壓制在床上,俯下臉在她耳邊輕聲道:「璟衣,你那麼久都不來替我換藥,現在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是不是想念我了?」
「你早就醒了?」她錯愕的看著他。
「你那種按門鈴法,連吸血鬼都會起來覓食。」他輕輕啄吻她耳下的肌膚,她的天然女性香氣就是與眾不同,讓他興起了想與她身體交融的慾望。
「走開!你別壓著我。」她閃避著他襲來的吻,右手掙脫了他的束縛,抵住他貼近她的胸。
她才剛按在他的胸肌上,他立即低喊了一聲,「璟衣,我的傷口裂開了!」
「對不起——」她話還沒說完,唇隨即被堵住。
真是履試不爽!這個傷挨得可真值得,他可以任意索求這種得之不易的吻,他甚至可以——
「噢——」他突兀的悶哼了一聲,離開了她的唇,四隻眼睛驚訝的瞪著她。
「你——你只穿內——」她可以想像自己現在的臉色應該和番茄沒兩樣,她的膝蓋碰觸到了令人無法忽視的慾望,這男人竟然輕易地對她——
「誰大熱天在自己房裡睡覺還全副武裝的?」他不情願地翻身到一旁「止痛療傷」,這女人真狠,手不能動就用腳踢,是想毀掉他的幸福嗎?
她坐起來,看著皺眉隱忍著痛的他,厲聲叱道:「她還在外面,你竟敢放肆對別的女人輕薄——」
「你不是把門鎖上了嗎?」他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你——你這混蛋,你給我起來!」她跳下床,隔著一段距離怒視他。
他聳聳肩,順從的下了床,雙臂盤胸,等待她的下文。
她的視線不由得停留在他下半身那雙肌肉微鼓的修長雙腿,這個男人絲毫不以為意的展露自己的身體,真是大膽到了極點!
她掃視了一下室內,然後抓起他搭在椅背上的休閒短褲,甩在他身上。
「穿起來!」
「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他笑著把外褲穿上。她生氣起來時,有種年輕女孩的朝氣,那才是屬於她青春特有的專利吧,她不該隱藏它的。
「好了,這樣行了吧?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他攤攤手掌。
「你還敢問我?你到底對我哥說了什麼?」她欺近他,伸手又想揪他的領口,但看了眼他負傷未癒的胸口,又悻悻地放下手臂。
「我們說了很多,你是指那一段?」
「你還裝蒜!你怎麼可以跟他說我們已經——已經那個了?」她恨恨地咬著唇,他卻一臉不明所以。
「我沒這麼說啊!雖然我的確很想。」他賴皮到底,看著她發怒真是樂趣無窮。
「你——我真快被你氣死了!」她一手捧著額頭,狀甚苦惱。「你別再去騷擾他了,他要期末考了,心情不好會影響他的!」
「璟衣,我在你心裡一點份量也沒有嗎?為什麼別人的感受你總是擺第一?」他斂起好臉色。
「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哥——」
「但是他喜歡你,喜歡很久了!」他靠近她,直視她的眼底。「你無法愛上他,所以對他感到歉疚。那我呢?你不能愛我是為什麼?」
她不安的扇動著眼睫,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我吻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在抗拒什麼?我不能知道嗎?」他逼向前,眼神失去了慣有的溫柔。
「我沒有,沒有——」她拚命的搖頭。
「沒有嗎?我擁抱你、吻你的時候,會讓你想起梁以浩嗎?」
她驚愕的表情驀地僵化住,像座化石。
「為什麼?你當年和他分手的時候才高三吧?為什麼他能讓你難忘至今?」
她呼吸遽然急促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珠倉皇的轉動著,刷白的臉孔也證實了葉玉拾的話,她果然還記著那個已成過眼雲煙的男人。